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前廳的路上,關景天走到漠漠身邊,低聲問道:“你做什麽把她打扮的這麽......”


    腦袋還有些昏昏的,他一時間之間也不知該怎麽形容。女人不都是會妒忌的嗎?為什麽漠漠還要把死女人打扮成這樣,讓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跳一直跳。


    漠漠低笑,“白姑娘很美吧。”


    “哼。”關景天低低哼了聲,偷偷側頭,又瞄了若馨一眼,紅潮方退的臉又慢慢紅了起來,卻是再不敢瞧她了。


    她連番讓他出醜,他無論如何一定要扳回局麵。


    ......


    同關景天一同進了錦華園的前廳,關景天在這隻擺了兩席筵宴,一席坐的多是同關大少一般年紀的公子哥,若馨方才進去,裏麵便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意味不同。


    關景天見所有的人都盯著若馨,心頭突然有些悶,拉著漠漠走到那席公子少爺的席上,開口道:“你隨便坐吧,坐哪都行,反正都是熟識的人。”


    兩席筵宴,一席是關大少坐的,如今已經坐滿了人。另一席坐著幾個十幾歲的少年,約莫是那些公子少爺身邊的隨侍丫鬟。


    若馨知道關大少的用意了。帶了她進來,卻不招呼,隻是冷落她在一旁,甚至安排了她同那些下人們同席,是想讓她大感尷尬吧,或者是想看她羞惱之下拂袖而去?


    若馨好笑,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一番折騰,肚子倒是有些餓了,若馨不惱不怒,眾目睽睽之下,她大大方方地走到那席下人們坐的桌旁,坐在一張側近的座椅上。


    看若馨在另一席坐下了,還是一副微微笑,無所謂的模樣,關景天的心緊了緊,又似鬆了鬆。不知如何排解著複雜的心情,他執起筷子,說道:“愣著做什麽,大家都吃吧。”


    平日裏大戶人家小廝丫鬟是不能與主子一同坐著吃飯,如今他們雖然坐著,卻都舉止拘束。聽了關景天的話,他們都一聲不吭地拿起筷子低頭扒飯。


    反觀關景天那桌,喝酒吃菜,聊天暢笑,一派熱鬧。


    漠漠看著若馨的方向,眼中有些憂慮,雖然陪著自己少爺吃食,臉上的表情卻也越來越陰沉。到最後也明白少爺是想讓若馨難堪了,可惜她身為丫鬟,卻也不能在這麽多人麵前指責少爺。心頭愈加煩悶,漠漠站起身,對關景天行了禮,說道,“少爺,漠漠身體不舒服,想先行退下。”


    “嗯。”關景天也有些心神恍惚的模樣,應了聲。


    離去前,漠漠又向若馨看了一眼,眉頭緊蹙。


    這個小姑娘,怕是擔心她受人冷落心裏難受吧。


    若馨笑了笑,她其實並不介意的,既然來了,她就當作是吃一頓免費的午餐,更何況如此好酒好菜,倒是她揀了便宜。自己隨意吃喝,不必與人寒暄應酬,更是輕鬆。


    同席的隨侍丫鬟戰戰兢兢,默然不語。與關景天一席的人估摸也是事先串通過,不許與她說話的,談話間便隻偷偷拿著眼瞅她,卻沒一人過來。


    而關景天,雖然還是和旁邊的人喝酒吃菜,向若馨這邊瞟來的次數卻也越來越頻繁,目光逗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雖然若馨一個人吃得愜意,但在關景天眼中卻是另一個模樣。看著若馨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一桌,默默地夾菜入口,他心中氣惱,卻也不知道在氣惱些什麽。


    吃飽飯,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若馨便想向關景天告辭,謝他這一番“款待”。


    方才起身,那邊關景天也急忙站了起來。覺得自己過於慌張了,關景天便又正了正臉色,問道:“怎麽了?”


