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任何事隻要是事關鄭月蟬,總的來說朱翊鈞都會變的很乖,很聽話。(.)所以很快他便在眾人擁簇下浩浩蕩蕩得回到了乾清宮前。


    恩?這……這是他的乾清宮嗎?怎麽平日裏端莊沉悶的宮殿怎麽會披紅掛彩的?怎麽顯得這般的喜慶?不對,還真是自己的乾清宮,你看那數十個宦官宮女,雖然都換了新衣衫,但是這臉還沒換,一看就知道都是老人。而且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笑……隻是笑得怎麽就這麽的讓他感覺到猥瑣呢?


    這剛進了乾清宮,朱翊鈞雖然感覺到自己宮中的氣氛有些太過古怪,但是這時候他那有什麽心思去研究這些,一轉頭對著身後的馮保說道:“伴伴,朕現在回來了。這仁聖太後娘娘的懿旨該宣讀了吧?”說著把手對著他一攤,舔著個臉說道:“伴伴還是直接給朕得了,朕現在回景仁宮去,這路上的時候邊走邊看。”顯然朱翊鈞他沒有什麽學過交通法規,也不知道這走路不能隨便看書……


    朱翊鈞滿心的以為馮保一定會把懿旨給他,但是卻沒想到馮保隻是笑笑,然後對著身後的那幫子內侍說道:“萬歲爺,今天你是那也去不了了。來人那……伺候萬歲爺沐浴更衣!”


    見馮保竟然突然冒出這句話來,一開始還以為他隻是和他鬧著玩,但是等到見到馮保身後走出四五個孔武有力的宦官的時候,這臉頓時便就冷了下來:“馮保,你這是做什麽?”


    馮保嘿嘿的一笑說道:“萬歲爺,您那,什麽也別想,隻要聽老奴便是了。”


    不待朱翊鈞反應過來他便就給那四個小宦官抬了下去……


    要說此時鄭月蟬也正疑惑著。今天到底算是怎麽一回事情呢?這先頭的那些事情咱們便就不說了,都過去了,說和不說都沒用了。但是現在呢?剛剛自己給那個夏嬤嬤扶著進了後殿說是沐浴更衣,隻是怎麽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情?自己竟然……竟然就在自己的宮殿之中就這麽……這麽給塞進了一乘小轎之中……轎子的窗簾給壓得嚴嚴實實的,鄭月蟬在轎子中隻聽得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卻完全不知道這會把自己抬向那去。


    直到這個時候,鄭月蟬的臉色這才雪白了起來。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在她心裏一直便就認定那些依仗是那麽脆弱,第一她感覺到原來傳說中的宮鬥就在自己的身邊,就在自己的身上上演,而自己眼看著就要成為所有宮鬥中那些可憐的倒黴孩子了……


    這世界她的腦中突然冒出一句很經典的話: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而且她發現,現在這個問題的選擇權並不在自己的手裏,貌似自己便就那砧板上的魚肉。


    這過了今晚,以後呢?自己是留在這宮裏鬥?還是想著法的偷溜到海外去?鄭月蟬苦笑了下。這時候自己竟然還能再去糾結這個問題,看來自己的心理素質果然又精進了一層……要是再有什麽感悟的話,說不定還能在這狹小的轎子中利用什麽氣流膨脹什麽得衝破那個任督二脈,然後不單身手敏捷,而且輕功更是有了突飛猛進,這出入皇宮內院猶履平地……然後自己用內力撐破了轎子,一躍而起,跳上了紫禁之巔,在上麵對著一輪圓月,大笑了三聲。然後揚長而去……從此皇宮之中便就少了一個鄭怡嬪,江湖之中多了一個叫三笑鄭月蟬的蓋世女俠……


    一陣胡思亂想之中,鄭月蟬苦中作樂,這中事情也就是存在在那些成人童話之中。就算是自己是個穿越者,也明白這是絕對不可發生的。


    晃晃悠悠中感覺到轎子落了地,鄭月蟬扶著轎門,一陣的頭昏眼花,nnd,這別人穿越不是帶了金手指,便是帶了什麽空間寶物,再不濟也會有點王八之氣……而自己……這人比人過真是要氣死人的。


