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達所在的高中,正在進行寒假的補習,所以到達那裏之後很快田蜜和陸向東就找到了吳誌達的班主任,向他詢問了一下這個孩子此前的表現。(.無彈窗廣告)


    班主任的答複並沒有給田蜜他們提供太多的幫助,他隻是說,吳誌達是個學習很用功,成績很穩定的孩子,在這方麵從來不需要老師操心,甚至還是班裏頭考取重點高中的好苗子、重點培養對象,唯一的缺點就是個性太過於內向,不善於同其他人大交道,平時有些孤僻,永遠獨往獨來,不見他和什麽人打交道。


    至於吳誌達家裏麵的情況,班主任表示全然不知請,隻知道每次開家長會的時候,都是吳誌達的媽媽――桂秀琴來,因為吳誌達的老實性格,老師們也不需要對他的家長交代什麽,所以打交道的時候並不多。吳誌達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麽困擾,或者主動找老師傾訴過。


    “現在的孩子,有什麽事情寧可爛在肚子裏,也不願意和老師家長講!”吳誌達的班主任如是說。


    學校方麵一無所獲,田蜜也隻好選擇放棄。


    下午回到公安局,把上午走訪的情況對其他人做了一下說明,齊冰病情的複雜性讓其他人聽了也感到很吃驚。


    “齊冰對吳亮的態度從發瘋一樣的抵觸,到後來長談一次之後,又忽然變得接納了!這兩個人到底談了些什麽呢?現在吳亮人都不在了,除非齊冰肯說,並且說實話。否則就成了死無對證了!”墨竇咋舌。


    田陽也覺得蹊蹺:“你們說,齊冰第一次表現出來的症狀是抑鬱型的。為什麽在治愈出院之後,不但反複了,而且還成了狂躁型的了呢?這中間,她到底受了什麽刺激了?”


    “這個問題雖然暫時還沒有標準答案,但是我猜跑不了吳亮的因素!”田蜜有自己的看法,“等我查清楚吳亮和桂秀琴的結婚時間,以及齊冰二次發病的時間,估計就能驗證我的看法了!我覺得齊冰二次發病之所以那麽激烈,是因為發現自己還愛著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你的意思是。(.)齊冰離婚後受了刺激,發病住進了精神病院。其實在那個時候,她心裏還是愛著吳亮的,就算住院了,也心心念念的想著他,結果出院之後卻發現,他已經和桂秀琴好上了?”田陽順著田蜜的觀點推斷,覺得她這麽猜測也不無道理,“說真的。假如換成是我。估計也會暴怒吧!畢竟齊冰的思維方式聽偏執的,這個咱們也都見識過了!並且她堅持說桂秀琴是第三者!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桂秀琴和吳亮是在齊冰住院治療期間結婚的!這個一會兒我就去驗證一下!”


    過了一會兒,刑技和法醫的報告都送來了。幾個人湊在一起,傳閱了一遍。


    首先是年擁軍的血液化驗結果,證實他的血液中含有鎮靜劑成分,與胡楊之前所說的一致,就是那種年擁軍長期服用的,同樣,也正因為如此,雖然年擁軍的血液中鎮靜劑濃度比較高,卻又因為他經常服用,法醫方麵暫時也無法判斷以他的耐藥性,這樣的比例是否足以讓年擁軍失去行動能力。


    根據比對結果,證實死亡的被害人確係吳亮和吳誌達父子。


    另外,因為屍體狀況並不理想,根據屍檢結果,趙法醫隻能粗略的判斷出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大致相同,都應該是前天夜裏八點半到十一點半之間。


    值得一提的是,吳亮父子的後腦都各有一處很嚴重的傷痕,傷處邊緣不整齊,創口不規則,創口附近伴有擦傷痕跡,創口附近的頭發嵌入創口內部,明顯係鈍器所傷。[]


    然而,父子兩腦後的鈍器傷卻並非致命傷。


    趙法醫在對屍體進行了細致的檢查之後,發現從屍體所呈現出的狀態來看,吳亮和吳誌達二人均死於窒息。


    這一點,後來也找到了有力的依據――從父子兩個的脖頸上,法醫找到了因為分屍而被破壞的繩索痕跡。


    因此,對於死因,趙法醫的結論是吳亮父子先被人鈍器擊打後腦喪失反抗能力,再用繩索勒死,之後分屍。


    當日在大紅燈籠飯店進行勘查的時候,除了在廚房裏發現的血跡被驗證確實是吳亮父子的血之外,偵查員從廚房冷櫃中找到的內髒中,經法醫檢查,也發現其中夾雜著吳亮父子的髒器。


