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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城內的人馬要來剿匪,王烈聽了這消息,卻是心下一愣,自己來到山寨後的幾次行動都小心謹慎的很,應該沒留下什麽痕跡。


    難道是自己最近在山下招攬流民,引起了別人的懷疑?


    根據探子上次的回報,這縣令大人膽子似乎並不大,怎麽如今卻忽然打起了自己的注意?


    但既然對方要來這邊清剿,就不得不防,總不能任由對方在這一代搜索,玩意現了蛛絲馬跡,引來了大批軍馬就得不償失了。


    王烈決定禦敵在外,親自去會一會這個忽然變得“膽大包天的”令狐縣令。


    其實,令狐艾的膽子並不大,雖然他敢於賭博,也算殺伐果斷,但這次出城剿匪卻是不得已而為之。


    上次王烈率眾下山劫掠大戶,令狐縣令借剿匪的名義,勾結城內的大商人岑言,收取城內各大財主豪強的銀錢。


    組織所謂的討匪義軍,和章武郡的太守大人分贓後,調動了縣內五十名老弱殘兵出城晃蕩一圈回城後,就告訴那些大戶:諸位放心,匪徒見我軍威勢大,已經向並州方向逃竄。


    既然縣令和太守府統一口徑,如此欺瞞。城內各大戶當然不敢有懷疑,而令狐艾見自己出城對方也沒有路麵,事後等了幾日也不曾送信過來,就想當然的以為對方是過路的流寇,路過而已。


    可哪想,不出幾日,王烈就搶了南陽劉氏的莊園。還殺死了劉英。


    劉英一死,這邊的官府自然震驚,本來怕劉佑怪罪,還準備先抓到殺人凶手,但哪想到王烈根本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一再拖延下。消息還是在十幾日後傳道了漁陽郡。


    知道劉英身死的消息,身在漁陽郡的劉佑大怒,死一個偏房遠支的劉英不算什麽,折損了南陽劉家的麵子才是重要的事情。


    明明知道是我們劉氏的人,還敢攻打莊園,襲殺主人,這等於直接抽劉佑的臉麵一樣。


    劉佑在知道莊園被破,劉英被殺的消息後,甚至想要帶兵前來,但奈何王浚正準備對石勒進行軍事行動,要求漁陽郡內一切人馬都不可擅自調動。[]


    而且,琅琊王既然再次派謝鯤來擔任督軍,即是監督王浚,其實同時也是對劉佑的監督。


    劉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為自己家的事情耽誤大軍行動,給別人留下口實,隻好給王浚施壓請他派人去剿匪。


    王浚雖然不喜歡陷害了王烈的劉英,但礙於麵子,下令給章武郡的太守抓捕凶手,章武郡的太守自然要找令狐艾要人。


    如此一來一返,牽扯足有月餘,城內這才定下了剿匪的計劃。


    當然,這是其中一點,另一點卻是王烈自身。


    他近日在山寨附近招兵買馬,雖然不曾暴露山寨的具體位置,以及身份,但還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懷疑。


    亂世之中,招攬流民聚眾,也是大事一件,尤其在這種敏感時期。


    上邊和縣內大戶都催的緊,令狐艾無奈,既然太平縣令做不得,富家縣令更不能丟。


    為了保證自己在上司心目中的地位,也為了今後更好的和城內大戶要錢要物。令狐艾不得不出馬剿匪。


    令狐艾集合了城內的五十幾個老弱兵卒,又從各個大戶家裏借來了兩百來名私兵,這次章武郡的太守也將自己的私兵分出一百五十人,一隊的人馬給他。


    如此,也算組成了將近一幢人馬,在和太守與城內父老鄉親信誓旦旦的誓師剿匪後,向雞鳴山一帶殺來。


    令狐艾如此大張旗鼓,卻是打的好算盤,對方如果是明白人,可能看出自己虛張聲勢的本意,興許會暫時退讓,這樣自己可以不用和對方交戰,就將匪徒“驅逐出境”,立下戰功。


    對方要是暫時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那麽自己在和對方接觸後,可以如此說“你看,英雄大人,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做做樣子,要不怎麽會如此大張旗鼓給您方便呢?所以,咱們就別打了……”


    令狐艾的如意算盤王烈自然不知道,但王烈卻已經做好了迎接令狐艾的準備。


    五月末的時節,江南已經是草長鶯飛,北方背陰的山坡卻還有薄薄的積雪,這一片山區,距離縣城已經有三十餘裏,令狐艾是文士出身,在這種顛簸的路上,騎了半日老馬就受不了,幸好早準備好了一架簡易的敞篷轎子。


    令狐艾坐在轎子上,望著左近雖不高大,卻連綿起伏的群山,看著手下足有近五百人的人馬,一瞬間令狐艾竟然也有一種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感覺。


    這種感覺卻是和小妾粉雪在溫柔鄉裏所絕對不曾感覺到的。


    根據太守府手下的士兵事先探聽的情報,說附近曾經有過一個雞鳴寨,是由幾十個流民組成的。


    而那個太守府出來的隊主知道這個情報後,卻是大手一揮:“搶劫大戶的事情就是他們做出來的,就拿他們開刀!”


    令狐艾表麵上點頭稱是,暗中卻是對這個說法十分不屑:流民?流民組成的乞活軍到是厲害的緊,可僅僅幾十個,還大半是老弱的流民,就能攻破南陽劉氏莊園的森嚴壁壘麽?


