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軒瞥了眼龍不依的傷口,微微皺了皺眉,竟然說出令人吃驚的兩個字。


    “謝謝……”


    龍不依忍不住一愣,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感謝自己以身試刀,救了老四?


    她不領情的沉聲道,“我說過,我小弟,我罩著。”


    楚雲軒眼裏竟然閃過一絲明顯的笑意,似是在安撫孩子一般,“別胡鬧,現在我們一致對外,你和老四站在一旁……”


    “這些本是男人的事,就應該讓男人來解決。”依舊是那招牌的霸道,依舊是那熟悉的目中無人的張狂,可是……可是,卻好似帶著一絲不應有的溫柔?


    錯覺?


    靠,一定是錯覺。


    楚雲軒瀟灑的擋在龍不依及老四身前,側臉望了眼傅子傑,“咱們已經有多久沒比過了?”


    傅子傑文雅的抖了抖身上的褶子,“能有四年了吧……”


    “今日再來一次?”楚雲軒邪笑,眼底流露出嗜血的寒光。


    “奉陪到底。”傅子傑收起臉上的笑容。


    這二人氣質恰好相反,楚雲軒為人冷漠,很少笑,可笑起來格外慎人。


    而傅子傑給人的印象卻總是在笑,若是突然冷起臉來則讓人不寒而栗。


    這兩個人身上同時爆出森森殺機……


    猶如沒有絲毫醞釀的火山,就此爆……


    “你們還在幹什麽?給我廢了他們……”騰波冷喝一聲,盡管藏在層層護衛之中,可麵對這兩個人,他依舊感覺不到安全。


    大多識相的大商家都躲到了一旁。


    鄭元坤見事不妙,連忙低聲吩咐身旁人,“快去通報城主和駐紮在井州城的領主衛隊。”


    ……


    這個時候,楚雲軒與傅子傑已是衝入羊群的餓狼,他們的共同目的――擊殺騰波。


    但凡擋在前麵的衛兵,無不是被秒殺,盡管他們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可仍舊忍不住顫抖,當熱乎乎的鮮血撒在身上,當骨肉碎裂的聲音響起,都是一種折磨。


    除了破竹精衛還有少許抵擋之力,其他衝上來的護衛就是被屠殺的命……


    不知不覺中,楚雲軒與傅子傑的身上都罩上了一層絢麗的護盾,雙手流光閃現,勁氣肆意激射在這頂層的閣樓上,任憑那一瓶瓶價值連城的古董粉碎,任憑高貴典雅的牆壁被射穿,掛燈被掀飛……


    在他二人的狂亂攻擊下,前一刻還富麗堂皇的黃金海岸頂層,在此時此刻已然是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屍體……


    看清楚是屍體!!


    躺在地上的人無一人生還!


    你會問,這光天化日,當眾說殺人就不怕王法嗎?就不怕製裁嗎?


    在這裏,我可以替他們解答,楚雲軒與傅子傑既然選擇動手,就已經考慮清楚後果。(.好看的小說)


    結合種種,唯一得到的結論就是――他們該死,這後果咱們承擔的起。


    不動手則已,動手必將敵殺之。


    如果能做到趕盡殺絕,他們當然也不會怕麻煩。


    這就是井州四少的作風,這就是他們的鐵血手段。


    自古以來,王法就是一個圈子,一個觸之必死的圈子……


    可是因為你無能,你一生都隻能呆在圈子裏,深深受著約束而不敢反抗,而你不知道的則是,有一群人在圈子外,過著你難以想象的日子……


    勢如破竹,人擋殺人!


    楚雲軒與傅子傑在一步步向騰波逼近……


    龍不依駐足觀望,暗自點頭,雖然還嫩了點,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是合格的男人。


    殺人的手段,冷厲的行動,絲毫不照自己這個名門出身的……恐怖分子差。


    ……


    “都給我住手,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法了,誰敢在此殺人……”


    嘩啦,一群渾身披著戰甲的衛兵從樓下如洪水湧上,那些早還看熱鬧的食客早就顧不得一切從窗戶跳下……


    這熱鬧雖好,可他們也要命啊。


    光是從這兩個狠人的迸射出來的勁氣來看,沾上就是個死,誰還管你誰是誰?


    從這明晃晃的戰甲,整齊的步伐,每個人凶悍的神情……


    靠,竟然是鎮武帝國抵禦外敵的正規軍!!!


