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某凶手死得太便宜,摩耶難得好心的提供了個高級營養艙給藍博雅,藍博雅整個人都浸在如漿糊般膠著的高濃度營養液中,唯有一張臉露在外麵保持呼吸,表情看起來有些木,似乎受到的打擊不小。


    安豹豹以獸型原身大小漫步於營養艙周圍,時不時的衝著裏麵的人咧咧嘴呲呲牙,或者用厚實的肉爪爪扒拉扒拉營養艙的高密度玻璃蓋,嚇得藍博雅臉色慘白卻動彈不得。


    最後還是狼王看不過去,果斷將玩得不亦樂乎的安豹豹給叼走了,你丫就算要玩也請低調點,沒看藍家人的臉都快成土色了麽,萬一引起公憤,你丫身上的毛兒還不夠人家一大家子拔的。


    由於沒有足夠的星航艦將停戰區的人都運走,而我又受傷臥床修養,貝怒西斯便全權接管了此事,雖然他隻是給伯牙發了個通訊視頻就撂擔子不幹了,但也至少是解決了麻煩不是。


    一個月以後,聯盟派了兩艘民用大航來接人,將停戰區的人全部帶走。


    聯盟大航來的時候,很多人都很失望,本來以為有機會跟著純種人類去地球溜一圈,最好能找機會長期居住在那裏,結果呢,人家根本沒打算把他們帶回家去,哎~,怎麽就這麽小氣呢!


    站在五毒旗艦星空台上,我冷眼旁觀底下密密麻麻人群的表情,冷笑著扯了扯嘴角,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一山還望一山高,能保命就不錯,還想東想西,如今倒得了他們的埋怨,難道我救人還救錯了?聯盟果然與我相克!


    摩耶抱臂站在我身邊,睥睨著下方排隊登上大航的人們,滿臉的諷刺陰笑。“是不是後悔救他們了?”


    我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沒有什麽後悔不後悔的,我本來就不是為他們而來。當年地球建設的時候,藍家出了不少力,如今我救他們一命,就當是還了他們的恩,從此以後兩不相欠,不相往來。”


    “你舍得?”摩耶快步跟上我,聲音裏竟然有股子濃厚的酸意。


    我奇怪的轉頭看了他一眼。“有什麽好舍不得的?”


    摩耶別扭的甩甩額頭上兩根又細又長的觸須,哼哼道,“他們可是你妹妹的後人。”


    “那又怎樣,”我不禁有些好笑,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都過了四千年了,除了那一條傳承基因鎖,他們身上恐怕再也不剩與靜翎相關的任何東西。別說如今不知道他們已經繁衍了多少代,混了多少文明的血統,即便是純種。出了三代,我也不會管的,又不是聖母!”


    摩耶立刻陰轉晴,臉上帶著得瑟的笑意,我無聲的扯了扯嘴角,眼見著貝怒西斯迎麵走來,我丟下一句話便腆著笑臉迎了上去,“藍家什麽時候上船,告訴我一聲。”


    貝怒西斯看著我燦爛得有些過分的笑容,再瞅瞅跟在我身後麵無表情的摩耶。笑道,“你們在聊什麽?”


    大概是貝怒西斯血族的威壓太強大,同為吞噬者的摩耶對他有一種本能的敬畏,隻要貝怒西斯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內,摩耶就會渾身僵硬,寒毛乍起。像是一隻見著貓兒的老鼠。


    “沒聊什麽……”我下意識的道,可惜話還沒說完,摩耶便梗著脖子道,“報告,靜羽說,藍家什麽時候上船要告訴她一聲。”


    我狠狠閉上眼睛,咬牙切齒,摩耶,你這個叛徒!


    貝怒西斯微一挑眉,朝摩耶擺擺手,摩耶立馬立正、向後轉、正步走,軍姿挺拔的離開。


    似笑非笑的望著我慷慨赴死般的表情,貝怒西斯忍不住揉揉我腦袋,“想幹什麽直說就是,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我訕訕的摳摳臉頰,“這不是怕你生氣麽。”


    貝怒西斯兩眼一瞪,“知道我會生氣你還這麽做。(.無彈窗廣告)”


    “呃……”我傻眼了,丫其實也有人格分裂吧,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


    大概是我的反應實在太傻缺,貝怒西斯撐不住了,“噗——”的一聲爆笑出來,我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瞬間,惱羞成怒,惡向膽邊生,一爪子狠狠朝著他白皙的俊臉撓了過去,“你找死你~混蛋混蛋混蛋~”


    貝怒西斯當然不會乖乖站在那裏讓我撓,他立馬轉身開跑,我便在後麵像個瘋狗一樣狂追不舍……,話說這類似文藝少男少女你追我趕灑落一地歡聲笑語的雷人鏡頭神馬的,果然有夠傻缺的!


    藍家人並沒有讓我等太久,我當著藍凜枼父子的麵一槍射穿藍博雅的胸膛,算是徹底與藍家決裂了,數百人簇擁著藍博雅水晶棺材似的營養艙登上大航,感覺像是在送葬,囧~!


