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白天黑夜的癡纏耗盡了洞穴中二人的氣力,一次又一次的歡好纏綿,將萬籟無聲的秘地渲染得繾綣不已。(.)


    心中深藏已久的愛戀得以盡數傾吐,晏澄一反往日的刻板,俊美的臉上多了無法掩飾的寵溺笑容。繃著臉的他如萬年寒川,目光一旦遇上他心愛的女人,便化成了一汪春水,暖人肺腑。


    每每皆會在魚水之歡中敗下陣來,慕緋瑟媚眼如絲地享受著自家侍衛笨拙的賣力征討,偶爾喘息的空檔,也會迷糊地想著,這到底是誰推倒了誰。


    不過,水乳交纏帶來的不僅是蝕骨歡愉,有流火金液日夜不停地滋養,二人的火屬性魂源力都精純不少,晏澄的修為更是突飛猛進,成為八星魂師指日可待。


    開始造反的五髒廟終於喚醒了貪歡的二人,剛整理好衣著,一個隱含促狹的笑聲遠遠傳來:“可算知道起身了。瑟兒,帶著你的小朋友出來吧。”


    土黃色的光點盈盈飄來,鋪出了一條指明出口的道路,麵紅耳赤的兩人順著指引,走出了布滿歡愛回憶的洞穴。


    孟初柳一臉調侃的笑意,見少女嬌豔動人,嘖嘖讚道:“已經有幾十年沒人進入過這流火金液池,你們一呆就是半月,果然是連師父都盛讚的不世之才啊。不過,乖瑟兒,下次能提前跟你柳姨打個招呼麽?不聲不響的,你那小身子骨可經不起幾次三番的折騰。”


    話裏有話的戲謔羞紅了她的臉,被長輩抓包的尷尬閃過眼底,慕緋瑟細聲答著:“柳姨,勞您費心,瑟兒魯莽了。”


    “我倒好打發,還是想想怎麽跟你師祖和你那護妹成癡的兄長解釋吧。慕小子要不是你師祖壓著。早就衝進去揪人了。”


    孟初柳拍了拍少女的頭,略感心氣不順。做師父做成她這樣的,真沒成就感。哪有徒弟一出關就忙著問七問八。愣是沒問到她半句的。


    一聽慕言結束了這段時間的修行,慕緋瑟笑容滿麵,挽著明豔美婦的手臂。由著她帶自己去拜見楚易之。


    晏澄跟在身後,一言不發。他斂去了在主子麵前的柔情似水。重見天日的俊臉上多了幾分凝重。


    他沒有奢求過成為她的夫婿,見識過那些男子的防備,他也不願她為此難堪。能默默守著她就好,至少他再也不用擔心會隨時離她而去。(.無彈窗廣告)


    留意到冰山侍衛的落寞,少女回頭衝他眨了眨眼,櫻唇做出了“一切有我”的口型,看得晏澄心頭溫暖不已。


    年關將至。天魂山最高的山峰相較其他地方更為嚴寒,片片雪花卷積著刺骨的冰冷,洋洋灑灑。


    觸目可及的銀裝素裹也讓剛從極熱之地出來的慕緋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邊跟孟初柳聊著,邊查探著自己魂源珠的情況。


    四個小家夥都沉浸在修煉中,千斬也在木屬性區塊鎮守著。五色能量交相輝映著,除了木屬性稍顯弱勢,魂源珠內一片寧和。自多屬性出現以來,她的魂源力頭一次呈現著這般穩定的狀態。


    終於能放心修煉了……少女不由長籲一口氣,心情也輕快幾分。有了越來越多的牽掛,她怎麽能放任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腳程極快地步行一陣。峰頂近在眼前,挺拔的蒼鬆傲雪而立,一間樸素的木屋映入眼簾。


    屋外正有個如青蓮淡雅的身影翩然佇立,在看清來人後。飛快朝他們奔過來。


    “瑟兒……”仿佛有千萬年沒有看到他的心尖肉,慕言緊緊擁著笑靨如花的少女。


    他飽含無盡深情的呼喚,滿眼眷戀的模樣,惹得一旁圍觀的孟初柳嘴角抽抽,鬱卒地說著:“慕小子,你是要一再無視為師的存在麽?”