    這能擠上來的全是王牌,而樓下更是排成長龍,如果你將脖子身出窗外,你會現,附近門窗緊閉,行人驚慌退讓,整整千人的正規軍整齊排列,齊裝以待。


    “我是鎮武帝國,駐井州城國防衛隊,三分隊大隊長胡海龍,誰敢造次?”此人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軍人,一身殺伐之氣,冷眼掃向眾人。


    騰波看到此人終於鬆了一口氣,“胡隊長,你終於來了,我本來是為國出力,帶來糧草支援我帝國大軍駐紮,抵禦外敵野心騷動,乃是為國為民之舉,這幾個刁民不但無禮冒犯,更是殺了我的護衛,以及大領主的貼身破竹精衛,這光天化日有數百人作證,你看這事該怎麽辦吧?”


    胡海龍斜眼瞥著楚雲軒等人,裝模作樣的問道,“當真有此事?”


    傅子傑一看,忍不住樂了,對楚雲軒笑道,“大哥,這事不需要我了吧,你來……”


    很顯然,就是你什麽正規軍來了,我也沒看在眼裏。


    “你區區一個掌管數千國防衛隊的小隊長罷了,有什麽資格來過問城內之事?”楚雲軒翹起嘴角,嘲弄道,“是誰給你的權利擅離職守,離開軍營?又是誰給你權利,讓你擅自調動帝國軍隊?劉凱豐什麽時候這麽無能,竟然教出你這麽個廢物?”


    胡海龍聞言大怒,吹鼻子瞪眼睛的罵道,“混賬,你算什麽狗東西,我堂堂國防衛隊隊長,帝國命官,什麽時候要你這刁民來教訓?還敢稱呼大元帥名諱,侮辱帝國功臣,任何一個都是死罪!!!”


    “狗東西?”楚雲軒笑著重複著,一步步向這胡海龍逼去。


    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眼底殺機凜現,嘴角的虐笑,詭異的聲音,無不是讓人毛骨悚然……


    曾幾何時敢有人辱罵他?


    傅子傑微微皺眉,“糟糕……”


    龍不依餘光掃了一眼樓上樓下,這聚集的全是對方的人馬,精英無數,難道在這個局麵下,這家夥還自以為是的要殺對方泄憤?


    開什麽玩笑,你平時狂也就罷了,到什麽時候了,還在狂?


    可是龍不依沒有阻攔,因為換作她,她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辱罵過自己的人,她沉聲對傅子傑道,“怎麽辦?”


    誰知傅子傑難得幸災樂禍的說道,“放心,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讓他們自己去承擔吧!”


    嘎?


    龍不依愕然望著傅子傑。


    這小子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這都什麽時候,竟然在為敵人擔心?


    但是傅子傑可是自信滿滿。


    試問,有哪個天之驕子曾被人辱罵成‘狗東西?’


    皇子!!!


    僅憑著一句話,就是殺他一千回都是少的。


    “你……”胡海龍在楚雲軒淩厲的目光下,忍不住退了一步,“你要做什麽?”


    楚雲軒冷笑不語,可他越是笑,就越是令人寒。


    “給……給我將這大膽狂徒拿下……”這胡海龍的聲音竟然開始顫抖起來。


    楚雲軒全身突然流竄起犀利的鋒芒,圍繞著他瘋狂流轉,好像小型的旋風一般,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凜冽殺氣,戾氣,暴虐仿佛混淆出現在他的身上,猶如從遠古走出來的戰神,那強壓在人身上的壓迫,仿佛令胸口都為之塌陷……


    那雙空洞森冷的雙眼裏,令人一眼望去忍不住淪陷,無情的眼瞳有的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誰敢阻攔?


    除非你想死!


    在這股詭異的氣息下,這常年在沙場上征戰,見慣了大場麵的隊長,竟然忍不住全身抖,聲音變了調,“快來人……”


    “井州城禁衛軍在此。”


    “好好……”胡海龍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楚雲軒卻抬起了手,看似緩慢卻猶如閃電般刺穿了胡海龍的胸膛,突出的眼珠,驚懼的瞳孔,生命流逝的光暈……


    噗通……


    屍體倒在地上,眾人驚駭的瞪著這個冷血男子,這殘忍的手段,令人指,可誰敢說話?


