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瘋狂謝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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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經進入道了建興三年的初秋,曆史的某些支線雖然已經因為王烈的努力所改變,甚至某些主線也收到了影響,比如進一步拖延了東晉朝廷滅亡的時間,甚至間接的挽救了天子司馬鄴的性命,幫這個還算有才幹的明君重掌了國權。


    但大的方向卻始終還是衝大晉惡化的方麵緩慢前行著。


    而這惡化的原因,固然有外力,如匈奴漢國的野心勃勃,蜀中成漢的日益壯大,中原腹地的胡人luàn華不斷,江左一帶的流民起義làng潮。


    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卻是大晉自己內部的不斷爭鬥,讓這個本就孱弱的帝國,正在迅速把最後的一點國力消耗在內鬥中。


    而擺在王烈案頭的,是兩份情報,一份來自江左,一份來自襄國城。


    應該說,白文和費辰這對一明一暗的情報組合,工作還是十分得力而富有成效的。


    王烈離開大半年的時間,兩人已經將狂瀾軍的情報網絡迅速在中原鋪展開來。


    就連石勒的老巢襄國城裏也有了費辰發展的暗線,而建康城內,費辰更是借著謝氏與岑氏商行在江左的關係初步建立起了情報站。


    而隨著葛洪的到來,王烈更是巧妙的利用葛洪在江南百姓的影響力,通過蘇良影響葛洪的徒弟黃野人和騰升兩人,並勸說葛洪“隱居避世和入世救濟萬民其實是相通的,隻要不違背本心,就有助於求道”芸芸勸說葛洪入世。


    這一路行來,葛洪本就對王烈十分欣賞,等到了幽州,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兒nv也已經到了這裏,驚訝之餘十分生氣,王烈忙拜倒請罪,並說自己仰慕葛洪已久,還說不希望看葛洪如此終老山林,希望葛洪能入世為大晉萬民造福。


