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引來這裏的兩個壯漢慚臊地低下頭......


    心裏那種不詳的預感愈來愈強烈,雲中秀轉身便要離開,沒成想卻被那兩個壯漢攔下。(.)


    他們其中一個將頭撇向別處默不作聲,另一個則低著腦袋抱著拳,語氣恭敬地說道:“請夫人莫要離開,屬下絕對沒有加害之意。”


    沒有加害之意?


    冷眼看著他們,雲中秀知道她身後的那扇門,今兒是無論如何也要進的了。


    無論她是否願意。


    可就算是死,也要讓她死個明白吧。思量片刻,雲中秀緩聲開口道:“可是你家主子?”


    沉默,沉默再沉默。


    兩個壯漢依舊隻是攔在她身前,沒有開口回答,也沒有一絲讓步的意思。


    進退兩難。


    此時的雲中秀看起來是從容淡定的,可是那隱在衣衫下手卻汩汩冒著冷汗。


    實在不能怪她多心,她此刻身處的地方,實在是安靜的不像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身在祺樂城中......


    方才自己那哪裏是睡著了,她分明就是中了什麽迷藥啊!


    意識到這點,雲中秀的心越發地慌亂起來。她強裝鎮定對著身前那兩個壯漢厲聲嗬斥道:“你們主子派你們二人來保護我,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嗎?!”


    兩個壯漢的虎軀有絲微地震動,可是隻是絲微,他們依然如兩座大山一般屹立在那裏。而且還是兩座長了腿的大山,無論他們身前的婦人走到哪裏,他們便跟著挪到哪裏。


    “夫人不必如此緊張。是我家主人請你過來的。”


    正在與他們二人糾纏之際,她身後那扇木門卻自行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位身著墨色勁裝的男子。


    雲中秀緩緩轉過身,隻見那聲音的主人,此刻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眼神裏透著一絲鄙夷,一絲嫌棄。


    這人的麵容硬朗,像是用斧子鑿出來的一般,一棱一角都透著冷峻。


    他看起來也是眼熟至極的......


    驀地,雲中秀倒抽一口氣。


    他......他......


    振國大將軍——蔣震?!


    前世他勝仗歸來之時,她也曾擠在浩浩蕩蕩地人群中一探過他的尊容。


    此時他青澀的麵孔雖略顯稚嫩。可是如果細細分辨,還是可以認出就是她前世所見過的那個人。


    他家主子......他家主子......


    越是深究,雲中秀的心越慌亂的無以複加。就在此時她的腦海中,卻忽然閃出一個玄袍身影。


    不知是何故,她竟期待著那人來解救她!


    連忙甩甩頭丟開那些不切實際的念想。雲中秀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邁開的腳步,每向前走的每一步,腳腕上都猶如拴了千斤重。


    她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那人應該是有要事才喚我前來,絕對絕對不會有危險的。我是雲中秀,我是重活一世的雲中秀!不可以依賴別人。不可以對任何人有一絲一毫的幻想,萬事隻能靠自己。不是說好了嗎?要努力去追求幸福的人生。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心思已是百轉千回,可雲中秀還是緩緩挪到了那勁裝男子身前。


    走進去的最後一刻,她回頭看了看。隻見那兩個壯漢的目送她離開的眼神,是滿滿地歉意。


    當她回頭的那一刻,他們卻又連忙低頭,不敢與她對視。


    越是如此雲中秀的心裏越沒底。


    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她不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那勁裝男子一路走,一路走......


    跟在他後麵,雲中秀雖然心裏慌亂。可是卻沒有忘記四下查看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裏的格局雖然像個四合院,可是卻不是。


    除了她正前方的那一間小屋,其他的幾間房前四周都種滿了一些沒有開花的蒼穹大樹。再往遠處看還有一長亭。長亭裏麵的低矮石桌上似乎還支著一架古琴......


    “公子,人來了。”


    正當雲中秀探查著四周的路線時。這一聲恭敬的呼喚,卻讓她瞬間回過神來。


    隻聽見裏麵一悠揚的聲音響起,不急不徐地說道:“進來吧。”


    隨後那墨色勁裝的男子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便轉身離開。


    杵在原地,雲中秀的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可就是沒有勇氣推開麵前那一道門。


    良久,裏麵那人都沒有出聲催她進去。


    這時間雲中秀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的想法,可是每一種都在告訴她,逃吧,走吧,離開吧......


