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風鍾,寧臨風看著安格悠悠長歎一聲,背負著雙手離去。(.好看的小說)


    要不是腳下踩著飛劍,還真有幾分老學究的風采。


    “……才幾步路就進內山了,他幹嘛還要禦劍?”安格詫異的看向仍舊陪在她身旁的殷若雪,說是送行,但也不過就是送到內山門外罷了。出了內山風鍾自己就飛走了,他們有不打算跟著離開,自然不用禦劍什麽的。


    殷若雪麵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神色,意有所指的道:“他已經有十年不曾禦劍了。”


    安格一時有些羞愧。


    管理一個門派,是很忙的。作為掌門,除了修煉的時間,寧臨風幾乎沒剩下多少個人空間,永遠在為淩虛派上上下下的那些事兒在忙碌著。雖說有各個管事弟子分擔一些工作量,但不論大小事務,他也得知道一個大概的情況。若非修士的身體底子好,又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支撐,這些年下來,他早就該被拖垮了。


    雖然沒被拖垮,但也確實太忙了些,連偶爾禦劍出去顯擺得瑟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這個世界的人,都是第一次接觸修仙這樣新鮮的事物。飛行對他們來說曾經是魔法師的專利,普通武者隻有幹瞪眼羨慕的份。就算是魔法師,想要飛,也得用心鑽研魔法,出去個別天才,普通的魔法師,沒個三五十年,想要在天空翱翔,簡直就是做夢!


    但是修士呢?


    也許對資質的挑剔更勝過魔法師,但練氣四層的弟子就可以禦劍飛行了――沒那麽高,甚至有點兒搖搖晃晃的,但他們已經很滿意了!


    資質再差的弟子,比如偽靈根――大不了努力個二十年,也能這麽顯擺一下子。(.)


    退一步,即使沒有到達練氣中期,不能禦劍飛行,可不是還有代步工具麽?比如符紙鶴。雖然貴了點。速度慢了點,可架不住隻要練氣期就能使用,很受低階弟子歡迎,一隻符紙鶴能用上一個月。還隻需要一塊靈石!


    大部分低階弟子,都受不了符紙鶴的誘惑,哪怕門派每個月的月例配給都花出去了還是樂此不疲――比起飛行的夢想,靈石算什麽?


    安格的羞愧隻有那麽一點點,所以很快她便恢複了過來。寧臨風顯然也是熱衷於門派事務的,否則早就推諉出去了。每個人修行的道路都不同,他修煉的時間雖然少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一定會落後――沒看他的修為始終和妻子是持平的麽?


    “那符紙鶴究竟是誰想出來的?”前世也有這類的東西,不過並非用符,而是煉器房的弟子發明的東東,在煉製出來的精巧的飛行器具上刻上陣法,以靈氣催動便能有同樣的效果,還能順便鍛煉一下弟子們使用靈氣的手法,很是不錯。但師父一向覺得這東西太過於投機取巧,嚴格禁製她使用。是以她並不是太了解。


    殷若雪足足盯著她看了一炷香的時間,方才幽幽的道:“你兒子。”


    安格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定在地上好一會。眼神直勾勾的,充滿了不可思議。她那個看起來古板的大兒子?勉強勾了勾唇角,假笑:“沒看出來……他還挺有經商頭腦的嘛!”


    殷若雪認真的點了點頭,讚同的道:“的確……要不是我是看著他從你肚子裏蹦出來的,我一定不會相信他是你們的親生兒子!”


    安格聞言翻了個白眼。


    你才是蹦出來的,你丫的全家都是蹦出來的!


    風鍾走後的幾天,安格和清戈的日子過的悠閑又熱鬧。悠閑是因為,他們已經不管事了,每天除了修煉,就是在山上看看風景。四處亂走。和異人堂的眾人聊聊天,逗弄一下暮色叢林中的高級魔獸,偶爾研究一下那個所謂的封印,找弟子的碴把他們送去思過崖呆兩天……搞的整個門派雞飛狗跳,攪得寧臨風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馬上把他們夫妻倆給扔出去。


