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背後的時空,沒有常人揣測的可怕,反而跟幻魂大陸一般,青山綠水。[]


    隻不過,這裏是沒有人跡的,隻有隨時處於草木皆兵狀態的飛禽走獸。莫說凶殘的肉食動物,就連溫馴的草食動物也帶著幾分狠戾之意。


    在那個讓眾噬魂妖恨之入骨的封印方圓幾裏,一群龐然大物們正在四下搜尋著入侵者的蹤跡。


    前幾日死在此處的妖魔,屍體被隨意丟棄在荒郊野嶺。有齜牙咧嘴的噬魂妖在它們的屍身旁打著轉,發現帶毒的屍首無法吞噬,悻悻繞了幾圈,不甘離去。


    而就在離這群駭人的怪物不遠的小小山坳裏,七個男人正在一個水屬性幻陣裏調息靜養。


    以雲若瀾為首的救妻七人組運氣尚可,把握住了轉瞬即逝的封印開啟瞬間,出了陣法後,遇到了一次手忙腳亂的伏擊。


    或許是沒有料到封印會提前開啟,守在這裏的噬魂妖寥寥無幾。可就是這幾隻比尋常幻獸大上數倍的噬魂妖,讓男人們真正見識到了妖禍的可怕。


    生機勃勃的綠點散去,寧洛收回了覆在晏澄後背的手,輕聲說著:“好了,你再運著魂源力周身遊走三周。”


    “嗯。”冰山侍衛蒼白的臉色總算多了幾分血色,順著病美男的話閉眼盤腿。


    “寧少,你先歇著吧。剩下的,我來。”晏慶臉上浮著些許愧色,鮮亮的花衣劃破了幾道口子,有些狼狽。


    要不是替他擋下了近在咫尺的偷襲,七哥也不至於傷得這麽重。妖嬈少年越想越氣,恨不得衝出去把那些死透了的妖魔炸個粉碎。


    “我們都還好。你的毒力消耗很多,也歇會兒。”濮陽陌開口寬撫著自責的晏慶,皺眉看向陣外,聲音冰冷:“真是群畜生!要不是小毒物用毒覆蓋了那些屍體,它們連同類也要蠶食。[]”


    “這就是要娘娘腔施毒的原因。噬魂妖在吞噬同類後會實力大漲,又怎能便宜了這些該死的東西?不能驚起太大動靜,用毒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葵也抱手冷睨著噬魂妖們的舉動,滿心不愉。


    雲若瀾又鞏固了幾遍完全遮蔽他們氣息和蹤跡的幻陣,神色肅穆,“隻怕已經引起警覺了。這幾天封印附近的噬魂妖越聚越多。它們應該不隻是被同類被殺的關係才齊聚於此,更像是等著封印開啟。我們必須給師父他們警示才行。”


    “瑟兒的氣息短暫出現過,又消失了。但我大致能判斷出在哪個方位,我們需要分頭行事。”慕言麵沉如水,心頭越是憂慮。他們有七人同心協戰,還在交手中受了些小傷,妹妹隻有一人,境況堪憂。


    仙男點點頭。“我也這麽打算,得有人策應十日後的封印開啟,也必須盡快追查到緋兒的下落。”


    男人們一時陷入沉思,良久後,寧洛沉聲說道:“慕兄有情咒在身,是追尋瑟瑟的最佳利器。又有幻術可掩蔽行跡,自是第一人選。豹君能恢複豹身,萬不得已也能用妖性迷惑賊子。我和晏慶勢必得有一人相隨,以備不時之需。不過。我想他留下的話,也能穩定軍心。對吧,若瀾?”


    病美男的安排是極為妥帖的。撇開木屬性魂師的治愈魂術不談。就小毒物與慕緋瑟的奴約而言,能判斷她是否安好,確實會讓心急如焚的男人們有些許安慰。


    雲若瀾嗯了一聲,轉向各位同伴,“大家可有異議?”


    “我沒意見。趁著這個時候攪亂噬魂妖的布置,也是好事。”濮陽陌是公認的帥才,審時度勢的眼光也實屬一流。擾亂敵人的視線,分散敵人的注意,也無疑是尋找嬌妻的一大助力。


    晏慶撅了撅嘴,忍住了蠢動的念頭,服帖地說著:“我一會兒給你們備齊毒藥,曆經了之前的廝殺,證明我的毒藥確實有效。[.超多好看小說]後方交給我們,她就看你們的了。”


    打坐完畢,晏澄緩緩起身,一如往常地簡潔說道:“帶她回來。”


    “放心,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慕言鏗鏘有力地說著,滿眼堅定。


    燦黃眸子裏閃過絲絲戾氣,葵的音調陰狠無比:“我會讓擄走她的下作東西後悔生到這個世上。”


    眾誌成城,雲若瀾略感寬慰,與寧洛相識一笑,隨即便開始部署接下來的事宜。


    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心底呐喊著,去死吧,噬魂妖!


