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司遠......


    呆滯的目光似乎有了一絲絲光亮,她緩緩轉動著黑漆漆的眸子,啞著嗓子低喃著,“司遠......司遠?”好奇怪啊,這兩個字會讓她感到莫名的心痛?


    對於她茫然的表情,白衣少年似是沒有看到一般,隻是張開懷抱,溫柔笑道:“乖,是我,到這兒來。(.好看的小說)”


    唔,他笑的很好看,原本是沒那麽出彩的五官,卻因他這一笑顯得分外生動,甚至......有些魅惑人心。這瞬間,滿世界的花兒似乎都綻放開了,那躲在雲彩背後的陽光也探出頭來,照得她心裏暖洋洋的。


    他清潤的音調,似是一個魔咒般,蠱惑著她,引誘著她,慢慢地慢慢地起身......


    下一秒便投懷送抱了,沒有任何征兆地。


    發覺自己情不自禁的舉動,雲中秀的身子有片刻僵硬。不過也隻是片刻的功夫而已,她便安穩自在地在他冰冷的懷抱裏,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極乖巧地依附著。


    可是,在白衣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表情卻是一臉的凝重,凝重到仿若闖了什麽滔天大禍一般。


    “秀秀?睡得還好嗎?頭還痛嗎?”他急切的語氣裏,透著難掩的關切之情。


    從凝重到困惑,雲中秀似乎在極力掙紮著什麽。可是她的聲音卻是溫柔似水的,聽不出一絲異樣,“不痛了呢,那黃晶糖果然還是有用的......對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怎麽身子這般的乏......”


    她軟糯般的聲音還在輕輕低訴著什麽,可是‘黃晶糖’三個字一出。司遠的笑容卻僵在唇角。頓了頓,他這才笑著開口道:“一點也不久,就算真的很久我也會一直等著你啊。除了身子乏。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


    “不舒服嗎?”緩緩從他懷裏探出頭,雲中秀像個吃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皺著眉頭悶悶地開口道:“也沒有什麽真的不舒服。就是覺得似乎遺忘了什麽一般,可要真的去想。卻總也想不起來。”她敲著頭,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鬆了一口氣,司遠笑的更加溫柔。拾起她的手,包裹在自己冰涼的掌心裏,他柔聲安撫道:“一定是些不重要的事情,否則我聰慧的秀秀怎麽可能會忘掉呢?好了,不要想了。否則又會頭痛呢。餓不餓?我讓人備了膳,咱們一起用吧?”


    他太溫柔了,溫柔的有些不真實,可就是這種不真實才讓人越發想要擁有。就好似那天上的皎白明月,喜歡的人那麽多,但是所有人都隻能望而卻步,因為想要擁有它這個夢想實在太不真實。可若是突然有一天,它宣布,它屬於你了,那該是多麽的不可思議。又會讓多少人豔羨不已呢?


    就算不真實又怎樣?能守護它一天也好啊。


    似乎有些釋懷了,雲中秀輕揉著幹扁的小肚子,笑的像個孩子一般,“嗯。真的好餓哦!那我們就快開飯吧。”


    杏仁大眼彎成了月牙狀,星星點點的黑眸裏透著滿滿的愛意,情不自禁地,司遠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慌張地撇開視線,他起身,背對著她,聲音有些靡啞,“我先離開一會兒,讓人先侍候你梳洗吧。”說著,他快步走了出去,似是逃難一般。


    他的步履實在是太匆忙了,所以沒有看到身後那婦人唇角一閃而過的冷冷笑容......


    待雲中秀從頭到腳梳妝完畢後,已經用去半個時辰了。


    在榻上沉睡了足有半個月之久,她的身子乏的厲害,就連起榻都是由兩個宮女攙扶著才能站起身。(.無彈窗廣告)不過比起初醒那一刻她眼裏的迷茫彷徨,此時看起來已經明顯好了很多。


    隻是有一種掙紮,有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掙紮,也正是這種掙紮,讓她看上去疲憊不堪。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晚宴設在司遠的寢宮裏,雲中秀剛推開門準備步行去他那裏,沒想到有兩個小太監卻推了一輛木頭做的小車,停在她的房門外。


    “這是殿下怕夫人步行不方便,老早之前便命奴才們趕製出來的,您快試試舒不舒坦。”小太監彎著腰,微微抬起頭,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這宮裏的人啊,是最最欺善怕惡、揀軟柿子捏的了。原本這些奴才對她全部都是愛搭不稀理兒的,因為在旁人看來,司遠本來就是最沒有希望繼承皇位的那個。所以連帶著她在他們眼裏也不算什麽。


    可是如今他們那副討好的樣子,似乎將要登上龍位的人是她一般,就差沒五體投地拜在她的麵前了......


