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鬆江中有千年寒蛟?慕緋瑟皺眉思索著情報的真實性,完全無視了某位無賴少主的前半句話茬。(.好看的小說)


    “秦少主,消息可準?”因為源頭所屬在神棄之地,靈鬆江流經這片土地的流域都屬於慕緋瑟的管轄,以她現在對領地的掌控,除了極樂城外,其他地方還暫時無暇顧及。照理說無煞直接去靈鬆江捕捉就是,無由來的請示,讓少女一陣蹙眉。


    見自己的調戲之語毫無收效,秦暄唇角微抿,笑得高深,“當然!”


    慕緋瑟不會白目到追問他要這寒蛟的魂源珠有何用,但她瞬即聯想起了顏老爹說過的,江水終年刺骨冰寒,還含有無藥可解的劇毒。莫非跟這隻寒蛟有關?


    少女一時來了興致,輕聲問著:“除此之外,就別無他求?”


    “要是瑟瑟的領地日後能優先考慮與無煞合作,當然更好。這次,隻要你大開方便之門即可。”秦暄的語氣很親昵,卻聽得慕緋瑟一陣惡寒。


    “秦少主,你我非親非故,還是稱呼我的封號較妥。”少女正色說著,她不習慣跟人太過親近,尤其是陌生的男人。


    秦暄眸子一亮,嘴裏打趣著:“那也終究會親密起來的,我隻是把這時間提前了一些。日後要是成了家,我總不能還是叫你領主大人之類的吧?”


    慕緋瑟冷睨著不像開玩笑的男人,口中愈發清冷:“我已有婚約,秦少主,不勞掛記。若是有公事要談,我尚能與你協商,再說些不著邊的私事,大不了這領主府我推了重建就是!”


    “寧家二公子除了長了副好皮囊,哪點配得上你?也許沒等你過門,他就病死了,屆時指不定愚蠢的世人會把你的名頭侮辱成哪般模樣!現在退了婚約不正是好時機麽?”秦暄說得很順溜,語中的殘忍令屋內的氣溫瞬時降到冰點。


    這是她頭一次搬出某人未婚妻的名號來阻隔有心人的戲弄,但聽見秦暄說到如林妹妹般纖弱的寧洛會死時,她還是無由來地有些窩火。慕緋瑟不待見寧洛是一回事兒,但希不希望他死又是另一回事兒。


    “秦少主,出城朝北,好走不送。”


    少女清亮的聲音又冷又硬,秦暄失笑,狹長的眸子流溢著看不透的精芒,“好好好,不說就是。瑟瑟,我們談談去靈鬆江的事兒吧!有沒有興趣一道前往啊?”


    敢情說了半天還是白費啊!慕緋瑟摩挲著書案的凹凸,費了很大力氣才平複了心頭的怒火。與其說她信任雲若瀾,不如說是她想看看,她不曾探究的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這個秦暄,或許能告訴她一部分答案。


    “也好,幾時動身?”


    見她氣得不輕,卻在轉瞬間就平息了怒意,秦暄讚許地笑著,豐潤的紅唇一張一合:“事不宜遲,明日就走。”


    明天麽?倒也給了她些時間準備。慕緋瑟頜首表示清楚,抓起案上的玉笛,翩然而出。剩下某位無賴少主靠坐深思,麵上帶著說不清的笑意,看向牆上利劍的眼神尤為深邃。濮陽陌的千斬,自四歲到手就從未離身,這樣的寶貝,說送出,就送出了麽?


    出了府的慕緋瑟哪裏還管府中的不速之客在盤算何事,找到了顏老爹和顏佟,交代起了她要離開幾日,順便也問到了有關水渠堵塞可有人探查修葺過的事情。


    “大人,赫之舒祖上一直握有整個極樂城的圖紙,雖然年代已久,說不定他也能幫上忙。小人這就去喚他來,您再問問,如何?”顏老爹請示著,提起赫之舒此人卻也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注意到顏老爹的口氣,慕緋瑟搖搖頭,問得此人正在幫著修葺房屋,就趕到現場,找到了那個身上沾著泥巴,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他不過四十來歲的樣子,瘦黃的臉上寫滿了窮困潦倒,偶現在眉宇間的聰睿也被深深的皺紋掩蓋,看上去就是尋常務農男子的架勢。


    慕緋瑟記得這個人的資料,獨身,貧寒,在男人們之後陸續補齊了所長之技,他的表格上,還是空白。打量了赫之舒一番,少女開口問著:“赫之舒,城中水渠分布,你可知曉?”


    “回大人的話,祖上傳下來的圖紙因年代久遠,早已破舊不堪。如今,小人也不知水渠總閘位於何處。”赫之舒回著,恭敬的態度下似乎掩藏著異樣的情緒。


    少女微微眯眼,平靜地說道:“哦?我沒問總閘,你倒是提起來了,看來頗有遠見啊!”