    幾乎就在同一個時刻,慕緋瑟麵對的情況越發複雜。


    一陣黑煙掠過,她便連控製小指的能力都失去了,以清醒的姿態,被陌生的男人強抱在懷裏,離開了連日來未曾邁出過門檻的木屋。


    眼前的風景飛快地倒退著,少女妄圖記下周遭地形,卻徒勞無功。


    他的動作太過迅捷,一陣刺骨的寒風像刀鋒般掃過她的身體。薄薄的衣裳擋不住寒氣侵襲,凍得她唇青臉白。


    男人低頭看到了她俏臉的慘淡,眉頭微蹙,腳步愈快,似騰雲駕霧一般。片刻後,一座似模似樣的華美殿宇就在風馳電掣間現於眼底。


    兩隻巨獅長嚎一聲,迎接著此間唯一的主人回歸。一隻身長數丈、粗如磨盤的黑蛇緩緩爬行而至,看到男人懷中的女人後,蛇瞳微縮。


    “王,妖祀大人在殿中等候已久。”


    平淡的女聲響起,是慕緋瑟很耳熟的聲音。她眼珠微轉,瞟見了蛇姬的原身,不覺惡寒。


    黑漆漆的鱗片在暮色中泛著詭秘的光芒,長長的蛇信嘶嘶吞吐著,很難想象這樣的黑色巨蟒竟也是男人身下的歡寵之一。


    “讓他等著。”男人冷哼,抱著少女就要往裏走,蛇姬卻紋絲不動地攔在去路之上。


    “王,大戰迫在眉睫,妖祀大人的預言至關重要。奴鬥膽,請您先見過妖祀大人。”蛇姬似乎不怕男人責難,滿語中肯。


    男人略嫌厭惡地掃過那駭人的蛇身,再看看懷中眼瞼微闔的人類少女,果然是人這種生物美麗得多。


    “行了,退下吧。本王有分寸。”腳尖一點,男人的身影飛快消失在原地。蛇姬微微垂頭,細想著莫名出現的人類女子,陰厲的精芒閃過眼底。


    慕緋瑟就這樣一路被抱回了男人的寢殿。殿內比不上幻魂大陸各國皇宮的富麗堂皇,卻也很是精巧,就是空空蕩蕩的,連個鬼影也看不著。


    少女的心越來越沉,她如何也想不到,被迫進入封印後竟先後被噬魂妖的兩大權勢者囚擄。


    這男人,是妖王。


    興許是不知道慕緋瑟的底細,又或許是他根本無所謂她是誰,他沒有遮掩身份的意思,嘴角一直噙著捉摸不透的笑,目不轉睛地深凝著懷中的人兒。


    妖王眼中的欲念讓少女大為緊張。早已不是孩子,她自然能分辨男人性致高昂的表現。她不顧有被察覺的危險,不要命地調集著一蹶不振的異能衝擊著被封鎖的魂源珠。


    她真漂亮……妖王沒有留意她體內的怪異,滿意地看著找不出瑕疵的俏臉,抱少女坐於懷中,抬手就想摸摸她的俏臉。


    就在手指離她的肌膚僅有一寸之遙,寢殿外的響動驚擾了妖王的動作。


    “宥卿,再不出來,我就永遠不會再踏進妖宮半步。”


    妖王眉頭緊鎖,恨恨地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啞應聲:“就來。”


    將偷來的嬌弱人類平放在大床上,男人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低細喃:“小啞巴,等本王回來。”


    慕緋瑟不能動彈,也不出聲,滿眼清冷地看著這個勢必要死於她手的勁敵,殺意畢現。


    妖王唇邊的笑意越發明顯,“是在恨我從莫離手裏把你偷過來了麽?放心,我會疼你的,乖一點。”


    話音未落,殿外不耐煩的聲音再次響起,“宥卿?”


    妖王難得地克製了碰觸她的念想,起身朝殿外走去。


    “莫離,幾年不見,你的脾氣倒是越發不好了。”


    “難得你金口大開請我入宮,又把我晾在一邊隻顧尋歡作樂,是在考驗我的耐性麽?”


    “封印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有人類闖入的跡象?”


    “你算是答非所問?宥卿,我隻能窺探一些未來畫麵,你當我真是神算子,能做到巨細無遺麽?”


    “有什麽,去星台說。把你這副醜樣去了,我看著煩。”


    “妖本就是獸樣,你本末倒置了。”


    “……”


    對談聲漸漸遠去,驚出了滿身冷汗的慕緋瑟長籲了口氣,垂眼看著身上繚繞的黑氣,暗忖起這匪夷所思的局麵來。


    妖祀提前把她擄進來,應該沒有要把她賣給妖王的意思。可陰錯陽差的,她偏偏被妖王尋著了,他在莫離下的禁製上又添了一層隔絕追蹤的黑氣,想來也是不願妖祀再找到她。


    這一躲一藏,究竟有著怎樣的貓膩?從兩人間又疏離又親密的對話來判斷,他們之間的糾葛,遠比她認知的複雜。


    妖王似乎很避諱與這個不知是人是妖的莫離相見啊……少女不由一陣煩悶,她才不管他們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再這麽下去,保命還是保清白,就快成為一道必選題了。


    努力調集著異能,慕緋瑟正在和重重禁製做著抗爭,寢殿的門吱一聲開了,龐大的蛇影飛快竄進。


    “你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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