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天地無光。


    崩塌的世界被秦昊的矢量法則重新支配,這是來自魔王的憤怒和懲戒。


    秦昊打了一個響指,釋放終焉矢量操控,周圍所有紅線箭頭同時調轉方向,朝著願災者襲去。


    按照理論來說,隻有當矢量觸碰到秦昊的時刻才會反彈。


    現在秦昊對於矢量的操控能力更加可怕,即使矢量尚未觸碰秦昊的身體,秦昊也可以用意誌反射矢量的反向,並且對反射的軌跡施加影響和幹預。


    換言之,秦昊不是在操控矢量,而是把矢量玩弄於股掌之間。


    願力本來是秦昊未知的力量,但任何未知的東西被九轉聖龍瞳鎖定,就會露出真正的麵目。


    未知變成已知,萬物皆矢量,都在秦昊的控製之下。


    終焉黑龍皇形態的秦昊多了幾分邪魅和囂張,這是融合黑暗人格的必然效果。


    半龍半人的臉,龍骨鍛造的鎧甲,龍牙與龍骨鑄就的兵刃……


    這不見得終焉魔王之下最強的形態,但一定是最帥的形態。


    愛麗絲看向秦昊的目光除了崇拜還有愛慕,這個小秘書難逃魔王的魅力。


    “不可能,所有執法者做不到的事情,怎麽能讓你做到!”


    願災者逐漸失去理智,自詡神明的祂因為自尊受到踐踏而慍怒。


    在憤怒的燃燒下,願災者暴露真正的醜陋的嘴臉,褪去偽裝,展現本體。


    秦昊俯視看去,那是一團粘稠的黑霧,看起來就像放大了數千萬倍的鼻涕蟲,在廢墟裏蠕動,身上裹挾著粘稠的不明液體,沒有任何器官,看起來就像單細胞生物。


    這才是願災者真正的容貌,醜陋不堪。


    秦昊知道這不是願災者本來的樣子,身為曾經製霸一個宇宙文明的王者,怎麽可能是這副模樣。


    背後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願災者與中位執法者·翼的遭遇一樣,都被創世法庭的創世神改造了容貌和體型。


    或許翼和願災者曾經都是威武霸氣的王者,但現在隻是創世神腳下的蠕蟲,形象都是按照醜陋、惡心、難堪這些關鍵詞捏造而成。


    這是創世神對於各大宇宙王者的羞辱。


    當願災者臣服的時候,便已經失去了王者之心。


    諸天萬界,王者千千萬,但魔王隻有一個。


    王者的宿命就是淪為創世法庭和創世神的傀儡,這就是普通王者與魔王的區別。秦昊不在意王位,但不代表別人可以踐踏他的王位。


    “秦昊,我會親手毀滅你。你的結局隻能是成為和我們一樣的執法者!”


    願災者釋放全部願力,開啟災難空間。


    無數位麵疊加在秦昊身上,潮水一般的紅色箭頭從周圍襲來,不給秦昊任何躲避的機會。


    秦昊被紅色箭頭吞噬淹沒,願力正在撕咬秦昊的意誌,無限激發秦昊的欲望,放大人類的弱點。


    願災者瘋狂蠕動蛆一般的身體,發出特殊的怪叫,這是對秦昊的嘲諷。


    “我的結局與你們不一樣。或許你們曾經是某個宇宙的王者,但我是唯一的魔王。”


    “《魔王之書》的故事還在繼續,隻有本王可以書寫結局和終章。”


    “終焉時刻·矢量吐息!”


