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旋要塞廣場篝火前麵,一個衣著誇張的小醜在那裏表演著魔法雜技。十多個燃燒的火球被依次拋向上空,在接投中火球組成了一個火環,一隻折紙鳥飛來,它穿過火環燃燒,灰盡散去變成了一隻白色的鴿子。


    鴿子在空中飛了一圈,再穿過火環……彭的一聲,鴿子變成了一匹由火焰構成的駿馬。火馬四蹄奔馳向高空跑去,邊跑邊灑下煙火,引來觀看的軍士們一起發出喝彩聲。


    而這個時候,十多高級軍官從不同方向走出來,他們每個人身邊都簇擁著十多位軍士,一起向著慰問團車列走去。有人高聲喊:“篡權的皇後要謀害辛克來殿下,長公主阿加莎和隕星侯爵聯合欺騙辛克來殿下放棄皇位繼承權。我們曾經宣誓效忠過奧古斯丁家族,效忠辛克來殿下,我們絕不允許皇後的奸計得逞。


    保衛辛克來殿下!保衛帝國!”


    有人帶頭,所有發起兵諫的人齊聲高喊的口號,向著車列壓迫過去。


    一些不明所以的士兵見到這麽多高級軍官帶頭,也盲從跟著一起喊了起來。短短時間,一股兵潮形成,大有隨時轉為兵變的勢頭。


    護衛車列的帝國密探們立即組成人牆,車列裏麵的密探搬出盾牌,盾牌內置的魔法陣啟動,魔法護盾展開一個連接一個,頃刻就構築出一道防護牆。密探們拔出刀,掏出藥劑瓶,將裏麵的藥劑澆在刀身上,刀刃上流光晃動。接著密探們又掏出藥劑瓶,一口把藥劑喝盡,然後吟誦咒語相互施放增益類魔法。


    一位探長高聲喊道:“北境軍團,這裏是皇家車列,立即停止靠近,後退到安全距離外。任何衝撞皇家車列的行為,都將視為反叛!”


    大部分隨大流的軍士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的減慢了腳步,但也有愣頭青跟著發起兵諫的軍官們繼續靠近車列。


    這些軍官和士兵都沒有攜帶武器,也沒有使用魔法露出攻擊意向。這種情況反而讓密探們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好不容易和北境軍團達成和解,不能真的動手砍人吧。


    負責保衛皇家車列的探長立即派人去通報長公主和隕星侯爵,請求給予指示。


    被點名的密探轉身準備上車,而眼睛的餘光瞟見車列上麵好像有人。


    “探長,車上有人!”


    聽到示警,探長轉身向車廂上麵看,果然有不明來曆的人出現在車廂上,影影倬倬數量還不少。


    “不好!”探長意識到自己疏忽犯了錯誤,他大聲的喊:“有刺客,保護長公主殿下和隕星侯爵!”


    而不等其他密探作出反應,隻見一節節車廂上黑霧彌漫,這些黑霧如同幕布一般快速把車廂包裹進去。密探們立即使用魔法召喚風吹散黑霧,可是黑霧散去後,整列火車也跟著消失不見。


    隻有鋥亮的鐵軌,還旁邊茫然無措的帝國密探們。


    要塞高處,喬修爾將軍看著消失的車列露出笑容:“辛克來,聖山的這段經曆絕對是你一生的財富,跟著凱爾特公爵學著怎麽做一位君主吧。我會掃清所有阻攔你登上皇位的障礙,無愧於大皇子和你早逝的母親。”


    ……


    皇家車列內,窗外的要塞廣場瞬間變成了黑色,整列火車被拖入一個開辟出來的空間。


    餐車裏的阿加莎和盧克沒有動,辛克來雖然有些緊張但也很快穩住了心神,他問道:“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


    阿加莎說:“火車裏的布置都是隕星負責的,殿下和我待在這節車廂裏用餐就可以,隕星侯爵不會讓我們受到傷害。”


    辛克來看向盧克,盧克拿起餐巾擦擦了嘴,然後問:“車列裏的人都集中起來了嗎?”


