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了?田蜜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這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遲鈍,即便不親眼去看,想想陸向東在什麽情況下才會有如此寒氣逼人的臉色,也應該猜得出來不速之客是誰。


    遠遠的站在公安局大門口的那個人,不是陸母,還會是誰!


    “要不,你還是在公安局等我吧!沒準兒師兄他們需要人手幫忙呢!”田蜜一見這架勢,生怕陸向東和陸母發生什麽不愉快的衝突,畢竟現在不是之前陸母死纏爛打的時候,這對母子幾乎差一點點就對付公堂了。


    陸向東搖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邁步朝院門口方向走過去,田蜜急忙跟上。


    “你來幹什麽?”陸向東走到院門口,冷冰冰的問。


    陸母這一次一掃之前悲悲切切的可憐蟲模樣,腰杆兒挺直,板著臉孔,朝陸向東身旁的田蜜橫了一眼:“外人走開!咱們母子兩個之間的事情我不需要有外人來聽。”


    “你覺得對於我來說,你和她,誰是外人?”陸向東譏諷的反問。


    陸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是怕有外人在場,我話說的太直白,讓你這個不講孝義的狼崽子在女朋友麵前抬不起頭來!”


    “我以為你是還有一點殘存的羞恥心,所以怕當著旁人沒有辦法把戲唱下去呢。”陸向東嘴角噙著冷笑,兩隻眼睛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厭惡。


    田蜜站在一旁,左右為難,看著陸母她會忍不住動氣,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又不能做任何激化矛盾的事情。她隻能替陸向東感到不值,怎麽就會遇到這麽一個極品的媽,冷血,貪心,並且還理直氣壯的顛倒是非黑白。


    留下來,她替陸向東感到生氣是小事,重要的是她也擔心陸母說些什麽,陸向東會因為自己在場而感到更加難堪。


    可是離開,她又不放心。


    “好啊,既然你都能夠豁出去麵子不要。我還有什麽好顧忌的!”陸母恨恨的揚起下巴,用眼角睨著陸向東,“實話跟你說,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委托了律師,也收集了足夠的證據起訴你遺棄!”


    “如果你是來說這個,那請回吧,收到法院傳票的那天我自然會知道開庭的時間。”陸向東不耐煩的回答。


    陸母怔了一下。有些惱火,喘了幾口氣,硬是把已經瀕臨爆發的火氣給壓了下去:“不管你怎麽對我冷淡疏遠,咱們倆畢竟是母子一場,當媽的沒有誰希望自己兒子名譽掃地的,如果真鬧到法院去。反正我一個老婆子了,沒什麽大不了,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把事情搞僵鬧大。隻會對你更有壞處,而不是我。”


    “這番話說的真是好一片慈母心。”陸向東好笑的打量著陸母。對方的來意到現在他早已經心知肚明,“隻是站在原告的角度。有些可笑。”


    陸母假裝聽不出他話裏明顯的貶義,故作淡定的揮揮手:“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咱們娘倆兒私底下談一談,這是為了你好。”


    陸向東默默的看著陸母,一動不動,也不說話,整個人好像要石化成一尊塑像了一樣。沉默了良久,他終於動了動身子,轉身對田蜜說:“抱歉,不能和你一起去大劉家了。”


    田蜜不清楚陸母這個節骨眼兒上找陸向東會是想和他談什麽,即便再駑鈍也能預料到不會是什麽對陸向東有利的事情,盡管不放心,她倒也很清楚,這件事情,外人幫不上忙,必須陸向東自己解決,既然他已經決定要和陸母對話,她作為女朋友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給他添亂。


    “好,那你去吧。”田蜜對陸向東點點頭,有些欲言又止。


    陸向東明白她的心思,伸手摸摸田蜜的頭發,對她說:“沒事,你去吧,結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誰先結束誰先聯絡!”田蜜答應著,揮揮手,不滿的瞥一眼陸母,走出公安局大門,朝大劉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十幾米遠,又不放心的扭過頭去看,陸向東母子兩個已經不見蹤影了。


    田蜜歎了口氣,默默的繼續向前走,大劉家本來住的就很近,加上一路上自己的滿懷心事,不知不覺間目的地就到了。


    大劉的兒子已經放學回到了家,田蜜進門的時候,他正坐在客廳的飯桌旁吃晚飯。


    大劉本身就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大劉的兒子也遺傳了母親的體格,十七八歲的年紀身高已經將近190公分,膀大腰圓,大劉介紹田蜜給他的時候,小夥子往身材嬌小的田蜜麵前一站,讓田蜜頓時感到了強大的壓迫感。


    聽說她是因為任旭陽的事情來的,大劉的兒子小磊也像他母親一樣性格爽直,直接把碗筷朝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到距離田蜜不遠的沙發上,好不怯生的對田蜜說:“我聽我媽說啦,江玉鏡被人弄死了?那你們可要頭疼了,她得罪的人可不少!就連她以前教過的優等生,考上重點高中重點班的那種,畢業之後都沒有人感激她念她的好兒,教師節什麽的,都沒有人願意回去看她!一說起她來,所有人都能回憶起來不少傷心事呢!誰知道會是誰記恨她,把她弄死了!”


