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著自己發了場繾綣的白日夢,那熟悉的顫栗感讓剛醒來的慕緋瑟又羞又惱地瞪著一臉促狹的未婚夫,實在不好開口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無彈窗廣告)


    她不問,不代表欲念大生的寧洛會就此作罷。長舌煽情地勾勒著她口內的甜美,忍耐多時的蠢動化作了最直接的疼愛,撫慰著她同樣難捱的燥熱。


    嬌喘中,少女的褻褲剛剛被扯到半截,就聽得外麵響起了濮陽陌的聲音。


    “寧洛,小不點醒了麽?”


    琥珀眸子掠過晦暗的幽光,被擾了好事,寧洛很是鬱卒。


    精致的麵頰浮著淡淡的紅暈,自家未婚夫的滿臉幽怨,看得本還麵紅耳赤的慕緋瑟忍俊不禁,送上親吻數記後,才算平息了他的怨艾。


    已是第二日的正午,陣法早已散去。待百般不情願的病美男忿忿地在她胸前掏了兩把,二人這才翩然而出。


    充足的睡眠帶來了充沛的精力,加之千斬自發地鎮守著魂源珠內專屬於土屬性的那個區塊,少女感覺身體輕盈不少,也不再那麽疲累。


    把這好消息一說,兩男喜上眉梢。幾人樂嗬嗬地用過午膳後,她打算去外城逛逛。濮陽陌有公務忙活,寧洛要準備又一輪考核的試題,兩人隻好看著麵無表情的晏澄跟在少女身後揚長而去。


    不是沒留意到他們打量自家侍衛的眼神,慕緋瑟一路策馬,也暗暗反省著到底哪裏又出了問題。


    興許是前科不斷,她身邊的愛人們心有所思也在所難免。隻是,她看上去像是那麽荒誕花心的人麽?


    “小緋緋,你答對了!”啾啾氣鼓鼓地在魂源珠裏嚷嚷著,氣得想衝出來找這個無意間又傷了它心的少女理論一番。


    它們守護著小主人一塊兒完成了與魂器溝通的過程。不曾想魂源珠裏愈發熱鬧,竟多了一柄鋒芒畢斂的劍。小黃鳥才不會承認它有點怕,雖然那劍姐姐的聲音聽上去很溫柔。


    “啾啾。你又在生哪門子氣呐?”少女默默問道,時不時朝向她問好的眾人微微笑著。


    “小緋緋,劍姐姐以後會住在那塊黃不拉幾的地兒麽?啾啾一直謀劃著把剩下那兩塊地盤搶占過來。嘿,它估計是怕了劍姐姐了。”小狐狸幸災樂禍地應著。作為驕傲的公幻獸,它都沒有占領地盤的意識,鬧哄哄的黃毛倒是心大得很。


    劍姐姐……慕緋瑟幹咳,這些萌物亂喊綽號的習慣什麽時候才能改改?


    也猜到了小黃鳥不痛快的原因,她溫聲安撫著:“啾啾,千斬和你們不同。你們能肆意在我麵前玩耍,可它隻能固守著劍狀。安靜地守在魂源珠裏,隻有在我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想想它的不容易,你也不該吃這門飛醋啊……”


    啾啾耷拉著腦袋,它當然知道這個劍姐姐很可憐,可它就是不爽花心的主人把什麽都往回帶。“那劍姐姐不是跟晏木頭一樣的?哎,那真挺不容易的。”


    慕緋瑟忍住想揪出那隻腦筋總愛搭錯線的小黃鳥的衝動,耐心說著:“啾啾,你想太多了。”


    “欸,不是麽?晏木頭喜歡你,又不敢講。隻能用侍衛的身份守在你身邊,隻有在你需要的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你麵前。這不是跟劍姐姐一樣的咩?”


    小黃鳥一說起八卦就來了精神頭,抖擻著滿身流金般的翎羽,烏溜的眼珠炯炯有神。它隨口學了小呆羊的口頭語。稚氣的聲音軟糯得讓少女想火也火不起來。


    下意識地看了看身側挺直了背的晏澄,她歎了口氣,“他可不見得樂意聽到這樣的說法。啾啾,晏澄為我做了太多,別拿著他開玩笑。”


    她話語間的淡淡維護讓小黃鳥興奮地躥到了老冤家的地界,小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抓著小狐狸順滑的白毛,“酒鬼,聽到沒?小緋緋心疼他。”


    “嘁,晏木頭雖然長得一般,可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公的,呃,好男人。小緋緋不疼他,疼誰啊?你別扯我的毛啊!臭鳥,你是羨慕我飄逸的白毛麽?!”


    “呆呆從來不抱怨,你忍一下會死啊?臭酒鬼,沒一點公獸風度!”


    “我,我哪裏沒有了?!你可惡!”