    若馨笑若春風,“時候不早,我還有事在身,要先走了。今日謝謝關少爺的招待。”


    “要走了?”關景天傻傻地問了一句,卻忘了自己本來就是要給她難堪,讓她失了顏麵羞惱離開。


    取過桌上還未動過的酒壺,若馨拿了杯盞斟了,對關景天抬了抬手,說道:“今日關少爺誕辰,若馨未附禮相送,便隻能祝你萬事如意,榮貴平安。”


    酒杯靠近,聞到一股細微的藥味,若馨搖頭,笑了笑,還是一口飲下。


    聽著若馨要離開,不知為何心中有些失落,回神時,見到若馨已經喝下那杯酒,關大少大驚失色,忙大喊道,“別喝。”


    他匆匆離開座椅,對著屋外侯著的小廝叫道:“去準備一桶洗澡水。”跑到了若馨身邊,他拉著若馨的手就要往外走,若馨止住他的,笑道:“怎麽了?”


    關景天回頭,見若馨什麽事也沒有的樣子,原本臉上的焦急變成了愕然。


    他鬆了抓著若馨的手,屏住呼吸瞪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若馨的反應,“你喝了酒?”


    “喝了。”


    “真的?”關大少不信,懷疑地問了句。


    若馨挑眉。


    關景天狐疑地看著她,也伸手倒了杯,一邊瞧著若馨臉上的表情,一邊慢慢把一杯喝盡。


    不過片刻,關大少突然開始扭起了身子,臉色大變,喊道:“不好。”


    廳裏的人大感疑惑,麵麵相覷,看著關大少扭動的動作越來越大,兩隻手也開始在身上抓起癢來,像是猴子一般,有的人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關景天大怒,回頭吼道:“誰都不許笑。”


    話說完,他就拉著若馨的手急急走出前廳。


    小廝站在外頭,看到關景天這副模樣出來,目瞪口呆。


    “洗澡水呢?”


    “抬到少爺房裏了。”


    關景天不停地抓著癢,使勁“哼”了一聲,拉著若馨往後院走去。


    看著若馨臉上忍不住的笑意,關景天大惱,“你知道酒裏有東西?”


    “知道。”


    酒杯湊到嘴邊時,她已經聞到了藥味,是一種會讓人渾身發癢的藥,隻是這藥對她實在沒什麽作用,她喝下也無妨。


    “你這死女人,我就知道你整我。”關景天皺起了眉,上下前後撓著自己的身子,癢得難受,一張臉呈現了許多的表情,又急又怒又難受又後悔。他本來是想讓若馨當眾出醜的,卻沒想到她沒事,最後反而是害到了自己。好在當初沒做的太過分,買的藥隻要到溫水裏泡一泡就能解了。


    關景天一路上不時靠在牆壁上磨蹭著,一手撓著身子,一手卻使勁抓著若馨的手腕不放開。想著自己又一次在她麵前丟臉了,還是這副模樣,關大少又氣又羞又惱,瞪著她道:“在本少爺恢複以前,你不許離開。”


    若馨笑笑,她沒空陪這大少爺玩遊戲了,到他屋子,換回了衣服,她可就要離開了。


    ......


    回了那屋,大大的浴桶已經被抬進來了,裝滿了熱水放在裏屋。


    若馨看向桌子,上頭卻不見自己的衣裳,便問道:“我的衣服呢?”


    “本少爺怎麽知道。”一邊回答,一邊拉著若馨走進裏屋。


    看著他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若馨好笑,“喂喂,關大少,你要洗澡總不會就讓我這麽看著吧?”


    關景天一愣,看著若馨臉上要笑不笑的表情,本來氣得青白的臉又紅了,正要開口,卻讓若馨攔了住,側耳細聽。若馨本來還帶笑的臉頓時冷靜下來,自然不是因為關景天,而是外頭隱約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景天小弟今日過壽,怎麽倒還躲在自己屋子裏了。”帶著玩世不恭的慵懶語調,若馨認出來人正是應寧王。


    “老奴不知。”關府的管家語氣惶恐,“王爺,可要通知老爺夫人。”


