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愛恨入骨的情愫,小飛描寫的如何?自我感覺還可以,但有些不盡興,下幾章王烈和謝甄兮小娘子會有一個交待,其實本書的情戲和幾個女主的戲份真是少之又少,所以小飛也是盡量把每一段都寫的精彩一些,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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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烈仔細看著那少年,青絲簡單的束起,披散在肩頭如瀑一般,青色的袍衫如蒼空倒映,上邊繡著幾朵菊~花,整個人俏生生的站在哪裏,雖然年紀見長,卻仍然可見當日在征北城初見時的清秀。


    尤其是剛剛臉上露出的的欣喜,卻如冬日中的一抹紅梅一般,燦爛無比。


    隻是這燦爛轉瞬即逝,然後就變成了冰冷的凜冽,冷冷的注視著王烈。


    孫安一看到那少年,就立刻對王烈輕聲道:“剛剛在酒樓就是這小娘,她怎麽在家還穿著男裝?”


    而那個婢女也附耳對那少女道:“就是他們,那個就是王烈,小娘子,你還認識他麽,我瞧他還算相貌堂堂,卻不像你說的那般不堪嘛?”


    那少女卻是沒有說話,從後院走出後,開始步伐還有些急速,到後來卻忽然慢了下來,最後卻又緊走幾步,但步伐明顯有些淩亂,甚至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可見心情之焦躁。


    幸好常年騎馬鍛煉,身手比一般女子靈活許多,這才瞬間恢複了平衡。


    隨即,卻站定在哪裏,看了王烈片刻,卻忽然道:“你是誰?”


    王烈聞言,微微錯愕,難道這個小娘已經忘了自己的模樣,自己當日雖隻和她見了兩麵,可應該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才對啊?


    而且聽孫安他們所轉達的這個少女的口信,她明明就是為自己而來,怎麽如今卻又不記得自己?


    王烈是個灑脫的性格,但這時心下卻沒來由的一陣苦澀。


    再抬頭時卻是神情堅定道:“我是幽州王烈王明揚,與小娘子你曾在征北城和薊城有過兩麵之緣,小娘子可能記得我?”


    小院的林蔭下,王烈看著少女,依舊是當日在漁陽郡征北城所見到的那副模樣,小小的臉蛋,靈動的雙眸,烏黑的發絲,白淨如瓷般的肌膚。


    隻是那張潔白如瓷的臉上少了以前的那份俏皮,更不見了那帶著幾分自信與快樂的狡黠。


    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了那快樂狡黠的少女,卻如失去了魂魄的娃娃一般,看得王烈心中一痛,一直以來少女在他心中都是那副豆蔻小娘的可愛模樣,如今卻仿佛失去了那份快樂,這讓王烈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甚至想要走上前去告訴少女:“你哪裏不快樂,告訴我,我會幫你”


    少女也抬頭打量著王烈,隻見眼前的少年雖不像當日那般騎在馬背上,身材卻挺拔依舊,一身黑色長衫,頭帶小冠,眉目也英挺依然,隻是那曾經玩世不恭的笑容卻更加溫和起來,眼中更帶著如同當日一樣的溫和堅定。


    相對無語片刻,少女開口、卻依舊是冰冷的語言:“什麽王烈,我不認得你”


    耳聽冰冷卻是已然悅耳動聽的聲音,王烈一愣,片刻道:“小娘子,你真不記得我了麽,我是王烈啊,幽州軍的王烈。”


    孫安在一旁卻暗歎:“怎麽大哥忽然變得白癡了一樣,這小娘子明明是裝作不識不知,大哥還要去問她,這不是自取其辱麽?”


    孫安甚至想上前抓住那小娘,問她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大哥。


    王烈卻似乎毫無所覺,竟然還想要繼續解釋,那少女卻冷聲道:“我管你是不是王烈,我也不認得什麽王烈王明揚,我要見的是王家小郎,是一個從不輕諾,但一諾千金的好漢子;而明日,我自然會去城外五裏坡與他相會,而那個王家小郎,也自然會很清楚自己該則呢麽去做;至於你,請回吧,這裏不歡迎你”


    孫安聞言,怒道:“你怎麽可以這樣”


    那少女旁邊的婢女也是一愣,片刻道:“小娘子,你不是每日都……”


    少女卻忽然喝道:“青兒,住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送這兩位出去吧”


    說完,轉身就往回走去。


    王烈一看,心下大急,他自己一直覺得心存愧疚,所以必須要給這個小娘子一個交待,又怎麽肯這樣放她走,幾步趕上,就要去攔她。


    那婢女青兒卻攔在他身前,喝道:“站住,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家小娘子說不見你,就不見你,你怎麽能自己闖進來,難道你還想用強不成?”