    自哀自怨之中鄭月蟬便就給夏嬤嬤她們扶著進了一處大殿之中。鄭月蟬明顯的感覺到這裏的大殿和紫禁城別的宮殿很是不同,這別的不說,就說這地麵把就和別的宮殿不同,這眾所周知這紫禁城幾乎所有的大殿裏麵鋪設的都是金磚,這金磚的工藝也甚是奇特,不起塵不說,磕頭的時候還能擴音……雖然說鄭月蟬進宮之後也就逛了幾個宮室,但是看到的也就是和她那景仁宮的一樣,全都是金磚鋪麵,但是現在這宮殿的地麵竟然用的是漢白玉……


    大殿裏水汽彌漫,熱氣騰騰,這時節已經是九月中了,京城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一抬頭鄭月蟬看到這宮殿內的匾額上寫著“甘泉宮”。鄭月蟬一愣,西苑?自己怎麽給帶到這裏來了?要說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鄭月蟬對這紫禁城最心心念念的便是傳說中的‘西苑了。


    西苑這個稱呼很是模糊。不確定到底在紫禁城的那裏,是裏麵還是外麵,在前世幾乎所有的資料上都沒有具體的位置。隻知道這西苑是朱翊鈞他爺爺在差點給宮女勒死之後便就休了這西苑,然後接下來的幾十年便就一直住在那裏幾乎一步也沒出,直到他快駕崩的時候才給抬回了紫禁城……


    鄭月蟬還知道,不管是在嘉靖朝還是在隆慶朝,西苑都是這爺倆常住的地方,裏麵的亭台樓閣,假山池塘也罷都是堪比瓊樓玉宇,美不勝收。但是直到了這萬曆登基,這地方便就給封鎖了起來,自隆慶帝駕崩之後到現在也還沒開啟過宮門。


    她在自我禁足在景仁宮之後,沒事的時候少不得找夏嬤嬤,客嬤嬤詢問那裏的一些情況,其中這夏嬤嬤曾經就和她說過,在西苑,最好的宮殿便是這甘泉宮,這是引了宮外的溫泉進來,這水溫到甘泉宮的時候不冷不熱,泡在裏麵最是養人。當年嘉靖爺喜歡修道,對養生最是注重不過。幾乎每天都要泡上一個時辰……


    而這甘泉宮在嘉靖爺的時候因為這整個西苑都沒有嬪妃宮女(那撒,嘉靖對這兩個有心理陰影,但是他絕對沒有龍陽之好)所以隻修了個“玉仙池”。而到了隆慶帝的時候。這家夥可對女人沒什麽心理陰影,非但是沒有陰影,而且因為他在後宮的勤勞。給前朝那些個大臣們還起了個外號“小蜜蜂”,那這甘泉宮隻有個一池當然是不夠的。於是便就又再旁邊開了“牡丹池”,“海棠洗”,以便他給那些嬪妃賜浴……


    當然這修葺宮室是要花銀子的,隆慶不富裕,這池子修的比較時間便就比較長了,等到他剛剛修好的池子的時候,他正好迷上了個元蒙貴女。叫什麽花兒脫脫的……便就經常帶著她來洗鴛鴦浴……當真是恩寵無邊,但是後來不知怎麽的,突然有一天,早上有人發現這花兒脫脫死在了井裏……


    自那以後隆慶便就病了,西苑的門也就從此關了,沒過多久,隆慶駕崩,朱翊鈞登基!陳太後體弱,李太後忌諱,這西苑除了日常打掃的宦官和宮女便就再也沒有來過一個正經的人主子……


    自己……自己怎麽來這裏了?鄭月蟬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隨即她便把這一切都拋開了。nnd管他呢。就算是陰謀自己能來到這傳說中的西苑,能泡上隻有皇帝才能泡的溫泉什麽都值了!


