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顧還有一堆身份顯赫的人在場,慕緋瑟旋風般衝到了氣喘籲籲的晏慶身前,疾聲問著:“在哪兒丟的?”


    “我和哥哥本來送他回麗潛殿的,突然有彌天大霧出現。[.超多好看小說]”妖嬈少年臉色蒼白,像是受了傷,喘了幾口氣後,繼續說道:“不過幾個呼吸,他就不見了。哥哥在他身上定了追蹤咒,正用秘法在找,我先來通個信。”


    沒等少女再問什麽,黑貓突然支起身子,嗅了嗅晏慶身上的味道,離弦箭一般衝出了會客的大殿。


    一看情況有異,慕緋瑟想也不想就跟在煤球身後跑了出去,順便扯起了還沒緩過氣來的少年。心急如焚的同時,她倒也沒忘關照疑似受了創的漂亮奴隸,銀綠色的光芒細細包裹著晏慶單薄的身子。


    天魂宮來客們麵麵相覷,驚覺事情不對,一臉肅穆,緊隨少女而出。老皇帝皺眉,拍拍手,暗處突然出現一群黑衣人。他低聲叮囑著守護好早已集中安置在一起的皇室們,牙一咬,讓晏澄帶路,也追趕了過去。


    沉寂三日,夜梓皓要有動作了麽?慕緋瑟暗暗焦心,發現煤球又恢複了黑豹的形態,光順的黑亮皮毛在風中根根呲立。


    它戰意滿滿的模樣尚屬首次見到,那種恨不得生啖其血的情緒像是找到了生死大敵,令少女隱隱蹙眉。


    煤球的目標果然是奔著東宮而去的,那裏正一片兵荒馬亂。


    突如其來的大霧嚇到了巡邏的禁衛軍,連幾日不見出殿的夜梓皓也被驚動了,陰陽怪氣地指揮著眾人幫忙尋找失去了蹤跡的慕家小少爺。


    一見慕緋瑟來勢洶洶,太子卡住了她前進的腳步,先聲奪人地說著:“緋瑟妹妹。鴻書可是在回麗潛殿的途中不見的,我也正在差人幫著尋找,你可千萬別又給我胡亂安置些罪名啊。”


    打量了幾天不見的夜梓皓。少女驚覺他的氣色比之前還要差上幾分。雙頰凹陷,眼底泛血,枯槁得幾乎想不起他也曾經是美男子一名。


    她沒工夫和那廝理論。直接繞開了想做攔路狗的太子,徑自找到了周身泛著細密土褐色光芒的晏宏。七絕門的追蹤之法在此刻全然失效。急得總是笑容滿麵的男子滿頭大汗。


    “主子,小少爺應該是被卷進那個我破不了的陣法中了。那個霧氣裏,有類似的血腥之氣。”晏宏收功,愧色滿麵。


    看來那個神秘人的道行比他們想象得都要高深。慕緋瑟拍拍晏宏的肩頭,扭頭沉著臉對夜梓皓說道:“殿下,事已至此,還要一錯再錯麽?”


    夜梓皓置若罔聞。故作疑惑地反問著:“你這又是說的什麽話?前幾日攪得我東宮不得安寧,今兒又來興師問罪,父皇器重你,也不能有恃無恐吧?怎麽說我也是堂堂大康太子,你未免太放肆了!”


    這廝倒打一耙的辯才倒是不錯,少女冷哼,正想出聲,就聽得已經追上了他們的天魂宮來客喝道:“邪氣!皇宮中怎地有如此濃厚的邪氣出現?”


    慕緋瑟頂多能分辨空氣中殘留的波動帶著淡淡血腥味,但修為高深的天魂宮三長老一來到此地,便極快認出了有違正道的邪惡氣息。


    “陛下。老夫要徹查此地。”三長老麵黑如鍋底,朝身後微喘的老皇帝說著,眼睛卻看向了那張緊繃的俏臉。


    夜商正苦於無法查證失蹤孩童是否在此,爽利地同意了三長老的要求。隻見夜梓皓臉色突變。嘴裏嚷著:“父皇,您莫非懷疑兒臣的地方有古怪?”


