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來孩童的失蹤,在朝野都掀起了軒然大波。(.)老皇帝震怒,處斬了隱情不報的皇城府尹,責令寧丞相力查此事。


    悻悻出聲的柴太傅被盛怒中的夜商禁足府中反省,其負責管理的吏部禮部暫時由寧相接手,大權旁落,人心惶惶。


    而聰明的平王借機連同杜家走訪了所有失去孩子的家庭,親民愛民的形象再一次高大起來。


    不過是短短一日,回宮後的慕緋瑟迎來了兩位得力幹將。晏宏依然沉靜文雅,晏慶卻捋著自己的花衣,張嘴就抱怨著:“不是我幹的,別想冤枉我。小爺從來不會給解藥,沒那習慣!”


    斜了自我感覺太過良好的妖嬈少年一眼,少女平淡說著:“我還半字未講,你倒是劈劈啪啪一堆。歇息過了,趁著夜深趕緊去東宮看看。換身黑衣,瞧你這身花裏胡哨的。”


    晏慶輕哼一聲,嘟嘟囔囔地轉進了偏殿。晏宏無奈笑笑,拱手請罪,“主子,慶兒被我寵壞了,您別往心裏去。”


    “我心裏有數。閉魂草可有消息?”慕緋瑟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輕聲問著。


    “與當年遇上慕少華的魂師有關。不過徹查了很久,卻得不出那人的身份。在魂市多數人都是隱藏行跡的,更難調查處真相。”晏宏有些汗顏,沒有無煞的幫助,他七絕門無孔不入的情報部門形同虛設。


    “這個我聽說了。晏宏,小毒物的能力似乎不足以驅動萬獸,你們確定那次獸襲僅是他一力所為麽?”慕緋瑟自得到有神秘魂師的消息後,就一直在回想她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從閉魂草驀然現世,蒙葉蛇驚現於慕府,太女大典上的萬獸襲人。再到而今的夜梓皓不藥而愈,一切似乎都是衝著她來的。


    晏宏皺眉,躊躇道:“慶兒雖有天賦。但確實能力有限。我們當時離開得太匆忙,沒有細細確認。”


    七絕門的用毒天才一直以為自己功力大漲,好不得瑟。細想之下,疑雲重重。剛換好衣裳重新出來的晏慶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嚷嚷著:“我哪有那麽弱?!”


    被橫了一記,妖嬈少年吃癟,懨懨說著:“好吧,當時用毒的分量的確不會有那麽轟動的效果。哎呀,小爺被人利用了麽?!”


    晏慶氣得跳腳,咒罵連連。一聽他所言非虛。慕緋瑟眉頭緊鎖,堪媲美虹光的馭獸之威,那人的修為深不可測。


    “先辦正事,活著回來。”少女語氣不善,卻隱含關切。


    妖嬈少年一呆,漂亮的臉蛋瞬時漲得通紅,別扭地轉過臉,火燒屁股般衝進了茫茫夜色。


    晏宏一看弟弟的表情,忍俊不禁,倒也沒有分外擔心。失去了晏澄護衛。那個黏人精早早長成了外表嬌柔內心堅韌的男子,這個與他們的新主子,如出一轍。


    上巳節這晚,麗潛殿燈火通明。直至破曉前。幾乎看不清身形的纖秀身子閃回了清雅的宮殿,帶著趾高氣昂的得色,晏慶興奮說著:“那什麽太子的毒根本沒解!不知是什麽妖法把毒性逼到了丹田位置,才讓他夜夜宣|淫。”


    妖法?慕緋瑟陷入沉思,殿外傳來了安公公尖細的嗓音,“領主大人,陛下宣您一道早朝。”


    “好,我這就來。”一夜未眠,她也不見疲色,洗漱後整整衣裳,叮囑二人繼續留意東宮的情況,特意去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慕鴻書,翩然離去。


    金鑾殿中氣氛沉重,消失的孩子們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尋無蹤跡。眾臣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嗡嗡的聲響惹得慕緋瑟一陣頭疼。