    阿加莎的近侍女官藍汐回答:“回稟侯爵大人,依照您的命令,在發現外麵出現異狀的時候,我派人把留在車列內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九號車廂內,並安排密探保護。


    現在車列裏麵,隻有餐車和九號車廂有人。”


    “很好。我在餐車和九號車廂都布置了秘術,這兩節車廂被屏蔽,深淵法師一時半會找不到少的兩節車廂。”盧克站起來:“藍鳩、白鷺、灰雁留在這裏保護餐車,砂紙、紅隼跟我去車頭找沸騰。”


    這個時候,車廂震動一下,整列火車竟然緩緩啟動。


    全副武裝背著飛行氣囊的砂紙飄過來,粉紅色的雙馬尾飛揚,感知力全開。


    “總督大人,沸騰依照您的吩咐啟動了火車,我們快點去和他匯合吧,沒有我,他會害怕的。”


    紅隼拔出細劍向前拉開車廂連接門,門外是一層晃動的黑色光膜,完全看不到另一間車廂的樣子。


    阿加莎看著盧克向連接門走去,還是不由擔心的說:“你要小心!”


    “放心吧,這裏是我的主場。”盧克給了阿加莎一個微笑,邁步穿過光膜走到另一邊。


    紅隼、砂紙跟著一起走過去。


    藍鳩把門關上,與白鷺、灰雁分別守在車廂的兩端和中間。


    盧克穿過光膜,眼前是一間亮堂的車廂。窗外不是黑幕,而一片沙漠,隨著火車前行,沙漠的景色向後快速的掠過。更讓人驚奇的是……車廂座位上都坐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就如同一節普通的客運列車一般。


    盧克隻簡單的看了一眼,就沿著走廊向前走,要到達車頭還需走過四節車廂。


    砂紙和紅隼都被眼前的景象驚的呆了一下,這應該是空車廂才對,這麽多人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見到盧克向前走,砂紙和紅隼跟上,她們的感知受某種力量的影響遭受著很強的幹擾。她們能感覺這些人絕對不是人,但座椅上的確有東西,隻是感知不到是什麽東西。


    向前走了不到五步,車廂隨即出現了變化。


    車廂的寬度拉長,座椅一排一排的增加,每個位置都坐著一個人。所有人一起看著盧克,目光和表情呆滯,哪些背對盧克的人,脖子竟然扭了一百八十度。


    有東西敲打著車窗,黑色的蔓藤狀粘液爬上玻璃。粘液中伸出無數灰色的花骨朵,花骨朵裏又伸出十多個觸須,黑色的粉末從觸須的頂端噴出,所有吸入黑色粉末的人眼睛全部變成黑色。


    尖叫從這些人口中發出,他們如同喪屍一般扭動身子,體內的骨頭暴漲成奇怪的形狀,讓身體扭曲變的奇形怪狀。這些變形的喪屍人向盧克、砂紙、紅隼撲去,可又一個個站立不穩的栽倒。


    他們咆孝著爬起來,然後又栽倒。


    砂紙和紅隼手腳麻利的把近身的怪物幹掉,然後看著東倒西歪的怪物們好奇的對盧克問:“這就是深淵法師的秘術襲擊嗎?有點……讓人想笑。”


    盧克甩手使用魔法把前麵擋住去路的怪物扔出去,向前走著說道:“我讓沸騰啟動火車,就是讓移動的火車幹擾這個空間定位。外麵那些沒有來得及進入車廂的深淵法師正抵抗空間亂流,根本沒有能力控製秘術。進入車廂的深淵法師在釋放秘術的同時,還要不斷的重新進行空間定位,否則他們的秘術就不知道會扔到什麽地方去。”


    砂紙偷懶跟在盧克的身後,問:“你說的什麽空間定位,我不懂!”


    盧克耐心解釋:“開辟獨立空間,就是對一個空間點進行三維拉伸,這個空間點構成這個獨立空間八個頂點。獨立空間內的任何一點都是通過這八個頂點進行定位的,無數的點構成了整個空間。


    我們的火車如果是靜止的,布設空間的人可以輕易的對火車各處進行定位,他們可以隨意選擇如何發起攻擊。但是我們的火車現在移動起來,深淵法師的襲擊難度增加,像這種在外麵布設的秘術就容易出問題。”


    砂紙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裏的秘術出了問題,代表這節車廂沒有深淵法師。”


    盧克走到車廂另一端把連接門打開,露出另一麵光幕:“對,在移動的火車上,深淵法師隻能和我們麵對麵較量;或者到車頭把火車停下,他們就可以使用大型秘術,讓車列的每節車廂被怪物塞滿。


    哪有保鏢躲雇主身後的,你走前麵。”


    砂紙飄到光幕前停下來問:“我有一個機械類問題要問。火車沒有鐵軌怎麽跑?”