    葛洪本就是灑脫的人,見妻子兒nv平安,心下的氣其實也已經消了大半。


    而黃野人和騰升也和蘇良等人相處的如親兄弟一般,也在一旁相勸,葛洪就說先看看,若滿意就留下,否則定然要走。


    王烈自是滿口答應。


    而來到幽州幾日後,眼見幽州的興旺發達,百姓安居樂業,又親眼看見西域高僧佛圖澄在這裏傳教的勝景,葛洪也是暗自咂舌。


    葛洪與佛圖澄相互間本已是聞名已久,又都是自己這一教派的宗師級任務。


    兩人相見後,雖教派不同,但互相jiāo談後,卻多有互相解疑、相見恨晚之感。


    這一釋一道的兩個高人迅速達成了共識——入世傳道,是這luàn世修行、解救眾生的最好辦法。


    而王烈也如前言所約,讓費辰給葛洪送來了前朝的孤本秘籍數本,感念道王烈誠意的葛洪也終於坐不住了。


    通過黃野人委婉的表達了也想在幽州發展道眾信徒的意思,與那西域高僧佛圖澄一起傳教。


    王烈自是親自上mén再次拜訪葛洪,並答應為葛洪籌建一個大晉最大的道觀,向天下招攬信徒。


    而王烈趁機讓岑氏商行把這個消息傳遍天下,帶到江左,不出一個月,就在江左發展期數千信徒。


    這個時代,萬民苟且偷生,人命如豬狗一般,而宗教信仰無疑是讓萬民在絕望中觸摸到一點希望之火的途徑。


    王烈正是抓住了人心的這一點,通過佛圖澄和葛洪的傳教,從而進一步推進了狂瀾軍情報組織在江南的發展。


    而眼前的這兩份情報無疑就是這種發展模式下的傑作。


    根據目前得到的情報,在江左,如今已經戰火又起。


    曾經被陶侃平定下去的杜弢叛軍,在長沙重起戰端,侵略附近州縣。


    荊湘一帶更有流民作luàn,鎮東大將軍王敦受司馬鄴之命,親自領兵清剿卻被杜弢以you敵之計引入城內,伏兵四起擊敗,幸得身邊悍將沈充相救,王敦才得脫逃。


    一戰過後,王敦損兵折將,更失可膽氣,無奈,隻好重新啟用了一直背他忌憚、閑置的陶侃。


    陶侃卻不愧是一帶名將,再次出山,重掌兵權後,離間分化、招降安撫,很快就平定了了荊湘一帶叛luàn的流民。


    隨後,陶侃率兵進軍荊州,大敗盤踞在長沙的杜弢,杜弢隨即率殘餘逃往廣州。


    而本該繼續追繳杜弢的陶侃卻忽然遇刺,幸得部下拚死救護,才幸免遇難,但陶侃卻肯定是不能再兵發廣州征討杜弢了。


    隨即,琅琊王司馬睿更是派手下尚書左仆射刁協親自去荊州探望遇刺的陶侃,並以此次戰功,封賞陶侃為荊州刺史,大將軍,督並荊州、湘州、揚州軍事。


    這次刁協出建康,卻是秘密而行,而且這個封賞,司馬鄴也並沒有與王敦商議。


    果然,正在建康休養生息的王敦知道後,勃然大怒,當日就闖進琅琊王王府,要求司馬睿撤銷這個封賞。


    但司馬睿以君無戲言婉拒。


    王敦當時就譏笑道:“賢侄,我在長安城的哪位天子子侄鄴仍然健在,你怎可妄稱君王,既不是君王,又何來無戲言之說?”、


    司馬睿聞言,氣得渾身直哆嗦,那討逆將軍戴淵,以及冠軍將軍、彭城內史劉隗去忽然從內院走出。


    劉隗卻道:“王爺所言此‘君’非彼‘君’,乃是君子之君,君子一言九鼎,一樣不可食言”


    戴淵更是怒斥王敦:“我家王爺雖非天子,但也是汝一直尊稱的主公,汝進入如此羞辱他,是何道理?”


    王敦惱羞成怒,當即名手下猛將沈充拿下戴淵,戴淵也是一介遊俠出身,武功高超,自是不甘束手被辱,拔刀反擊。


    兩人就在琅琊王府內打鬥起來。


    但戴淵終是年老體弱,武功也比那沈充稍遜一籌,十幾個回合後,被一刀砍斷了左臂。


    正這時,十幾個大臣在王敦族兄王導的帶領下出現在王府內,一見這種情況,王導卻是大罵王敦忤逆犯上。


    王敦再怎麽忤逆,麵對自己的兄長王導和文武眾官,卻也是不敢太過造次,假意對沈充怒曰:“我是叫你與戴淵大人好好商談,你怎麽可以傷了他?給我滾回府去,緊足三個月,罰俸半年”


    說完,又拜倒向司馬睿請罪:“臣剛剛在府上多喝了幾杯,有些醉酒,所以胡言luàn語,望王爺恕罪”


    態度之恭敬,卻似忠臣一般。


    司馬睿也知道這時候不是和王敦攤牌的時候,於是假意安慰了王敦幾句,又叫人把戴淵呆下去包紮。


    隨即,司馬睿正式對眾人宣布了這次對陶侃的封賞,隻不過為了安撫王敦,這次卻改封陶侃為荊州刺史,領左將軍,都荊湘兩地軍事。


    在權利上大大縮減了一下,而且把敏感的揚州刺史的位置空了出來。


    司馬睿這番封賞一出,眾人沉默片刻,齊聲道:“王爺聖命。”


    論戰功,陶侃也的確配得上這次的封賞;而且王敦行事張揚,雖然這些官員中未必都肯真心支持司馬睿,但也不想讓王氏一家做大,所以紛紛表示支持。


    王敦見眾人都支持司馬睿,王導也一力相勸,無奈之下隻好做出讓步。


    心下,卻有些奇怪,王導他們怎麽會那麽及時、恰好的出現在琅琊王王府?