    目光掃過夜梓皓本該出現的位置,空蕩蕩的地方令她不覺蹙眉,心下惴惴不安。


    好容易陪夜商捱過了煩心的早朝,她快馬加鞭地趕回了麗潛殿,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慕家小少爺。


    “大人,慕側妃派人接小少爺去了東宮,昨夜進宮的兩位少爺也陪著去了。”


    宮婢還沒說完,慕緋瑟便像旋風般衝出了麗潛殿,徑自來到了自事發後再沒踏足半步的惡心地界。


    “喲,這不是領主大人麽?今兒吹的是哪陣風,能請到您這位貴客啊?”夜梓皓懶懶散散地左擁右抱著美嬌娘,陰陽怪氣地問著。


    “殿下,鴻書在哪裏?”懶得跟他廢話,少女開門見山地要起了人。


    “自是和我的愛妃在閑話家常,有你的兩個裙下臣陪著,有什麽不放心的。”夜梓皓回得也不客氣,字字帶刺。


    慕緋瑟厭惡地斜視著邪佞的男人,按理說應該勵精圖治以挽回聲威的太子卻在此時縱情聲色,是放棄了爭奪,還是有所依仗?


    看他不慌不忙的樣子,後者可能性極大。少女冷哼,淡淡說道:“我也很久沒見姐姐了,正好去探望一番。不打擾殿下雅興,就此別過。”


    “緋瑟妹妹請便。”夜梓皓一字一句地喊著令人生厭的稱呼,擁著他的美婢揚長而去,絲毫沒有阻攔之意。


    是她多心了麽?慕緋瑟暗忖,很快尋到了慕鴻書所在,見他興致勃勃地正和臥榻的慕清韻聊著天,長籲一口氣。


    “三姐,你也來看大姐麽?”不諳世事的男孩開心地說著。畢竟是無法斬斷的血親,秀美的大姐在慕府時對他也算溫和,已然失去了父親的孩子,自是希望家人都能和睦相處。


    少女微微笑著,掩去了眼底的戾氣,微闔臻首,清淡開口:“姐姐的身子可有好轉?”


    慕清韻咳了幾聲,似有恐懼,又帶了幾分怨恨地抬眼對上了那雙冷淡的黑眸,囁囁答著:“好多了,有勞妹妹掛記。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請講。”


    “爹娘離世後,除了言弟,我僅有鴻書這一個親人。我想讓他留在東宮陪我幾天。妹妹不會不答應吧?”太子側妃揪著錦被,語氣之幽怨,令人生寒。


    嘴裏叫著妹妹。又隻說親人寥寥無幾,少女輕嗤著病容滿臉的佳人的虛偽,雲淡風輕應著:“姐姐身子既有好轉。去麗潛殿與鴻書相聚也是一樣。活動活動,反而對病情有所幫助。”


    慕清韻喉間一緊。想到太子夫君的威脅,哀求道:“沒有陛下的旨意,麗潛殿我是進不得的。殿下因為爹爹一事對我已冷落多時,萬一再鬧出點亂子,我以後可怎麽在這東宮裏過活呐?妹妹,你的兩位下屬也非凡人,有他們伴著。莫非你還擔心我把鴻書怎地了不成?”


    眼角餘光瞟到了慕鴻書眼眶泛淚的可憐模樣,慕緋瑟歎了口氣。再過些時日她就會帶著男孩離開,此去他也不知何時能再與慕清韻相逢,如果一再阻撓,倒成了她鐵石心腸了。


    叮囑了晏家兄弟兩句,跟慕清韻沒話好講的少女安坐片刻,帶著幾許疑惑離開了太子側妃的寢殿。


    循著曾經探知的訊息,她不動聲色地走近著花園中看似不起眼的假山。正想查探查探,身後一陣窸窣響動,恭謹的聲音傳來:“大人。您可是迷了路?需要奴婢為您領路麽?”


