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翻閱曹**的信,曹智的麵容也隨之嚴肅起來。


    曹**在信中帶來了好消息,也帶來了壞消息。原先曹智起程去曆陽時,青州**巾軍越界殺入兗州,還是在攻打任城。照曹智的估算任城最起碼可以堅守一兩個月,沒想到曹**在信上告訴他任城盡堅守了五日,就被攻破,太守鄭遂被殺。


    **巾軍趁勝追擊,兩天後又圍了無鹽城,並很快攻陷。兗州刺使劉岱用兵過於保守,過於分散了自己的兵力。原設想層層設防,即要控製著兗州各郡的地盤,不被左鄰右舍有機可趁,又想利用層層設防的戰略,拖垮**巾軍。


    劉岱沒想到**巾軍來勢盡會如此迅猛,無鹽城陷落後,他才著急慌忙調兵遣將,收攏散布在各郡的部隊,意圖全力圍剿。但收攏兵馬需要時間,**巾賊已向劉岱的州府壽陽直撲過來,劉岱不原坐以待斃,在劉岱十萬兵馬未全部收攏到位的情況下,劉岱率部迎戰來勢凶凶的青州**巾賊,在劉岱眼裏什麽號稱百萬的青州**巾軍,那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劉岱親率七萬精銳,駛出壽陽,試圖從奪無鹽城。對敵人的估計不足是劉岱此行的致命傷,劉岱非但未能奪回無鹽城,還無鹽城郊為**巾軍所敗,他本人也在此役中戰死,其首級被用來祭了**巾軍的八卦旗。


    曾幾何時,曹智、曹**、劉岱還在酸棗一起盟誓誅董,其音容笑貌宛在,不想這時已成無頭之鬼,讀到這想到這的曹智不免有些悲側。雖說當初劉岱還因為出兵滎陽之事嘲諷過曹**,但人死不能複生,並且他們以前乃至今天還是盟友,最起碼和曹**肯定是。


    "沒想到劉岱就這麽去了!"


    曹智悲側之下,喃喃自語道。他突然覺得自己和曹**故意拖延救援出兵的時間,很有幾分罪惡感,如果......唉現在談如果也沒有意義了,劉岱都死了。


    反正從信裏曹智感覺到他大哥曹**是有點幸災樂禍的,他可能沒想到劉岱會戰死,但劉岱現在不死,將來曹**也會想要他死。


    鄧艾沒看過信,但一聽曹智提到兗州刺使劉岱,微是一驚,不禁問道:"主公說誰就這麽去了?"


    曹智如夢方醒般的轉首道:"哦!兗州刺使劉岱,這封信是家兄來的,你看看吧!沒想到,沒想到啊......"


    曹智感慨著把信遞過鄧艾,自己站起身來,緬懷劉岱之餘,續而陷入了沉思。


    鄧艾本來也不太好意思讀別人的家書,但聽聞事關兗州刺使劉岱,他也就放下了顧忌,認真閱讀瀏覽起來。


    當他讀到劉岱戰死時大吃一驚,起身站起,舉著信紮驚呼道:"兗州無主了!"


    曹智被鄧艾一叫也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一聽鄧艾的第一反應,暗忖:"鄧艾政治敏感度真是高,他看到劉岱戰死的消息第一反應就是兗州無主了!"


    鄧艾的反應還沒完,他停頓了兩秒繼續舉著信紮道:"那主公和大主公就有機會了......"


    鄧艾和劉岱根本不認識,所以沒有那份悲側,他的連鎖反應就是政治利益。劉岱死了,曹智、曹**是受了皇命進駐兗州平判、剿匪的,那打完仗,霸占兗州再明正言順不過。


    鄧艾話沒說完,曹智也已猜度到他接下來要講什麽了,因為世上不隻他一個有這種政治敏銳度。


    曹智微笑著指著信對鄧艾道:"你接著往下看,我大哥身邊早有人在為他出謀畫策,那個濟北相鮑信又在此時向我大哥告急、求援了,估計這會兒我大哥已經到兗州了!"


    事實證明曹智的估計是對的,當曹**在東郡官廨內把鮑信的信拿給他的屬下謀士陳宮看過之後,隻見陳宮眸子一亮,高喊了一個"好"字。


    曹**當然曉得這好字的涵義但卻故作困惑的說:"賊勢如此猖獗,連’劉兗州’都為其所害,公台(陳宮的字)君怎麽竟說’好’呢?