    後來叫人秘密打聽,才知道一切全出自劉隗的計劃,劉隗派人勸王導曰:“市井xiǎo兒都知道‘王與馬,共天下’,可大人您是忠臣,司馬氏對王氏寬厚優待,王氏對司馬氏忠心耿耿,乃是我朝一段佳話;可若一味緊緊bi迫,將來真生出禍端,難道你王氏還真能坐穩天下麽?莫若現在暫取中庸之道,可保王氏千年榮華。”


    王導被劉隗這番話打動,加上本身他也沒什麽野心,隻是一力想要維護王氏一族罷了,這才支持司馬睿封賞陶侃。


    王敦知道這事情的原委後,自然是暗恨劉隗多事。


    但劉隗一向潔身自好,雖然投靠了司馬睿,但為人方正,在朝中名聲極佳,縱然是王敦權勢滔天也不能無理誅殺他,隻好暫且按下惱怒。


    但通過這件事情,本來不中式司馬睿的他,心下卻是對司馬睿有了深深的芥蒂。


    而司馬睿經過這件事情,也對王敦徹底死心,但這一刻起,他手中也終於有了一張可以抗衡王敦的好牌。


    而這期間,司馬睿又連連升職官員,其中就包括陳郡謝氏留守在江左的謝裒、謝廣兄弟。


    這兩人中的謝裒本屬於王敦麾下,這次被調出赴任建康,直接被司馬睿提拔到了身邊做王府的參軍。


    而謝廣則直接被提拔為會稽太守。


    如此安排,自是讓謝裒兄弟感激不盡。


    王敦隨即反應過來,但因為幽州王浚的事情,這時候他與王烈之間已經不可能太過融洽,索性直接如司馬睿一般,另選人來製衡謝氏,而他選擇的正是陽翟褚氏。


    這陽翟褚氏那次去陳郡謝氏求婚,其實就是受了王敦的指派,期望通過聯姻的形式控製住謝氏。


    而此次王府內的爭鬥發生後,那陽翟褚氏的族長,安東將軍、領武昌太守褚洽也被王敦提名為揚州刺史。


    因為王敦沒有反對自己提拔陶侃和謝氏兄弟,為了安撫王敦、禮尚往來,司馬睿隻好同意了王敦的要求。


    在成為揚州刺史,王敦真正的心腹後,褚洽暗領王敦之命,再次帶其子褚裒前往會稽縣謝氏宅邸求婚,卻驚聞謝甄兮已經離家出走,不知所蹤。


    褚洽初始還以為謝裒是有意欺瞞,但他是奉王敦命令所來,目的是為了通過姻親,拉攏陳郡謝氏,卻是不敢輕易對謝氏動怒,隻好好言詢問,最後確定了是事實後,隻好悻悻離去。


    這些事情不但明白寫在情報之上,謝言也另有一份送給謝鯤。


    當然關於褚氏如何求婚,費辰暫時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並沒有打探到,而且謝氏的族長謝鯤與王烈亦師亦友,就算處於尊重,費辰也不敢去過多打探謝氏的私事。


    但這一份情報,卻足矣證明江左現在的情勢是何等的錯綜複雜。


    而且,現在琅琊王和王敦都希望能將陳郡謝氏能站在他們一邊,各出手段,陳郡謝氏看似平安,卻已經到了生死抉擇的時候。


    與謝鯤的個人的意願,他不希望謝氏投靠王敦或者司馬睿任何一方,因為謝鯤通過這些年的一係列事情已經認識到,這兩方皆非明主,對謝氏也隻能是利用,一旦用不上,就會拋棄,就如當日的王浚。


    更何況王浚還是一州之主,手握數萬重兵,尚且能被這些狼心狗肺之徒,勾結胡虜算計。


    而謝氏如今沒有什麽兵權,若不能與王烈聯合,早晚會被他們吃掉。


    現在,江左各地也已經是暗流湧動,司馬睿在掌控住了陶侃這一支兵權後,已經不甘再受王敦欺辱,甚至有些躍躍欲試,要對王敦動手;而王敦自然不肯前功盡棄,也在想盡辦法在不違背大義的情況下,與司馬睿分出個高下。


    他們這般內鬥,最後肯定要通過謝氏影響到謝鯤,最後影響到幽州。


    而且,這份情報中還有一件事,就是那逃回了江左的劉佑,如今已經重新被司馬睿啟用,而且竟然加封為江左的中軍領軍統領,用來製衡王敦。


    以劉佑對王烈的恨之入骨,將來肯定要處處給王烈下絆。


    一麵重用王烈的盟友陳郡謝氏,一麵卻提拔擢升王烈的仇敵南陽劉氏,這帝王之家的心思果然是深如海。


    這些情報,王烈有些知道,有些卻還不知,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隻要江左有變,必然會是一場極大的內耗,那天下的漢人勢力勢必也將遭受慘重打擊。