    倒是防得滴水不漏……少女麵無表情地回頭看著一幹宮婢,波瀾不驚地說著:“東宮彎彎道道的,差點繞花了眼。點明位置就可,我要回麗潛殿。”


    “您順著台階直走。行至水池右拐即可。”


    為首的宮婢按她說的指明了路,正想告退,就見一群人浩浩蕩蕩衝了過來。


    幾天不見的宋妃恨意難掩地橫在慕緋瑟身前,狠狠說著:“仗著陛下隆恩,竟把男寵帶進了宮!慕領主,穢亂宮廷的罪名,你擔得起麽?”


    這些人沒事隻會盯著她來找噱頭麽?少女悠悠見了禮,不鹹不淡地說著:“宋妃娘娘,我的一言一行都是獲得陛下首肯的。您若是有異議,我不介意您在陛下麵前參我一本。”


    “你!”宋妃氣結,找不出話反駁,隻能陰陰說著:“別以為外界傳言是真的。就你這模樣,誰知道你是哪裏來的野種?怎配是皇族中人!”


    慕緋瑟黑眸微眯,語音森然:“娘娘,家教不好,就不要隨意開口。都是兒孫滿堂的人了,說出這等粗鄙之語,就不怕辱了皇家聲譽?”


    “大膽!竟敢頂撞本宮!來人,給本宮掌嘴!”宋妃早就看這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丫頭不順眼了。自己皇兒的事,她是略知一二的,一再壞了他們好事的黃毛丫頭,弄不死,教訓教訓也好。


    粗壯的宮婢嬤嬤們蜂擁而上,全然忘記了眼前嬌弱的女子還有另一個身份。


    她正想著要不要髒手拍些蒼蠅,突然遠遠地傳來了驚恐萬狀的呼叫。


    “猛獸!有猛獸傷人!”


    “護駕!”


    “啊!!”


    亂七八糟的喊叫聲中,慕緋瑟隻覺身畔掠過一道黑影,正逼近她的一幹麵容猙獰的宮人們哀嚎著飛出幾丈。


    “嗬……”


    身形流暢,通體黝黑的黑豹呼嘯著,器宇軒昂地英雄救美了一回。


    少女驚喜地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那貨的脖頸,“煤球,你怎麽來了?”


    燦黃的貓眸閃過暴走的意味,它低聲嗬著,像是在控訴她的不告而別,也像是不滿那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稱謂。


    “來人啊!慕緋瑟帶凶獸鬧事,來人啊!”宋妃惶恐地吼叫著,刺耳的聲音讓一人一豹不約而同瞪向了那個聒噪的婦人。


    黑豹心氣不順地蹭了蹭它思念已久的香軟懷抱,齜牙咧嘴地衝到了珠光寶氣的宋妃跟前。


    “你,你,你別過來!啊,救命啊!”


    驚慌失措的呼救在被一記利爪拍過後戛然而止,等禁衛軍匆匆趕到時,隻看到衣不附體的宋妃嚇得失了禁,惡臭難當。身邊還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宮婢,不見重傷,卻是個個駭得失魂落魄。


    正忙著跟美婢鬧榻狂歡的夜梓皓匆匆忙忙地趕出,一見母妃的醜態,怒不可遏,指著慕緋瑟罵道:“你這是作甚?”


    “宋妃娘娘驚了我的寵物,跟她鬧著玩兒而已。”少女心裏快意連連。臉上卻不顯半點得色。


    “這叫鬧著玩兒!!”太子快被氣瘋了,扯過披風罩住了母妃的身體,朝一幹無辜的禁衛軍吼道:“玩忽職守的狗東西!皇宮重闈竟讓畜生跑了進來!你們幹什麽吃的!”


    黑豹懶洋洋地偎到了少女身邊。一聽夜梓皓張嘴叫它畜生,頸毛直立,低嘯著要衝出去。卻被白嫩的小手抓個正著。


    “此事我會向陛下稟明。不關你們的事,無須領罪。”輕描淡寫地頂回了太子的話。慕緋瑟朝一幹麵有慘色的禁衛軍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殿下,娘娘情況不妙,還是早些送她回去歇著的好。後天我會來接鴻書,我的兩位下屬這幾天打擾了。他們都是沒受過宮廷禮儀教導的人,殿下別太過介意他們的失禮之舉。叨擾多時,我也該告辭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夜梓皓等東宮之人。少女領著突如其來的黑豹,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是非地。


    回麗潛殿的途中,她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恢複了本體的煤球的大腦袋,嘴裏念叨著:“你倒是真不怕給我惹事兒啊!”


