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支臨時小隊的處境很尷尬。(.)


    柔在刺客聯盟中接下了刺殺‘龍不依’的任務,高額的傭金就是一把頂級殺器。


    普通的武器大概分為三個品級,凡品、精品、聖品。


    頂級的殺器無疑是精品中的巔峰存在,據傳以鑄造為名的傅家,也僅僅才有三把,整座大6似乎也不過二十把。


    在這風頭浪尖的時代,任何一件精品武器無不是炙手可熱的稀罕物。


    其價值根本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而恰恰龍不依作為傭金的就是一柄號稱為銀蛇的精品細劍。


    而柔的處境可是說是非常糟糕,人家的命就價值一把頂級殺器,可偏偏她能大方的以一柄殺器當作自己的酬勞。


    她身邊每一個人都不簡單,若不是她從中衡量,光是他們知道自己的目標就是他們的雇主,可能就會毫不留情的滅掉他。


    這一點他也想不清楚,為什麽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目的,還敢於錄用自己?


    令他頭疼的事,可不止這些,還有時刻惦記他的獨角,已經將他釘死。


    獨角含著棉花糖,見柔在偷窺自己,她狠狠的瞪了回去,“看什麽看,小心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柔苦澀的扯了扯嘴角,綜合心裏的一切判斷,他如今隻能期望,這些人全部死在未來的戰場上,不但可以讓他解決敵人,還能讓他白白得了兩把殺器。


    天會保佑你們短命的。


    “我說兄弟,你不說話不憋得慌嗎?”他瞥了一眼收到金票突然沉默下來的嘻哈小子。


    誰知那人翻了個白眼,絲毫不將他的問題放在眼裏。


    柔何其聰明,‘嘿嘿’壞笑掏出一張金票,在那人的眼前輕輕一晃,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聊聊天,它就會揣進你的兜兜裏。”


    小子對龍不依賴皮一笑,無辜的聳了聳肩,閃電般從柔的手上搶過金票,懶洋洋的抬起眼皮,“你很無聊嗎?”


    柔撇了撇嘴,“隻想在隊伍裏找個臨時的伴。”從剛才小子搶過金票那一刻開始,他就無法再輕視這個人,驚人的度和對力量的掌握,哪怕明明了解他必然被金票所吸引,他卻無法在手中牢牢的將金票留住。


    小子立刻麵色一黑,謹慎的避開他看起來火辣辣的目光,“我雖然愛財,可我不賣身,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柔一愣,隨即苦笑,“你放心,我對男人沒興趣。”


    “兄弟,怎麽稱呼?”


    聽到柔的話,他才如釋重負,“小六子。”


    柔身子忍不住一僵,不自然的吞了吞唾沫,“你不會就是鬼穀中那個毒童六吧?”他下意識的與小六子保持了距離。


    看到他將自己當做瘟疫一樣躲開,小六子嘿嘿一笑,“你現在知道的似乎有點晚,從我們見麵到現在,你已經中了我五次毒。”


    柔腳下忍不住一軟,傳聞中毒童六有種怪癖,就是每當在同一個人身上施毒六次,唯有在六次才會要了對方的命。


    這也恰恰說明他用毒的高以及對自己的自信。


    “我們沒仇吧?”柔哭喪著臉說。


    小六子笑嘻嘻的說:“你要害我老板,那就是斷我財路,你說這算不算仇?”


    “可是我們現在畢竟是一個團隊的。”


    “所以你現在依然還能站著,隻要你不會心存不軌,就沒必要這麽怕我。”


    柔突然哈哈一笑,一把上前攔住小六子弱小的肩膀,親如兄弟的說道:“這是說的哪裏話,我怎麽會害怕自己的兄弟......”


    “隻要你敢掏出腰間的劍,我誓你一定比我先倒下。”


    柔幹笑了兩聲,“哪裏?哪裏?”


    他心裏卻在暗罵:“該死的龍不依,你丫是不是要玩死我才甘心!!”


    在龍五的帶領下,龍不依、妖月,以及柔、獨角、獠牙,來到了這座近似於蠻夷的荒山崖邊。


    遠遠的,就看到一道如石雕般的身影,立在崖邊,任憑懸崖罡風如何猛烈,他的長都不為所動,如同他的存在隻是一個假象。


    除了龍不依和妖月,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不約而同的在那束背影中感受到強烈的危險氣息。


    “五兄,你能破我的‘無花傲意’了嗎?可惜,我還想不出你‘依戀殉劍’的破解之道,看來我們的比試......”


    “落兄,其實我也未曾想出無花傲意的破解之道,所以我們的終極一戰還不能進行。”龍五自然麵對龍不依的目光。


    如果說目光也能顫抖,也能傳遞人類心中感激、愧疚等訊號,通過心靈的窗口,無言的表達,那麽這一定是在形容此刻的龍不依。


    依戀殉劍......


