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心中一滯,抬頭既對廖氏道:“母親,沒有的。(.)女兒今日根本就不知道他也會出現在德華寺,真的!”


    廖氏心下微微一定,但仍舊歎氣道:“方才聽他的話,好似對你也並不是那般無情。說真的,錦兒,你的心中可還念著他?”認真地望著如錦,繼續道:“現下你是比從前懂事了許多,但是母親也不願委屈你。我雖是不中意秦楓,但若、若你真的……”


    “沒有,女兒真的沒有存那心思。”


    如錦急忙打斷廖氏的話,“女兒同他真的已經過去了~”


    廖氏看著如錦,心中竟是有些心疼,幽幽道:“這麽多年來,我還是頭一次見你對一個男子那般用心。”


    如錦抿嘴,沉默不語。


    “今日的事情,我已經吩咐了董媽媽,不準那些個人回府亂嚼根子。好在後來有德華寺的小師傅作證,這才洗清了你二人的嫌疑。否則,即便是母親再有能耐,也管不住別人背後裏說三道四。”


    “是女兒顧慮不周。”


    聽女兒自責,廖氏心裏這才好受了些,拉過如錦的手道:“你便是知道這些也無用,別人的心思,總不由咱們控製。唉~真是一段孽緣,當初你對他情深意重,若是他能給個回應,你二人也不至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對這話,如錦倒是說不上什麽,隻好轉了話題道:“母親,您怎麽突然去了廂房?不是說等您同方丈說完事,就讓人喚了女兒回府嗎?”


    廖氏思及此,放開了如錦的手。繃臉道:“還不是你身邊那兩個小蹄子造的謠,說是廂房那有人鬧事,我這不急得忙趕過去嘛。”


    如錦心中一頓,似是有些不可思議,呆呆道:“是她們二人說的?”


    “可不是,私下離開主子身邊本就是失職,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慌慌張張地就對我說這話。我隻道是你被人欺負了,急急帶了人過去,卻不巧撞上了那樣一幕。”


    廖氏越說越氣。“回去定要好好懲治那兩個不知輕重的丫頭!”


    如錦卻是說不出一句維護白芍二人的話。


    便是一瞬,如錦覺得手腳冰涼。好似回到了前世的最後一刻,木香指著對著陸氏道冤枉自己有奸情的場麵。


    ……


    德華寺中,秦楓跟著小和尚一路往西,等到了離方才所出院子很遠的地才停下腳步。


    小和尚轉過身。不解地望著秦楓即道:“施主,怎麽不走了?”


    秦楓打量著麵前的人,啟唇道:“我府上根本沒有人過來上香。又何來的去見親眷一說?”


    那小和尚見對方說得那般直接,合掌既笑道:“自然是有貴人相助,否則方才您和薛施主如何能脫身?”


    秦楓勾起嘴角,“我想也是。你能對我府上的情況那般清楚,必然是受了別人的吩咐。”


    小和尚不置可否。


    秦楓見此就問道:“既是這樣。不知可否告知,你方才話中的貴人是誰?”


    小和尚笑了笑,不答反做了個請的動作,隻道:“秦公子去了便知,他就在前方等你。”


    秦楓心下略作思量,這才斂了神往前去。


    走了許久,等見著偏僻處高樹下負手背對著站著的一抹熟悉身影,秦楓這才無奈地笑了笑。


    小和尚見此,隻靜靜地退下。


    落葉飄零的樹下,唐子默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並沒有轉頭,隻低低道:“你來了。”


    聲音極輕,不過一瞬就被風吹散。


    秦楓走近他幾步。也輕輕地說:“原道是你,竟還沒有離開。”


    唐子默轉過頭。(.好看的小說)望著秦楓笑道:“未見她平安離開,我如何會離開?”


    秦楓麵色訥訥,他在暗中解圍,倒是自己,差點又一次置她於風浪尖上。二人心照不宣,秦楓如何不明白唐子默對薛如錦的心思。二人從前有過交情,談不上深,卻也不淡。


    雖然有門第家族的束縛,但與唐子默而言,卻並不放在心上。自己做事一向有分寸,便是母親,也不會阻攔自己同秦家兄弟、陳家兄弟往來。


    唐子默望著秦楓,歎氣道:“秦楓,你太大意了。那樣的場所,如何能那樣纏著她?”


    秦楓雖然知道自己方才沒有安排周到,可是在唐子默麵前,便不想低頭。固執地隻道:“如何你能見得她,我就見不得?”