    王烈忙對著那少女喊道:“小娘子,當年我馴服你的紅裳,答應三年後給你送馬,卻是真心實意。如今三年將至,紅裳卻是生出了兩匹馬駒,但我一直忙於軍務,這才沒有去江左,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也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與我計較,今日我就是來踐行我的諾言的”


    少女聞言,身形一頓,卻仍然繼續走向內院。


    王烈心下隻覺得有一絲苦澀,既有對少女的愧疚,更有對自己失信的懊惱,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不舍。


    王烈看著少女遠去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樹蔭下。


    青兒見自己小姐走遠了,瞪了王烈一眼,不滿道:“都是你這壞人,讓我家小娘子遠涉千裏來到幽州,又被你惹得如此不高興”


    王烈聞言,微微一愣,正要開口詢問,青兒卻道:“你還不快走,難道等著我叫官麽?”


    王烈無奈苦笑:“這位小娘子,好像我就是這幽州的官……”


    青兒氣得一跺腳:“你是官又怎樣,我家大老爺……算了,你願意站這裏就站這裏吧,反正你不許進後院”


    說完,跑去找自己小姐。


    王烈片刻,歎息一聲,帶著孫安離開。


    孫安卻還問道:“大哥,你真不見她了?”


    王烈無奈苦笑:“你沒聽見她說,隻認識和她明日赴約的王家小郎,我麽隻是那個他不認識的王烈……”


    孫安一拍頭:“我明白了,你們可真是一類人,好好的相見不見,非搞出這麽彎彎繞來。”


    王烈搖搖頭:“也許她在乎的隻是那一個約定,以約定開始,以約定結束……”


    這邊,王烈走遠,那婢女青兒卻忽然從拐角處的林蔭探出小腦袋,確定片刻,才對身後喊道:“小娘子,他們已經走了,你真就不再見他麽,我覺得他其實還算一個好人,身為二品的將軍,卻不仗勢欺人,而且對小娘您也似乎……”


    “你不懂,青兒……”少女走了出來,一直以來,都不曾流露出一絲軟弱的倔強麵龐上,卻隱約有一絲淚痕。(.無彈窗廣告)


    青兒卻驚呼道:“小娘子,你哭了?”


    少女搖搖頭,答非所問道:“我就是要他赴約,就要他明白,我等了他三年不是為了他一句無關痛癢,不輕不重的道歉;既然是他有承諾在先,那麽就要用履行約定,來結束一切,否則這一世我都不原諒他。”


    青兒若有所思道:“那他若履行完約定呢?小娘子,我們是去找大老爺,還是回江左?”


    少女卻忽然悲聲道:“我不要回江左,我去見過爹爹後,就到處走走,你跟著我麽?”


    青兒點點頭,卻擔憂道:“可是,小姐,你真舍得麽……”


    少女搖搖頭:“有時候,即便不舍,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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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舒城城南軍營內,幾個袒胸露背的漢子正趴在床榻上唉聲歎氣。


    這幾人的後臀上皆有紅腫的痕跡,顯然是剛剛挨了軍棍。


    其中一個黑胖如牛的漢子叫得尤其大聲:“他祖母的,這個黑了心的白閻王,你們的棍子都挨的輕,老子卻被他打的這麽狠,老子哪天非也打上他幾百軍棍。”


    一旁的一個體型中等,皮膚白皙,一臉猥瑣的男子卻道:“老胡,你怎麽還有臉說,若不是你不聽我勸,一直胡說八道,又怎麽能惹惱了主公,讓他現在就責罰我們,你是比我們疼,可那也是你自找的,還牽扯連累了我們?”