    這麽一想,鄭月蟬也不矯情,三下五除。便就把自己身上的那些衣物一並脫了去,“撲通”一聲便就跳了進去。


    靜靜的躺在微微有些熱的溫泉中,真個人的身心都放鬆了下來,整個甘露宮中都燃著一種聞著很是香甜的香料,粉色的人煙霧如絲如線,和那些水汽纏繞在一起。宮中四下一片寂靜,除了殿外草叢裏不知名的昆蟲的鳴叫,便就隻有水波微微晃動而發出的柔和的聲音。漢白玉的池岩上,雕刻著各色花卉,池水清冊猶如月光,鄭月蟬不禁在想,這大殿的屋頂上要是能開個天窗那該多好好……一麵泡著溫泉,品著茶,然後和心愛的人一起看月亮數星星,然後很是肉麻的說:“等你八十歲了,咱們還在一起看月亮,數星星……”


    哦……這是不是太瓊瑤了一點?鄭月蟬忍不住幹笑了兩聲……雖然說鄭月蟬的腦子一直都在胡思亂想中,但是她的神經卻是一直便就緊繃著,木有辦法啦,前世受瓊瑤奶奶和某江小說荼毒太重,她曾經便就總結過,按說不管是什麽小說,這隻要是寫到女人洗澡,總會有人會進來偷看,一般來說都是男主……當然這給偷看洗澡的女人,卻不一定是女主。


    現在在這宮裏,能稱之為男人的也就隻有一個,至於潞王那個小正太……鄭月蟬可以保證,他身上連一根像樣點的毛也不會有……白玉大象罷了……至於另外個……也許可能……或許……大概……不知道這毛有沒有長齊還是個未知數!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在溫泉泡了那麽長時間一直便就是靜悄悄的沒有什麽人進來,事實上不但是沒人就算是一隻貓或是一隻老鼠路過的也沒有。怎麽回事?難道這小說當真是小,這泡溫泉也隻是這般平平常常,簡簡單單的泡溫泉?這在後宮中竟然有沒有任何意外發生的時候?


    當她在夏嬤嬤的服侍下從從溫泉裏出來的,由自不敢相信這隻是一次簡簡單單的泡溫泉……待到人跨出了甘泉宮的大門,還是不相信,忍不住便就轉頭看看低聲的對著夏嬤嬤說道:“和本宮說實話,這萬歲爺是不在某個角落裏看著?”


    夏嬤嬤微微的一笑說道:“娘娘,你想得也太多了,還真把咱們萬歲爺是漢成帝啊?再說就算是萬歲爺不介意當漢成帝,那也要看滿朝文武同不同意。這別的不說,就憑著那趙飛燕,趙合德是歌姬出身,別說是皇後,貴妃了,就算進宮專門倒夜香都不可能。”


    夏嬤嬤笑的很輕,但是言語中對趙飛燕趙合德的鄙夷那是顯而易見的。也是在現在這樣一個萬惡的封建主義社會,這畢竟是正常的麽。這人和人相處講究的便就兩個字:出身。這時節笑貧不笑娼並不是沒有,但是絕對不是主流。這時節的小三也沒有後世的那麽囂張。


    在沒有什麽瓊瑤奶奶到處宣揚,世界上的一切都要個給那個虛無縹緲的愛字讓步的時候,這時節,愛情估計是最廉價的東西。憑什麽前世那些有錢人在苦難的時候和糟糠妻子一起吃苦。待到了男人嫌棄老土的時候,還那麽理直氣壯的說什麽感情不和。這感情不和,都過了十幾年。乃至幾十年到現在這才說感情不和,早幹嘛去了?


    而那些小三都學著那些小說裏寫的那般個個毫無廉恥的理直氣壯的上門來說他已經不愛你了,要留著他何用?還不如成全了她們。那麽憑什麽要成全她們?在前世鄭月蟬每次看到這樣的故事都覺得無比的可笑。怪不得這後世笑貧不笑娼啊?怪不得小三橫行,這人的思想道德果然變的沒有下限了。


    這這今生肯定會有很多人對婚姻不滿意。畢竟大明的人結婚超過百分之九十五是盲婚啞嫁,隻憑著媒人的一張口,但是前世麽……這感情不和,這不稱心自己摸著良心說現實嗎?人是自己挑的,戀愛都要戀上幾年,不說這期間基本上最少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都以確定戀愛關係便就滾到一張床上去了,但是這離婚率卻是嚇人。而反觀這萬惡封建社會鄭月蟬穿越到現在也有五六年了,也還沒見到過那對夫妻離婚的。