    “你這臭小子就會滿嘴跑火車!你這大姐姐是來辦正經事的!你胡亂貧什麽嘴!”大劉雷聲大雨點小的朝兒子後背上拍了一巴掌,示意他不要胡言亂語,一麵一臉同情的對田蜜說,“我下班的時候看到晚報上登的那篇報道了,這陣子估計你們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田蜜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小磊在一旁感到自己被忽略了,急切的小聲向母親打聽細節,被大劉板起臉來給嚇了回去。


    “聽說你以前和任旭陽是同班?對她還有印象麽?”田蜜問小磊。


    小磊抓了抓腦袋:“還行吧,她這個人我記得,但是當初和她一個班的時候也沒怎麽打過交道,太具體的東西我也不了解。”


    “沒關係,把你對她的印象說出來就行。”田蜜鼓勵他。


    “感覺吧,就是一個挺內向的小姑娘,老實巴交的,平時也不大吭聲,我記得她脾氣挺好,夏天的時候女生不是都穿那種薄裙子麽,以前班裏有個男生特別皮,偷偷把一個小水氣球給藏任旭陽的椅墊下麵,任旭陽一屁股坐下去,整整一下午都沒敢站起來,就這,她都沒發脾氣,一聲不吭的就忍下來了!”小磊回憶著,“不過我那會兒還小,就喜歡打籃球,對女生還沒開始留意呢,再多的事情我也不記得了。”


    “你小子的言外之意就是現在開始注意女生了?”大劉聽出兒子的弦外之音,小磊被母親問的縮著脖子嘿嘿直笑。


    “其實任旭陽自殺那件事,我也聽說了一些,”小磊不知道是熱心幫忙,還是為了岔開話題,一麵母親盯上自己剛剛說走嘴的那番話,很主動的對田蜜說,“我後來轉學走了的事,我媽對你說過了吧?我雖然轉走了,不過和原本一個班級的幾個哥們兒還有聯係,任旭陽自殺了之後,一起出去打球的時候,他們也給我講了不少。江玉鏡那人,罵人一直挺不留口德的,尤其是那種家裏沒什麽背景,也不肯掏錢供著她的學生,我記得以前我們班有個男生高度近視一千多度,江玉鏡叫人家是睜眼瞎!還是當著全班麵說的。”


    “你小子說話能不能有點重心?怎麽說著說著就跑題呢?不是說你從朋友那知道任旭陽自殺的事麽,又提高度近視的人幹什麽。”大劉提醒小磊注意重點。


    小磊連忙把話題帶回來:“我聽我那幾個好哥們兒說,任旭陽死之前被江玉鏡當著全班的麵罵了個狗血淋頭,誰也沒想到她回家會悄悄的就自殺死了。她這一死,她家裏人可就不幹了!跑到學校裏來找江玉鏡算賬,要不是學校裏有其他老師幫忙攔著,估計江玉鏡早就被打成狗頭了!聽說啊,別看任旭陽蔫蔫的,脾氣特別好,她爸媽還有哥哥,可都不是省油的燈,鬧得可凶呢!”


    “你一個小孩兒懂什麽,”大劉在一旁聽著兒子的講述,有些不同的看法,“那小姑娘的父母估計平時也未必是什麽壞脾氣的人!誰家的孩子不是心頭肉啊,好端端的孩子就那麽沒了,就算是個兔子,也得急得想咬人呐!”


    “兔子不兔子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哥們兒說,當時好多討厭江玉鏡的學生,都盼著任旭陽家裏人能教訓教訓江玉鏡,好讓她吃一回鱉呢!誰知道沒過多久,忽然之間報紙上就開始說任旭陽心理素質有多差,家庭教育有多失敗,父母是孩子的壞榜樣什麽的,然後她家裏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人指指點點的受不了,漸漸的就不去學校鬧了。”小磊對於這樣的結果似乎有些遺憾。


    “這是你過去的同學說給你聽的?那為什麽新聞報道裏麵的學生說法和這完全不一樣呢?”田蜜問。


    “多簡單啊!”小磊覺得田蜜的這個問題很傻,“我哥們兒說,江玉鏡在班級裏就警告他們了,說誰要是敢把事情在外麵亂講,她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他們講給我聽之後還特意要我別告訴別人呢!”


    【感謝猥瑣貓少和benbendi兩位親滴粉紅,抱住蹭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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