    “清者自清,你慌什麽?朕已應了協助天魂宮眾位君人的調查,君無戲言,這點道理也不懂,你這些年的太子是白做的麽?”老皇帝連正眼都不屑給予,態度冷漠得仿佛那個人並非自己親生兒子一樣。


    父子二人說話間,眾人就聽得遠遠一聲長嘯,東宮的花園上空突然騰起了漫天血霧。


    慕緋瑟和天魂宮幾人快步趕了過去,隻見彪悍的黑豹全身騰起了黝黑的暗芒,戰意十足。


    它的利爪按在地上,綠草茵茵的土地上赫然出現了極為規律的黑色波紋,遠遠看去,就如一朵盛放的葵花,豔麗而妖魅。


    黑色能量正在集中攻擊著不知何時結出了一張血色蜘蛛網的假山,兩股力量扭打在一起,震出了圈圈餘波。


    “結陣!”眼看血霧所過之處生機全無,三長老大手一揮,四人得命,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飛立於空中,統一的水藍色光芒宣泄而出。


    一個碩大的藍色方柱兀地出現,將外圍眾人阻隔在外,也將那座有貓膩的假山和狂暴中的黑豹包裹其中。


    血霧無法蔓延,極速撤回了蛛網中。有了外來助力,假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著,黑豹見狀,口中突然噴出了金光閃閃的光球,徑直砸向了蛛網最為薄弱的地方。


    “啊!!!!”


    異常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假山應聲崩塌,眾人眼前驀然出現了一池散著黑紅色煙霧的汙水,裏麵浸泡著密密麻麻的赤身小童,個個麵容呆滯。


    汙水旁站立著一個不高的血衣人,僅從衣著能辨出是個男子。他手裏抓著個嚇得嚎啕大哭的男孩,正是失去了蹤跡的慕鴻書。


    慕緋瑟本就因煤球被困在不知是何的陣法裏心急不已,在看到慕家小少爺後更是急得想衝進去,卻被站在她身畔的三長老伸手攔住。


    “莫急,你的寵物似乎是那個邪人的死敵,會出手製住他的。”慈眉善目的三長老和顏悅色地說著,並朝幾個正在施法的隨行者做了個手勢。陣法突變,內裏的藍色光點凝成了道道水劍,懸而待發。


    “君人,他手中有太多孩童,千萬別傷了那些孩子的性命。”少女見陣法陡然殺氣騰騰,連忙勸阻。


    三長老點點頭。剛想說什麽,卻聽到那個連容貌都看不清的男人桀桀笑著,聲音竟比宮中的太監們還尖細幾分。


    “還是被你們這群礙事的人找到了!想著趕緊吃下本仙的補藥。就缺這味藥引了,不料聞到了一股餿臭,果然是你們這些個自詡正道的虛偽魂師。”


    血衣魂師的聲音比起在密室時。多了幾分戾氣,如指甲劃過玻璃般。刺耳之極。


    他恨恨地掃過周遭一幹人等,目光停留在低嘯的黑豹身上,嘖嘖說著:“你還沒死啊?豹君,能逃過裏應外合的攻擊,你還真是命大啊……本仙的蛛毒沒那麽好解,勉強使出殺招,逼得本仙現身了又如何?哈。不可一世的豹君現在竟然是那女人的寵物麽?”


    輕蔑的態度讓煤球瞬間暴走,它的身子憑空消失在原地,等眾人再回過神來,它已經出現在了血衣魂師的身後。


    可像是早就料到了它會有此攻擊,男人邪笑,如丟破布娃娃般將慕鴻書一甩,瞬即護住了他的背脊。


    鋒利的豹爪急急收回,黑豹長尾一掃,想卷過那蠢女人掛心的孩子,慕家小少爺卻被男人以更快的速度扯回。泛著幽光的豔紅蛛絲從他口中噴出。目標直指身線流暢的矯健猛獸。


    “嗷――”盡管躲過了大部分攻擊,但煤球還是不慎沾到了幾縷蛛絲,漂亮的黑色皮毛上立刻就被灼出了道道細痕。(.)