    陳宮也是個能說會道之輩,隨即正色道:"鄙人所說的好,隻是對明公而言。如今劉岱陣亡,兗州無主,賊情又萬分危急。我想,明公應該當仁不讓入主兗州,率全州軍民奮力剿賊。如明公同意,宮願憑三寸不爛之舌,先行前往兗州遊說治中、別駕等州吏,定讓他們捧了州牧印綬來請明公。公即得兗州,也便有了立業之基,從此與群雄逐鹿中原,或許三年五載明公便可問鼎洛陽,天賜良機啊!"


    陳宮的話說得真是好,曹**那有不從之理!於是陳宮連夜出發,冒著極大的風險,趕往兗州。兩天後,又風塵仆仆的返回東郡,同來的還有兗州治中萬潛和濟北相鮑信,他們是代表兗州吏民,持了刺史印綬來到東郡,特意請曹**去兗州"暫攝州事"。(.好看的小說)


    曹**接過刺史印綬的當晚,鑒於軍情緊急,曹**就點齊兵馬赴兗州上任。而在起程之前,他和荀彧等人已大致製定了作戰方略,包括寫給曹智的信也是當時草草而就。他在信中要求曹智立刻放棄壽春,移師兵馬向兗州壽張進發,壽陽是兗州的州府所在,**巾軍現已圍困壽張,拿下壽張後就會直逼壽陽,曹**打算和曹智兩路夾擊下,在壽張城郊給予**巾軍致命打擊。


    鄧艾看完信,心底下暗忖不已,兗州和揚州雖說有些距離,但鄧艾第一眼看到劉岱戰死的消息時,想的卻是曹智也可以有機會入主兗州。看到後麵才知道曹**已捷足先登,人家畢竟是親兄弟,鄧艾看曹智也無意兗州之事,也就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鄧艾看完信,沉默片刻後問同樣在沉思的曹智:"主公,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曹智神色一正道:"我們本來就是要去兗州,其實現在撤軍也不難,但卻出了陳玲這檔子事,地道也打到了一半....."


    鄧艾聽得一頓,然後神情一肅,義正言詞道:"主公,三小姐之事顧然重要,但和兗州平叛之事不能相提並論,還是應以大事為重。”


    “嗯!”曹智點著頭肯定道:“郡丞說的在理,我看這樣,今日傍晚時通知各部將官到我營帳議事,我帥大軍最晚後日啟程赴兗州平叛,你在書信一封,通知宛陵讓王平率部一萬在壽張與我會和。調秣陵許褚回宛陵,協助禰衡鎮守丹陽。這裏我留下一部分兵馬,你和周倉、李黑留下,等探查過壽春後就退守合肥,合肥的事也有你代理一下,讓李儒跟我去趟兗州。反正過兩日袁遣就會到了,此地就讓袁遣和陳瑀去打吧,你隻要隨時注意他們的進展就可以。”


    鄧艾躬身道:“是!”說完就坐回.電腦看小說訪問靠右的一處幾案後,研墨執筆,書信,草擬各項軍令文書。


    曹智背負著雙手,站到大帳門外,沉思了會兒,過濾了一遍自己剛才的安排可有什麽地方遺漏的。想了會兒,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地方不妥,就轉身行回了大帳,看鄧艾正在奮筆疾書,他就走回自己的大案前,坐下,拿起另外兩封書信查看。


    “喲!”曹智從新翻著幾案上剩餘的兩封信,暗自驚呼了一下。這剩餘的兩封信劄中,一封是孫策寫來的,曹智估計是孫策責問他為何兵圍他老丈人的壽春。所以剛才一直未看,現在曹智也是沒看,直接翻看起第二封來,掀開信紙,一看盡是樂進給他送來的密報。


    樂進現在官職也是丹陽都尉,但他基本上是為曹智主持曹智現在初具規模的情報機構,手下現在專職此事的兵雖說不多,但都是精兵強將。


    樂進之前被他派出了解兗州戰事的情報,他在信中也向曹智匯報兗州的戰局,比曹**的來信說的還要詳細,當然主要是對**巾軍的動向、規模、配置的情報。但引起曹智興趣的是第二條情報,樂進在回到丹陽後又接到了派駐在荊州的斥候送來的情報,說是荊州也有異變,所以樂進在丹陽隻待了一日,就又啟程去了荊州。