    隨意瞥了兩個人一眼,雲中秀沒有說話,隻是不動聲色地坐上那個小木車,由他們推著走了。


    很舒服,的確是很舒服,比起平常坐的馬車來說,不知舒服了多少倍。她隻是無法相信,就連這一點點關懷都是作假的......


    一路行來,雲中秀始終是一言不發,她垂著眼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令人覺得驚奇的是,一下了木輪車,她似乎是換了個人一般,那副含羞帶怯的模樣,著實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在幾個宮女、太監的左擁右護下,雲中秀緩步來到了尚華寢宮。不出所料,白衣少年負手而立在寢宮門前等待,見到她的身影出現,他連忙上前接過宮女的手,邁著輕緩的步子,極富耐性地陪她慢性到了寢宮內。


    待坐定後,他將四下裏的宮女太監全部清了出去,一個侍候的也未留下。


    他真是心細的可以,自己隻提過一次不食肉類,這滿桌上便連半點葷腥都沒有。而且幾乎都是她平日裏最愛吃的菜,變著花樣的做,滿目琳琅,看著不禁讓人食指大動。


    像個最最多情的情郎一般,他時不時地幫她夾菜,他不吃,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在她嘴角粘上一粒米粒的時候,他溫柔地拭掉。她問他為何不吃,他說,“看著我的秀秀吃,比我自己吃還要香的很呢。”


    瞧啊,多深情,深情的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口中的飯菜明明那麽香,可是卻哽在她的喉嚨力難以下咽。


    “怎麽了呢?莫哭莫哭,秀秀若是流淚的話,我會心痛的。是哪裏不舒服嗎?還是飯菜不可口?”他緊張兮兮地皺起眉,關懷備至。


    雲中秀輕輕地搖著頭,眼眶裏含著淚水,輕咬著下唇,喃喃說道:“我怕......幸福來的太快,我好怕下一秒就會消失......”說著,她用一雙淚眼,欲說還休地看著他。


    就是這樣,就是如此細細觀察著,她還是錯過了他在垂眸那一瞬間,眼裏閃過的惶恐。她隻看到他的疼惜,隻看到他慢慢在她眼前放大的臉孔,以及眉心間那個冰涼的吻......


    他靡啞著嗓音,輕輕在她耳邊說道:“傻瓜,這不怪你,都是我表達的方式不對,太突然,唐突了你。”如此說著,他又握上了她的手,輕聲安撫道:“不要怕,好嗎?你看啊,我就在你身邊,不管是現在也好,未來也好,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你想要什麽都要告訴我,我願為你傾盡所有......”


    四目交接時,雲中秀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她死咬著下唇,就是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的哭泣聲,口中卻斷斷續續地抽噎著,“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們哪有將未來?你是皇帝,你的後宮將會有三千佳麗,我算什麽?我有夫君,我早已是不潔之身了,我還是個令人討厭的......”


    接下來的話,再也沒機會說出口。因為被那冰涼的吻所吞沒,她隻能瞪大雙眼,傻傻地僵在原地。


    呼吸被奪去,炙熱的鼻息撲麵而來,他的嘴唇冰涼且又柔軟,還帶著一絲絲薄荷的清新,頃刻間沾滿她的呼吸。


    隻是愣了片刻,她便回過神,伸出手抵在兩人的胸膛間,想要迅速將他推離開。可原本隻是輕輕貼在唇瓣上的冰涼,卻忽然變得炙熱了起來。修長而有力的大掌牢牢地鎖住她的小手,抵在胸膛間。他另一隻手迅速地托在她的腦後,在她驚詫的同時,那卷著薄荷香的冰涼舌尖以最快的速度竄進了她的口中。


    輾轉廝磨,似是一個饑渴了已久的孩子,遇到了一汪清泉,肆無忌憚地義無反顧地吸吮索取了起來。那般貪婪,那般渴求,深情中帶著絕望,似是要吸出她的靈魂一般,極盡所能地啃噬著......


    這一吻,吻過了似水流年,吻過了滄海桑田,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口中那甜如蜜糖的滋味被鹹濕的味道所取代,他無所顧忌的索取才慢慢地止住。


    他驚詫自己的失控,驚詫那種讓他失去理智的美好滋味。他猛地鬆開她的手,重重地跌坐在身後的軟椅上。而那婦人,早已是淚流滿麵,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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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哦啊哦,幸虧問了大夥,我心裏有數了,咳咳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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