    “嗬……”甩著長長的豹尾,黑豹低嗚,眼睛瞪著那群驚惶不安的宮人,所過之處,無一不是雞飛狗跳。


    “你不是一直在睡麽?什麽時候醒的?”她笑眯眯地問著,有些懷念它呈黑貓時的憨態可掬。習慣了它袖珍的模樣,兀地齊腰般高大。親近起來,總有幾分怪異。


    黑豹怨艾叢生,明黃眸子使勁兒翻了幾個白眼。


    它在那張有她香味的床榻上醒來時,就發現人去樓空。偷聽了那個仙祗男子和青蓮少年的談話後。它想也沒想就衝出了領地。一路嗅著她的香氣尋到了宮裏,被拋棄的幽怨在看到那抹纖影後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應該有諸事纏身,人類就是這麽麻煩,直接大開殺戒不就能解決問題了麽!黑豹哼哼著,頭顱不受控地磨蹭著她的纖腰,她不方便做的事,就讓它替她解決好了!


    通過虹光感應到了煤球的心思,慕緋瑟笑容更甚,幹脆停下腳步,蹲身揉捏著它毛茸茸的腦袋。“下次別亂來了。死些渣滓沒問題,可禍及無辜非我所願。人類確實麻煩,要顧忌的東西太多,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是專屬她清冷的溫和,帶著淺淺的感激。黑豹愣愣,大頭湊近,細密地舔舐著它思念的嬌顏,色心不減地偷偷親吻著她的粉唇。


    她沒好氣地敲了敲發情期太過悠長的煤球兩下,一人一豹正在四散一空的走道中交流著情感,隻聽見遠遠傳來陣陣腳步聲,老皇帝焦急的聲音響起。


    “女娃,快過來!莫讓那豹傷了你!”


    開口不見責難,隻有滿溢的關心,慕緋瑟笑笑,起身朝夜商翩翩施禮,“陛下,這是臣的愛寵,特意從領地尋過來的。先前它不懂事,引起了宮中惶然,請您恕罪。”


    一看威風凜凜的黑豹不屑地斜視著他,老皇帝微怔,轉而失笑道:“你這孩子,新鮮玩意兒倒是不少!朕還當真有猛獸襲人呢!罷了罷了,跟朕去禦書房,寧相有新情況匯報。”


    喧嘩宮中的猛獸事件就這麽輕飄飄被蓋過,氣得宋妃在自己的宮殿裏失聲痛哭,摔壞了無數珍品。夜梓皓不耐煩地安慰了母妃幾句,又折回東宮,盡情聲色犬馬。


    杜妃聽說了此事後,歎氣搖搖頭,心裏也尋思著老皇帝對少女不同尋常的喜愛。


    那孩子的天人之姿下,隱約有幾分似曾相識的熟稔感,她之前沒有太過關注,細想下來,越發覺得少女與曾經交好的姐妹有幾許相似。


    如此說來,英年早逝的五皇子也曾留下子嗣麽?杜妃一驚,忙著差人召平王進宮,如果真是這樣,老皇帝的偏愛倒也不難解釋了。


    宮中人心各異,禦書房卻陰雲重重。


    “寧愛卿,你確定有孩子哭聲的馬車進了宮?”夜商臉色陰沉,最近的破事兒讓他心力憔悴,要不是有女娃的養心蜜蜜汁天天滋養著,他不病也被氣倒了。


    寧謙同樣一臉凝重,“確有此事。臣花了些力氣才尋到躲回了鄉下的更夫。他也是好奇。才一路尾隨,遠遠見古怪的馬車進了宮。臣也查閱了那晚的出入宮闈記錄,確實有馬車持太子手諭出宮辦事。寅時才歸。”


    “又跟那孽子有關?”老皇帝把龍案拍得震天響,“朕馬上下旨搜查東宮!”