    旁邊一個壯如黑鐵塔的小子也道:“就是,海叔你是爺們,挨了板子怎麽能大呼小號的?而且若不是你自己胡說八道,惱了主公,白校尉怎麽能親自操棍打你。”


    胡大海聞言,哀歎道:“是啊,冉小郎你皮糙肉厚能受得了,我年紀大了可不成。而且你們你們都是被軍士打的,隻有我是被老白那家夥親手打的,這二十輥若是旁人打的還好,可白閻王他下手極重,老子現在都疼的受不了。”


    幾個人互相埋怨,卻正是胡大海、韓雲和冉瞻三個,這幾個家夥挨了軍棍,卻都暫時不能騎馬、坐車,所以也隻好暫時留在了軍營,等明日再返回軍馬場那邊。


    至於那邊,王烈已經臨時派其他人去監管施工。


    一旁的北宮純見幾人這副模樣,卻是笑道:“這棍子其實打的巧妙,隻讓咱們肉疼,其實並沒有傷到骨頭,當日我在涼州軍,遇到過責罰軍卒,那可是能把人活活打死。”


    胡大海卻是一撇嘴:“北宮將軍,你這是第一次挨軍棍,所以才會這樣說,等日後挨得多了,就會知道痛了。再說。我們隻是喝酒,又不曾犯什麽大錯,白閻王憑什麽打死我們?對了,我抱回來那些酒菜呢,趕快熏出來,我要吃酒緩解下疼痛。”


    韓雲氣道:“你以為北宮將軍和你這樣記吃不記打啊,挨了一次人家下次就絕對不會再犯。還想吃酒,就知道吃吃吃,我們現在是在軍營,若再被白閻王抓住把柄,今天半條命就都交代在這裏了,要吃你吃,然後我自去白閻王那裏舉報,打死你這個黑廝才好。”


    胡大海聞言,怒道:“韓幢主,我現在可是校尉,主公未來的大將軍,是你的頂頭上司,你怎麽敢一直叫我黑廝,剛剛在是樓居裏你說不在軍中,我們不分上下;現在已經回了軍營,難道你還不承認我是你的上司麽?”


    韓雲一撇嘴:“現在大家一起挨了軍棍,是難兄難弟”


    冉瞻卻幫腔道:“你不是黑廝,還是白廝麽,那麽黑還不許人說麽?”


    胡大海怒道:“冉小子,你一個老鴰落在豬身上,隻笑別人,難道你不黑麽?”


    韓雲卻撫掌道:“好一個老鴰落在豬身上,胡校尉大才”


    胡大海這才醒悟過來,吼道:“老子才不是豬,你才是豬”


    幾人正說笑間,孫安卻是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胡大海一見他進來,也顧不上屁股疼,抬起頭問道:“孫家小郎,怎麽樣,主公可見到了哪個小娘,哪個小娘是主公的舊日相好麽?”


    孫安白了胡大海一眼,歎氣道:“海叔,你這軍棍還沒吃夠麽,卻還在這裏胡言亂語?”


    冉瞻、韓雲和北宮純都沒胡大海挨的軍棍重,卻是爬起來,韓雲搶先問道:“不要理這個家夥,到底怎麽樣了,孫小哥你”


    孫安點點頭,又搖搖頭,歎息道:“這件事說來頗有曲折,當然具體情節我也不太清楚,隻聽明白了是主公在三年前曾答應了那個小娘什麽,但如今三年過去,主公沒有赴約,所以這小娘才來咱幽州興師問罪來。而且這小娘好像蠻怨恨咱們主公的……”


    韓雲聽完,忽然笑道:“你這個沒婚配的毛孩子自然不懂,這不是怨恨,是喜歡……”


    孫安一愣,他畢竟才十八歲,又沒有婚配,更不曾與什麽女子想好過,所以的確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奧妙。


    但韓雲卻見識頗多,雖然年紀這麽大了,也沒有成家,但因為所學、所涉及的頗雜,所以早就看出那個少女對王烈是有情愫的,否則也不會著急來找王烈報信、邀功。


    其他幾人,胡大海都三十七八了,還未娶妻,雖嘴碎、擅長八卦,但卻隻是胡說八道;冉瞻雖結婚,心思卻全在練武和吃酒上,對感情完全是個木頭疙瘩,至於北宮純,曾經有婚配,但自多年前戰敗被俘,家眷都留在涼州,上次去長安見到涼州刺史張寔,張寔卻告訴他,他妻子以為他不能再回到涼州,已經帶一女改嫁。


    北宮純也就死了心,更不會去注意什麽女子。


    也隻有韓雲這個閑的沒事的家夥,才會研究這些,不過卻是一語中的。


    但聽得韓雲這樣說,胡大海卻道:“既然那小娘子是主公的舊相好,那主公可曾帶他回來?”


