現在,沒有現在了。鄭月蟬完全可以想象那瑪麗母子兩以後在大明的生活是多麽的舉步維艱。


    鄭國泰這時候也起了火氣,這脖子一梗說道:“實在沒辦法我就帶著她去那個雅加達去過活,我就不信這天下之大那還能沒了我和她的去處。”


    “爹爹怎麽辦?‘鄭月蟬冷冷的說道:“別指望我,到時候我一出嫁,就算是想把爹爹接過去養老,他那老腦筋也必然是不肯的。”


    這句話頓時便讓鄭國泰完全沒了聲音。


    “其實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俞大猷緩緩的說道:“這人年紀大了心自然會軟很多,這次過些時候等這裏的大馬士革鋼作坊的事情安排妥當了。你便帶著孩子先回去,先別告訴你爹這是他孫子,隻說是一個朋友要出遠門,讓你幫著帶一段時間,先看看他的反映再說,至於國泰還有那個什麽女王,那就先留在這裏,等你那裏時機成熟了再過去不遲。到時候要是實在容不下,那就隻能如你哥說的那樣去南洋了,那裏有陳璘罩著倒也不怕日子過不下去。”


    鄭月蟬想了想,這主意到也是可行。便點了點頭說道:“在南洋他們過了不苦日子,我在南洋置下了幾千畝地,還有幾百個黑奴,幾個店鋪,還有兩棟宅子,正少個人去那裏打點。‘


    鄭國泰一聽頓時便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攏,這才能說是家業!當即便拖了椅子坐到了鄭月蟬的身旁問道:“妹妹,我以為我這次回來賺了一萬五千多兩銀子,也算是衣錦還鄉了,沒想到你賺的比我還多,妹妹告訴我。你是怎麽賺的?是什麽生意,讓哥也跟著喝點湯。”


    俞大猷也是一臉的興趣。鄭月蟬見狀,這才把自俞大猷走之後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話說鄭月蟬他們正在為拐了個洋媳婦的事情煩惱的時候。這天底下還有人一群人也在為媳婦的事情頭疼!而且是頭很疼!幾乎能算是吵了。


    李太後拿著張居正今天剛剛遞上來的奏本,臉如寒霜。雖然說她對朱翊鈞要廣開宮門大舉選妃早就有了心裏準備,但是當事情真正麵臨的時候這心頓時便是一顫。還是一時還是無法接受。她拿著那奏本茫然若失,就連手中的奏本掉落在地也仿佛不知道。張鯨忙上前把那折子撿了了起來。重新放到了案幾之上,低著頭淡淡的說道:“娘娘,這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啊……哦!”李太後猛的驚醒過來,當年……當年,裕王也是無嗣選妃,自己這才有機會進了宮,可惜的時候。自己因為家境並不是那些有品級的妃嬪,而是作為宮女補充入的宮門……從一個宮女爬到現在這個位置,這當中的艱辛,她都不想再去回憶。李家……李家……沒一個可撐得起的人……哎……這宮中自己和那邊鬥了十幾年了,終於……終於要開始新的一輪廝殺了。陳寶兒,你既然還想和我鬥,那麽我李彩娥也絕對不會退縮的,當年我能做的事,現在我一樣能再次立於不敗之地。


    “張鯨,那丫頭現在學的怎麽樣了?”李太後一屁股坐在軟榻上。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那份奏本。


    “回娘娘的話,前日奴婢剛剛去過了寧尚宮那裏。聽寧尚宮說,那丫頭甚是有天份,經過這兩年的培養。已經把那些都學會了。”張鯨頭也不抬的說道。


    李太後點點頭,淡淡的說道:“一晃好久沒去給哀家那姐姐請安了。這樣吧,明天巳時哀家便去找咱們的仁聖娘娘說說體己話,這一時三刻也回不來,就讓那丫頭在慈寧宮看著吧。[.超多好看小說]”


    “是!”張鯨這時候抬起來頭來,臉上全是笑意:“娘娘,總算是下定決心了啊。”


    “哎!樹欲靜而風不止!鯨哥,我也是無可奈何啊!”李太後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這個時候仿佛時間又倒流到了十八年前的那天下午。也是這個月份,天也是這麽的冷……


    不說李太後在那裏糾結著,但說此時朱翊鈞卻是喜不自禁,自下朝之後便跑去了慈慶宮,這等了這麽多天,張先生終於上了折子。不但如此,今天張先生這本折子當眾宣讀出來的時候,整個大殿裏竟然一致都通過了,絲毫也沒有為難。就算是那些平時為反對而反對的言官禦史們也破天荒的沒有向張居正開炮,石星當時隻不過是一楞,但是最後還是也說了句:“陛下廣開宮門,天下之福也。”