    我站在五毒星旗艦的底層甲板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藍家的隊伍,有人發現了我,時不時的抬頭望我一眼,藍飛的眼神裏是說不出的複雜無奈,他幾次想要上前說些什麽,最後終於還是忍住了。


    藍凜枼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是走了過來,仰頭望著站在我身側的貝怒西斯,聲音受到精神力的加持才得以傳遞到我們這邊,“先生,我的女兒到底在哪?”


    貝怒西斯將我的長發卷在指間玩得不亦樂乎,血族是死物,沒有靈魂自然就沒有精神力,但他們有另一種獨特的能量能與精神力媲美,足夠讓自己的聲音清晰的傳達到任何他們想要傳達的地方,好半天,他才抽空回了句,“在地球。”


    藍凜枼眼睛一亮,希冀的道,“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等他說完,貝怒西斯就很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藍凜枼一哽,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憋成內傷,貝怒西斯慢悠悠的望了他一眼,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她不能離開地球,而你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靜羽曾經說過,不允許任何一個聯盟人進入太陽係,否則,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除非你退出聯盟籍,否則,你一輩子都別想見到她。”


    此話一出,不隻是藍凜枼,藍家所有人都集體變色,現在可不比末世之前,隻有你有能力有本事,隨時可以改國籍,綠卡紅卡黑卡隨便你拿,如今的星河時代,一個國家就是一個文明一個種族,集體榮譽感空前的濃厚強大,你若拋棄原本的國籍,你就是文明的叛徒,種族的罪人,沒有任何文明會接受你,即便接受,不同種族的你也隻是個異類,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即便是被流放潘多拉的萬惡不赦的罪人,也不會被開除國籍,因為這種懲罰太過沉重。


    貝怒西斯說出這樣的話,明擺著是告訴藍凜枼,你丫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女兒了。


    藍家隻因為我疑似藍家女兒的身份,就對我毫無原則的好,可見他們對這個女兒有多麽執著。


    狠,真狠——


    不僅要在身體上打擊敵人,還要從精神上摧毀敵人!


    藍凜枼自然不可能更改自己的國籍,即便他想改,也得有其他文明的人敢要才行,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蔚藍色的眼眸中湧動著暗潮,深深的望了我和貝怒西斯一眼,轉身大步離開,回歸自己的隊伍。


    我輕輕撫摸著自己的下顎,眼睛微微眯起,視線自藍家人身上一個個掃過去。


    然後,我笑了!


    抬起手,手中還握著那把能量槽空蕩蕩的手槍,槍口對準藍家隊伍中的某個人,扣動扳機——


    砰——


    在這麽空曠的地方,槍聲不算太響,尤其現在大家都急著登陸大航,人聲鼎沸,我也不可能故意用精神力強化槍聲,所以,這一槍除了我和身邊的貝怒西斯,以及身後的親衛隊,根本木有人聽得見。


    精神力壓縮到極致,無形的子彈以堪比光能的速度“倏——”的一聲射了出去,直中目標。


    藍家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隊伍裏一陣精神能量湧動,一扇碧綠如翡翠般的精神屏障驟然亮起,堪堪抵擋住那枚精神力壓縮出來的子彈,無形的子彈撞在屏障上,那一點的碧色出現了弱化變形,於是,無形的子彈也被映襯得有型起來。


    藍凜枼臉色瞬間黑到底,抬頭怒瞪我,“安靜羽,你不要太過份!”


    “過分?”我輕哼一聲,趴在欄杆上,把玩著手槍,笑得眉眼都彎成了月牙狀,“我在幫你們抓內奸,你不但不謝我,還說我過分,藍先生,你這個家主可當得不夠精明呀~!”


    “你胡說什麽,什麽內奸!”這種疑似挑撥離間的話氣得藍凜枼渾身哆嗦起來,如今的藍家人本來就因為藍博雅的事憋了一肚子火,再碰上我這疑似挑釁的態度,想壓都壓不住,藍凜枼急得汗都冒出來了。


    平心而論,藍凜枼這個人並不壞,相反,他很重視家人,維護家族,隻是有些時候太過執著,不懂得變通,才會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連親生女兒都沒機會見一麵。


    我歪了歪腦袋,決定不跟他囉嗦,免得讓貝怒西斯更加惦記他,我話鋒一轉,道,“藍博雅雖然是你們藍家的寶貝女兒,但是對於藍家以外的人來說她什麽都不是,而我卻是星河僅存的唯一的純種人類,如果我死了,就意味著一個種族一個文明的消失,藍博雅想要殺我,這個罪名有多重,你們心裏有數,別說我隻是還了她一槍,即便我殺光你們藍家所有人,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這話我說的殺氣四射,精神力湧動在身體周圍,帶起一陣陣烈烈寒風,如刀刃般將旗艦磨出道道痕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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