    近不得仇人身,黑豹怒極。周身黑芒湧動。見它狂意大作,血衣魂師不得已飛離所在之地,豔紅蛛絲在其身側如魔亂舞。


    他拎起早已暈厥的慕鴻書,舉在身前,駭人的長舌從嘴裏伸出,舔過男孩的臉頰,陰森說著:“本仙的手不穩,別亂動心思!想用水攻,就先給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少爺收屍吧!”


    做出攻擊架勢的黑豹不知是礙於有人質在手,還是傷勢不輕,緩慢地移動到了浸泡著那些失蹤孩童的汙水池邊。黑色氣旋陡然出現在汙水池上空,頃刻間,便卷起了所有的孩子,飛快地朝血衣魂師反方向的陣法外甩去。


    幾個天魂宮的魂師一直在關注著陣法內裏的情況,極配合地閃裂開一條縫便於護送孩子們出去。在外麵心急如焚的眾人忙不更迭地湧上前去,見孩子們似是中毒,卻尚有生機,連忙急救起來。


    慕緋瑟因為目睹了打鬥的過程,一麵心驚著血衣魂師的詭異,一麵憂心著慕鴻書和黑豹的安全。她自然知道煤球的投鼠忌器源於她對男孩的關切,可眼見著裏麵形勢危急,心亂如麻。


    聞風而來的神佑天師與三長老攜手結出了治愈陣法,善毒的晏慶和精於陣法的晏宏也在少女示意下幫起了忙。


    孩子們暫時無礙,卻讓夜商一時雙目圓睜。


    “畜生!你竟做出這等無良之事!”


    早早被人架住的夜梓皓被盛怒的老皇帝扇了無數記耳光,而那些惶恐的東宮妃嬪們慌亂地跪成一片,磕頭如搗蒜般求著夜商開恩。


    亂糟糟的現場中,也有妃子未在求饒的行列,便是失魂落魄走近那個藍色方柱的慕清韻。她麵如死灰地看著被妖怪男人擒在手中的慕鴻書,淚流不止。


    “這就是你要強留鴻書的後果。好姐姐,無辜小生命換來的榮華富貴,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麽?”斜睨著哥哥的同胞姐姐,慕緋瑟漠然出聲。她剛剛嚐試著想進入陣法,卻被彈了回來,心頭更是躁鬱不堪。


    “殿下說最遲初七他便能問鼎九五之尊,若是我不留下鴻書,會壞了他的大事。我根本不知他竟與這樣的邪惡之徒有牽連,更不知道鴻書會有危險。緋瑟,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慕清韻泣不成聲,梨花帶雨的模樣卻讓少女愈發冷然。初七麽?也就是今天?夜梓皓是想等這邪人邪法大成後,再次弑君奪位麽?


    聽血衣魂師所言,他似乎還未恢複功力。她從沒聽說過魂師竟能口吐蛛絲,舌如蛇信,這究竟是什麽怪物?


    正當她還在外麵幹著急時,慕鴻書胸前突然綻出了藍點盈盈,血衣魂師擒住他的手結出了厚厚的冰殼。


    沒等邪人反應過來,慕家小少爺就被強大的衝力扯出了他的鉗製。黑豹見勢衝上前去。阻隔了那廝妄圖再抓住慕鴻書的舉動,利爪翻飛,逼得血衣魂師不得已全力應對起它的攻勢來。


    一直沒了蹤跡的魄冰雀鑽出了慕鴻書的衣襟。身形驟然漲大,爪子鉗住男孩的胳膊,飛快地朝陣法外飛去。


    伸手接住了麵色慘白的孩子。慕緋瑟發現無雙的羽翅上盡是斑駁的灼痕,往日靈動的眼神也黯淡無光。探過慕家小少爺無礙後。少女心急如焚地將手覆在了無雙的身上,替它紓解著那駭人蛛絲所帶來的致命傷害。


    方柱外忙得一團糟,裏麵卻打得如火如荼。沒了顧忌的黑豹火力全開,金色的光球準確地攻擊著儼然未曾恢複的邪人,急得血衣魂師哇哇怪叫。


    “是慕緋瑟治好了你麽?慕少華那廢物,連閉魂草都給他了,還枉費本仙提供了另一個秘方給他。他竟奈何不了那該死的賤女人!”血衣魂師怨毒地說著,閃過黑豹的攻擊後,仰天長嘯。


    “這個破爛身體果然不經用!”


