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冰緊緊攥著拳頭，麵前的母親已經到了讓她無法容忍的地步。</p>
“夠了，少在這裏拿什麽生養之恩壓我。”</p>
“我是醫生，不相信你這些歪理邪說。”</p>
薑如冰說完，將哥哥手裏的紙拽過來，撕個粉碎扔在了地上。</p>
老太太哪裏會想到，薑如冰竟然敢這麽忤逆她。</p>
她如骷髏般的臉看向薑成厲，顫抖著嗓音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妹妹！”</p>
“她為了一個男人，居然要跟我斷絕母子關係……”</p>
“成厲……成厲，我死不瞑目啊……”</p>
老太太伸著手，一副要去抓住薑如冰的模樣。</p>
可薑如冰卻往後退了幾步，盡量地離她遠一些。</p>
“媽媽，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接下來我會跟醫院協商一下，負責你的治療工作。”</p>
“我一定會讓你等到你幾個女兒全部到齊，然後再送走你。”</p>
薑老太太聽到這話，一雙眼睛瞪得更圓了。</p>
她差點忘記了，這個二女兒就是學醫的。</p>
學醫的女兒，救治她的性命，忤逆她的意願……</p>
不，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女兒救她。</p>
意識到這一點，薑老太太緊緊地抓著薑成厲的手。</p>
“不可以……不可以讓她救我，她會殺了我……”</p>
薑成厲也實在是忍不住了，衝著老太太道：“媽，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她是你的親生女兒，怎麽會害你？”</p>
薑成厲怎麽都沒想到，他好不容易才讓冰冰趕過來，老太太居然這麽對她。</p>
早知道說什麽她都不讓妹妹來了。</p>
“成厲，她已經不是我薑家人了，她現在是蘇家人……”</p>
薑成厲卻冷冷地看了老太太一眼，然後衝著薑如冰道：“冰冰，你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早上瀟瀟回來了，你再跟她一起來看媽。”</p>
“至於咱媽，我來照顧就好。”</p>
他看了一眼老太太，醫生不是說她要不行了嗎？怎麽今天這麽反常，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p>
薑如冰也清楚，她再留在這裏，隻會讓老太太更加憤怒。</p>
於是點點頭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張卡你還是先留著吧，現在能用什麽藥就給她用什麽藥，不用考慮經濟問題，一切費用我來承擔。”</p>
她說完，重新把那張卡放在床邊。</p>
“妹妹，卡你還是留著吧。”</p>
薑成厲說完，正想將卡拿走，誰知道老太太卻一把攥進手裏。</p>
“這錢本來就是我女兒孝敬我的，你們誰都別想拿走。”</p>
“我要找最好的大夫……我要活著……”</p>
老太太一雙眼睛咕嚕嚕看著天花板。</p>
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這一年多時間，她不知道有多少次覺得自己快要死了。</p>
好在，都是因為那個人救了她。</p>
薑如冰和薑成厲相視一望，見這老太太已經如此癡狂，根本無計可施。</p>
薑如冰見母親力氣還這麽大，精神狀態也比她想象當中的要好，便衝著薑成厲點點頭，再也不說其他話，轉身離開。</p>
</p>
而老太太手裏死死地捏著那張卡，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p>
這副笑容再加上她幹巴巴的那張老臉，讓薑成厲都覺得渾身一顫。</p>
可他還是硬著頭皮道：“媽，你還有哪裏不舒服，或者是想吃的東西，我去給你買。”</p>
哪裏知道，老太太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口中呢喃道：“我要吃奶油蛋糕。”</p>
薑成厲一聽這話，立馬反駁：“醫生不是早就讓你戒……”</p>
他的話說到這裏，沒有再說下去。</p>
醫生早就下了死亡通知書了，說就在這兩天。</p>
既然如此，他何必阻攔她的心願。</p>
於是他將嘴裏剩餘的話全部咽回肚子裏，衝著老太太點頭：“好，我這就去給你買。”</p>
可是老太太依舊手中捏著銀行卡，嘴裏不停地重複：“我要吃奶油蛋糕，我要吃奶油蛋糕……”</p>
就在薑成厲離開之後，又有一個身影推門而入。</p>
老太太察覺到動靜，扭頭去看，在看到來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p>
“你終於來了，你看，錢我都湊夠了……”</p>
……</p>
薑如冰跟院方亮出自己的醫師證，以及跟院方簡單地交涉一遍，就著手接下了母親這個患者。</p>
處理完這些之後，她並沒有回到哥哥租住的房間，而是就近找了一間酒店住下。</p>
隻為了母親有任何問題，她都能及時趕到。</p>