    就算是有些人有銀子了,發達了,會納上幾個小妾,但是那些大婦不用擔心自己地位不抱,不用擔心那些小三住了你的屋,花了你的銀子,睡了你的男人還要打了你的孩子……


    就比如現在,現在的王皇後,鄭月蟬知道在曆史上這王皇後也是極不受朱翊鈞待見。也不見的真有史書上寫的那般的賢惠。真要是賢惠,《明史》上也不會寫上她的坤寧宮宮女的傷亡人數是曆代婚後之最了。


    鄭月蟬前世很鄙視小三,今生依然是鄙視小三,隻是這臨了臨了自己竟然成了小三。這也是她到為止。雖然明知道要是想在宮裏好好的活下去,並且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便就必須要趁著陳太後還在世的時候把自己份位升上去,但是她的心理卻始終過了不這一關。


    有些事情知道怎麽做是最好的,但是卻並不是所有人能克服自己的心魔,成為最後的笑者。那個慈寧宮的黑山老妖顯然是令一類的代表。


    這越是思來想去,心中便就越是難於抉擇,這想不通了心裏必然煩躁,人也開始變得有些迷茫,最後就連夏嬤嬤給她穿戴了什麽也不知道……


    金水橋外,兩列數百人的錦衣衛親軍依仗緩緩的移動著,前隊手持團扇,金瓜,班錘等各種依仗,而後隊則是抬著內管監早就已經備下的轎輦。奇怪的是他們出動了這麽多人,竟然行動起來靜悄悄的,就連隊伍中那些內監手上雖然也提著大紅的燈籠,但是卻是比往常用的宮燈昏暗了許多,這時候不管是誰的都能感覺到這隊人馬的詭異。


    更詭異的他們的移動方向也很詭異,竟然是……竟然是從西苑朝著乾清宮移動。這乾清宮是什麽地方?那是皇帝的寢宮,那豈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過去的特別是儀仗。這裏除了皇帝自己的儀仗,也就隻有皇後的儀仗或許能有兩次機會開進這裏,一次便是大婚,從大明門抬進來的那會,還有便是以皇後的身份殯天,這按著道理那也是能讓棺槨路過那麽一次。


    但是這絕對不是皇帝和皇後的儀仗,這要是按著人數還有配備來說,應該是皇後之下第一人才能有的儀仗!皇貴妃!本朝有皇貴妃嗎?萬曆到現在除了皇後便就是那個剛生了皇長子的王恭妃了!難道說今天朱翊鈞終於腦子恢複正常了,看那孩子對眼了?把那王恭妃的位份動了動?要說這生下了皇長子,這功勞雖然比不上開疆擴土,但是也差不離了,這樣的晉升也算正常。於是雖然在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儀仗違製了,但是很自然的都自動的選擇了無事,開玩笑,這李太後折騰了這麽久不就是等著一天嗎?


    自己上去話多,算什麽?保不定這皇長子最後便就成了下任皇帝了,就算是自己不在乎前程,也不想給子女親友留下後路。但也不能給他們添加障礙啊?


    ……


    這轎子怎麽比自己常用的兩人小轎大了許多?太寬敞舒適了,這泡好溫泉,窩在這轎子上實在是太舒服了!前世鄭月蟬參加同學婚禮。當了回伴娘,但是結婚兩人都是紅三代,當然這婚禮也是極度的奢華。新郎官更是用了八輛同一款式型號色號的勞斯萊斯幻影來娶親。當時剛剛看到的時候鄭月蟬這心裏很是狠狠的激動了一把,但是當她真正坐了上去之後發現。其實和一汽大眾產的那些車坐起來沒什麽大的區別……


    但是現在這轎子,卻讓她感覺到了無比的舒適,不知道那些個轎夫是怎麽抬的,平穩的就如同是在滑行一般,甚至比滑行還平穩,那倒杯水在一旁的小幾上,肯定是不會有水滴出來的。