    他……他是瘋子,竟然連帝國命官都敢殺,身帶千名王牌軍,當著他們的麵,殺了他們的頭頭……


    禁衛軍衝了上來,先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這人帶來的人可比那王牌軍多多了,級別也比他高。


    這些不知所措的王牌軍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相信著門血案自然有個說法,隻要一聲令下,他們就要一擁而上,將這狂徒亂刀砍死。


    此人皺著眉頭,剛要話,卻看到楚雲軒手上閃過一道精芒,血水沒有粘連的流落,隨後掏出一塊黑色的令牌。


    這塊令牌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雲中狂龍,猙獰之極,張牙舞爪似是傲於天地無人能降。那牌子清晰的可這一個字‘鬼’。


    那統管整座井州城的都統先是一愣,隨後渾身猛的打了個寒顫,震驚之極的望了眼楚雲軒,隨機連忙萬分恭敬的跪倒在地,腦袋狠狠磕在地上不敢再抬起,“卑職荊州城禁衛軍總都統段鋒,叩見鬼使大人,救駕來遲,乃是卑職過失,還……還請大人恕……恕罪……”他雙手伏在地上忍不住顫抖。


    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這楚少殺了人嗎?


    這都統怎麽問也不問一句?


    再說這楚少的名聲,這都統應該聽過才對,怎麽好像一次看到一般?


    還‘鬼使’


    大人?


    這總都統就是城主下麵最大的職位了,那這楚少……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呼啦一片,所有王牌軍也顧不得死了隊長,無不是隨同跪倒在地。


    唯有騰波等人還啥愣愣的幹瞪眼。


    楚雲軒看也不看一眼跪在地上抖的段鋒,冷視著躲在窗口,已經無處可躲的騰波,冷冷的說道,“我讓你死,沒人敢讓你活。”


    依舊是一步步的逼近,似是胡海龍死前一般,那一幕又浮現在眾人的腦海中……


    “騰家戰隊,高手,前輩們,我爺爺可是請你們來保護我,救救我……”這騰波竟然不顧身份的向窗外大吼,此刻那還有剛才的絲毫張狂?


    ……


    噌……


    噌……


    噌……


    無數道黑影由四麵八方從窗戶湧入,一身勁裝,銀色麵具遮麵,足足二十多人將騰波護住。


    這些人……可要比之前的破竹精衛厲害多了,也要恐怖的多……


    任何一個人站出來,恐怕都有楚雲軒一般的實力。


    傅子傑麵色一凝,怒喝道,“你敢跟我們比人?”


    楚雲軒冷笑,從喉嚨裏出一個陰沉近乎於來自地府的聲音,“鬼衛何在?”


    “鬼衛在此……”


    “在。”


    “在。”


    “在……”


    “……”


    黑色麵具足足十於名,恭敬的跪在楚雲軒麵前。


    ……


    “我金鑽戰甲組何在……”傅子傑也喚了一聲。


    唰唰唰……


    數十人如同銅牆鐵壁一般擋在傅子傑麵前,這每個人身上都必然是一身暗色的盔甲,隻流露出一雙陰森森的眼睛……


    這騰波身旁的鄭元坤,本還想堅持一下,本著誰都不得罪的原則,可是,當他看到這金鑽戰甲組身上的裝備後,忍不住出一聲驚呼,他本就出自武器世家,對裝備的辨別比尋常人高的太多太多……


    不說這盔甲有多名貴,隻說,尋常砍刀,利器,若不是修行高人,盡管你用盡全力也無法傷這盔甲分毫,你說這是一般人能有的嗎?


    我的天啊……


    井州四少……


    這些都是什麽哪來的怪物?


    此刻,花川樓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頓時好像排好了隊伍一般的人海從各個街口湧出,密密麻麻,一個個凶神惡煞,手持利器,渾身流裏流氣,更有土匪地痞……


    總之,這井州城內地下秩序裏,最最難的一見的凶神惡煞,你現在都可以一睹真容……


    花川樓隻說了一句話,“我要殺他們全家……”


    他們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井州四少,怒了!徹底的爆了,你敢招惹我,我將不惜一切代價幹掉你。


    不死,不休!


    從未說話的龍不依,此刻也說話了,“糧米至尊很牛逼嗎?就憑你也要餓死井州城一半人?”她高傲的昂起下顎,“我現在告訴你,我龍不依要讓井州城內所有人三餐無憂,哪怕是街頭的乞丐,也足以三餐溫飽。”


    龍不依自信的望向楚雲軒,“他不能供給軍隊消耗,我來,他騰家壟斷糧米無人壓製,我來……”


    以商論道,誰能稱雄?


    龍女行商,誰敢爭鋒?


    要做的該做的她龍不依今天都做完了,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還要等什麽?


    還需等什麽?


    看到今日楚雲軒三人的力量,對龍不依觸動極深,這就是武力,絕對的力量製壓,你個人的能力要強,勢力也要強……


    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你們都有自己的力量,我一定會有,馬上,馬上!!!


    (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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