洗漱完畢，她就給薑瀟瀟發了條消息。</p>
【薑警花，明天早上能按時回來嗎？】</p>
消息剛發過去，很快就收到了薑瀟瀟的回複。</p>
【完全沒問題，明天早上6點的飛機，到鹽城最多也就8點】</p>
發完這條消息，她又補充了一句：【二姐，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p>
看到妹妹這麽問，她猜測哥哥一定沒有把母親事情的嚴重性跟她講。</p>
於是她直接撥通電話，就把母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過去。</p>
講完這一切，薑瀟瀟已經哽咽起來。</p>
“哥哥為什麽不把實際情況告訴我……如果因為我的大意，錯過了去見媽媽最後一麵……該如何是好？”</p>
薑如冰安慰她道：“你放心，我現在回來了，你肯定趕得上，就是大姐和三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去聯係。”</p>
薑瀟瀟道：“大姐和三妹的職業特殊，我們隻能給她發消息留言，其他情況，再說吧。”</p>
其實薑瀟瀟也很清楚，母親對其他兩個姐姐的感情並沒有多少。</p>
甚至把她們從小就送出去，兩個姐姐回來是本分，不回來也情有可原。</p>
掛斷電話，薑如冰始終睡不著。</p>
她今天被母親抓著的時候，也有探查過她身體的情況。</p>
母親的身體狀況非常糟，因為缺乏營養，再加上枯瘦如柴，基本上連營養液都打不進去了。</p>
現在還能活著，全憑她一口氣掉著。</p>
甚至，如果不是母親的意誌力，她懷疑母親早就支撐不住了。</p>
想到最後她幹脆不想了，捂著腦袋定好鬧鍾就睡。</p>
然而，她還沒睡多久，就被手機的震動吵醒。</p>
薑如冰接通電話，裏麵就傳來哥哥的聲音。</p>
“冰冰，不好了，媽、媽她不行了。”</p>
“什麽，怎麽會這樣？”</p>
薑如冰將手機夾在耳邊，開始換衣服。</p>
“媽媽現在情況怎麽樣？”</p>
薑成厲道：“現在就是剩最後一口氣，隻進不出。”</p>
“好，我馬上就來。”</p>
薑如冰說完這話掛斷電話，穿戴整齊，出門就直接往醫院奔。</p>
等她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醫生已經給母親蓋上了白布。</p>
她的心猛地一沉，然後一步步靠近。</p>
“怎麽會這樣？不是說還有最後一口氣嗎？”</p>
薑如冰說著，眼淚已經開始模糊視線。</p>
薑成厲也一臉無奈。</p>
“她原本就已經油盡燈枯……”</p>
“夠了，少在這裏拿什麽生養之恩壓我。”</p>
“我是醫生，不相信你這些歪理邪說。”</p>
薑如冰說完，將哥哥手裏的紙拽過來，撕個粉碎扔在了地上。</p>
老太太哪裏會想到，薑如冰竟然敢這麽忤逆她。</p>
她如骷髏般的臉看向薑成厲，顫抖著嗓音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妹妹！”</p>
“她為了一個男人，居然要跟我斷絕母子關係……”</p>
“成厲……成厲，我死不瞑目啊……”</p>
老太太伸著手，一副要去抓住薑如冰的模樣。</p>
可薑如冰卻往後退了幾步，盡量地離她遠一些。</p>
“媽媽，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接下來我會跟醫院協商一下，負責你的治療工作。”</p>
“我一定會讓你等到你幾個女兒全部到齊，然後再送走你。”</p>
薑老太太聽到這話，一雙眼睛瞪得更圓了。</p>
她差點忘記了，這個二女兒就是學醫的。</p>
學醫的女兒，救治她的性命，忤逆她的意願……</p>
不，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女兒救她。</p>
意識到這一點，薑老太太緊緊地抓著薑成厲的手。</p>
“不可以……不可以讓她救我，她會殺了我……”</p>
薑成厲也實在是忍不住了，衝著老太太道：“媽，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她是你的親生女兒，怎麽會害你？”</p>
薑成厲怎麽都沒想到，他好不容易才讓冰冰趕過來，老太太居然這麽對她。</p>
早知道說什麽她都不讓妹妹來了。</p>
“成厲，她已經不是我薑家人了，她現在是蘇家人……”</p>
薑成厲卻冷冷地看了老太太一眼，然後衝著薑如冰道：“冰冰，你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早上瀟瀟回來了，你再跟她一起來看媽。”</p>
“至於咱媽，我來照顧就好。”</p>
他看了一眼老太太，醫生不是說她要不行了嗎？怎麽今天這麽反常，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p>
薑如冰也清楚，她再留在這裏，隻會讓老太太更加憤怒。</p>
於是點點頭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張卡你還是先留著吧，現在能用什麽藥就給她用什麽藥，不用考慮經濟問題，一切費用我來承擔。”</p>