    這時候鄭月蟬有些能理解為什麽後宮那些女人。前仆後繼的都想要爭,要鬥了。鄭月蟬再怎麽小白也不知道,現在自己乘坐的轎子絕對不是自己那個品級的嬪妃所能乘坐的。可是這知道歸知道,真要現在讓她舍棄了這大輦而去坐那吱吱呀呀的兩人小轎那她肯定是不樂意的。


    反正……反正,這轎輦又不是她自己準備的,反正……反正也不是自己爬上這轎輦的。那就是不是她故意的,都是別人幹的,自己隻是可憐的無辜的受害人!鄭月蟬很是鴕鳥的這般想到。再說了,說不定便就是陳太後為了刺激下自己而特地讓那些個奴才讓自己知道下這普通的九嬪和皇貴妃之間的差距。


    隻是這些對自己有誘惑力嗎?鄭月蟬自己問自己,然後很是神奇的自己對自己說道:“看來師父還是太小看了自己。自己前世怎麽也是個經過考驗的宮產黨員啊,這別的沒有,就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那是肯定不能做到的。那撒……那撒……大不了……咱們把糖衣扒下了。然後炮彈踢回去?


    這思慮太多的人一般都不會太過於注意周圍環境發生的變化。鄭月蟬滿心的以為,既然現在從西苑出來了,必然是要把她送回她自己的景仁宮中去的。也就不在多想了,加上在那甘露宮中也不知道聞到了什麽香,用的是什麽香料的浴湯,怎麽在洗浴之後她的思緒便就有些控製不住,老是不知道在想什麽。


    轎子還在平穩的向前移動著,鄭月蟬有些昏昏欲睡,這時候卻聽到轎外麵傳來夏嬤嬤輕聲的說話聲:“娘娘,快到地方了。娘娘,在您榻上右邊的扶手上邊的有個格子,打開了看看,裏麵是不是有快紅綢?”


    鄭月蟬人雖然是有些模糊了,但是總算是還留著那麽一絲神智,依著夏嬤嬤的指示果然在那裏找到了一塊紅綢,嘻嘻還真是夠紅的,大紅色的,夠喜慶,鄭月蟬把紅綢取了出來,就著轎輦裏的燈火,來看了看,嘟囔道:“咦!夏嬤嬤,這紅手帕那來的?這般的紅?可不是我這個小小的嬪妃能用的。哈哈……上麵竟然還繡著龍鳳,這繡工真是好啊……比我好多了!”


    夏嬤嬤在外麵聽了了掩嘴笑道:“娘娘,這是仁聖太後娘娘當年用過的,這次特地讓老奴送了過來,說是一會還有禮物要送娘娘,讓娘娘您先用這個把頭蒙上了,不許偷看,這禮物娘娘隻要是偷看了,太後娘娘便就不送給您了。”


    一聽禮物,鄭月蟬的財迷心態頓時便就戰勝了一切,仁聖太後出手必是精品,極品,好吧就算是一根銅釵隻要是她賞賜的那也行,要是自己到時候能到那個娘娘山上去逛逛,找到能穿越回去的途徑,那便就是仁聖太後娘娘親賜的啊!嘎嘎,那自己當真算是要發了。


    這時候的鄭月蟬的腦袋瓜當真是不知道在想什麽,這真要是自己能回去,那麽不管是帶了什麽回去,那都是幾百年前的古董了之前的很。可惜的是此時的她有點像是喝醉了一般,這大腦的運作明顯的就緩慢了不少。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就聽得夏嬤嬤在轎外,大聲喊道:“落輦!”


    隨後鄭月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的轎輦,隻記得當時,夏嬤嬤在扶自己下輦的時候在自己手裏塞了一個蘋果還有一個玉如意。喜得鄭月蟬忙想把頭上的那個討厭的遮蔽物掀了開去。唬得夏嬤嬤一陣手忙腳亂,胡言亂語的胡扯了一通這才把她哄騙了過去。


    在下了轎輦之後。鄭月蟬隻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沉了,這整個身子差不多全都掛在了夏嬤嬤的身上。就在睡過去前,鄭月蟬腦中唯一的一個念頭便是。這次還好自己帶的夏嬤嬤,人高馬大,孔武有力。要是帶的是那個小巧玲瓏的客嬤嬤,這些可就要出醜了!