    年擁軍帶來的那把帶著血跡的菜刀,也通過對刀刃卷曲損壞的程度進行檢查,被證實的確是分屍工具,這一點對於年擁軍而言,十分不利。


    更加不利的是,從年擁軍家中發現的那一輛自行車,不僅被證實的確為吳誌達所有,車輪上所占的泥巴,更是與拋屍地提取的土樣相符合,自行車的後車輪上,還發現沾有吳亮父子二人的血跡。


    “如果桂秀琴知道自己家飯店的後廚冷櫃裏放著她丈夫和孩子的內髒,會不會嚇得瘋掉?或者把膽汁都吐出來?”墨竇看完手頭的材料,小聲問田蜜。


    田蜜扁了扁嘴:“搞不好兩樣都會發生。”


    看過法醫報告之後,田陽就著手開始對齊冰病情反複的時間和桂秀琴與吳亮的結婚時間進行調查。


    在打了很多電話之後,他有些振奮的湊過來對其他人說:“你們知道什麽叫無心插柳柳成蔭麽?”


    “別賣關子了,有啥收獲,趕緊說出來聽聽!”墨竇催促他。


    田蜜在一旁笑:“你還真別催!你越著急,他越繃得住!以我對他的了解啊,咱誰都不問,他自己就憋不住,倒豆子一樣全給你說出來了!”


    田陽伸手輕啜著田蜜的額頭,佯裝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要不人家都說‘女生外向’!瞧!天天夥同外人一起擠兌我!”


    墨竇哈哈笑了起來:“要不人家說麽,親人的背叛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永遠知道你的軟肋在哪裏!”


    說完這話,辦公室裏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幾個原本肆無忌憚隨口玩笑的人這時候都意識到,墨竇的那句話,似乎無心的直戳了陸向東的心窩子。


    墨竇頓時有些尷尬起來,看著陸向東,想對他笑,又覺得不妥,不笑又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更為適當,一時之間臉上的表情肌快要糾結成一團了。


    “這話說的!好像他有多悲慘一樣!”田蜜裝作沒意識到墨竇的失言,嘴巴一撇,不服氣的說,“我是他妹妹,我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裏,一樣道理,他是我哥,他也知道我的癢癢肉長哪裏啊!”


    田陽會意過來:“那倒是,所以說,逆襲也容易!”


    說罷伸手朝田蜜的脖子搔過去,田蜜一縮脖子趕快躲開,大夥兒一笑,之前的尷尬頓時化為烏有。


    “好了!我忍不了啦!不管你們好奇不好奇,反正我要把剛剛的收獲說給你們聽聽!”田陽清了清嗓子,對大夥說,“我剛才不是在查齊冰病情反複和吳亮、桂秀琴結婚的時間麽,結果和我們之前預料的一樣!這兩者之間果然存在聯係!另外,我又順便打了幾個電話給桂秀琴前天晚上打麻將的牌友,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什麽事?難道桂秀琴撒謊了?”田蜜對桂秀琴一直心存疑慮,立刻猜測。


    “還真被你說中了!桂秀琴說謊了!”田陽對她點點頭,“當天桂秀琴明明對我們說,她找了一群朋友回家打麻將,後來因為怕吳亮回來會嫌家裏頭吵鬧,所以就和她的那些牌搭子去別人家裏繼續砌長城,一直到天亮才回家睡覺,對吧?結果,我從她牌友那裏得到的情況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她的牌友中有兩個證實,當天晚上桂秀琴打牌打到了十點,就對其他人說丈夫不允許她在外麵通宵打牌,讓她必須回家去,所以就提前走了!”


    “她回家了?有人能夠證明麽?”


    “這件事剛才我聯絡到的那幾個人就都無法證實了,但其中有一個人說,是他們另外一個牌友送桂秀琴走的。”田陽一指田蜜,“和你今天收獲的信息一樣,桂秀琴的牌友們也提到,平時他們從來沒有到桂秀琴家裏去打過牌,因為有一次桂秀琴張羅牌局,吳亮中途回來,大發雷霆,當場掀了麻將桌,把桂秀琴的麻友都嚇得不輕,從那之後一連幾年,桂秀琴都沒有再主動張羅過叫人去她家裏。”


    “既然這樣,她後來又突然叫人去家裏打牌,她的牌友難道不會懷疑麽?”田蜜問。


    “當然會,不過那幾個人說,桂秀琴向他們打包票,說這一次絕對沒有問題,自己已經做好了吳亮的思想工作,吳亮不會再幹涉她打牌了。因為她這麽說,那些人才肯去的,沒想到才打了沒多久,她又說不行,改主意要去別人家繼續。”


    聽了田陽的話,墨竇和田蜜麵麵相覷,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個疑問――桂秀琴這樣反複折騰,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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