    唐子默抿唇一笑,“我見她不過是為了消了她心中的疑惑,而你見她,卻隻是讓她更添憂愁。”


    一話之間,秦楓似是捕捉到了什麽,瞪著對方道:“方才我同她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唐子默沒有否認。


    秦楓心生惱怒,橫眉冷對,“子默,你竟是連什麽叫做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都不知道嗎?竟然私下裏在那裏偷聽。”


    唐子默麵色從容,原地走了幾步即道:“並非是我有意要聽,隻是院門敞開,你覺得那是個談話的好時機?你竟是連人都不知道安排,難道不知一個差錯,你便會害了她!”


    說到這,唐子默臉色才真的變了,望著秦楓的眼中竟是指責,“平日裏見你倒不是這般,竟然也會有如此兒女情長的時刻。”


    聽到對方涉及了自己的情感問題,秦楓不再隱忍,本就很介意他和如錦在一個院子裏呆了那麽久的心驀然騰起一團火。秦楓看著唐子默煩躁地就道:“你喜歡她?”


    唐子默也不怪他避開回答自己的話,轉過身鄭重地就回道:“自然是的。”


    秦楓聽得心中一憋,伸出手指著對方,不可容忍地道:“你、你怎麽可以喜歡她?!!”


    側頭,唐子默反問:“怎麽就不可以?她還待字閨中,我又為何就不能傾慕她?”


    秦楓咬了咬牙,最後望著唐子默卻道:“君子不奪人所愛!”


    “你愛她?”


    唐子默不以為然,步步逼近著秦楓就道:“如果你愛她,當初會對她不管不顧,任由別人將她當成茶餘飯後的話料?如果你真的心中有她,現在還會有我出現的機會?再者,便是真如你方才話中對她所說的那樣,她也拒絕了你。”


    這是唐子默心中得意的。她對秦楓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愛了。


    便隻要是她心中無人,自己就有機會。


    這也是早前唐子默最擔心的一個方麵,都說薛家五姑娘喜歡秦楓。還得自己也一度認為她心有所屬,如何能不慌亂?也是因為這樣,早前對這份感情也沒了幾分信心。


    而方才,如錦對秦楓的一番話,無疑是給唐子默吃了顆定心丸,才真正教他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放下了。


    也正由於如錦對秦楓的不停拒絕,才讓唐子默忍住了那份衝進去將秦楓拉開的衝動。他居然對如錦動手動腳,自己在外麵看得可真是咬牙切齒。


    自己從前簡直是高看了他,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沒了理智。


    “她雖沒有答應我,卻斷不了我對她的心。”


    秦楓說的信誓旦旦,但看在唐子默眼中此時卻覺得有些可悲可笑。搖頭歎道:“你何必這樣揪著她不放,難道不知道你對她的糾纏,無疑會給她造成很大的困擾嗎?就如方才,在眾人麵前,你如何不能解釋,為她排憂?”


    唐子默看著秦楓的眼中有了怒氣,他便就這樣頭腦發熱,便不過後果。


    若非自己在德華寺中還有些人脈,她豈非又受了冤枉?秦楓,隻一味地為自己的理由尋借口,不去想如錦願不願意,這樣的愛,根本就不算是真愛!


    唐子默想著,忍不住就勸道:“秦楓,何必還執著呢?放手吧,你隻是不甘於她先放下了你而已。”


    聽唐子默的話和如錦早前對自己說的簡直是如出一轍,秦楓更是激動,冷眼道:“為何是我執著?本就是我先遇著了她,做什麽要放手?至於你,唐子默,又有什麽資格去愛她?”


    “便是憑我一心為她著想,便是為我不會去害她、不會讓她身置困境的。秦楓,難道這樣,你不覺得我比你有資格得多?”


    在這一方麵,唐子默也不是會退步的人。現下能為她做的,便是讓秦楓知難而退,不要再去擾亂她的世界。


    這也是,自己心中真正所想。


    秦楓早前因為被如錦拒絕,心中早就是煩躁不已,此時見到唐子默,雖然感激他方才的安排。但對於他一直在暗處觀察著一切,將自己的窘迫狼狽盡收眼底也是極為不悅的。


    自己一個堂堂侯府世子的尊嚴,豈容被他窺視?


    而且,還是在同一個心儀的女孩麵前。


    不屈地抬頭,秦楓隻冷冷道:“他本就該屬於我的,唐子默,你何必非要同我強她?”


    “沒有人是本該屬於你的。如她所說,或許你們二人從前還有可能,但是現在,她已是感情自由的一方。她想要喜歡誰都由她自己決定,你不能因為她之前對你有情,便強要她永遠喜歡你,眼中除了你就不能有別人。”


    唐子默似是變得極為耐心,“秦楓,你心中明明很清楚,你同她已是過去,為何還要教她難做?!”


    對唐子默的這些話,秦楓完全是無動於衷,隻堅持道:“我能讓她愛上我一回,便也能讓她愛上我第二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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