    不說鄭月蟬就這麽史無前例的走著路竟然就這麽睡了過去。但說,朱翊鈞此時他正在乾清宮的殿門外候著,裂開著大嘴,隻知道在那裏一個勁的嘿嘿的隻傻笑。這時候要是有人仔細看他身邊那些人的話,必定會嚇的跌落了下巴,宮裏……宮裏怎麽突然有了這麽多的尋常百姓?竟然……竟然還有人長著一叢修長堪比關二爺的胡須?入夜,宮裏竟然出現長著胡須的男人?這個問題已經不能用嚴重來形容了。


    “嗬嗬……大伴……你說……你說她什麽時候能來?”朱翊鈞頭也不回的緊緊地盯著乾清宮大門。很是隨意的問著身後的那個長著胡須的老者。


    “回萬歲爺,這時候應該出來,想來過不了多久便會到了。”那老者見他發問,忙不迭的躬身回答。隻是這聲音怎麽聽著這麽的耳熟呢?


    朱翊鈞笑嗬嗬的轉過身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馮保打趣道:“這滿朝文武都說張先生長得最好,如今朕見大伴你這一扮上倒是比他還要帥很多.‘


    “帥?”馮保很是疑惑,饒是他整天個自喻是前無古人第一博學多才的太監,也不知道這個帥字為何意。


    朱翊鈞的嘴都快要列到耳根了:“這是怡嬪娘娘說的,意思說是形容一個男人長的好。”


    馮保聽得朱翊鈞這個解釋頓時心裏便就樂開了花……


    等了許久,還不見人來。朱翊鈞便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整了整不知道整了多少次的大紅狀元插花帽了,胸前的紅綢大花也不知道給捏了多少回了,就連他手上紅綢都快要給他扯出洞來了。他有些惶急了:“大伴。大伴,她人呢?大伴.大伴,你說她是不是不願意?會不會恨朕已經有了皇後,逃婚了?”


    馮保一邊溫言安慰,一邊猛翻白眼。心中對張居正更是一陣腹誹。你這先生當得也太不稱職了,這小時候就算不是聰明絕頂,但也絕對算不上是蠢笨的萬歲爺,怎麽你教了幾年之後這智商怎麽比那些傻子還要傻了呢?也不想想,這紫禁城真要是那麽好進出,那他還能安然的活到現在?還逃婚?這人都給你抓到籠子裏關著了,還在擔心飛走了……


    站在一旁的張誠卻是笑不出來,在這裏他接觸鄭月蟬那是時間最長的,這在別人身上或許可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在她身上……那還真是難說了。總之一句話,他從小到大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


    其實按著張誠的眼光來看,這鄭月蟬渾身上下,沒有一根汗毛是和賢妻良母能搭上七八裏遠的關係的。如果他還是一個


    健全的能娶妻的男人,讓他在娶鄭月蟬為妻還是繼續當太監中選擇的話,他肯定是情願再割掉小雞雞……


    這樣幾個人又這樣胡扯了一會,但是還是沒看到有人從乾清宮的大門進來,這時候朱翊鈞卻是再也沒有耐性了,點了幾個化裝成參加喜宴賓客的內侍出去打探,正在這時候,就聽到大門外有人傳話到:“來了,來了!……”


    眾人一聽這聲音有些耳熟,就著燈光凝目望去,卻是以前一直在禦前伺候夏嬤嬤扶著個穿著大紅色龍鳳吉服的女子,站在了大門口!


