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洛寒查看傳訊紙鶴的那一刻,發傳訊紙鶴的蔣蕁和風淩霄就立刻察覺到了。二人對視一眼便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蔣暮和風淩霄的師妹程佳怡等在了楚洛寒的小院外麵。


    “楚師妹,青丹門景餘道君門下風淩霄前來拜訪,還請楚師妹外出一見!”風淩霄一身白衣,姿容俊秀,腰間掛著一把紫雲寶劍,甚是瀟灑。


    程佳怡一身粉衣,一副小女人模樣的跟在風淩霄身邊,嬌嗔道:“師兄,咱們不是發了傳訊紙鶴了嗎?等她上門不就可以了?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呢?”


    風淩霄溫和的笑了一下,並不解釋。


    “嘎吱”一聲,院門打開,一個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幾位請進。”


    程佳怡和蔣暮明顯不滿楚洛寒不出來迎接的行為,奈何都是上麵有人管著的,隻能別別扭扭的跟了進去。


    瓊花樹下,遠遠的就見到一個紅衣少女坐在石桌旁自飲自酌,甚是愜意。


    等幾人走近了,全部呆立住了。眼前的少女,胭脂未染,粉麵依舊生春,眼波流轉,無情卻似有情,火紅的華衣遮不住那傾城傾國色,風華盡顯。


    紅衣少女微微一笑,非常滿意幾人的發呆,她果然也是有虛榮心的!素手一指石桌旁僅剩的一個石凳:“請坐!”


    清冷的兩個字驚醒了呆立住的人兒,四人心中心思百轉,最後象征性的謙讓一番之後,已是築基修士的風淩霄坐了下來。


    蔣暮心中驚濤駭浪。並不是因為楚洛寒的美貌,他心有所屬。自是不會被別的女子的皮囊所惑,讓他震驚的是楚洛寒的修為,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他與楚洛寒竟已是兩個不同境界的修士了。


    如今,竟然連和楚洛寒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了。門派,竟是這樣重要嗎?有了門派,就有了丹藥,有了精講四藝的玉簡,有了靈石。難道散修就沒有出頭之日了嗎?


    蔣暮的異樣幾人都看在眼裏,卻沒有人去安慰他。(.無彈窗廣告)一來是場合不對,二來,楚洛寒的資質那麽好,跟她比,不是自個兒找不自在嗎?


    風淩霄對著楚洛寒拱了拱手,和顏悅色的道:“楚師妹,明人不說暗話,如今我們五人被困此處。那瘋道人又是築基後的修為。想要出去,必須聯手,師妹以為如何?”他自認風度翩翩。涵養非常,瞧,楚洛寒依舊是自飲自酌,連謙讓一下都沒有,而他仍是麵不改色的同她交流,多麽好的修養啊!


    可惜,風淩霄自認風度夠了,禮貌夠了,楚洛寒卻是絲毫不以為然,兩個剛剛築基的菜鳥,帶著三個練氣期的拖油瓶,能夠成功脫身才怪!


    更何況,誰是你師妹?


    她輕啜了一口靈酒,慢條斯理的道:“在下有個疑問,不知可否向風道友請教?”


    風淩霄眼神一閃,又立刻微笑著道:“這是自然。師妹有話盡管問。”


    楚洛寒無辜的望著風淩霄:“在下隻想知道青丹門何時成了朔星的第一大門派?”


    程佳怡在看到楚洛寒的容貌之時便起了嫉妒之心,她雖然也是花容月貌,卻是偏向小家碧玉,嬌柔有了,大氣,卻是差了楚洛寒不止一星半點兒。


    此刻聽到楚洛寒間接指責風淩霄亂叫師妹,立馬跳出來道:“不是第一大門派又如何?你們玄靈門不是還每年都跑去我們青丹門采購丹藥嗎?我風師兄如今也是築基修士,叫你一聲師妹還辱沒了你不成?”


    風淩霄瞳孔一縮,意思意思的站起身來擋了程佳怡一下,眼中卻含著讚賞的意味。


    接收到風淩霄眼神的程佳怡更是挺直了腰杆,再接再厲:“再說,難道你不知我們青丹門的師祖如今已經煉製出了結嬰丹,天狼星上的大門派正一波一波的往我們青丹門去談結嬰丹的交易嗎?你們玄靈門也不例外!”雖然是前段時間的事情,但是,她也沒說謊啊,隻是改了個時間而已。


    楚洛寒撂下酒盅,這才明白,原來症結在這裏,修真界的煉丹師數量不多,煉丹大師數量就少之又少,能夠煉製結嬰丹的煉丹師,必然要求修為在結丹期以上,這樣一來,整個修真界隻有不超過二十個人能煉製結嬰丹。


    青丹門占了其中一個名額,倒也不意外會被天狼星上的大門派看重了。


    隻是,天狼星上的各大門派接連派人到青丹門,為的,怕不止是那“魚”,更是捕“魚”之人吧!


    楚洛寒心裏冷笑,若是沒有大門派庇護,青丹門定然保不住這會煉製結嬰丹之人,可笑這兩人竟然還自以為是了起來。


    她又執起酒壺為自己斟了杯酒,好奇的問道:“哦?原來青丹門如今已經那般了不得啦!真是可喜可賀。恭喜!”說完便自顧自的飲了那杯酒。


    程佳怡聽到楚洛寒先頭的“誇獎”,原是要在誇一下自己,卻見楚洛寒接著就自己將酒喝了,絲毫不顧旁人,臉上頓時像被火烤熟了一般,紅的嚇人:“你,你這個......”