    孫安搖搖頭:“還回來呢?我們都被那小娘趕了出來,那小娘說了,隻認識和他有過約定的王家小郎君,不認識什麽王烈王明揚,還要主公明日去城南五裏坡見她。”


    幾人一聽,都是眉頭微皺:“這小娘就是是什麽意思?”


    就連韓雲這種心思機巧的也有些奇怪:“這小娘子行事怎麽如此與常人不同,難道是要誘主公出城暗算不成?不過看似也不能啊,哪有這麽明目張膽的刺客?”


    想來想去,隻有蘇良和段末坯他們這些幽州軍的老臣子才有可能了解王烈和這小娘的恩怨。


    韓雲眼珠一轉,卻笑道:“幾位,一會我們去找蘇校尉,明日一起出城秋遊啊?”


    眾人一聽,還是孫安先明白過來,忙道:“韓叔,你是想找蘇校尉打聽、商量這件事情麽?明日出聲是為了給主公幫忙麽?”


    韓雲點點頭:“正是如此。”


    孫安卻道:“這主意好是好,可就不知道主公是否喜歡我們這樣做。”


    韓雲一點孫安腦袋:“你小子平時腦子挺靈的啊,你想主公這事情肯定不能給程家小娘知道,而主公現在和那個神秘小娘子又有誤解,主公自己又惆悵這件事情如何處理,我們此時不去幫主公誰還去幫,若事情成了,主公會很高興的。”


    眾人頻頻點頭,胡大海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更是顧不上屁股疼痛,站起來指手畫腳的布置起來。


    大家自然不會聽他胡言亂語,主意自然是韓雲提出的,自然要聽這個自命是韓信後裔的家夥來布置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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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謝鯤的府邸內,謝鯤卻是唉聲歎氣,他這人本是胸懷若海的性格,輕易不會動怒,更不會愁眉不展,可今日麵對自己獨女的固執,卻是有苦難言。


    謝極在一旁看謝鯤如此,卻是勸道:“大人,小姐雖隻有十七歲,但處事得體,比我還聰明,沒有人能欺負得了她,大人何必擔心呢。”


    謝鯤搖搖頭:“我不是為她擔心,既然都已經到了平舒城,有我在,誰還能欺負到她?更何況,王明揚雖張揚,但也是個謙謙君子,肯定不會去欺負她……”


    謝極問:“那大人還擔心什麽?”


    謝鯤歎息一聲道:“不是別人欺負她,就怕她自己難為自己,委屈自己啊甄兮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這些年被我疼愛的有些不尊禮法,這次來幽州,她名為要王明揚道歉、履行承諾,其實是對他有意,心有所屬,這一點相信阿極你也能看出來,可是問題是王明揚已經有了程家小娘和阿秀兩個意中人,就算他也喜歡甄兮,我又怎麽能讓我的女兒去做妾呢?”


    謝極聞言,皺眉道:“甄兮小娘子喜歡王大人,我是看出一二的,可是這次她來,若是真有意於王大人,為何不直接去找,而要如此大費周折呢?”


    謝鯤道:“兮兒雖聰慧,但對男女之事上並不了解,所以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是為王烈而來,隻說是為承諾赴約。但兮兒卻又太相信自己的智慧,所以她這是刻意給自己設計一個障礙,好讓自己確定是不是真的為了王烈而來;而且她太驕傲,就算明明知道這些,也不想承認……隻可惜這樣,王明揚又怎麽能明白她的心思,而且最後還不是失望而去,我就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我是他的父親,不忍看她一步步鑄成大錯。”


    知女莫若父,謝鯤能如此理解謝甄兮,在這個時代已經很是不易。


    謝極想了想道:“大人,甄兮小娘既然是為王江將軍而來,後邊自然要和他有約,我卻去軍營找人打探一下,看誰了解其中詳情,若有消息,我們就在小娘見王將軍的時候趕去,若小娘有什麽差池,也好相勸。”


    謝鯤歎息一聲,點點頭,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如此。


    天下父母,在麵對自己兒女的時候,又有幾人不是這般揪心、牽纏掛肚呢?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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