    夏嬤嬤的到來,便就令整個乾清宮原本有些頹靡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振。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真心的歡迎她的到來,確切的說是歡迎那個掛在她身上的那個人的到來,畢竟就算是朱翊鈞脾氣再好,但是今天晚上這人真要是沒來,說不定自己的命運便會和坤寧宮的那些失蹤或者暴斃的宮女一樣……


    所以眾人都大感慶幸,當然這裏最高興的人當然是要數朱翊鈞了,隻見他不但又伸手整了整自己的狀元帽,大紅的狀元袍,胸前的大紅花……然後哆哆嗦嗦的走到夏嬤嬤的身邊,伸手便要去抓那個掛在夏嬤嬤身上的女子的收,卻給夏嬤嬤出手阻擋了,笑著說道:“萬歲爺,娘娘手上還抓著蘋果和如意呢,怎麽不見萬歲爺拿花瓶來換?”


    朱翊鈞猛拍了自己的一下額頭,咧著嘴又是一陣傻笑,忙轉頭從馮保手裏取過了花瓶,遞了過去。夏嬤嬤這才從鄭月蟬手中把蘋果和如意挖了出來,和朱翊鈞交換了,這才接過了朱翊鈞手中的紅綢帶子,塞在了鄭月蟬的手裏。


    雖然說朱翊鈞今天晚上一直在傻笑,也還在不停的提著各種看似很弱智的問題,但是並不表示他真的是弱智了。這時候他看出不對來了,有些擔心的問道:“嬤嬤,月蟬這是怎麽了?怎麽一聲也不吭的?這不像是她的脾氣啊?”


    夏嬤嬤的額頭頓時便就冒出一臉的汗水來了,她求助似的看向了在朱翊鈞身後的馮保。


    馮保接受到了信息,便就立刻趕上一步,拉住了朱翊鈞想要把那紅蓋頭掀開的鹹豬手,笑嗬嗬的說道:“萬歲爺,這那個女子大婚,會在婚禮上說話的?這害羞都還來不及呢?萬歲爺,這民間的婚禮那都不拜堂,不禁洞房,不能掀蓋頭的。要不就會討不到口彩,不吉利的。”


    朱翊鈞一手提著紅綢,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神采。


    馮保做了這場婚禮的司儀,在他的嘴裏不時的冒著各種民間婚禮上的那些吉慶話,雖然朱翊鈞聽著很是新奇,但是現在他的心思肯定不在了解自己國家裏的那些婚禮上的民俗文化上。他和那些古往今來所有的那些新郎官一樣,隻想著能盡快的減少儀式……最好是新娘子進門,直接便就送入洞房那是最好不過了。是以他幾次給還在那裏準備做長篇演說的馮保使眼色,希望自己的這個大伴能領會他的意思,快快宣布送入洞房……


    但是事與願違,平時不管做什麽都很對他心思的馮大伴竟然完全不能領會他的意思,翻著花樣的說著各種祝詞,愣是足足又說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在朱翊鈞將要抓狂的瞬間:“禮畢!送入洞房!”


    一聽這話朱翊鈞終於眉飛色舞起來,喜滋滋的把人給引進了洞房,正想要拿秤杆去挑那蓋頭……


    “且慢!”


    “為什麽?”這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這麽一二再,再而三的撩撥啊,朱翊鈞的聲音此時已經拔高了最少有兩度。


    張誠走上前,笑笑說道:“萬歲爺,現在既然是按著民間的規矩來娶媳婦,那麽便就不能就這麽如了你的意。要不然這婚禮便會不吉利……”


    這不吉利仿佛是個魔咒,朱翊鈞一聽這句,頓時這剛剛還高了二度的聲音直接就低了八度……“那……那朕還要作什麽?”


    張誠伸出手來對著那一眾穿著平民衣服的內侍,宮女笑嘻嘻的說道:“既然我們都是過來喝萬歲爺喜酒的,那麽,萬歲爺,您想要入洞房前就必須要陪我們喝上幾杯……”


    雖然很想留在洞房裏,然後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但是因為那句不吉利,朱翊鈞想都不想,直接便很是爽快的拉著張誠和馮保的袖子說道:“走,走,走,快,快,快!朕這陪你們喝酒去!”


    朱翊鈞會喝酒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隻能說這時節的朱翊鈞絕對不會喝酒!想那李太後當年為了在民間傳出好名聲,一直是以嚴格培養帝國皇帝為由住在乾清宮裏,杜絕一切可能引發小皇帝墮落的誘因……飲酒貌似也是墮落的誘因之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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