    楚洛寒並未等她說下去,便道:“隻是在下實在困惑,不過是談一下丹藥的價錢而已,犯得著一波一波的派人前往青丹門麽?難道以前也是如此?”


    程佳怡被楚洛寒氣得差點七竅生煙,隻是一指指著她“你”“你”的說不出話來,風淩霄本是聰慧之人,隻是“身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現在經楚洛寒一“提點”,或者說一“嘲諷”,即刻明白其中的是是非非。


    天狼星上的各大門派接連派人到青丹門,門派中的中低階弟子都歡喜非常,感慨青丹門終於有了揚眉吐氣的一天,風淩霄也異常欣喜。畢竟,門派就是門內弟子的靠山。靠山強硬了,他們才更有底氣說話,門派才會給弟子更多的福利不是。


    隻是風淩霄敏感的發現自己師父還有青丹門的幾位長老和太上長老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每天都聚在一起開會,直到有一日,掌門親自去了一趟玄靈門,似是與玄靈門達成了什麽交易,一直漂在幾位長輩頭上的陰雲才離開。


    也就是那一日之後,天狼星的四大門派才有所收斂。再沒有派人來。而師門之中,卻開始了另一番煉丹熱。捉了一堆的冰係靈獸,他卻不知這是要煉製何種丹藥,畢竟,除了冰係靈根之外,平常人可消化不起這樣多的冰係內丹。


    今日見了楚洛寒,他心中突然湧現了一個看似荒謬的想法,師門要求煉製的冰係丹藥,正是為了眼前的少女!


    楚洛寒。正在閉關衝擊元嬰中期的元和道君之女。元後大居士錦華道君的徒孫,變異冰靈根的資質。


    風淩霄使勁攥了下拳頭,突然明白。眼前的少女為何這般糾結一個師兄師妹的稱呼,他們整個青丹門都要費勁心思的為她一人煉丹,這樣的門派出來的弟子哪裏有資格稱呼她“師妹”呢?


    風淩霄在初見楚洛寒時升起的一絲綺念終於全部消散了。他攔下程佳怡,轉身對楚洛寒拱了拱手,身子微彎,鄭重其事的道:“先前是風淩霄和師妹佳宜無禮,還請楚道友見諒!”


    楚洛寒這才起身,略略還了個禮,笑著道:“風道友嚴重了。請坐!”


    風淩霄重新坐下,見楚洛寒手中憑空又多了個杯子,倒了杯酒遞給了他。風淩霄極度無奈,為了一個稱呼問題,楚洛寒竟然給他掰扯了那麽久,現在,總算有待客的樣子了。


    至於其他三人,自動被風淩霄過濾了,當修為發生了質的改變的時候,若不是親密非常,的確不宜同桌飲酒論事。


    風淩霄抿了口酒,真心誇讚了楚洛寒一番,這才語氣沉重的道:“楚道友,我們五人此刻同時被困於此處,也是一種緣分,若是楚道友不嫌棄,我們不妨一同商量出去的辦法,不知楚道友意下如何?”


    楚洛寒沉吟了一番,指著左胳膊已經重新長出來的蔣暮道:“在下淪落至此,就是因為此人在我將要逃出之時下手陷害,我絕不會再與這種小人為伍!奈何在下曾經立誓在遙星之上不能取他性命,這才留他至今。”楚洛寒頓了頓,又強調道:“一句話,有他沒我!端看風道友何意。”


    風淩霄抿緊了嘴唇,使勁瞪著蔣蕁蔣暮二人。楚洛寒的說法與蔣蕁蔣暮二人給他的略有不同,至少,他們絲毫未提及楚洛寒是被蔣暮陷害至此的事情。


    楚洛寒立了誓在遙星之上不殺蔣暮,而他,也下了保證隻要蔣蕁將他要的極品法器煉製出來,就一定幫二人逃脫此處,現在,蔣蕁已然將那件極品法器交給了他。他倒是不在乎毀約,隻是,他總不能再楚洛寒和師妹程佳怡麵前失信於人吧。想到此處,他不禁為難的望了望楚洛寒。


    程佳怡見師兄為難,立刻解釋道:“我師兄與蔣蕁道友早先說好了,蔣蕁道友為我師兄煉製一件極品法器,我師兄便盡全力護送他們二人逃出此處。”她雖然驕縱無禮,卻是明白已經築基的楚洛寒對他們來說是多麽大的助力,爾後,她又看了蔣暮一眼,飛快的低下頭道:“蔣暮道友也快築基了,到時我們幾人一起,逃出此處的機率肯定更大!”


    蔣蕁也急切的拉著蔣暮道:“若是楚姑娘不信,我們姐弟二人再立一個誓言便是!”


    風淩霄也期盼的望著楚洛寒,蔣蕁蔣暮若肯立誓,那自然最好不過。如此一來,他也安心。


    楚洛寒端起酒杯,沉默不語。


    端茶送客。


    風淩霄不甘心的勸道:“楚道友,上麵那瘋道人是築基後的修為,楚道友一人要如何與之相鬥?還是和我們一起的好。再者,蔣暮道友自願立誓的話,楚道友不就大可安心了麽?”


    楚洛寒輕笑一聲:“風道友沒聽蔣道友剛剛說的是‘再立一個誓言’嗎?他既能失信一次,定然也會失信第二次。至於在下要如何逃脫,打不打得過那瘋道人,就不勞風道友掛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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