    話音未落,令眾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男人的頭顱突然爆裂開來,一團血球噴薄而出,不過是眨眼間,一隻足有幾丈來高的巨型蜘蛛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它咧開了血盆大口,更為駭人的猩紅蛇信快速吞吐著,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嘯。“你們都給本仙去死!!”


    陣法搖搖欲墜,別說發起攻擊。連維係都極為困難。四名飄立在空中的魂師手法飛快地催動著純水屬性陣法,大有將黑豹也一並抹殺的架勢。


    慕緋瑟大驚,移開了還在為小藍鳥修複的手,高聲阻止道:“各位。莫要傷了我的煤球!”


    女魂師冷哼,“此等妖魔現世,不借機斬殺,更待何時?”


    眼看著陣法內再次凝出萬道水劍,無差別的攻擊不僅傷了嚇人的巨型蜘蛛,也劃得黑豹身上道道血痕,少女氣結,急中生智地想到了對付獸類的最佳法寶。


    悠揚的笛聲響起,兀地掩蓋了一切喧囂。眾人都被奏笛的纖秀身影吸引,包括原本想再加大攻勢的四名魂師。


    陣法內的攻擊停止了,傷痕累累的黑豹疲倦地深凝了少女一眼,轟然倒地。正是它的暈厥,笛聲轉而高亢嘹亮,夾雜著無限的怒火,集中攻向了也已是血跡斑斑的巨型蜘蛛。


    偏重於精神催眠和命令的馭獸訣,施法者若是充滿殺意,之於飛禽走獸而言,無疑是一道催命符。本想借機掙脫出陣法的怪物猛然發現它的能量被盡數壓製,連蛛絲都不能吐出。


    “慕緋瑟,你就不想知道本仙為什麽要給慕少華閉魂草麽?你成為那個什麽破領主根本就是在送你上斷頭台,放了本仙,本仙就告訴你其中的隱秘!你聽見沒有?”


    尖利的聲音換回的,是不曾間斷的笛聲陣陣,甚至連一個斷音都沒有出現。冷漠的黑眸掃過妄圖留命的怪物,慕緋瑟心裏,隻有對那個壞脾氣煤球的心疼。


    她的人,她的物,幾時能輪得到別人來覬覦或迫害?


    就在這時,與晏家兄弟的主奴契約產生了關鍵的作用。感應到無法言語的主子的信息傳遞,晏慶揚聲喊道:“你們還不把主子的愛寵送出?!”


    察覺到慕緋瑟不加遮掩的煞氣,四名魂師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確定那怪物動彈不得後,慌忙卷起一道水流將黑豹送出了陣法之外。


    “現在,動手!一曲奏罷,就晚了!”妖嬈少年氣急敗壞地吼著,全然不顧那是得罪不起的門派中人,一絲不苟地替少女主子傳達著指令。


    明眼人不難看出她是在強行使用著超出了能力範圍的秘法,微顫的身子正無聲地說明著這一點。


    如夢初醒,四人合力催動著陣法攻勢,一柄巨劍形成,貫穿了巨型蜘蛛的胸口。


    “啊――慕緋瑟,你會後悔的!”