    作為穿越者,王烈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多米諾骨牌效應,但一時卻也無法解決。而這一點,是王烈極其不願看到的。


    但他現在還沒有能力讓司馬睿或者王敦其中一人放棄爭奪權力。


    權力讓人沉醉,尤其是無人監管、製約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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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另一份情報,卻是來自石勒盤踞的冀州襄國城(也是石勒自改的司州,這裏為了行文方便,以後統一按大晉官方稱為冀州)。


    此次奔襲幽州,石勒雖敗,甚至可以稱的上是傷筋動骨,但餘威猶在,麾下依然有七八萬的精兵,大將孔長和支雄也已經傷勢恢複,繼續統兵,並迅速擊敗了侵占了他領土的青州刺史曹嶷的一萬兵馬。


    這也是最近曹嶷為什麽著急要和王烈結盟的原因。


    本來曹嶷是想趁石勒新敗,奪取石勒的城池,但哪想到,他一出兵,那邊石勒就已經派出人馬在冀州和青州的邊境處設下伏兵,殺得他派出的一萬兵馬丟盔卸甲,手下大將鄧雲被孔長一刀斬殺。


    而這一戰,也讓那些本來猶疑觀望的xiǎo勢力迅速又對石勒恢複了信心。


    而且,石勒雖然明麵裏貶嫡了張賓,但曹嶷出兵後,就暗中啟用張賓,而這次伏擊戰也正是張賓定下的計謀。


    如此一來,石勒借此戰之威,不但守住了冀州,而且還趁機侵占了青州的幾座縣城。


    一時間,卻又慢慢恢複了那個在北地戰無不勝的匈奴漢國鎮東大將軍的風采。


    不過他的這種恢複,也讓王烈,這個大晉的新任鎮東大將軍有了更大的提防之心。


    一直以來,王烈就對石勒極其重視,曆史上的石勒簡直就是個xiǎo強,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甚至在王烈看來,隻要能消滅石勒,那麽平定中原,至少是控製北地就是指日可待。


    其他xiǎo勢力,根本連給石勒提鞋的份都不配。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王烈必然要想辦法把石勒徹底解決,才能安心。


    可是,就算王烈現在有十萬兵馬,卻也不能保證自己就能在損失較xiǎo的情況下,殲滅石勒。


    而且這十萬人中卻大部是鮮卑輕騎,若想攻艱克城,光靠騎兵顯然不足,而且必然會如當日石勒在平舒城下一般,損兵折將。


    因此,必須有經過強力訓練的精銳步軍才能實現,精銳的步弓手需要時間訓練,非短期可完成;精銳的重甲步軍更需要不斷訓練,才可成軍。


    王烈更不能將這十萬兵馬全部帶出,但若帶得少了,麵對石勒三萬以上的守軍,王烈卻不能保證能完勝。


    畢竟,王烈不想打完石勒後,手下十萬兵馬,隻剩下一半,甚至更少,那樣隻會是白白便宜別人。


    或者說,打下一個滿目瘡痍的冀州,再用數年的功夫去重建,這對王烈卻是毫無好處。


    冀州本就是大晉的第一大州,地廣人稀,飽經戰luàn,若損兵折將取下,王烈還拿什麽來管轄、治理、建設?


