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


    裴羅的聲音仍舊是慣常的不緊不慢毫無起伏,但是卻帶著股子莫名的森寒味道:“而且我不想在這個院子看到你。”


    遷怒?


    一個念頭閃過的同時,童興國直接插進了幾個人中間。


    “啊,不就是房間的問題嘛~~~搞這麽嚴肅做什麽,小事,哈哈~~~~老洪啊,你也真是的,知道你心情不好,唉,你要大房間,那邊也有嘛~~~行行~~~小陳啊~~~帶老洪過去!”


    一個正在院子中間忙著堆柴禾的青年被童興國喊了過來,同時,他幾乎是連拉帶拽的扯著洪文興離開了原地,那個叫文雅的女人臉色也變了變,跟著童興國一左一右的把人架了出去。


    可是洪文興顯然仍舊是不依不饒,走出老遠,他還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這邊,隻可惜裴羅根本就懶得看他,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傻逼!”


    一個有些低啞的聲音,月嫿回頭看去,是那個身材高大的火王,一點紅光從他手心升起,然後直直的射進了擺好的柴禾堆,炙熱的火焰瞬間騰起了十幾米高,劈裏啪啦的火星四射,嚇得周圍的人紛紛讓開,而他卻直直的坐了下去。


    被高溫扭曲的空氣之中映出了影影綽綽的人形,月嫿忽然覺得有種群魔亂舞的感覺。


    嘴角略微勾了勾。她也徑自走到了火堆旁邊坐下,饒有興趣的看向了火王。


    “你罵誰呢?”


    似乎是有些意外月嫿會突然跑過來跟自己說話。火王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一下眼前的少女,半晌沒有答話。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在他身上。根根豎起的短發好像都被映成了火紅色,黑色的緊身背心下,仿佛石塊般的肌肉被映出了奇異的油光,連帶上麵那些大片大片的紋身都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好看的小說)還算端正,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帥氣的麵容,卻被一道從右側額頭上直劃而下橫穿鼻梁的猙獰傷疤徹底破壞。甚至要是再長一點的話,他的一隻眼睛估計就也保不住了。


    “漂亮妞兒~~~”兩人對視良久,火王突然開口。


    “謝謝,你那幫跟班呢?~~~”月嫿抬頭看去。周圍的人都閃的老遠。


    “跟我無關,他們自己要湊上來的。”火王冷笑,然後他忽然再次扭頭看向了月嫿:“罵你的。”


    “我知道啊,幹嘛說的這麽不客氣啊。”月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懶散的笑了笑。


    “你他媽撐的啊?”粗獷的聲音帶著絲絲的煩躁。


    “嘛~~~我有我的原因,這麽說,你知道誰幹的咯?”


    重重保護中的孕婦,都快要生了,好端端的被病毒感染,太詭異了。


    “閑事少管。”


    “我好奇。”月嫿撐了撐下巴。


    “那兩個。以前就有一腿。”


    “啊啊~~~猜到了,果然是這樣啊~~~~”月嫿輕歎:“那你跟那個洪文興什麽恩怨啊?”


    “你管的真多。”火王皺著眉頭看向了月嫿,仿佛被勾起了什麽不快的往事,他周身的氣壓瞬間凝重,眼前的火焰也跟著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狀。


    “哇哦,這麽強的控製力啊……嘖嘖~~~這到底是幾級啊?”


    如果是別人可能會不識貨,但是她天天跟尹海歌那種高級異能者打交道,深切的明白想要突破技能的限製,自如的控製異能。根本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看控製力的話,至少是五級。”裴羅回道。


    “哦哦哦,隱藏的好深啊——”月嫿發出了奇怪的讚歎聲。


    “你!”被揭破之後,火王忽然站了起來,可是還不等他說什麽,童興國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閨女啊,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老洪他心情不好,腦子有點糊塗,哈哈~~~~那,晚上你們住那兩間,我住外間,啊?”