    不得已,慕言向自家孩子心性的師父連聲告饒,這時才看到了妹妹身後跟著的陌生麵孔。


    那氣質,那身形,還有那雙很是熟悉的暗紅眸子,這是……青蓮少年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晏澄?”


    “是,言少。”冰山侍衛簡單應著,滿眼沉靜。


    暗暗思忖著自己閉關期間發生了何事,慕言沒有多問,點頭微笑後,全部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朝思夜慕的少女身上。


    發覺她的氣色前所未有的好,他心裏也很是歡喜,不顧師父的大呼小叫,抱著少女的身子就不肯撒手。


    慕緋瑟乖巧地匐在兄長胸口,比翼花的香氣幽幽散出,有情咒牽絆,兩人在一起時的契合無人能及。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慕言體內澎湃的魂源力,喜出望外。


    “哥哥,又進階了麽?”


    少女的歡喜感染著思念成疾的青蓮少年,他笑得溫柔,輕撫著她的俏臉,答得寵溺:“嗯,師父布下的水鏡幻陣沒有七星修為是無法破解的。我運氣好,無雙事前服食過師祖賜的幻魂石精,又有黛姨的能量相佐,這才一舉衝到了七星魂師的修為。”


    運氣再好,也耐不住連跳兩級,除了感歎兄長的驚人天賦,慕緋瑟想不出更多溢美之詞。


    從前她並不擔心身邊人的修為如何,足以護體即好,何須爭強稱霸。可得知了幻魂大陸的最大危機後,她是真切希望他們都能強大起來,以私心來說,她絕對不能承受他們任何一個出現損傷。


    慕言這幾兩天也聽師祖講述了不為人知的驚天隱秘,本還輕鬆的心情驀地變得沉重起來。七星魂師在欲來的險情中或許根本算不得什麽,也難怪雲若瀾如此高深的修為都必須再進一步。


    兄妹二人正聊得火熱,木屋中蒼老的聲音響起,“初柳,讓劍侍們去備些吃的。丫頭,言兒,進來說話。晏澄也一道進來吧。”


    魂宗大人發話,一眾晚輩自然俯首恭聽。孟初柳撅了撅嘴,嘀咕著師父不信任自己廚藝之類的,一時笑彎了慕緋瑟的眉眼。


    三個相貌出眾的青年男女進入了簡樸的木屋。楚易之盤腿坐著,身側的蒲團上有隻蜷著身子的毛絨家夥,儼然便是少女多日不見的迷你豹君。


    三人依著老者的示意坐下。葵昏睡的樣子讓少女不由有些擔心,輕聲問著:“師祖,它這是怎麽了?”


    “要達成夢想的必經之路。不打緊。丫頭,蒼虎認主了。體內情況應該穩定很多吧?”楚易之和風細雨地答著,轉即問起了她的狀態。


    慕緋瑟臻首微闔,還是頭次聽說小奶貓的真正種類,頗為新鮮。“它的修為似乎比它們要高出很多,應付魂源力暴動倒是簡單很多。師祖,您說過它們是魂獸,可除了不易被察覺魂源力修為之外。我並沒有察覺它們的奇特之處,其中另有蹊蹺麽?”


    滿意地看著小徒孫,楚易之不疾不徐地反問著:“丫頭知道為何老夫如此肯定五行魂獸將會歸於你麾下麽?”


    被問得一愣,她搖搖頭,目光落在了模樣大變的腕間手鐲上,靈光一閃,“是虹光?”


    “對。馭獸訣並不是天魂宮的絕學,而是莫司臨終前托給老夫的。能馭萬獸,虹光自然靈性奇佳,百年來。除了你娘親,無人能窺得其中隱秘。當年知曉黛兒有此能力,老夫又怎能讓天賦卓絕的人才隻為一己兒女私情毀了整個大陸的生機?如今想來,是我的專斷蠻橫造成了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害。實在愧為人師呐……”


    說著說著,楚易之不禁感歎起來。習慣將所有事情一力承當,縱然天下誤解,眾人非議,這個並不高大的老人卻默默地承受著。人言魂宗如何威風凜凜,其間的艱辛,又有誰能知曉。


    慕緋瑟安靜聽著,她如今也是一地之主,雖比不上楚易之的地位超然,可她明白那種全心守護的感覺。師祖的無奈,比起她的糾結和委屈,著實要沉痛很多。


    “娘親從未怨恨過您,她臨終前說過一句話,她是個失敗的徒弟,所以她不能再做一個失敗的娘親。師祖,您無需自責,逝去的靈魂未完成的,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一定能達成他們的心願。”


    當時少女不過五歲,這話卻深刻印在心底,隨著時光的推移,越發清晰起來。娘親的所為,不過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給她,這份沉甸甸的母愛,讓她也不由一陣唏噓。


    悄悄捏了捏妹妹藏在衣袖下的小手,慕言心中也不好過。他們經曆的風雨,之於即將到來的浩劫而言,幾乎可以用微不足道來形容。誰又能忍心責怪這位老人半句?