    但若說因為畏懼死傷,就縱容石勒發展,卻也是王烈不願意見到的。


    石勒現在就如一頭受傷了的狼王,身邊群狼雖有折損,可一旦恢複生氣,憑他的名望和謀略,必然會再次召集起更多的狼群。


    而且情報上顯示,石勒已經聽從張賓的建議,在財政緊張,缺錢少糧的情況下,竟然減免冀州全境賦稅,而且還免除被謝艾毀掉的襄國城的三年賦稅。


    本來肯留在襄國城,當日沒有跟謝艾和蘇良大軍返回幽州的,就都是相信石勒的百姓,這樣一來卻是更加感激石勒。


    不但完全忘記了當日夔安等胡人高官下令強征他們賦稅、財產的的事情,更是主動幫助石勒修複襄國城,並報名參軍。


    眼看這一條條的情報,王烈心裏除了氣憤就是一種無奈,卻是命人去找謝艾和衛雄等人,準備商討一下下一步如何針對江左和石勒。


    很快,謝艾、衛雄、謝鯤、令狐艾等這些幽州的智囊先後來到。見過王烈後,王烈把那兩份情報的大概內容念給眾人聽,隨後就看向眾人。


    幾人中,謝鯤最為老成,加之又是名義上朝廷冊封的王烈的副手,而江左之事,他謝家更占了很大關係,所以卻是先開口道:“將軍,江左之事萬不可操之過急,而我陳郡謝氏也一定和將軍共進退。”


    王烈點點頭,卻問道:“幼輿先生能和我幽州上下共進退,烈十分感激,可是我不希望江左發生內訌,或者說我不希望他們現在內訌,否則隻能白白便宜那些心懷叵測之徒,而且謝氏一族也會在這場爭鬥中受損。”


    謝鯤聞言,苦笑道:“我何嚐不知道這點,若江左內luàn,不但黎民百姓受苦,我們謝氏若不投靠一方,就會被剿滅,可若投靠一方,勢必得罪另一方,同樣有危險。至於將軍你說不希望江左內luàn,可現在琅琊王已經收服了陶侃,必然不肯如以前那樣屈服於王敦,王敦也不可能還權與琅琊王,內訌不可避免。”


    衛雄聞言,卻道:“避免還是可以避免,在雄看來,那陶侃雖善戰,但卻並非什麽忠勇不屈之輩,也未必肯為司馬鄴就得罪王敦,將軍可遣使過江,說動那陶侃,讓他主動出麵調節司馬鄴和王敦的矛盾,當可化解這一場危機。”


    王烈聽了,點點頭,卻看向謝艾和令狐艾。


    令狐艾捏著山羊胡子道:“我支持衛大人的意見,而且若主公你真派使者過江,艾願為這使者。”


    王烈一聽,卻是笑了。


    令狐艾的性格其實多少和他有一些相像,那就是愛賭、敢賭,這家夥一定是覺得謝艾和衛雄等人的地位都逐漸超過了他,卻把這次出使當做立功的機會了。


    王烈點點頭:“這個可以,隻是元止先生需要xiǎo心為上,謝參軍你有何建議?”


    然後,王烈看向謝艾,謝艾作為現在王烈手下第一號的智囊,每次都是最後才發言。


    謝艾卻是看了一眼眾人,才道:“若我是主公,定然不會去管這江左之事,就算他們內訌,也很難對江左造成致命的影響。若說江左內訌,真分出個你死我活,至少還能保存數萬兵馬的實力,而且陶侃正如衛雄大所說的那般,未必肯真心為司馬鄴出力,若他肯明哲保身,至少還能做力挽狂瀾之舉;而且無論是石勒,還是劉聰、李雄等勢力,想要進攻江左,皆力有不逮。


    石勒有主公你鉗製,而且豫州一帶有祖逖大人駐防,以現在的石勒想要跨越,幾乎萬難;劉聰卻有劉越石和拓跋一族製約,距離江左更是萬水千山,斷不會做這樣無用之功;成漢李雄雖雄踞巴蜀,但想要出蜀中,道路險峻,而且必經荊湘之地,哪裏卻有陶侃大軍駐紮,斷不會放過他一兵一馬;唯一值得憂慮的是那已經逃竄至廣州的杜弢,那邊緊鄰安南之地,窮山惡水,百姓又素不服教化,若被他煽動利用,而陶侃又沒有趁勝追擊,早晚會成為禍患。


    所以,我以為主公完全不必去管他們的內訌之事,而且他們越luàn就越沒有時間來關注主公,主公豈不是正可發展壯大自己,將來成就王圖霸業?”


    謝艾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王烈。


    眾人聞言,頓覺謝艾一定是瘋了,雖然他所想皆為王烈,但未免太不考慮大晉的安危,甚至是將大晉的基業當做王烈向上的墊腳石,而且把這話當著謝鯤等人的麵說出,也真算是瘋狂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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