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的確派了很多高手去,可都失敗了。”


    慕容遠無奈道,“此人實力極為詭異,明明是肉身境,但施展出來的實力,卻不下於人境巔峰高手,讓人感到棘手無比。”


    “我知道了。”


    白千丈一聽,就知道慕容遠的意思,這是在找他要支援,當即他沉吟片刻,“剛好我那弟子王見,與這林牧也有點恩怨,我就派他去一趟靈武星,助你將這林牧解決掉。王見的實力,也還處於人境,就算去了靈武星,也沒有違背文明法則。”


    “多謝白大人,那屬下就在這恭候王公子的到來了。”


    慕容遠語氣振奮。


    盡管王見也隻是人境,但那可是人境中的頂尖高手,據說已衝擊出七百多竅穴的存在。


    就算是他,實力也未必比得上王見。


    南疆大地。


    林牧在南疆邊境,大發神威的事,早已傳遍大陸,南疆眾人自然也已得到消息。


    當林牧回來時,南疆眾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是敬畏和狂熱。


    以一己之力,碾壓紅雨樓和俠盟的數百高手,更斬殺了雲飛那等頂尖強者,這簡直是傳奇。


    可以說,現在的林牧,已是當之無愧的霸主級人物。


    對於旁人的眼光,林牧自然不會在意。


    回到南疆後,他繼續靜心修行。


    這一次去俠盟,收獲極大,尤其是龍血之體和殺戮規則,需要花時間去細心體悟。


    同時,他也在琢磨突破人境之事。


    以他現在的積累,想要突破人境已不難,但和夏周元一樣,他也不願意這樣隨隨便便去就突破。


    “必須真正達到肉身極限後,才能去突破。”


    現在他的肉身,擁有兩大聖體,又被龍血淬煉過,能容納的真氣重量,又大大增加。


    以他估計,想要讓真氣重量真正達到肉身極限,起碼還要三四倍於現在的真氣量。


    在他修煉的時候,他也沒有遺忘星雲門的人。


    二十多名核心骨幹,全部被他召集起來,送入蓮子空間。


    現在蓮子空間的中央區域,是一個金色湖泊,那是他存放的龍血。


    這些龍血,盡管已稀薄了很多,但還是有不小的淬體功能。


    被這些龍血淬煉過,擁有龍族的體魄是不可能,可達到蛟龍的層次還是不難的。


    在蓮子空間裏,還有三千多人,這些都是龍門的精銳弟子,至於那些外門弟子,都已被解散。


    星雲門和龍門的人在蓮子空間內修行,林牧在外感受殺戮規則。


    彼此,都在默默提升。


    天地靜寂,盤坐在舊神廟中的林牧,忽然抬起頭,通過窗戶,望向那無垠的天穹。


    白雲空悠悠,莫名的,他似乎看到一隻白雲凝聚的眼睛。


    一種無言的寧靜,從那白雲之眼中散發出來。


    “罪惡天道。”


    林牧頓時就有種明悟。


    這是這罪惡星域的天道注意到了他。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眾生對天道來說,都與草芥無異,按理說罪惡天道,不應注意到他。


    但是,他與尋常生靈有所不同。


    一,他所掌控的冥界,已籠罩靈武星過半領域,而此時罪惡天道正與靈武天道相鬥,罪責天道注意到他這個漁翁很正常。


    二,他正在參悟殺戮法則,這與罪惡之道,有著相似之處。


    古往今來,殺戮正是製造罪惡的最大源頭之一。


    這兩重因素相加,或許還有別的因素,讓罪惡天道,開始凝視他。


    罪惡,給人的第一印象,通常是罪孽滔天,邪惡無邊。


    但此時,林牧感受到的是,內心的罪惡,仿佛被一股溫暖的力量給洗滌著,以至於彌漫在腦海裏的情緒,非但沒有想象中的躁動暴戾,反而無比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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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林牧頓時有了明悟,“居住在魔鬼之地中的,未必就一定是魔鬼,也有可能是大慈大悲者。掌控罪惡力量的,也未必就是邪惡之輩,很可能是真正的聖賢大德。”


    “何為罪惡,何為慈悲?不看力量屬性,不看表麵作為,當看心靈。”曾經,他思考過的一個問題,再次湧上心頭。


    佛也好,魔也罷,無法判定善惡,為人處世,當順應本心,求真求我。


    “我林牧,不做佛,不做魔,無正派,無邪派,天上地下宇宙八荒,當做一世之仙!”


    “這個世界,尚無仙,便由我來開創。”


    這些年的經曆,讓他明白,不管是正道勢力,還是邪道勢力,其實內部都有善有惡。


    與其順從屈服那些勢力,不如他自己開創屬於自己的勢力。


    “仙者,不求權力,不受拘束,願天下求真者,都可對酒當歌,痛快論道。”


    林牧也不是那種獨行之人。


    他早就知道,集體的力量比個人更強,這些年若非多次有他人相助,戰鬥時也有人參果做後盾,他恐怕都早已隕落,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隻不過,他不會為了利益,就放棄尊嚴和良心,隨意妥協,尋找的也是誌同道合之輩。


    也正因此,這一路走來,他的敵人會這麽多。


    在任何世界,當你不懂得屈服和妥協,敵視你的人就會源源不絕,在這種情況下還想堅持自己的道路,就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用拳頭來捍衛自己的心靈。


    當林牧內心浮現這個念頭,天空中似乎有風吹過,白雲漂浮,那隻眼睛也隨之消失。


    而他的心靈境界,在這一刻,得到一個驚人提升。


    心靈的提升,帶來的是神魂的升華。


    他的魂力境界,再次晉升,從人境後期,成長到了人境巔峰。


    就在魂力境界達到人境巔峰後,他發現自身,對於天道自然的冥冥感知力,也提升到一個全新境界。


    “危機!”


    毫無預兆的,他心靈深處,就有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這危機感,他之前境界不夠,完全感應不到,直到此刻心靈和魂力境界突破。


    “有人在算計我,而且局麵很危機。”


    對於這種感應危機的直覺,林牧從來不會忽視,沒有這種直覺,他根本不可能擁有那麽強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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