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三棱刺刀,看上去實在有些不起眼,不但刃狹小之外,還細細長長的,刀身還呈現灰白色,根本就不能和那些有名的寶劍一般寒光閃閃,先聲奪人。認為這就是所謂的用大馬士革鋼打造出來的神兵利器?在他看來不說是殺人,就算是殺豬那也嫌不稱手。


    當時鄭月蟬笑笑也不和他解釋,隻是叫人準備兩隻活的野豬來。這薊鎮大營本就是在山區老林之中,這個時候可不比五百年之後,這野豬也能成為保護動物。這時候那是你要是有這獵殺野豬的本事,盡管去殺,沒準還能得個殺豬英雄的稱號。要說那個時候可沒有麻醉槍,也沒五百年後那麽多精良的火器,要說最難獵殺的動物,便是這野豬了,比之老虎也好不遜色。這老虎雖然凶猛但是它身上可沒盔甲,而野豬整天在爛泥裏打滾,這身加之鬆脂等等蹭在身上,全身都裹著一層厚厚的泥甲,尋常的刀劍很難砍入。


    野豬雖然難抓,但是對於戚家軍來說,在出動了兩個營之後,不出兩個時辰,這野豬便給抓了過來。鄭月蟬一看,好麽,這兩隻野豬真夠大的,少說也有四五百斤一隻。身上果然多厚厚的裹了一層鬆脂。鄭月蟬當戚金拿著新打造好的軍刺,而讓俞大猷拿出他最好的寶劍。數一,二,三,兩人同時砍向野豬腹部某個位置……在拔出來之後又讓人用同樣的止血藥物進行治療……


    試驗進行到一半,那隻用軍刺殺的野豬很快就流血過多而死亡了,而俞大猷那隻用寶劍殺的……在用了藥物之後,還在那裏尖叫掙紮著……看的俞大猷是目瞪口呆,這時候鄭月蟬才拿著那把軍刺走過去和他說到:“你看這刀身呈現棱型,這裏的凹槽叫做血槽專門是用來加速放血的。而棱型的傷口是最難愈合的。(.無彈窗廣告)細長輕巧,入肉無聲。不用費很大的力便能輕鬆的刺穿兩個成人胸膛,它平時能裝在這毛瑟上麵。也能卸下來當匕首用。這兵器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看的。俞老將軍,你以為這軍刺如何?”


    如何?俞大猷沒有回話。隻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這把在鄭月蟬手中隨手惦著的軍刺,說實在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敢相信。猶自強辯說,這豬和人不同的,這殺豬或許有用,但是對人就未必雲雲。


    鄭月蟬也不拆穿他,隻是把那把軍刺遞到了他的手上,讓他自己去試試。當時這俞大猷一拿到這軍刺,轉身便就跑了出去。直到半夜這才回到了大營,這回來之後也不管是不是半夜了,直接便翻牆進了鄭月蟬的院子,闖進了她房間,把她搖醒了,喃喃的隻說一句話:“真乃神兵!”說完不待鄭月蟬完全清醒便有翻窗走了……而鄭月蟬半夜給這個老神經搖醒,心中火大,在回京城的前夕一再的囑咐戚繼美和趙士禎以後這毛瑟出來之後給他們三支讓他們練著就是了,絕不多給,而軍刺那是一個也不許給!


    這趙士禎是鄭月蟬正式的徒弟。戚繼美心中觀念著鄭月蟬是大嫂心尖尖上的人,再說鄭月蟬還說了句,要是他還想要她幫著改進火器,那麽。便就堅決不能給俞大猷軍刺。所以後來雖然又打造出了不少軍刺,但是俞大猷愣是一把也沒到手。這些天裏可把他胃口吊得足足的。現在鄭月蟬拋出這麽個餌料來,明知道有鉤子那他也是要吞的。


    再說了,不就是讓他們再扮一回土匪嗎?不就是把鄭家大伯那一家綁票出去麽?小事,這種事情在他們認識了鄭月蟬之後就常幹了。也不在乎多幹這麽一回,反正他們也不打算在這薊鎮常呆。在西洋逛了一圈之後,俞大猷的眼光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這老頭對海戰,對打劫很是感興趣……(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鄭月蟬走的近的,沒一個是安份的。)他對於自己從一個大將軍到相玩玩海盜的心理轉變沒有半點抵觸。反倒是很羨慕陳璘……


    於是就在正月二十八的那天,鄭月蟬接到了急報,鄭家大伯一家包括那幾個堂姐和她們的夫君,全部給土匪劫持了……而且那些土匪不是要銀子……直接便就了無音訊了,在若幹年之後,史書上也隻不過是寫了一句:萬曆七年,年終,臘月二十八,大興鄭氏滿門遇匪,所有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過了二三十年之後,有人從海上來,自稱是當年鄭氏後人……


    鄭月蟬在了斷了這個尾巴之後,這棵心便就安定了許多,接下來自己在宮中不管怎麽折騰都不用擔心鄭家的人給連累,就算是以後逃出去了,或者是穿越回去了,這鄭家也不會給遷怒而禍及全家了。


    安排好這一切,鄭月蟬便就開始在出宮了,既然穿越過來了,還進了這紫禁城要是不仔細的逛逛那還能對得起前世自己的那個驢友的名稱了?


