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哈哈~~~”陸遠亭淡淡的笑了笑:“正常的吧,沒事誰喜歡出去打喪屍去,子彈和喪屍可都不長眼,上過戰場你就知道有多殘酷了,換點資源還不夠去花街找姑娘的。”


    一邊說,他一邊拿手指彈了彈胸前那個一葉幸運草的徽章:“尤其是最低級的黃級,看起來很酷啊~~~異能者!可是實際上呢!要訓練沒訓練,要體力沒體力,說異能也不強~~~就是送死的命~~~有時候可能連個訓練過倆月的普通士兵都不如。”


    “又自視甚高,就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是嗎?享受是應該的,所以他們就去了科學院?……”


    月嫿無奈的道,這種人西疆之城多了去了,覺醒了異能就覺得老子天下第一,全世界人都欠他們的,力量在手,瞬間毫無道德底線,凶殘成性,不去麵對喪屍,反倒是對普通人下手,搶奪糧食強奸女人都是小事,更有甚者,更瘋狂更無法想象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不就是成了異能者了嗎?怎麽了?至於變成這樣嗎?


    可很多人就是這樣,他們仇恨的常常不是權柄和力量,而是獲得力量的人不是自己,有朝一日鹹魚翻了身,他們比所有他們曾經痛恨過的人都更加的惡毒,更加的毫無廉恥。


    所以王才變得那麽極端,不幹活,就去死。對於他來說,那座城不需要這種人。比起願意老實去種田去挖煤的普通人,這幫子異能者才是最大的毒瘤。


    “貧賤生無知。貧賤生貪婪,貧賤生殘酷。有的時候,這真的是種原罪。”陸遠亭背靠著汽車抬頭看了看天空:“想要享受其實有很多途徑,犯不上踐踏別人也犯不上拿自己換,可憐人常常可恨。(.無彈窗廣告)”


    “聰明人很少~~~”扭頭看了他一眼,月嫿歎道:“甚至有很多人都不希望這場災難結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遠亭伸手蓋住了自己的眼鏡,大笑了起來。


    他笑了很久。笑到最後都有些聲音都開始變調,長久的沉默之後,他才忽然感歎了一句,隻是聲音莫名的冰冷。


    “所以我真的很討厭這個世界。在這個傻逼都不夠用的世界裏,我感覺自己都不會愛了,還是全部死完拉到的好。”


    “你很特別。”月嫿偏頭看他,包括他的人生規劃,都那麽特別,洞悉一切,卻又俗不可耐,可以理解為混世,也可以理解為不羈。


    “是嗎~~~”陸遠亭伸手拿下了遮著眼鏡的手,狹長的鳳眼恢複了慣常的溫和笑意:“不過我很高興能遇到你們。不扯這些了,接著說吧。”


    “嗯。”月嫿點了點頭,卻忍不住在心底輕歎了一聲。


    他不願討論他自己,也不願意坦誠相見,這意味著,陸遠亭已經選擇了不跟她一路。


    普通人可能需要觀望什麽,但是聰明到他這個地步的人,做決定,那是一瞬間的事情。


    “總之一開始異能者當然是弱勢。被軍方控製的很嚴,當牛做馬的軍事化管理,而且因為過於危險,所以有不服的人就直接槍決,這比普通士兵還嚴格。”


    月嫿點了點頭,這些她都可以想象,軍方的作法一向是很強勢的。


    “不過後來有人反了~~~”陸遠亭的狹長的眼睛裏滿是幸災樂禍:“不是所有人都傻的,那幫異能者大爺們本來就積怨已久了,特別容易被煽動,火頭一點起來就沒完,足足鬧騰了有一個多月。(.)”


    “死了很多人~~~”說到這裏的時候,陸遠亭從褲兜裏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看了一眼月嫿:“介意嗎?”