    赫之舒一僵,搓了搓幹巴巴的手掌,“小人隻是順口一說,大人見諒。”


    “無妨。聽聞赫氏在過去的極樂城也算是個名門望族,想來必然有出類拔萃之長。你可有興趣進領主府為我效力?”慕緋瑟問得認真,她正是缺人手的時候,看顏老爹的樣子,對這個後輩像是寄予厚望,要是個人才,收進府中倒也是美事一樁。


    “小人無才無德,大人錯愛,小人受不起。”赫之舒回得謙遜,卻讓一旁的顏老爹急得直跺腳。


    慕緋瑟也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了,明明字字謙卑,她卻能察覺到那股不願屈於人下的傲氣。但願這個赫之舒不是什麽眼高手低的半瓶醋!


    心裏有了計較,少女輕哼一聲,冷然說著:“原以為經曆了生死洗禮,我領地裏的居民們學會了榮辱與共,風雨同舟。還是有人不肯為領地的發展出力啊!”


    “大人,之舒絕無此意。他有祖訓在身,才會謝絕了大人的邀請,望您明鑒。”顏老爹忙著拱手解釋,生怕說殺就殺的領主大人一個心氣不順。就斷了赫家最後的血脈。


    瞥了眼滿頭汗的顏老爹,又看了眼不慌不忙的赫之舒,慕緋瑟麵若寒霜,語氣愈冷:“我之前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在這裏,我要求的是,絕對的服從。赫之舒,耳朵不好使,留著有何用?”


    被人無視的感覺並不好。本來那個賴在府裏的秦暄就惹了她一肚子的火,現在自己的子民又在這兒端著個架子,少女自是百般不耐。


    晏澄鬼魅地出現在了赫之舒的身邊,就等著主子的一聲令下。中年男人慢吞吞地看了冰山侍衛一眼,不得已拱手答著:“大人,祖上傳下訓示,赫氏子孫不得為官,小人縱然有心相輔,無奈有祖訓在前,請大人見諒。您若認為赫某人有不敬之處,還請施罰!”


    說得像她逼良為娼似的!慕緋瑟不適,聲音更冷:“死守規矩的人,不要也罷!人喘著氣的時候倒比死了還迂腐,赫之舒,滿肚子才情留著去見你的祖先吧!”


    說完便拂袖離去,晏澄連鄙視的眼神也吝於給予,快步跟上了主子。顏老爹跺跺腳,氣得直哆嗦,暗罵了赫之舒幾句,也追著自家大人而去。


    被斥責的男人呆立在原地,垂著頭,悵然若失,半晌,他猛然抬起頭,飛快朝少女離開的方向追去,嘴裏喊著:“大人,大人,請您留步!”


    聽到身後的聲響,慕緋瑟不動聲色地回頭,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撲通跪地的男人,也不出聲,等著他說話。隻聽見赫之舒砰砰叩了三個響頭,滿臉羞愧地說:“大人,小人愚昧!求大人開恩,給小人一次機會,讓赫某人能為極樂城的重新崛起效犬馬之勞。”


    “祖訓呢?不管了?”似笑非笑地答著,慕緋瑟把上位者的架勢端得很高,她可不想手下有個出爾反爾的家夥。


    “小人願意永世追隨大人身邊,不求官位。”回得鏗鏘有力,赫之舒的答案算是得到了少女的認可。


    微不可聞地輕歎了一聲,她說了句“明日隨我出城”,就朝新建的牲口棚走去。赫之舒還是跪在那裏,大聲稱謝。顏老爹激動得抹著眼角的淚,嘴裏念叨起了慕緋瑟沒聽過的名字,很像是赫氏某位至交。


    少女莞爾,鬱卒之意退散不少。她順道走了趟以後肉食蛋類的來源地,看見活蹦亂跳的豬仔雞苗,心裏倒也沉澱下來。


    她的想法現在已經從最開始的逃離慕府,轉變成了如何做好領主。追求力量的根源在於保護自身,除此之外,她還有了更多沉甸甸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她盡管放手搏一搏。這片領地現在隨她姓,繼續破敗下去,豈不是正好讓人看笑話!


    就在慕緋瑟頓悟之際,無煞的少主正忙著調兵遣將。無煞將會進駐神棄之地,消息傳開,必會掀起黑白兩道的探尋熱潮。趁著這種難得的機會,給他的女人創造些收益,再理想不過。


    秦暄盤算著,嘴角輕揚,跟在他身邊的兩個黑衣人看得一陣發怵。少主的心情向來捉摸不定,如今在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倒是多了幾分愜意。


    想那女子雖然麵容清秀,氣勢不凡,但畢竟是官家小姐,又是皇帝親封的領主,何況還有婚約在身,少主莫非想橫刀奪愛?


    越想越驚,兩人沉默地互相對視一眼,同門多年,對彼此的想法也知根知底。隻怕少主的決定會讓這位恬淡的少女吃不少苦頭啊!


    …………


    ps:謝謝大大們的鼓勵,生活的不如意是正常的,某暗正在努力調適。明天開始的假期,大大們盡情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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