    又轉身朝四周看了看,雖然一個人也沒有,但雲中秀知道,自己倘若向後邁出一步,必定會立馬有人竄出來將她丟進門裏去。


    與其那樣出醜,還不如自己先進去吧。


    深吸了一口,雲中秀緩緩推開她麵前那一扇虛掩的門。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隻知道在推開門的瞬間,那陽光也跟著她一同擠了進來,洋洋灑灑地披在那白衣勝雪的少年身上,為他的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任是如此,他那雙通透無暇的眸子,還是明亮的讓人無法忽視。那的的確確是她見過最純淨的一雙,黑的純粹,黑的通透,黑的沒有一絲雜質,就仿佛那新出生的嬰兒一般,無邪中又透著天真。他的鼻梁直挺,鼻尖卻有些圓潤且微微上翹,透著一絲孩童般的頑皮。他的唇瓣如盛開的海棠花瓣,不是純粹的紅,而是那種淺淺的橘紅色。


    此刻,那橘紅色的唇瓣正微微勾起。以一種最優美的弧度,對她笑著。他笑的純真,笑的溫暖。就好似陽光一般,能融化掉著人的整個心房。


    雲中秀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傻傻地看著,也明知道自己失態了,可是目光卻仍舊無法從那白衣少年的身上移開半分。


    她甚至不敢再向前多走一步,生怕會驚擾到眼前這位猶如謫仙一般的人物。


    那沈之玄自然也是美得驚心動魄,他美的妖嬈直讓人忍不住想上前狠狠地蹂躪一番。


    可眼前這白衣少年的美,卻正好與他截然相反。


    那是一種沉靜的美。美得高雅聖潔,恍若山巔之上最不可攀附的冰雪,每每讓人見了都覺得自慚形穢。


    相對無言著。


    直過了好一會,不知是誰把房門帶上了。那吱吱呀呀的聲音,才讓雲中秀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她連忙收回視線。雖然心裏還是有些緊張,可是卻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平靜了些許。


    福了福身,雲中秀垂下頭。低眉斂目恭敬地說道:“妾,見過公子。”


    那少年並沒有回話,正當雲中秀準備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卻聽見那輕聲慢語地試探聲。“你,可是真心歸順於我?”


    這話從何談起?


    雲中秀忙抬起頭。對上那黑漆漆的眸子,無比誠懇地答道:“真心,否則妾也不會做出那許多的蠢事。”


    她說的蠢事是指五子棋和那個字,司遠聽得明白,遂麵帶笑容地點了點頭。


    這期間,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直緊緊地盯著她,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隨後,他才指著一張椅子讓她坐了過去。


    可雲中秀還沒有坐定時,他的另一句話卻讓她險些從椅子上栽過去。


    他說,“你口中那個冠古絕今的少年。此時可是在你自家的園子裏?”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其實打從知道是這白衣少年將她“請”到這裏,雲中秀便已經猜到了幾分。她本以為他隻是想試探。卻萬沒料到他竟這樣大喇喇地將這事兒攤開來講。


    也對,這人怎會做那沒有把握的事。


    看樣子他對她的話是已經完全信服了吧。而且也已經查出了什麽。否則他絕對不會假冒連沐風的名義,興師動眾地將她“請”了過來。


    不過,是否是假冒那人的名義,這事兒還要從長計議......


    雲中秀點點頭,佯裝鎮定地讚許道:“是。公子的消息,果然靈通。”


    哪知她這樣說完,那少年麵上原本溫和的笑容,卻帶上了幾分嘲諷,“這,就是你忠於我的表現嗎?”


    他的語氣有幾分慵懶,有幾分閑散,這話似是漫不經心地說出來。


    可雲中秀卻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他在責怪她一邊說著自己的誠意,一邊又將那少年藏了起來......


    可事實並非如此!


    這樣想著雲中秀也開口解釋道:“那少年足足睡了六日,妾也是近幾日才知曉他真實的身份。”


    她說的基本屬實,因為對這少年雲中秀實在是不敢有太多的隱瞞。既然他已經找上她,那就說明他已經弄清楚了一切。


    隻是她不知道他要利用自己做些什麽。


    是的,絕對是利用。


    倘若並非如此,這少年絕對絕對不會多瞧她一眼的,更別說是在這裏與她說上這些許的廢話。


    她這樣解釋完,那白衣少年沉默了下來。


    直過了許久,久到雲中秀都已經坐不住了,他才曼聲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陪著我唱一出戲吧。”


    ***


    鞠躬感謝sunnyj66親、貓與老鼠親的粉紅票,謝謝你們支持我,讓我又前進了一步。


    這一更也是還了曾經許給大家斷更的那三更,由於欠的時候是2k的,三更就是6k,元書還欠大家一更。就算把債還完了~


    唔,還是求支持,求粉紅啊,求打賞啊,求親們不跳定,咳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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