    “對於外麵的主空間來說,火車壓縮進一個點內,點沒有動,火車怎麽動都是沒有動。可是在這個點的空間內,火車的動就是一個概念,它怎麽動都不會離開這個空間,但它的空間坐標又的確因為動而改變著,就像真正的行使起來一樣,連感覺都一樣。


    以後有時間多看看書!”


    盧克一腳把砂紙踹進光幕裏,然後跟著鑽過去,紅隼笑了笑緊緊跟上。


    車廂裏,怪物們東倒西歪擠作一團。


    穿過光幕,景色再換。


    車廂變成了一片陰暗的樹林,樹沒有葉子,黑色滿是瘤子的樹幹和枝杈組合成各種恐怖的形狀。


    嘎嘎嘎嘎……


    烏鴉鳴叫著在樹枝之間穿過。


    還有嘔吐聲!


    飄在前麵的砂紙看到一顆枯樹旁,有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正趴在彎曲的樹幹上不停的嘔吐。吐得真是撕心裂肺,讓人不禁擔心他會把自己的心肝給吐出來。


    砂紙飄到那人的身後,好心的拍著他的後背:“喂!你是真人還是秘術幻化的假人?”


    那人被嚇的跳起來,轉身看到砂紙後,立即就要往樹後麵躲。


    而紅隼比他更快,幾隻袖箭射出,把那人的衣服釘在樹幹上。細劍頂住那人的喉嚨問:“我姐姐問你是真人還是假人?”


    “我是……”那人剛要回答,在見到盧克後,不由的驚呼:“盧克祭祀,你怎麽在這?”


    盧克對砂紙說:“認識我,肯定是真人了。”


    盧克讓紅隼收起細劍,走到那人麵前問:“你們來了多少深淵法師,是哪位深淵使徒帶隊?”


    那個深淵法師沒有回答,他盯著盧克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在為帝國密情局工作?你是帝國密探!”深淵法師猜到了盧克的身份,他強硬的說:“殺了我,我不會背叛神殿。”


    “你不說也沒關係。”盧克笑著說:“看你的情況,應該是在火車啟動後沒有及時進入車列內,遭到了外麵空間亂流的衝擊。一部分深淵法師被空間亂流衝走迷失在空間內,一部分深淵法師像你一樣及時進入車廂,但受了嚴重的傷。


    還保留戰鬥力的深淵法師應該不多。


    至於來的是哪一位深淵使徒……哦!我想起你是誰了,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跟的使徒是第三使徒貝爾加。


    第一使徒維克多出走後,深淵神殿就剩下兩位使徒,這次應該隻來了一位使徒,就是貝爾加對不對?”


    深淵法師怒目瞪著盧克,眼睛變成了紅色,皮膚下有東西四處蠕動著。他大罵著:“盧克,你這個叛徒,貝爾加使徒大人會殺了你,用你的血做為獻給深淵的祭品。


    深淵與我同在!”


    轉眼深淵法師就開始深淵化,盧克則抽出輝熾羽毛的鋼翼揮出一劍把正在變形的頭砍下來,再放了一把火點燃頭顱屍體。


    樹林發出哀叫,所有樹都劇烈抖動,接著樹幹變軟搖擺。猩紅的眼睛在樹幹上睜開,還有滿是獠牙的大嘴。樹枝上長出枝條,枝條滿是鋒利的倒刺,對著盧克三人卷了過去。


    盧克三人躲避著枝條的攻擊,秘術有了威力,代表幸存下來的深淵法師們對秘術有了控製力。不過枝條的攻擊對於盧克三人來說不構成任何威脅,秘術的效能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三人在枝條攻擊的間隙中遊走,很快就來到車廂盡頭。


    這次不用盧克催促,砂紙拉開門就鑽進下一節車廂內。剛剛盧克和深淵法師說的話,她都聽到了,深淵法師該進來的都進來了,還有一個深淵使徒在火車上。


    他們為了秘術威力完全釋放,一定會去車頭把火車停下。


    現在車頭裏隻有沸騰,必須盡快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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