    “不要,”月嫿輕笑,回頭看了一眼裴羅:“那個,童書記,嗯嗯~~~我們也想自己住。”


    “哦,好,行行,那你們就自己住吧~~~”童興國有一瞬間的猶疑,但是馬上就又恢複了常態:“那小程啊,趕緊過來把吃的都備上,早點吃完早點休息。”


    跟在他後麵的青年扛著一口大鍋走了過來,外麵也陸陸續續的走進了幾個人,不一會院子裏就忙碌起來,月嫿坐在篝火旁邊,饒有興致的看著這群人。


    ……


    吃完了飯,一群人逐漸散去,月嫿從自己空間裏拿出了一床幹淨的被褥撲在了打掃的還算幹淨的大炕上。


    “啊啊~~~好期待啊,今晚誰會先來找咱們呢?”趴在炕上翻了個身,月嫿仰麵朝天的歎道,即使是墊了被子,堅硬的感覺仍然讓她略微有些不適。


    “你怎麽總是對這種無聊的事情感興趣呢?~~~”裴羅在炕沿上坐下,輕輕撩起了她銀色的長發。


    “要有點娛樂精神啊,而且,你就不好奇嗎?~~~”


    再次翻了個身,月嫿果斷的爬到了裴羅的身上:“為什麽會有喜歡睡炕的人啊,咯死我了,還是你身上舒服,說起來……我記得你好像也喜歡睡硬床,啊,連美人兒都是。”


    “軟床容易得病。”裴羅伸手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


    順從的賴進了裴羅的懷裏,把頭枕在了他的胸口,月嫿聽著他一下一下有節律的心跳聲,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畫起了圓圈:“而且……感覺不是很好。”


    “嗯?你到現在還對那些普通人那麽執著啊?”裴羅的聲音總是不緊不慢,帶著一種能夠安定人心的力量。


    “沒有,我才不關心他們的恩怨呢~~~隻是……”


    月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才繼續說下去:“果然還是很討厭啊!不管有什麽恩怨,都不應該把手伸到一個懷胎十月的女人和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嘛~~~有句話叫做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不止是說人,社會也一樣吧,這種瘋狂從最上層到最底層,一樣的冷血惡毒毫無底線,甚至連種族延續的根本都沒人維護……”


    “那個孩子……事情已經發生了……雖然並不是他自己想要變成那樣的~~~~也沒什麽好說了,但是發生前呢……”月嫿冷笑了一聲。


    “嘛~~~~與其悲哀的活著,其實還不如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安靜的死去比較好。”裴羅伸手揉了揉她銀色的長發,然後看向了房門的方向:“真沉不住氣啊,已經來了一個了。”


    “把人帶進來吧。”


    懶散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跟誰說的,但是同一時間外麵就傳來了一聲悶哼,然後18號推門走了進來,過了一會,是淩夕。


    “怎麽了?”


    月嫿看到沉默不語的兩人,好奇的問道。


    “無關緊要的人,已經處理掉了。”


    開口的人是淩夕,但是卻換來了裴羅的一聲輕笑:“其實就是餓了吧。”


    “偷窺狂?好吧……猥瑣男這種生物總是殺之不盡啊……”


    月嫿隻是遲疑了一下,想到白天在人群中看到的視線也瞬間反應了過來,她狠狠的瞪了身下的人一眼,剛想要從他懷裏坐起來,卻又被他拉了回去。


    “我記得告訴過你很多遍啊,不要反抗我,這樣會讓我心情不好。”


    很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月嫿反射性的打了個哆嗦,然後苦笑了一聲:“知道了拉~~~我的魔王大人。”


    咬了咬唇,她抬頭偷偷的看了一眼淩夕,卻發現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心口一疼,她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隻大手輕輕的握住,她回頭看了一眼,裴羅異色的眼裏,是複雜到讓她辨不清的神色。


    月嫿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老實的在裴羅的胸口躺了下去,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仿佛打在她心上一般。


    厚重到讓人窒息的感情,然而,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來了。”良久,淩夕忽然開了口,轉身推開門離開了房間。


    “他的精神會漸漸穩定下來,然後,我會找適當的機會幫他把身體結構和基因都補完。”


    沒有什麽起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月嫿沒有做聲,隻是伸手抱緊了裴羅。


    “月兒,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隻要你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一隻手輕輕的撫著她的長發,沒有說完的話,卻直接傳到了她的心裏,胸口仿佛被重錘擊中,一瞬間痛到無以複加,她隻是用盡力氣抱緊了他,努力的把所有的痛苦都生生的忍了回去。


    “原來是你啊……”


    房門被推開,看到進來的人,月嫿很隨意的勾了勾唇角,聲音有氣無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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