    這天剛剛過了正月初十,鄭月蟬便就帶著玉環(便是那個大興胖胖的秀女)和高月清在禦花園內散步,看雪景。這禦花園中銀裝素裹,當真是分外妖嬈,毛太祖的詩氣勢太過,要不然鄭月蟬還真想在這大聲的吟唱出來。


    兩人正聊得開心,不想這一過了假山竟然遇到了王恭妃帶著人走過。


    高月清見了忙請安說道:“恭妃娘娘萬福金安。”見鄭月蟬還站在那裏,忙一拉鄭月蟬的袖子。鄭月蟬不得已隻能也給她請了安。


    王恭妃挺了停肚子,一副驕傲的摸樣,慢吞吞的說道:“兩位妹妹聽口音都是京郊大興人,不知道那位是鄭月蟬,怡嬪?”


    鄭月蟬站起身來,說道:“姐姐真是健忘,覲見那天不是才見過,怎麽這麽快就忘記了。‘


    王恭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鄭月蟬,冷笑道:“本宮好以為是什麽傾國傾城,顛倒眾生的尤物呢,原來不也不過就是比那些個庸脂俗粉稍稍有點姿色罷了,看來這秀女還真不怎麽樣?”


    鄭月蟬怒極反笑:“姐姐,這話可是錯了。”


    “大膽!恭妃娘娘跟前你怎麽能這般說話?”王恭妃身旁的嬤嬤大聲說道。


    王恭妃笑笑說道:“常嬤嬤,沒關係,就讓她說下來,本宮倒是想聽聽,本宮究竟錯在了那裏。”


    鄭月蟬清了清嗓子,眼睛一轉,道:“回姐姐的話,這依著月蟬的理解,這所謂的庸姿俗粉指的是那些年華老去,青春不再,需要塗脂抹粉來讓臉蛋看起來好看一些的女子,而月蟬和這次中選嬪妃,這最大的也才十八,正當青春年少,即是是不施脂粉,這站在陽光下也依舊是明豔照人,臉上沒有什麽脂呀粉啊什麽的,請問姐姐,這庸脂俗粉又是何來這一說呢?”說到這裏她話風一轉說道:“恭妃姐姐,妹妹今年剛剛十四,不知姐姐今年貴庚?皇上今年貴庚?”


    這一句話頓時便把王恭妃嗆了個半死,她今年二十了,朱翊鈞剛剛十八,整整比他大了兩歲,她氣急敗壞的伸手便想要打:“你這個賤……”這手才抬到半空,便就被鄭月蟬一把抓住了,她笑得很甜:“姐姐這是想做什麽?打人?看來姐姐到底不是選秀進宮的人,這宮裏那些個規矩沒人說給姐姐聽。這樣吧,妹妹我今天心情好,便就好好的與你說道說道,別到時候出了差池也不知道。姐姐你可聽好了。這宮裏的規矩,這頭一條便是,嬪妃許罵,許罰不許打,就算是打那也是打板子打廷杖,絕不打臉。姐姐你看妹妹我心腸多好,姐姐這多想打妹妹的臉了,妹妹竟然還能想著不能讓姐姐觸犯了宮規。”


    王恭妃氣得直發抖,但是她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這一條,轉頭便向那常嬤嬤看去,見常嬤嬤臉色發白的點了點頭。這才心有不甘的放下手來,冷笑道:“好!好!好!這鄭怡嬪容貌並不怎麽樣,這嘴巴倒是伶牙俐齒的厲害得很,既然你這麽得懂宮中的規矩,那麽,本宮,自然也不能太讓你失望,常嬤嬤……”


    常嬤嬤忙上前應了一聲,王恭妃道:“這宮規中,對以下犯上,是怎麽個處罰?”


    常嬤嬤低著頭,瞟了一眼鄭月蟬回道:“回娘娘的話,這以上犯下初犯,罰月列三月,跪三個時辰,以儆效尤。”


    王恭妃走上前幾步,挺了庭肚子,在鄭月蟬麵前站定了,這才趾高氣昂的說道:“聽見了嗎?罰月列三月,跪三個時辰,你就在這給我跪著吧。”


    鄭月蟬款款的走了兩步,嫣然一笑道:“聽見了姐姐,隻是……姐姐,妹妹自見麵以來,一直對姐姐恭敬有加,何來以上犯上之說呢?姐姐,這什麽是以上犯下,你懂不懂?要是不懂,還是先回宮去問了再說。姐姐,你要知道妹妹雖然位份雖然比姐姐低了那麽一點,但是怎麽說也是皇上的人,在這宮中,也隻有皇上,兩宮太後,皇後娘娘或是得了旨意能協理六宮的娘娘才能罰得。姐姐,你是他們中的那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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