    秦昊張開嘴巴,瘋狂吞噬漫天飛舞的紅色箭頭。


    願災者看到這一幕,三觀炸裂,秦昊的能力超出了他的認知。


    吞噬所有願力矢量,秦昊的腹部隆起,看起來有些俏皮。


    隨即秦昊張開嘴巴,釋放矢量吐息,蘊含終焉之力和願力矢量的光束瞬間擊破夜空,籠罩願災者的身體。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願災者的身體逐漸消亡,隻剩下殘存的靈魂尚未得到救贖。


    一瞬間的恍惚,願災者感覺自己回到了過去,再次目睹自己的一生,享受作為加羅宇宙王者的時光。


    美好隻是曇花一現,願災者又看到自己第一次踏入無盡之域的情景,懷揣著偉大的抱負,卻被創世神踩在腳下玩弄。


    “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刑罰。”


    “第二,為奴。”


    當創世神給出兩個選擇的時候,願災者選擇放棄尊嚴,成為了創世神的奴隸。


    不止是願災者,當時祂身邊還有許多來自其他宇宙的王者,也麵臨這道致命的選擇題。


    有人鐵骨錚錚,選擇第一個選項,遭受的刑罰令所有王者感到深入靈魂的恐懼。


    “我選第二個選項!”


    “我也是!”


    “我甘願為奴!”


    ……


    願災者記得很清楚,在無盡的歲月裏,他成為執法者之後,目睹了無數王者打通位麵空間,踏入無盡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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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王者的結局大同小異,要麽成為骨灰,要麽成為願災者的同事。


    經曆了這麽多,願災者已經麻木了,他知道每一個王者最終都會臣服,沒有人敢反抗。


    秦昊確實一個例外,這讓願災者想起了自己的恥辱,恨得不是秦昊,恨得是自己為什麽沒有秦昊的骨氣。


    就在願災者的靈魂將要潰散的時候,秦昊的聲音傳來。


    “何為王者?”


    “王者之身可以因承受不住強敵而消亡,但王者之心卻依舊凜然而不可侵犯。”


    “這才是王者。”


    願災者沉吟道:“希望你抵達無盡之域後,依然能站在創世神的麵前說出這句話。”


    “以後的故事,跟你無關了。你的旅途,結束了。我能做的,隻有保存你的遺照。”


    秦昊話音剛落,一發龍骨炮轟碎願災者的靈魂。


    虛假的世界頃刻崩裂,一切恢複本來的麵目。


    大家站在日天別苑的後山上,眺望著天邊劃過的雨後彩虹。


    秦昊落地,右臂還維持龍頭炮筒的形狀。


    這是終焉魔王形態的必殺技,龍骨炮,可以轟碎一切物質,並且還能將敵人力量轉化為新的炮彈。


    半空中飄落一張卡牌,上麵刻畫著願災者的遺照。


    秦昊用指尖捏住卡牌,收入囊中。


    解除終焉魔王驅動器,黑暗人格回歸秦昊的意識深處,重新休眠。


    秦昊身上的龍鱗隨風而逝,半張龍臉恢複原狀。


    “這一戰我等很久了,終於完成了自我救贖。”


    秦昊笑著喃語,回眸看向莫九歌。


    “你做得很好,你讓我知道,未來的你也很可靠,把女兒托付給你,果然沒錯。”


    莫九歌和秦昊擁抱在一起,跨越時空,互相救贖。


    年齡不是問題,隻要問題是李芸汐是秦昊的妻子,否則收了莫九歌也未嚐不可。


    “嶽母,見到你很開心,但我們又要分別了。”


    擁抱過後,就是離別的傷感。


    這裏是魔王誕生之前的曆史,秦昊想要保證《魔王之書》的完整,就無法修改龍驚夜和莫九歌的死亡。


    莫九歌跟著這些來自未來的人經曆了這麽多,她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未來,對此毫不在意。


    “不用擔心我,你剛才做得很好,你已經成功救過我一次了。”


    “還有,你的旅途還沒結束,繼續走下去。我或許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但我的故事一直都在這裏。”


    莫九歌從懷裏取出一塊表盤,上麵寫著“九歌”二字。


    “我的故事,交給你了。”


    莫九歌把表盤塞進秦昊的手裏。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懷裏為什麽會出現這個東西,但想來一定是秦昊的東西,物歸原主一定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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