    “哦?”那人緩緩的轉過身,那張俊美的麵容,令緊張的眾人頓時錯愕不已,甚至連時刻叼著棉花糖的獨角,連棉花糖掉在地上也沒覺到。


    他的美令人窒息,那種清幽淡雅,如同萬花叢中一點綠,星辰般的眼眸似乎醞釀著最為炫耀的光輝,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顎,惹人心疼的臉頰帶著病態的蒼白。


    而最引人注意的則是他的長,沒有任何生機的蒼白,與妖月的銀色光澤形成了最強烈的對比。


    妖月好奇的打量此人,越看越是凝重,語出驚人的問道:“你什麽時候死?”


    誰知道他坦然一笑:“天若憐我,可活三年,天欲摧我,那麽下一秒我就可能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你不能離開這裏,但是這次來,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龍五開誠布公的說道。


    “讓我出山?”他搖了搖頭:“你知道的,不可能。”


    龍五皺著眉,突然沉默了下來。


    “我不知道五哥為何如此重視你......”


    “不依......”龍五暗示著搖頭。


    龍不依稍安勿躁的壓了壓手,“我心中有數。”


    “不依?”他若有所思的念叨著,隨後臉上豁然開朗,淡雅的一笑,“五兄,如果我猜的不錯,跟著你們數月時間,我就可破你的依戀殉劍,這也是你故意賣好,想要我出山的交換吧?”


    龍五沒有否認。


    龍不依見對方無視自己,也不惱,道:“我來這裏也不是乞求,隻是希望能表明我需要你的幫助急迫感,盡我所能的付出,而不會因為錯過你這個幫手,再日後的悔恨。”


    他這回認真的掃了龍不依,自言自語的道:“確實不錯。”說著,他輕輕扯開衣襟,順著女人都要嫉妒的脖頸下去,就是龍不依麵對這個絕色美男子也忍不住心跳加,可是令人震驚的不是細嫩的胸膛,而是在左胸口腐黑幹涸的肌肉,似是被烈火燒焦一般,乃至可以透過外層皮膚洞穿他胸腔內的黑骨,而最最令人震驚的是......


    他心髒就好像一個石塊一般落定在胸口內,絲毫沒有跳動的跡象。


    小六子看到此景,突然出一聲驚叫,惶恐的退飛了數十米,“鬼醫......”


    獨角也顧不得去死盯著柔不妨,抽出護身重劍,迅為自己找了有利的防禦地點。


    柔也忘記了趁機逃跑,抱在胸前的銀蛇,被他攥在手中,如果仔細看,甚至會察覺到他的手竟然不自覺的輕輕抖。


    獠牙還算鎮定,可也不由自主的緩緩的退出了數步,為自己謀取了有利的攻擊地形。


    這三人異口同聲:“落無意!!!”


    龍不依不知為何所辛苦尋來的幫手都一個個如臨大敵。


    他清淡的臉頰上突然閃過一絲苦澀,眼孔中也流露出一股痛意。“當初的落無意,已是今日的落絕殺。”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單股平淡如水的口氣中,卻流露出濃烈的殺機與怨氣。


    盡管落無意從未動上一下,可是所有人都突然感覺腳下的荒山突然崩潰了一般,一股股波濤駭浪的洶湧怒潮一波波從地上衝擊在腳下,除了瞬間護住龍不依的妖月,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不同程度的幻聽,而小六子更是不濟的全身一軟昏了過去。


    眼看危機臨頭,柔忍不住破口大罵,“你他媽混蛋,既然是來見這個變態,你為什麽不提前通知我們?”


    獨角和獠牙,一個憤怒一個陰沉的瞪著龍五,似是要個解釋。


    龍五似乎沒察覺到落絕殺渾身散出來的殺氣,隻是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們死不了。”


    “放屁!”難得這三個人如此默契。


    而落絕殺也是微微一愣,可這並不影響他出手殺人。


    堪比極光的度,身形的殘影還在原地閃爍不定,猶若搖曳的燭火,可是三名頂尖的刺客卻都已經不謀而合的向一起靠攏,向虛空出迅猛的攻擊。


    這看似可笑的攻擊,卻在虛空中出真實的力量碰撞,而詭異的鮮血也先後從三個人的身上瘋狂迸濺。


    此時,已經反應過來的龍不依,出人意料的脫離妖月的守護,抽出聖天龍刺,如急箭般射出,與此同時空間中飄逸起淡藍色的光暈,這片地域的濕氣頓時凝聚在一起,形成蛟龍般的水流繚繞在龍不依的身上,那憤怒的影子甚至若有若無出龍吟。


    “混蛋!”