    之所以信到達的如此晚也是這個道理,樂進在整理好兗州**巾軍動向後,同樣的情報是一式兩份的,一份送完東郡曹**那裏,一份送往在壽春的曹智這裏。這也是曹智這麽吩咐他的,但就在他要發出給曹智的軍情報告時,卻收到了關於荊州的情報。樂進和禰衡、王平商議後都認為曹智現正圍困壽春,而壽春又和荊州的袁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最終他們幾人就決定把荊州的異變搞清楚後,一起發給曹智,所以也就造成了這份情報竟和曹**的信同時到達。


    曹智對於樂進、禰衡的擅作主張有些看法,也準備要告誡他們以後無論什麽情報,不管你們認為重要還是不重要的,曹智身在何方都要第一時間通知到。但看到聽到接下來關於荊州的情報,曹智那點不高興也就煙消雲散了。


    曹智和樂進之間的密信還是采用把信或情報截成兩段的方式,一份用書麵形式,另外半截用人工方式傳遞,那是為了保證絕對的安全。


    在曹智找來持另一半信的信使後,曹智全麵了解了荊州異變。其實這對曹智來說不算什麽異變,並且早在曹智預料之中,因為他早已熟讀過這段曆史。


    所謂的荊州異變其實就是指荊州刺史劉表和南陽太守袁術翻臉之事。


    袁術一直認為荊州是他的地盤,劉表也是他舉薦才當上這個刺史的,雖說他真正在荊州的官職是南陽太守,但他認為自己是劉表的主公。


    劉表卻不這樣想,劉表人家好歹也是正宗的漢室宗親,他是魯恭王劉佘後代,那都是有家譜可查,現在的獻帝按照家族裏的輩分來說都得叫他一聲堂叔。


    劉表年輕時也是一個有為青年,在靈帝時,他就被大將軍何進辟為掾,出任北軍中候。後代王睿為荊州刺史,進駐荊州後又任用荊州兩大家族的蒯氏兄弟、蔡瑁等人為輔,把荊州治理的很有起色。獻帝為表彰其功勳又進升他為鎮南將軍、荊州牧,封成武侯。在荊州期間,劉表恩威並著,招**有方,萬裏肅清,群民悅服。他又開經立學,愛民養士,已有了從容自保的能力。


    劉表有了這份成就,他老早不認為自己還是袁術的奴才,他最近甚至認為袁術應該是他的奴才,因為袁術雖說是後將軍官銜,但還是南陽太守不是,那就最起碼應該是他屬下。


    袁術呢一直是對劉表呼來喝去的,要糧就要糧,要人就要人。此時的袁術先後占領了豫州、司隸、揚州和荊州一部分,儼然成為南方霸主。這時的他開始沾沾自喜,不但忘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還擺出了一副群雄領袖的臭架子,到處煽風點火,製造出各種事端,弄了個損人不利己。劉表羽翼未豐之前呢,也隻能對袁術這個公子哥逆來順受。但這次不同了,袁紹和他取得聯係,表示支持他脫離袁術。


    袁紹和袁術兄弟兩個的窩裏鬥,由來已久,隻不過最近轉為公開化。當時袁紹在北方,袁術在南方,袁術怎麽做呢?袁術聯絡更北方的公孫瓚來牽製袁紹,弄得袁紹現在還在和公孫瓚打仗。那袁紹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怎麽辦呢?袁紹聯絡更南方的劉表來對付袁術,兄弟兩個都“沅交近攻”,禍起蕭牆。


    劉表一看有袁紹的支持,自己實力最近又大漲,他手下的蒯越等人也主張他脫離袁術的控製。這時正好袁術又遣使往荊州,問劉表要糧二十萬石,劉表想你袁術當我是提米機,一張口就是二十萬石,劉表氣憤之下當即予以回絕,把來使也趕回了南陽,並迅速派兵截斷了襄陽到南陽宛城的糧道。


    袁術知道後大怒,當即進兵魯陽,命吳人蘇代領長沙太守,貝羽為華容長,並各自集結兵馬準備進逼襄陽。


    袁術生氣歸生氣,衝動歸衝動,他知道憑他一己之力是打不過劉表的,於是他又密遣人遺書於孫堅,命他討伐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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