    “陛下,您別動怒。正常搜查是得不出結果的。”慕緋瑟端坐在一旁,冷靜地開口勸道。順便說了近些日子得到的訊息。


    夜商強忍著怒氣,胸口起伏得厲害,“女娃早就懷疑他了?”


    “他的陰毒解得太過蹊蹺,臣也隻是以防萬一。”毫不遮掩自己曾經下了黑手的事實,少女輕聲說道:“陛下,虎毒不食子,有些事情。臣來處理吧。”


    老皇帝頹然靠坐在龍椅上,疲憊地看向了身側臥著駭人黑豹的佳人,“孩子,有些事,朕錯過了整治的機會,才會導致今日的局麵。朕是一國之君,做不好表率,何以服眾!”


    有些意外地瞅瞅似下決心的夜商,慕緋瑟不再吭聲。這兩個月來,她受夠了骨肉相殘的戲碼。扯上權勢,果然沒什麽好事。


    “陛下,當年揭發五皇子造反的人在宣國被找到了,正被秘密押解回城。當初賊子逃得快。又仗著有幾分功夫,藏匿了多年才被找到。大刑伺候後,他交代了當年的真相。”


    寧謙兀地說起了與此毫不相關的話題,老皇帝直起了身子,屏息等待著結果。


    不知為何,寧相的目光掃過了端坐的少女,害她一陣心慌。這份皇家隱秘,她還是回避的好。


    她起身,正想告退,老皇帝大手一壓,無限感傷地說著:“孩子,一道聽聽。”


    慕緋瑟依言重新坐下,心髒陡然跳得有些快,她留意到寧謙雙手有些發顫,白麵宰輔忿然說著:“那廝當年掌管著五皇子在宮外的別館,收了十萬兩白銀,在館內安置了偽造的玉璽和黃袍,這才讓柴太傅帶人找了個正著。”


    “那沐兒為何會自盡?”老皇帝漠然問著,緊捏的雙拳微微發顫。


    “被買通的,不隻是別館掌事。五皇子當時正應您的皇命在外賑災,八百裏加急的聖旨將他召回時,貼身宮人在他的膳食中加了毒,這才有了畏罪自盡一說。”寧謙黯然地說著,想起那張爽朗的笑臉,心頭如蟻啃噬。


    慕緋瑟安靜地聽著,五味雜陳。


    五皇子夜梓沐麽?那個據說至今還會被康國百姓偷偷供奉的親民皇子,逆反之事被揭露時,康國嘩然,為其請命的百姓不計其數。在她看來太過謙和的男人,與她的身世相關?


    “是夜梓皓?”老皇帝的語氣已然不是疑問,陰冷得凍住了禦書房的空氣。


    “是。當年皇城中盛傳五皇子留有子嗣的謠言,暗中搜查並害死了不少無辜的舉動,宋家也有份參與。臣已經掌握了切實的證據,隻等您一聲令下了。”寧謙揖禮,滿目寒霜。他未報的大恩,迫不及待地等著一雪前恥的時刻到來。


    “動手吧!”老皇帝肯定地說著,視線投注在神色高深的少女身上,突然開口問道:“孩子,有何感想?”


    她該有什麽感想?慕緋瑟清冷說著:“錢權二事,向來害人不淺。關乎社稷,自然沒那麽容易下手。陛下有此決心,實屬難得。”


    老皇帝自嘲地一笑,朝寧謙揮揮手,示意他去辦事。禦書房隻剩下一老一少,外加一隻極不耐煩的黑豹懶散斜在軟軟的地毯上。


    “孩子,你確是朕的孫女。寧相與朕說的夜梓沐,便是你的父親。”夜商心一橫,不顧與天魂宮中某人的約定,提前揭開了她的生父之謎。


    “哦?”平淡無奇地應了一聲,慕緋瑟突然說不出的疲累。


    她竟是被親叔叔下了媚藥的狗血女主角,不是有濮陽機警,寧洛聰慧,那或許可能發生的違倫之事,會將她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你就不好奇為何要將你寄養在慕家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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