    月嫿搖了搖頭,陸遠亭笑了笑,從那個皺巴巴的煙盒裏好不容易抽出一根彎彎曲曲的香煙,上麵還有被水浸泡過後的黃斑。


    陸遠亭從褲子裏又摸出了一個紅色的一次性塑料打火機,輕輕的打了兩下,點燃了香煙,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他閉上了眼睛,良久才吐出了煙霧,但是同時也狠狠的咳嗽了幾聲,嗆的背都弓了起來。


    “咳咳……”他一下一下的咳嗽著:“其實我很久沒抽了。”


    月嫿隻是默默的看著他,沒有做聲,她注意到他拿煙的手,是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著的,這種姿勢遠比食指和中指夾著的姿勢更專注,會用這種姿勢,要麽根本就不抽煙,要麽就很特殊,可能是……


    月嫿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到裴羅的眼睛也掃過了他手上捏著的白色煙卷。


    陸遠亭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這一次,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背靠著前車蓋,他仰著頭,雙眼看著已經逐漸暗下來的天空,神情甚至帶著些愜意。


    “鬧唄~~~死了很多人,可是這種時候,會死的,永遠都是那些被煽動的傻子,還有就是軍隊最下層的普通士兵,對於上層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場鬧劇而已,也不過就是炸毀幾個軍營,扔掉一批平民,收縮一下防線而已,損失是有,但是永遠談不上傷筋動骨。”


    “在監獄裏講自由,很二的事情。”


    月嫿感歎了一聲,然後陸遠亭斜眼看了她一眼,神情竟然帶著一絲嫵媚:“所有的二貨都會死。”


    他明明是在笑,明明笑的媚眼如絲,月嫿卻下意識的漏了呼吸,有一種生生被驚嚇到的感覺,這一刻,即使是她,也是真的被驚到了,那狹長的鳳眼裏一瞬間流過的不僅是狠戾和決絕,還有一種癲狂和嘲諷,這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


    她眯了眯眼睛,看著眼前的陸遠亭,可是他仍舊是一副輕鬆愜意的摸樣坐在車前,一隻手撐在車蓋上,極其享受的捏著他的煙卷,好像剛才的那一眼,都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這種時候總會有人出來收拾殘局~~~”陸遠亭的聲音帶著笑意:“總參部的那個大神就跳出來了,總之軍委會跟那幫異能者鬧騰的時候,好死不死,剛剛好把總參部在他前麵的人全部都殺了~~~所有的總參謀長和副總參謀長~~~哦,不,還留了一個,總參謀長大人至今還在病床上躺著,據說是被異能者襲擊重傷未愈。”


    “真巧~~~”月嫿翻了個白眼。


    “就有這麽巧~~~”陸遠亭眯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神情:“總之就由那位身為總長助理的少將大人代為出麵理事了。”


    “少將啊……這麽說,策劃煽動異能者造反的就是他了?”月嫿偏頭問道。


    陸遠亭轉過臉來笑了:“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人家現在可是異能者的神,神,懂嗎?他最是維護異能者的利益了,為此他還弄了一個異能者聯盟,而且他自己就是最強的異能者,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可是他的眼角眉梢都笑的帶著濃濃的譏嘲。


    “……我會給你加工資的。”月嫿笑了笑:“什麽樣的人?什麽能力啊?~~~”


    “應該的~~~金屬異能~~~天級的異能者,相當的牛啊,單論異能的話,大概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陸遠亭狹長的眼睛看著月嫿,聲音裏滿是興味,他捏著手裏的煙卷又深深的吸了一口,聲音低了下去:“不過不管怎麽樣都是討人厭的家夥。反正現在所有的異能者都奔他去了~~~軍委會眼看就是日暮西山了~~~”


    “總參部真的能跟中央抗衡?”一個疑問的聲音傳來,月嫿沒扭頭,童興國的聲音,看來中心統治階層的沒落真讓他打擊不小。


    “大抵就那個樣子吧,慢慢磨唄~~~”陸遠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回答的模棱兩可。


    “好了。”


    一個黑影突兀的出現在了裴羅身邊,正是18號,看到他,裴羅起身站了起來,月嫿也跟著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啊咧?”陸遠亭的聲音有些驚訝:“幻覺。”


    “是幻覺。”月嫿看了看他手中的白色煙卷:“以後不要再在淑女麵前嗑藥了,18號,你開車吧。”


    “啊咧?~~~你~~~喂!別丟啊!”


    看到裴羅一下搶過他手裏的煙卷直接揉成了細粉,陸遠亭臉上的表情幾乎是悲痛欲絕了:“你知道現在一支大麻多少錢嗎?”


    “裴羅,把他打暈塞後備箱吧,剛好座位不夠。”


    “不要,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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