她說完，重新把那張卡放在床邊。</p>
“妹妹，卡你還是留著吧。”</p>
薑成厲說完，正想將卡拿走，誰知道老太太卻一把攥進手裏。</p>
“這錢本來就是我女兒孝敬我的，你們誰都別想拿走。”</p>
“我要找最好的大夫……我要活著……”</p>
老太太一雙眼睛咕嚕嚕看著天花板。</p>
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這一年多時間，她不知道有多少次覺得自己快要死了。</p>
好在，都是因為那個人救了她。</p>
薑如冰和薑成厲相視一望，見這老太太已經如此癡狂，根本無計可施。</p>
薑如冰見母親力氣還這麽大，精神狀態也比她想象當中的要好，便衝著薑成厲點點頭，再也不說其他話，轉身離開。</p>
</p>
而老太太手裏死死地捏著那張卡，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p>
這副笑容再加上她幹巴巴的那張老臉，讓薑成厲都覺得渾身一顫。</p>
可他還是硬著頭皮道：“媽，你還有哪裏不舒服，或者是想吃的東西，我去給你買。”</p>
哪裏知道，老太太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口中呢喃道：“我要吃奶油蛋糕。”</p>
薑成厲一聽這話，立馬反駁：“醫生不是早就讓你戒……”</p>
他的話說到這裏，沒有再說下去。</p>
醫生早就下了死亡通知書了，說就在這兩天。</p>
既然如此，他何必阻攔她的心願。</p>
於是他將嘴裏剩餘的話全部咽回肚子裏，衝著老太太點頭：“好，我這就去給你買。”</p>
可是老太太依舊手中捏著銀行卡，嘴裏不停地重複：“我要吃奶油蛋糕，我要吃奶油蛋糕……”</p>
就在薑成厲離開之後，又有一個身影推門而入。</p>
老太太察覺到動靜，扭頭去看，在看到來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p>
“你終於來了，你看，錢我都湊夠了……”</p>
……</p>
薑如冰跟院方亮出自己的醫師證，以及跟院方簡單地交涉一遍，就著手接下了母親這個患者。</p>
處理完這些之後，她並沒有回到哥哥租住的房間，而是就近找了一間酒店住下。</p>
隻為了母親有任何問題，她都能及時趕到。</p>
洗漱完畢，她就給薑瀟瀟發了條消息。</p>
【薑警花，明天早上能按時回來嗎？】</p>
消息剛發過去，很快就收到了薑瀟瀟的回複。</p>
【完全沒問題，明天早上6點的飛機，到鹽城最多也就8點】</p>
發完這條消息，她又補充了一句：【二姐，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p>
看到妹妹這麽問，她猜測哥哥一定沒有把母親事情的嚴重性跟她講。</p>
於是她直接撥通電話，就把母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過去。</p>
講完這一切，薑瀟瀟已經哽咽起來。</p>
“哥哥為什麽不把實際情況告訴我……如果因為我的大意，錯過了去見媽媽最後一麵……該如何是好？”</p>
薑如冰安慰她道：“你放心，我現在回來了，你肯定趕得上，就是大姐和三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去聯係。”</p>
薑瀟瀟道：“大姐和三妹的職業特殊，我們隻能給她發消息留言，其他情況，再說吧。”</p>
其實薑瀟瀟也很清楚，母親對其他兩個姐姐的感情並沒有多少。</p>
甚至把她們從小就送出去，兩個姐姐回來是本分，不回來也情有可原。</p>
掛斷電話，薑如冰始終睡不著。</p>
她今天被母親抓著的時候，也有探查過她身體的情況。</p>
母親的身體狀況非常糟，因為缺乏營養，再加上枯瘦如柴，基本上連營養液都打不進去了。</p>
現在還能活著，全憑她一口氣掉著。</p>
甚至，如果不是母親的意誌力，她懷疑母親早就支撐不住了。</p>
想到最後她幹脆不想了，捂著腦袋定好鬧鍾就睡。</p>
然而，她還沒睡多久，就被手機的震動吵醒。</p>
薑如冰接通電話，裏麵就傳來哥哥的聲音。</p>
“冰冰，不好了，媽、媽她不行了。”</p>
“什麽，怎麽會這樣？”</p>
薑如冰將手機夾在耳邊，開始換衣服。</p>
“媽媽現在情況怎麽樣？”</p>
薑成厲道：“現在就是剩最後一口氣，隻進不出。”</p>
“好，我馬上就來。”</p>
薑如冰說完這話掛斷電話，穿戴整齊，出門就直接往醫院奔。</p>
等她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醫生已經給母親蓋上了白布。</p>
她的心猛地一沉，然後一步步靠近。</p>
“怎麽會這樣？不是說還有最後一口氣嗎？”</p>
薑如冰說著，眼淚已經開始模糊視線。</p>
薑成厲也一臉無奈。</p>
“她原本就已經油盡燈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