    笑話,天大的笑話。


    但這個笑話令狐艾卻不得的不當真,能拿這些可憐的流民充當匪徒上繳,避免與那真正的土匪遭遇,對於令狐艾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如果對方不是普通流民,而是一群悍匪,那好辦,一切如前邊所計劃,好言懇求他們離境,那南陽劉氏再惡,也不能拿他這個驅逐匪盜有功的士族怎麽樣吧?


    令狐艾正打著小算盤,忽然聽前邊傳來一陣喧嘩,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一個渾身是血兵卒跌跌撞撞跑回來:“縣令大人,前邊有流民鬧事。”


    令狐艾眼珠一轉:“流民鬧事,莫非是盜匪的緩兵之計?把他們給我驅散。”


    那軍士隻好領命而去,不一會卻又哭喪著跑了回來:“大人,流民越來越多,而且有不少*婦孺,兄弟們也不好下手。“


    “你們怎麽這麽笨!”令狐艾看了看身邊,自己的人馬不過是五十殘弱兵卒,已經全部派上去了,那些大戶人家的家丁則是一臉惶恐,來時看著雄赳赳氣昂昂,但其實比之這老弱殘兵還不如。


    無奈,隻好堆起笑臉,對著章武郡太守親派下來的領軍的隊主一拱手:“陳將軍,您看我手下不力,拿不住前邊的亂民,您可否帶隊出馬呢?”


    “縣令大人客氣了,殺賊正是我等本份,兄弟們。跟我上!”那帶隊的陳姓隊主應承下來,領著人馬衝了上去。


    “哼,殺賊?明明是聽說流民百姓作亂,才答應的這麽痛快,”


    令狐艾心下不屑,一路行來,這帶隊的隊主鼻孔朝天,傲氣十足,根本沒把他這個縣令看在眼裏,令狐艾給他塞了一萬錢,才稍微客氣了些。


    如今卻是如此痛快,也不怪令狐艾看他不起。


    前邊很快傳來一陣呐喊怒罵,不一會,開始那軍士再次跑回:“大人,陳隊主一出馬,那些流民四散逃竄,陳隊主說您……”


    “他說什麽?”


    “他說您可以先回城了,他自會帶人去太守那裏交差。”


    令狐艾搖搖頭,卻是無奈苦笑:“好,既然隊主如此英勇,那我等就回城吧。”


    心下卻是愈鄙視這隊主:“肯定是怕我分他的功勞,說不好就要將那無辜流民殺死,冒充盜匪上報。”


    令狐艾不是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想做這等喪盡天良,殺人冒功的事情,更不會想要分取這樣的功勞。


    而那些老弱殘兵以及各個地主豪強的私兵卻是如釋重負,這些人也知道自己的斤兩,真遇到匪盜都是送死的命,可若和真正的軍人去搶攻殺良民,莫說下不了手,就算能下手,對方也不會答應,索性和縣令大人早點回城,吃茶喝酒抱小娘才是正經事情。


    “再見了,陳隊主,功勞您自己領吧。”


    令狐艾閉上了眼睛,為了剿匪,昨夜他擔心的一夜沒睡,此刻困倦上身,卻是半臥在轎子上昏昏沉沉的。


    一行人走出數裏,眼看就要出了山,卻忽然聽到前邊一陣呼喝,接著一隻嗖的釘在了令狐艾所坐轎子的一側扶手。


    令狐艾一驚,差點滾落下來,眾人忙放下轎子,四處尋找著躲避的地方。


    這個時候就看出普通百姓、私軍與真正軍人的區別了,這些人人數不下三百人,除了那五十名老弱殘兵,其餘人分別來自十幾個不同的家族,所以根本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


    本來令狐艾還有心出麵指揮一下,但剛一冒頭,又是一隻羽箭射來,這次卻是正中令狐艾頭上所帶的小冠的頂端,將那小冠直接射下,令狐艾頓時變成了披頭散,嚇得趴在地上再不敢動。


    “令狐縣令被射死了,令狐縣令被射死了。”


    四周一片喧嘩。氣得令狐艾想要奧起身,可是卻又怕對方隱藏在暗中的弓箭手再把自己當做目標。


    期間,也有幾個膽子大的私軍頭領想要起身組織反抗,卻都被暗中射來的羽箭,一箭一個釘在地上。


    暗中的那些弓箭手看似數量並不都,而且下手很有分寸,也不取他們性命,全部都隻是射在他們的腿上或者胳膊上,讓他們失去戰鬥力而已。


    可正是這樣鮮血淋漓、淒慘悲號的現實,更加摧殘著這些人馬抵抗的決心,所有人都縮縮抖或躲在山石後,或趴在車馬後,不敢冒頭。


    片刻,四周響起一片呼喝喧囂,接著也不知道多少人同時喊:“扔掉武器,饒你們不死。”


    頓時,眾人如聞仙樂一般。


    有什麽還比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卻忽然有人告訴你投降不殺還幸福呢,也許有但絕不是現在。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後,地上扔滿了武器。


    接著,四周湧出了百餘名漢子,人人手執刀槍,將令狐艾這邊的三百餘人捆綁起來,盡皆蒙上雙眼,串連成一串,拉扯著進了山裏。


    進了山,令狐艾則被人拽著直接拽到了一個山洞裏,這才有人摘掉了令狐艾遮眼的麵罩。


    令狐艾打量四周,隻見洞內點著火把,一個麵目漆黑的男人站在哪裏,一見令狐艾就大聲喝道:“大膽狗官,汝等竟敢帶人來攻打我們,就不怕送死麽!?”


    令狐艾一聽,腳底一軟,差點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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