    他並不是不想反對,但是卻沒有反對的理由,朱翊鈞大婚三年,後宮到現在還隻有皇後一人,而且沒有任何子嗣……這尋常就算是尋常百姓家那也是要說得一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宮中的子嗣傳承更是曆來多是頭等大事,這時候不管是誰要隻要趕說一聲反對,那必然是要給人群起而攻之:“你這是包藏了什麽禍心?這作為皇帝,早早的生下繼承人那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事實上要不是迫於李太後,朝中早就有人想上奏要求廣開後宮,這朱翊鈞可不能向他那太爺爺那般,終身隻娶一個老婆……


    也正是這些個原因,這件事,竟然以朱翊鈞登基以來最快的速度通過了。當庭,朱翊鈞便給禮部下了旨意,讓他們以大婚有年,內宮空懸,博求賢淑,以求廣嗣。禮部應查照先祖嘉靖九年列,並先民間淑女兩百入內侍奉新貴人。


    這所謂的查照先祖嘉靖九年列,其實便是但年朱翊鈞的爺爺嘉靖在登基九年之後仍然是無嗣,這當然不是所沒生養而是生下的全都沒養大都夭折了,當時天下大驚,因為當年便是那武宗朱厚照沒生下兒子,這才有了天下掉下個皇位來砸在了嘉靖的頭上,這嘉靖要是沒有兒子……那些大臣們不敢去想想,當即便集體上書要嘉靖廣開宮門,一次冊封九位嬪……而朱翊鈞的父親裕王便是這麽來到世界上的。


    對於這個朱翊鈞當時和仁聖商量的時候,一開始很是不滿,這按著他自己的意思,那當然最好是直接便下詔冊封鄭月蟬為妃便就好了,另外的那些個女人,要來做甚?


    仁聖太後當時端著茶杯看著他笑笑,讓他好好的再想想。


    朱翊鈞本就是個聰明人,在剛剛激動之後,然後這麽靜下心來一琢磨,當即便了然了。這真要是按著自己這法子把鄭月蟬給抬進宮來了,那不是想和她好生的過日子,而是在殺了她。自己的那個親身母親是什麽?到時候依著鄭月蟬的個性,就算是有自己和仁聖護著,那也是防不勝防。還不如一下子多進來幾個,混在裏麵,也好讓自己那親生母親分點心。


    雖然說這個方法是現在為止最好的辦法,但是朱翊鈞一想起當初鄭月蟬拍著他的肩膀告訴他,她的相公可是一定要對她專一,要是那人敢胡亂找女人,便要嘿嘿……當時她舉起了雙手,在他麵前緩緩的抓攏了起來,最後才說道:“讓他進宮給你打下手去……”一想到這朱翊鈞便是一身冷汗。


    他支支吾吾的對陳太後把這些話說了一邊,直把陳太後笑的直咳嗽,半響這才笑著說道:“萬歲爺,這你也信?”


    朱翊鈞的臉漲得通紅,喃喃的說道:“月蟬……月蟬說的話,一向是說到便做到的……”


    “好吧,就算是這樣,可哀家也知道,她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到時候隻要你和她說明白了,她必然不會計較。”說到這裏她眼珠子一轉,打趣的說道:“再說,這就算是退一萬步講你隻要把你大婚三年皇後還是處子的事和她一說,還怕她不肯?”


    “母後……你……”朱翊鈞這時候當真是羞得狠不得挖個地洞鑽了下去,誠然他和那王喜姐,到現在還沒圓房的事,早就成了宮中眾所周知的秘密,但是這事誰也不敢提也不敢說,這誰要是敢漏點風聲,咳咳,坤寧宮那些莫名其妙給杖刑處死的便是你的榜樣。


    陳太後既然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朱翊鈞也就不在糾結,畢竟思來想去想要鄭月蟬不引人注意的抬進宮來似乎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了。這事就這麽敲定了。


    也就有了查照先祖嘉靖九年列這句話的由頭。這前方的事基本上便算是了了,就算什麽小細節,但凡有張居正在,肯定是沒什麽意外。而他這麽急匆匆的跑進慈慶宮卻是為了令一件大事。這前朝隻不過是按著規矩在北直隸登記秀女,然後選個日子集體送進宮來也就是了。怎麽選,那就是後宮裏的事情了。這按著以往的規矩,這些秀女的第一關便是要那些嬤嬤來檢查秀女的身體的狀況,什麽,是不是處女啊,有沒有狐臭啊,身材的比例啊等等都是有要求的,就算是身上有大點的明顯一點的疤痕那也是會在第一輪便開刷下來的。朱翊鈞現在不放心的便是這一點,這鄭月蟬那可是在薊鎮打過蒙古人,又去倭國挖過礦,還去呂宋兜了那麽一大圈子,這萬一,萬一有個什麽傷疤什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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