    妖月驚叫一聲,“小小......”他全身突然赤紅如血,天地光澤孕育在他殘缺的月牙銀輝上,令其豐滿圓潤起來。


    他的身影也同時消失了,空間中巨大的真氣瘋狂的迸濺,龍不依的嘴角不知不覺流露出鮮血。


    而兩股巨大的力量圍繞她的四周糾纏不休。


    三名原本心中還有些傲氣和自信的頂級刺客,突然震驚地瞪起了滾圓的雙眼。


    呆癡癡的望著四麵逐漸黑暗下來,隻有一輪銀色圓月的空間。


    “嗯?”從空間中出詫異的聲音。


    龍五不急不緩的說道:“你要是殺了她,你不僅會馬上死,而且永遠也無法洞穿依戀殉劍的奧義。”


    更強一輪的真氣碰撞從虛空中爆而出,一道白影似乎受了重擊在空間中倒飛滑行,令人詫異的是他腳踏虛空,卻好像產生6地一樣的阻力,甚至空氣中刺耳尖銳的摩擦聲。


    落絕殺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許的潮紅,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迷人。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血氣上湧所致,他狠狠的咽下翻上來的腥甜鮮血,冷視著逐漸從虛空中顯露出身形的血紅身影。


    除了落絕殺還算鎮定,可淡然的臉上已經被陰沉所替代,其他人直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異口同聲的叫道:“妖月!!!”


    虛空而立的妖月冷眼掃了一下這三個人:“不想留下,可以選擇死。”


    三個人立刻閉上了嘴,就算是獠牙也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


    妖月狠狠的瞪著龍五,出了冰冷的警告:“若有下次,我必殺你!”


    龍五冷笑,不甘示弱的陰沉道:“你敢以現在的身份留在她的身邊嗎?難道你希望看著她一直憋屈下去?你忍心,我不忍。”


    妖月冷哼一聲,全身血光散盡,逐漸被銀色所替代,額頭的圓月也逐漸殘缺,那雙冰冷深幽的眼眸逐漸轉化為單純的震驚。


    當他剛恢複為可愛的妖月,便出未完成的驚叫:“......姐,小心。”


    “額?”妖月一愣,好似好奇寶寶似的尋找了一番,最終將惱的目光定在落絕情的身上,“那個家夥出來過?可是你怎麽還活著?”他詫異的問道。


    落絕殺微微皺了皺眉,在心底對妖月反常找到了解釋,隨後他不理妖月,側臉望向龍五。


    “原來,這才是你逼我出山的手段。”


    龍五歉意的略微低頭。


    落絕殺曾過誓,誰敢看他的心,就必須要死。若是無法殺掉對方,要不就死在對方的手裏。


    不少人都認為他背負著一段刻骨銘心的傷,才會如此偏激怪異。


    很顯然,龍五恰恰就利用了他的誓言,他的命現在是眼前這個女人的了。


    落絕殺掃了一眼三名刺客,當作不存在一般,直接落在龍不依的身上,“龍五學壞了。”


    曾幾何時,龍五要用謀略達到目的?


    僅此一點,落絕殺就已經看清了這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


    為了她,也許,他願意不惜一切。


    “醫者,落絕殺。”


    “龍不依。”


    落絕殺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隨後恢複。可就是這不經意的瞬間,偏偏就被龍五所捕捉到。


    難道他知道她?


    不應該,他常年久居此地蠻荒,六年未曾離開,完全與外界斷了聯係,如何知道她龍不依?


    落絕殺回看了一眼崖邊的某處幹土,輕輕歎息了一聲,隨後對龍不依道:“走吧。”


    包括龍五在內,任何人都沒想到他會輕易的答應,而不提出絲毫條件!


    獨角和柔聞言,也驚訝的瞪起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


    但龍不依還是很講究的,“你需要什麽?”


    帶著淡淡的傷,隱隱的疼,落絕殺一反前刻的無情,而是換上一絲似是看破世間的恬靜,淡淡說道:“你給的,我不需要,我要的,你給不了。”說著,他在空中緩緩飄起,在他掠過眾人的時候,三名刺客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獨角對著龍五,欲要爆,卻控製著隱忍,艱難的喘了幾口粗氣,終於憋出來一句,“算你狠!”


    柔則苦笑著:“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真的會殺了你。”


    獠牙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龍五一眼,隻是抹了一把冷汗。


    能得到落絕殺這樣異人的助力,龍不依心中醞釀許久的小漩渦似乎突然間爆出洶湧浪潮,掀起無以倫比的戾氣!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今天!


    “別期望他能親自動手幫你殺人,這是他的原則。”


    龍不依笑道:“所謂商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懂得如何壓榨利益!”


    龍五似有心的補充了一句:“除非他要一個人死!”


    龍不依笑笑,“難道這還不夠嗎?我還需要什麽?”


    小六子醒來的一句話就是‘我還活著?’隨後就怒氣騰騰的瞪著龍不依,理所當然的伸出手,“加錢!”


    可是在落絕殺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的目光,掃過他的身上時,他的聲音突然弱了很多,在接過心理補償的金票後,一路上他竟然出奇的乖巧,而急迫尋找‘知己’的柔,倒與他關係甚好,以至於獨角、獠牙都不經意靠攏。


    沒有人可以解釋他們這樣的臨時小隊的存在意義。


    僅僅三天後,龍不依一行八個人就已經來到烽火山脈,傲立在璿璣大本營的城牆上。


    殊不知僅僅三天的時間,這座烽火山脈已經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沸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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