    至於熱鬧。卻是因為每天都有弟子迫切的希望“參觀”他們。兩人“雲遊”太久,門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弟子已經不記得他們的樣子,而剩下一小部分則是從未見過兩位“祖師”的新人,對他們好奇的很。於是他們的行蹤便成為門派裏的大熱門,由風靈同學友情提供“偶遇”的場所,當然,這是要收取“消息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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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親生女兒賣了的兩人表示很無奈,同時也對殷若雪更加了解――丫的就是個腹裏黑啊!風靈這性子十足十是跟她學的!同時,他們毫無愧疚的把大把弟子送入思過崖――打擾兩夫妻散步約會的,禁閉一天;上前搭訕的,禁閉三日;鬼鬼祟祟跟蹤下跟蹤符企圖省錢的,緊閉一個月――想要免費參觀動物園的行為是不值得提倡的喲!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樂此不疲,久而久之,夫妻兩也就習慣了,在眾多弟子灼熱的目光中,他們也能泰然自若,有說有笑甚至打情罵俏。


    本來臉皮就夠厚了,現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殷若雪暗自吐槽。


    當然,他們還是會幹點正事的。清戈前世就擁有眾多親傳弟子,本就是個好為人師的,若門下弟子修行遇到了什麽障礙,他也不會擺架子,能指點就指點,太過愚笨的就直接告訴修煉的心得,挫折是好事,但彎路走多了也誤人子弟不是?安格則常常在煉丹房轉悠,指點一下弟子們煉丹的心得――當然,她絕對不承認她其實是想顯擺一下煉丹宗師的超高成丹率,順便打擊一下心氣極高的丹房弟子。


    “他們一回來,咱們淩虛派倒是熱鬧多了。”瞧著這一片欣欣向榮的生氣,殷若雪笑著靠在寧臨風懷裏,滿意的說道。


    即便有點不樂意,但寧臨風還是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心中有些酸溜溜的,明明他才是兢兢業業的那個人,但弟子們卻更尊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祖師”夫妻兩?


    他絕不承認他是小心眼的妒忌了。


    當然,也就是心裏腹誹一下。安格和清戈能夠關心門下弟子,寧臨風還是很欣慰的。其實他心中很清楚,若非當年兩人結嬰時發生了變故,他們後來也不會一連數年對淩虛派的事務不管不問。更何況這些年,即便兩人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時不時的也會向他詢問淩虛派的事情,知道門中一切安好,這才放下心繼續閉關。


    淩虛派,這個看似隨意折騰出來的門派,在他們心目中分量,其實遠遠超過他自己。


    不過如今,真讓寧臨風放下淩虛派回去自己的家族,他也做不到了。一個人一旦對什麽投注了精力,付出的心血,慢慢的就會產生感情。三十年過去,若是一個普通人,就是小半輩子的人生了。縱然他並未放棄過家族,卻也不能夠輕易的對傾入了心力的地方撒手不管。


    如今寧家能與淩虛派形成這樣和睦的關係,寧臨風很滿足。他不會讓淩虛派姓寧,但他並不介意為寧家在淩虛派開拓一片天地。


    對此,安格並不在乎。門派脈絡本就是如此,由一個又一個的派係構建而成。想要全然的公平,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修仙家族的勢力縱然在前世,對一個門派來說,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縱然是昆侖山那樣的超級大派,也免不了內部爭鬥――當然這爭鬥也隻能存在於內部,若是有了什麽變故,所有人都該是一致對外的。


    可以逐小利,但不能不顧大義――這是安格心中的底限。


    “鍾師弟這次外出,聽說是安格的意思,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想的。”寧臨風對兩人在門中的作為避而不談,再怎麽折騰,他們都不會毀了淩虛派多年的基業,他們不會舍得。反倒是風鍾更讓人擔心――那孩子從小就沒有離開過暮色叢林,很多事情都是聽說,或是他們主動告訴的。然而現實和想象是兩碼事,風鍾說白了就是個養在深閨的大少爺,真正一個人出去了,他們還是擔憂不已,深怕他在外頭被人騙了……


    所以說,孩子都是自家的好。能窺探到低階弟子內心的渴望而製作出符紙鶴這種東西的風鍾又怎麽可能是純良無害的大少爺,他不騙人就不錯了。


    “出去看看不好嗎?我倒覺得是好事,反正他築基之後,一樣是要外出曆練的。”反倒是殷若雪更看的開一些,風鍾是男孩子,哪可能一輩子窩在暮色叢林?再者,修士入世曆練可是畢竟之路,不經曆風雨哪能見彩虹?雛鷹出巢,總要吃點苦頭才能振翅高飛。


    “也不知道是誰給風鍾師弟準備了一整個芥子袋雜七雜八的玩意,”寧臨風拿眼角斜睨著妻子,嘴裏打趣道:“好像還有什麽曆練三十六計什麽的……”


    殷若雪麵上一紅,一隻素手掐在寧臨風的腰間軟肉上,一百八十度半點不手軟,痛的淩虛掌門大人一臉扭曲:“叫你說,叫你笑話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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