    兩個萌物扭打成一團,被鈦灰色光點籠罩的卷卷眯了眯小羊眼,不緊不慢地晃動著滿頭卷毛,不時吧唧著嘴巴,懵懂地看著兩個同伴打個過癮。


    魂源珠裏鬧得鳥飛狐跳,慕緋瑟也沒心思阻止,怔怔地想著自家幻獸的話語。在她看來,再平常不過的關切,倒成了費心的維護了。


    莫非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對晏澄很是戒備?少女暗忖著,也有些啼笑皆非。


    像小毒物說的,冰山侍衛為她風裏來雨裏去,多少次奮戰在最危險的地方,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的冷血動物,怎麽會無動於衷呢?


    正在琢磨著自個兒的心事,突然一陣吵鬧引起了她的注意,其中一個聲音還頗為耳熟。


    “魂師也不能仗著身份欺負人呐!這東西就是你弄壞的,你得賠!”


    “大嬸,這頭釵怎麽也不值百兩銀子呀。”


    “誰說的?這是垣國墨海海域特產的粉珍珠,顆粒圓整,光澤透明,絕對有這個價值!”


    “我,我沒帶那麽多銀子。”


    “大家看看啊!魂師欺負人了!弄壞了東西想賴賬啊!我個苦命的老婆子,怎麽就遇到了這攤子事兒呢?街坊們給我做個主啊!”


    眾人聚攏,議論紛紛。那個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讓被抓住了手的魂師愈發尷尬起來。


    慕緋瑟下了馬,朝人頭攢動的地兒走了過去,果真看到了一臉難堪的人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郝媛。


    “領主大人!”


    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忙向緩步而來的少女問好,連那個哭得作斷氣狀的半老徐娘也像被掐住了脖子,瞬時沒了哭號聲。


    “怎麽回事?”少女問著,目光落在了身著夢蘿派長裙的娟秀女子身上。


    “大人,這位魂師君人弄壞了民婦的珠釵,不給錢還想走,民婦氣不過才嚷起來的。驚動了您,真是罪該萬死。”年約五十的婦人答著,邊說還邊抹著眼淚,可憐的模樣讓圍觀的眾人一陣竊竊私語。


    “郝媛,是這樣麽?”


    慕緋瑟沒有不問青紅皂白就宣判她罪行的態度讓本還尷尬萬分的郝媛多少寬慰了些,咬牙說著:“東西是我不小心弄壞的,可我不覺得那是價值百兩銀子的東西。所以,才僵持不下。”


    “這果真是墨海明珠麽?”少女淡漠的眼神掃過臉色明顯有變化的婦人,不慍不火。


    “是,是的,大人。”婦人騎虎難下,硬著頭皮應聲。


    灰色光芒一閃,一頭滿身卷毛的米色小羊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在眾人不解之時,小羊蹭了蹭少女的褲腿,咩咩兩聲,甩著小卷尾跑到婦人跟前嗅了起來。


    “小緋緋,這個小破珠子跟邊上的珠子一個味道,不香呢……”


    小呆羊糯糯地說著,重新倚回了小主人腳邊。慕緋瑟看了看一旁標價幾兩銀子的珠釵珠鏈,漠然出聲:“以次充好,是你的一貫作風麽?還是見這位君人身著門派衣裳,存了心想訛一筆?”


    那婦人嚇得撲通跪地,連聲說著:“大人,民婦冤枉,這確實是墨海珍寶。”


    “也罷,我會找北街上最有經驗的驗寶師來鑒定。如果你說對是真的,這銀子,我替這位君人分文不少地還給你。但你要說了假話……”


    慕緋瑟冷哼,沒說出口的威懾讓婦人抖如篩糠,哭喊道:“大人,民婦知錯。魂師欺人,在街上早就傳了個遍。民婦也是看著這位君人相貌不凡,衣著華貴,才想挫挫她的銳氣。民婦該死,求大人寬恕。”


    微微挑眉,少女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無形中助長了本不該出現的貪婪之念,聲音愈發冷清:“我頒布的條令,是為了更好保護在領地內的每一個人。確實有小撮魂師行為不端,可絕大多數魂師都恪守著本分。不要為自己的貪婪找借口,也別妄圖利用條令作惡多端。在我的領地裏,沒有人活該被冤枉或栽贓!都給我記住,這其中也包括魂師!”


    一臉嚴肅的領主大人氣勢逼人,驚得一幹圍觀的民眾紛紛下跪。隻有郝媛還呆立在那兒,直愣愣地看著少女回不過神。


    臨時負責治安的小隊趕到,在慕緋瑟叮囑下帶走了意圖瞞天過海敲詐魂師的商販。眾人噤若寒蟬,卻將這一幕牢牢記在心裏。


    不曾靠得太近的魂師們儼然也是看到了這出鬧劇的。領主大人的處理讓他們驚訝,可也因此對其平添了許多好感。他們這時才想到,她從未針對過任何無邪念的魂師。保護自己的領地,保護自己的居民,何錯之有?


    熱鬧的北街一下子冷清不少,慕緋瑟也不想再多做逗留,正要轉身離開,做了半晌木頭樁子的郝媛終於開口了:“緋瑟,謝謝你。”


    看來她說的話,這女子還記得很清楚……少女散去了一臉肅然,微笑道:“不用客氣。有時間麽?陪我走走可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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