    回音陣陣,隨著巨劍的四分五裂,駭人的怪物被切割成無數塊,帶著不甘和咒怨,灰飛煙滅。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少女忍著胸口的氣血翻湧。收回虹光。她身子稍晃,落在了早已飛身趕至她身旁的晏澄懷裏。


    冰山侍衛難掩心疼,知道她關切那隻受了傷的大功臣。順便也將縮回了黑貓模樣的煤球放到了她手中。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結束了,眾人還回不過神。除了心無旁騖在挽救諸多孩童的神佑天師和天魂宮三長老,所有人都呆呆看著麵無表情的少女。


    她運著修複異能快速治療著煤球較重的幾個傷口。待它傷情穩定後,少女這才在力不從心的情況下停手。


    美眸一掃。她在冰山侍衛的半擁中,步步逼近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的夜梓皓,眾人才驚覺還有一個罪魁禍首沒有解決。


    “這就是你的倚仗麽,太子殿下?”慕緋瑟平淡地問著,倚在晏澄懷裏也不覺有任何不妥,眼眸中已經不再帶有任何情緒。


    “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求求您,念在兒臣是您的親生骨肉的份上,饒了兒臣吧!”


    根本不敢與少女對眼,夜梓皓惶然地喊著,看到老皇帝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絕望之意湧上心頭。


    “十六年前陷害毒殺五皇子,為掃除所謂後裔黨羽,殘害了諸多無辜。十六年後,夥同慕少華先毒害了慕天鶴。又將魔爪伸向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竟與妖魔為伍,迫害孩童。”


    平板地敘述著夜梓皓的罪狀,有關他對她做過的。少女隻字不提。頓了頓,她平靜地繼續說著:“對你這樣的人,死都是恩賜。”


    數百號人的現場,鴉雀無聲。沒有人會在這時質疑她說話的資格,若不是這位天命之人,他們所站的地界,隻怕早已是戰火連連,虛無一片。


    “夜梓皓,皇權對你而言,甚至比與朕的父子情意更為重要。女娃說的對啊,你喪盡天良,死不足惜。”


    清矍的老皇帝滿目蒼涼,這副模樣反而讓夜梓皓瘋狂地笑了起來。


    “父子情意?你跟我講過什麽父子情意?!夜梓沐憑什麽連死了都要牢牢占著你心目中好兒子的位置?父皇,我做再多努力,母妃的家族為你付出再多,我都抵不上那人半分一毫。你責難我人性皆失,你又何嚐不是為了穩固大局,默認了連你自己也不相信的叛逆罪名?”


    夜梓皓的話像利刃一般,刀刀插在老皇帝心頭。瘋狂的男人嘶喊著:“比起皇位,這種微不足道的親情算什麽!什麽狗屁仙人!那怪物分明說吞噬了童男童女後就會助我奪得大權的!”


    說及此處,夜梓皓仇恨地瞪視著他命中的克星,“慕緋瑟,你壞我大事一次不夠,還處處與我作對,為什麽要害我!為什麽要毀了我大好前程!我明明可以馬上就做皇帝的,我明明可以馬上就殺了你這賤人的!為什麽!”


    慕緋瑟冷笑,不鹹不淡地給著這個死性不改的男人最後一擊:“你當那怪物真那麽好心麽?它所謂的幫你解毒,不過是將毒性轉移到了其他地方。最近日日縱情聲色,你就沒發現它在你身體裏還添了點別的東西?你終究隻會是個傀儡,皇位?扯線木偶也配有這等殊榮?”


    譏誚的話語讓夜梓皓再也站不穩,他腳下一軟,不敢置信地反複喃喃自語著:“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


    已然不願再跟這個惡貫滿盈的男人對談,慕緋瑟錯雜地看了老皇帝一眼,輕聲問著:“陛下,需要臣來動手麽?”


    比起對芊黛娘親的母愛渴求,她似乎對父愛沒有過多渴望。談不上替父報仇,隻當是為自己討個公道。


    夜商出神地看著眼前嬌俏的少女,遙想著曾在他耳邊回響的那一聲聲爽朗的歡笑,伸手撫著她的頭,堅定地說著:“這是我欠沐兒的,也是我欠兒媳和孫女的,一定要我親手解決!”


    又一次,老皇帝沒有在她跟前用九五之尊的自稱。沒有明說的話中,慕緋瑟感受到了那份煎熬著老皇帝整整十六年的痛苦。


    默然,她微微垂下眼瞼,這場鬧劇,該塵埃落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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