    少女的寬慰在楚易之聽來,悅耳至極。他慶幸能有這般明事理的孩子出生,雖然做好了被她怨恨一生的準備,但她寬宏的胸襟還是讓他深深動容。


    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老者慈愛地說著:“豹君約莫年後便會清醒,陪老夫過完年,回領地處理了必要的事宜後,便去尋找最後一隻魂獸吧。對了,它們的魂獸形態還未覺醒,集齊五行屬性後,自然會有神跡出現。丫頭,做好心理準備,它們是必須要犧牲的。”


    “師祖,想必您也聽說我的特殊能力。那個封印,我想試試能否修複。”慕緋瑟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她不想再藏掖修複異能的存在,為了她喜愛的萌寵們,就算要她昏睡個數載也在所不惜。


    楚易之似乎也不意外,臉色卻分外沉重,“丫頭,你了解五行魂石蘊含的能量麽?老夫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說吧,以魂宗的修為,僅能敵得過其中一塊的能量爆發。你那神賜的力量,根本經不住它們的吸食,隻怕還未完成修補,你已神形俱滅。所以,老夫絕不能讓你冒險。”


    如跌入萬年冰窟般,少女被這個信息刺激得喪失了語言能力。她現在不過區區五星魂師的修為,連楚易之的魂宗修為都奈何不了的封印,難道真的隻能眼睜睜看著啾啾它們送死?


    慕言和晏澄看著她血色盡失的俏臉,心疼不已,可也想不出有什麽能寬慰她的話語。整個大陸的安危和個人得失比起來,如泰山鴻毛之別,令人無從選擇。


    “師祖,如果各屬性魂師不斷提供能量滋養五行魂石,是否能讓封印的崩潰之勢緩解?”青蓮少年謹慎地問著,緊緊攥著妹妹冰冷的小手,腦筋飛轉。


    對大徒弟的弟子也很是喜歡,楚易之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嘴裏給的答案卻讓三人大失所望。


    “我們曾經嚐試過,適得其反。五行魂石裏有沉睡的五行魂獸,也可以理解為是那些小家夥的先輩。它們隻接受最純粹的能量,而那種被稱為天命魂力的能量僅存在於同屬性魂獸中。”


    木屋內一片死寂,慕緋瑟的雙手不可自抑地顫抖著。她原先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天殺的噬魂妖!


    “魂宗大人,如果五行魂石能夠接受新魂獸的能量,是否可以理解為它們隻需要注入能量即好?”沉默的晏澄驀地開口問道,暗紅的眼眸凝著主子突然綻出光亮的黑眸,心裏也稍稍好過了些。


    頗為意外地看著恢複了真容的小侍衛,老者沉吟片刻,慎重說著:“千百年來,都未曾有新魂獸產生,我們不曾試過這個法子。你這麽一提,倒不失為是個新方法。”


    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慕緋瑟急切地說道:“師祖,那我們能先試試麽?我保證盡快找到木屬性魂獸,隻要不傷害它們,什麽法子我都願意嚐試。”


    楚易之出神地望著不掩急色的少女,這就是魂獸會自發跟隨她的最根本原因麽?試問有幾人為了維護自己的訂契幻獸,能舍命相搏?


    “好孩子,都依你。”溫和地應了,老者嘴角也揚起了細微的弧度。他希望她能過得平安自在,再者,他相信她創造奇跡的能力。短短兩年的時間,不正印證了這點麽……


    能得師祖應允,慕緋瑟也暗下決心,非得尋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可。


    她是無心闖入的異世遊魂,卻在這裏找到了刻骨銘心的情感。親情,友誼,愛戀,她定要親手維護。


    逃避從來不是她的作風,事關大陸的生死存亡,任重而道遠,她拚盡全力就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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