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的話自是惹來她姐姐的一聲輕哼,時時爭,時時鬥,那也累啊,欣然不語了,等額娘在那邊和烏嬤嬤商量出結果來


    無聊之際,欣然的神識探向茶水間,正好瞧見了一場好戲,讓她對那錢嬤嬤大為改觀,讓她下定決定讓她成為她的嬤嬤。


    卻說那錢嬤嬤等四人被平安領到茶水間,平樂端上茶水:“請各位嬤嬤喝茶,主子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眾位慢等。”說完,就退下了。


    那錢嬤嬤就不顧旁人嘲笑的目光坐在了一張圓凳上,旁若無人地喝起茶。


    “喲,這是哪家出來的,這麽不懂規矩,沒看見李姐姐還站著嗎?”旁邊那一瓜子臉嬤嬤尖酸的說道,當時沒聽清這嬤嬤姓什麽,實在是在四人裏頭她的規矩也不算好,不過顯然她以李嬤嬤為首,說完好討好地看著那李嬤嬤。


    那李嬤嬤確眼睛閃了幾下,開口道:“錢嬤嬤累了,各位嬤嬤也請入座吧,主家那邊需要一段時間商討到底要留我們中的哪幾個呢,雖說我姐姐在王府做過嬤嬤,但是從姐姐那裏我還是學到不少。”這李嬤嬤一副反客為主的話,言語中居然還用她姐姐來壓陣,不知道她的那個姐姐在哪個王府,不得不說,這是一大殺器,讓餘下那一個鵝蛋臉嬤嬤原本有些不服氣的表情恭敬不少,那瓜子臉嬤嬤一臉與有榮焉,讓欣然感到好笑,難不成這鵝蛋臉嬤嬤認為李嬤嬤能說上話讓她也留下來。不過嘛,也不是沒可能,沒準額娘一時說讓她推薦幾個規矩好的。


    旁邊三人形成一團,隱以李嬤嬤為首,三人還唧唧咕咕說些話,影影灼灼間那李嬤嬤還說,就算她們沒被留下,相逢即緣,她姐姐那邊還是有門路,到時請姐姐幫忙,讓欣然聽得是憋笑不已,有路子,還來這小小的四品典怡府做什麽,牛皮也不是這麽吹的,而其他二人卻是深信不疑,讓欣然很是皺眉,除了那李嬤嬤能看點,瓜子臉和鵝蛋臉那是不夠看的。


    再見一旁的錢嬤嬤沒有理睬她們,兀自在那邊坐著,喝著茶水,看著不動,閉目養神,欣然卻感知到此人一副老鬆入定的姿態是在調整氣息,不答話,也不參與,耳邊的冷嘲熱諷也沒有讓她變色半分,連心跳都沒有加快,這錢嬤嬤的養氣功夫著實了得,就憑這個欣然還是有些滿意她的,如果她一直是這個樣子,欣然還是想讓錢嬤嬤成為她的貼身教養嬤嬤的。


    欣然雖然足不出戶,來到清朝也沒有機會出門,但是不代表她的消息閉塞,她還是知道今年是選秀年,今年她八歲,也就是說是康熙三十七年,皇子阿哥們正值年華,當今也是年富力強,一般好的嬤嬤都被有秀女的貴人們早早請去,好好教導自家閨女,意圖嫁入皇家,甚至入宮,來個光宗耀祖,飛黃騰達。


    本來章佳氏不想今年請了,但是看著自己的身子,在看女兒隱隱被教壞的跡象,也讓她有些著急,千挑萬選了這幾個,還別說矮子裏挑高個,還是有那麽一兩個好的遺留下來,那李嬤嬤是明擺著規矩不錯,估計要留下來,但是那錢嬤嬤確實讓欣然一再另眼相看,她決定要這錢嬤嬤了。


    打定主意欣然看額娘和烏嬤嬤商量好了,回過頭來對欣然和她姐姐說:“那李嬤嬤看著是好的,就給怡兒吧,至於然兒------”章佳氏有些躊躇,這幾個是她能挑到的最好的,隻是看來看去也隻有李嬤嬤能上得了檔次,拿不定主意。[]


    “就那錢嬤嬤吧,女兒挺欣賞她處事不驚的樣子。”欣然開口道,現在明顯章佳氏要培養欣怡,自然給欣怡好的,要是以往欣然絕對是沉默抗議,不肯屈就,現在不了,說不定,這錢嬤嬤是那石頭裏的寶石呢,至少沒聽說哪個嬤嬤功夫是不錯的,至於衷心不忠心的問題,那就是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二女兒,章佳氏滿是欣慰,二女兒越發地懂事了。


    這邊鈕鈷祿府的眾位主子敲定了人選,那邊備受欣然注意的錢嬤嬤,看起來時很沉穩,剛剛快要摔倒後也是神色不變的繼續走,心跳是沒變,其實心裏活動也是很劇烈的,畢竟欣然無法讀心,對不?