    “不必了,本王隻是來看看景天,難得湊巧正逢他慶生,便繞過來看看,就不要宣揚了,擾了大家喝酒的興頭。”


    “是是。”管家連聲應道。


    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後,便聽到應寧王笑道:“靜女啊,待會,讓你見見我這景天小弟,可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說話間,屋外的三人已經到了門邊,若馨心中一緊,向四周望去。


    這房裏就三扇窗子,兩扇與門同側,另一扇對著外頭的花園。如今應寧王就在門外,無論從哪裏出去或是留在這屋裏,必是與那應寧王對了個照麵。


    她猶記應寧王看她的目光,像是獵人看著獵物的眼神。再與他相見,怕是日後更難扯清。


    真是該死,為什麽到哪裏都會與這應寧王碰到。


    如今該如何是好。


    關景天不知若馨心中所想,隱約聽到屋外傳來應寧王的聲音,心頭大喜,開口喊道:“應寧大......”


    方才出口,若馨便點了他的啞穴。


    若馨便隻聽到應寧王在外頭哈哈一笑,“果然在裏頭。”


    腦中念頭一閃,若馨拉著關景天的手臂將他扔進那還冒著熱氣的大浴桶中,


    水花四湧。


    浴桶極大,便是同時躺下三人也不嫌擁擠,關景天被若馨扔進去,嚇了一跳,撲騰了幾下,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形,正待發作,卻見若馨輕然一躍,也跳了進來,關景天還沒弄清楚若馨的用意時,若馨雙手已經觸上他的衣襟,用力扯掉他外頭的棗紅色袍子,連帶那白綾的中衣也一同扯下。便在應寧王推門而入的當頭,她也半褪下自己的衣服,裸露著肩部半沉入水中,同時緊緊攬住關景天的身子。


    肌膚相觸,帶著滑膩的觸感。


    即便沒被點啞穴,關景天也早已是呆若木雞了。


    若馨背對著門口,與關景天麵頰相貼,遮住了他呆楞住的表情,她一手撫上他的胸口,曖昧地撫摩,再輕撚著他胸前小小淡色的紅蕾,同時朱唇微啟含住關景天的耳垂。


    便聽這關景天長長地倒吸一口氣,一聲讓人臉紅的**便也傳了出來。


    “嗯?”為應寧王打開門的管家看著裏麵的情景呆住了,一張老臉頓時通紅,他家少爺......


    靜女看了一眼後便瞥過了眸子,應寧王畢竟看多了風花雪月的事情,微是一愣後,便回過神來,笑道:“原來這便是景天誕辰之禮啊,本王雖愛美人,卻還無白日裏看春宮戲的癖好。”


    三人便又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若馨注意細聽屋外的動靜,直到再也沒有絲毫聲響後,便解了關景天的啞穴,出了浴桶。沒有絲毫停留,若馨翻出一套衣服換上,也沒與關景天打招呼,便匆匆開門離去。


    看來,這關家少爺,她日後也需得敬而遠之了。


    若馨離開了,關大少卻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浴桶中,黑眸大睜,卻很是迷離渙散,也不知失神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呆呆地坐著浴桶中,白霧氤氳,隻見那張白玉一般俊美的麵皮越來越熱,越來越紅,仿佛要滴出血一般。紅潮從臉上蔓延到耳朵頸項,再一直蔓延到溫水浸泡的水下,整個人像是被煮熟的蝦子。


    水慢慢涼了去,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知情的小廝送走了前廳的客人後,回到關大少屋外,敲了許久的門不見回應,有些擔心,便大膽推了門進來,進去後,隻看到關大少傻愣愣地坐在浴桶。


    他忙跑了過去,“少爺,少爺?”


    關景天抬起頭,雙眼迷茫,他看不清眼前的人,隻覺一種怪異的感覺在身體裏蒸騰著,關大少傻呆呆地捂住自己**的胸部,那被若馨的手碰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燒著,被她的唇含過的耳垂也燙得驚人,還有一處羞人的位置也不受他控製得起了反應。


    他聲音沙啞,呆呆地說了聲,“本少爺......被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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