    錢嬤嬤娘家姓錢,夫家也姓錢,不過家裏並不是很有錢,應該說很貧窮才是,家裏老父老母隻有一個弟弟錢海給淩柱府上做小廝,給人做奴才並不是一個好的出路,更何況以她這種心高氣傲的江湖女子。


    沒錯,她自稱江湖女子,因為她有功夫,本來以她這身功夫足以讓她自傲,和夫君二人那是琴瑟和鳴,浪跡江湖,但是自從夫君得疾病去世,且夫君的家裏並不要這麽一個無後的女子,她一個女子在外並沒有立足之地,以往夫君的狐朋狗友都想著沾她的便宜,她又不會做其他女子會做的活,琴棋書畫,刺繡她皆不會,讓她去伺候人,過了那麽多年無拘無束的日子,她受不了那個氣,原本高傲有棱角的女子,被生活磨的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正巧,混跡江南的各個達官貴人府邸,做過洗衣服的,可是手勁太大,控製不好力度,經常是把主子的衣服撕爛,那是一點月例也沒得拿。還被人趕走,做下人不成,那去種田好了,可是,沒有經驗,發大水把田地淹了,不得已隻好逃難,幸虧自己有身功夫,體力不錯,才又繼續流浪。


    本想做護院的,但是護院本事男子的差事,沒有人信,看著貴人們奢侈的生活,而外麵還有餓死凍死的人,她熱血一湧,想著是劫富濟貧,同時也留點給自己,但是被當時和她同樣想法,隻是提早她一步劫富濟貧的同行的下場嚇了半死,那小賊把知府的貪贓過來的銀子一並順了出來,本來還洋洋得意,沒想到被人出賣,滿家族被連累,被知府誣陷為反賊,滿門抄斬,看著那同行滿臉的絕望和他那佝僂蹣跚的父母和那破口大罵他連累的他們的族人,她深深慶幸,沒有來得及做。不過她也是瞧清了那個據說是清正廉明的知府的嘴臉,


    後來,後來她收起了不必要的傲氣,這東西在生存麵前,它不是個玩意。


    再後來,知道了母病重,她趕回京城,看見的是家徒四壁的娘家,是躺在床上滿臉皺紋的,使勁咳嗽的爹娘,還有給人做奴才的小弟,每個月的月錢都貼進去,也無力支撐,隻得讓她這個女兒也回來幫襯幫襯,可是身無分文的自己又有什麽法子,找活唄,一個身無技長的婦人能有誰會請,原本是選秀的年月,達官貴人們要請嬤嬤教導自己家的姑奶奶,做教養嬤嬤還是不錯的,不用擔心被人沾便宜,不用洗衣服,教導的好,還能獲得姑娘的尊重,她在江南就聽說江南那個曹家是當今的奶嬤嬤,家裏不也是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還有她做工的幾戶大戶人家,比如那誣陷小賊的李知府的閨女,據說進了皇阿哥府,她也有一個教養嬤嬤被帶在身邊,那個嬤嬤的家裏在江南那是揚著鼻孔看人。


    她動心了,教養嬤嬤前途好啊,當然這錢嬤嬤是看到了其中的榮華,還沒看到其中的艱險,幸虧她遇到了一個好主子欣然,要不然以她的這種想法死了不知多少次了,這就是後話了。


    不會,沒關係,她涎著臉請教她家旁邊一個從宮裏出來的窮困潦倒的老嬤嬤,把身上錢花了幹淨,還背了一身債,好歹出師了,沒成想,那些高官貴人家的嬤嬤要麽是請宮裏出來的,要麽是請一些名聲很大的,像她這種半路出家的,沒人願意請。


    眼瞅著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在鈕鈷祿府當差的錢海聽他們老爺說要給府裏的閨女請教養嬤嬤,於是說了多少好話,讓她進來試一下,於是她就來了。


    今天進到這鈕鈷祿府和府裏的老爺太太都說了,她師從一個宮裏的老嬤嬤,她們也派人去驗證過了,滿清貴族很富有啊,特別是在對女兒的教養方麵更是加大力度,於是她還說了她懂點醫術,更是加了一成籌碼,原本是信心滿滿,沒成想,居然遇到一個姐姐在王府做過嬤嬤的,而且瞧著規矩比她好了不少,明顯這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不過,幸好,府中有兩個姑娘,那個明顯漂亮驕縱的是大姑娘,二姑娘相對來說就比較不顯眼,不過以她載外漂泊那幾年練出的眼力,府中是想重點栽培大姑娘,而二姑娘就不那麽被期待。


    聽著門外輕輕的腳步聲,來人了,茶水間頓時安靜了下來,須臾,那丫鬟打扮叫平安的進來了,環顧一下眾位嬤嬤,麵帶笑容:“請各位嬤嬤隨奴婢走吧,奴婢的主子還等著各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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