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開始不斷飄飛。


    它飛到林家祖宅裏,恍惚間好像看到,之前那個少年與他的侍女朝夕相處,相依為命的場景,並看到這個少年,在那飛刀的幫助下,從這座宅院裏,一步步崛起。


    又進入泰武山脈,在這裏少年遇見了寧輕雨,遇見了夜千澈,得到了地心炎火。


    再沿著潛意識中的路線,飛到天元城,進入七星學院舊址,飛到南平城,飛到星雲穀……


    隨著它不斷的飄飛,一段段記憶,不停的匯入它思維裏,成為它的記憶。


    於是它一邊飛,一邊思考,好像踏上了一條無盡之路。


    不知不覺,從它開始尋找記憶,到現在已過了百年。


    這一年,它忽然想起,循著潛意識的路線,它踏遍了昔年靈武星的所有地方,卻好像忽略了一個地方。


    歸元城!


    許久後,它想了起來。


    在那熟悉又陌生的記憶中,靈武星上有個聞名天下的城池,歸元城。


    曆屆強者榜和潛龍榜,都是由歸元城發布。


    可是,似乎沒人知道歸元城在哪,每年都是由一些歸元城的使者出麵發布榜單。


    包括它意識中那個少年,也沒有去過歸元城的信息。


    接著它又想起,還有個地方意識中那個少年沒去過……紫霧海。


    與歸元城不同的是,那少年知道紫霧海在那。


    於是,火光朝紫霧海飛去。


    在紫霧海中,他沒有看到歸元城,隻看到一座名為“太虛城”的城池。


    看到這座太虛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襲擊它的思維。


    它飛入城中。


    城池很平凡,裏麵都是凡人,武者隻有先天和後天之分。


    而那些所謂的先天強者,也就和普通肉身境七階武者的實力差不多,弱小的很。


    但進入城池後,它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跟著這神秘吸引力,它漸漸的飛到山上,山名“王屋山”,山上有座道觀,名“縹緲觀”。


    這座山的人氣很不俗,這源於道觀的香火旺盛,不少人都來這道觀上香。


    最後,火光飛到道觀裏麵。


    在道觀後院,他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灰袍老者,一個紫袍中年,兩人都盤地而坐,在那對弈下棋,對火光的到來,兩人似乎毫無察覺。


    看到這兩人,火光停在空中,思維有些發呆。


    它記得,思維中那叫“林牧”的少年認識這兩人。


    灰袍老者,名“吳青雲”,是被林牧認為已死去的師父,紫袍中年,名“鴻蒙”,是宇宙中的超脫者。


    “師父,你輸了。”


    最後,這盤棋以吳青雲戰敗告終。


    若其他人聽到鴻蒙的話,必會大吃一驚。


    宇宙兩大超脫者之一的鴻蒙,竟是另一個老者的弟子。


    “你小子,棋藝長進不少。”


    吳青雲嗬嗬一笑。


    鴻蒙搖搖頭:“不是我的棋藝長進了,是因為師父今日心思不在棋盤上。”


    “就你會說。”


    吳青雲顯得很高興,接著轉頭看向旁邊空中的火光,目光有些複雜,“癡兒,百年已過,還不醒來?”


    轟隆!


    這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如驚天炸雷,在火光的思維中響起。


    與此同時,火光思維深處那個少年,抬起了頭,然後又低下頭,輕聲自語:“我從王屋來,非道亦非佛。緣生寂滅後,相會太虛中。莫問我來曆,道破恐驚俗。欲知再會日,百年後飄渺……”


    嗤啦啦!


    話音傳出,星點般的火光,猛地熊熊燃燒起來。


    炙熱的火焰中,那青衣少年的身影,就這樣慢慢凝聚成形。


    接著,青衣少年從火焰裏走出,朝吳青雲跪拜下來:“弟子林牧,拜見師父。”


    “不必多禮。”


    吳青雲嗬嗬一笑。


    林牧站起身,又朝鴻蒙拱手,歎道:“師兄,你可瞞得我好苦。”


    “這可怪不得我,當年與師父有約定,一日在棋盤上無法勝過他,就一日不得泄露身份。”


    鴻蒙微笑。


    “師父,當年我一直以為,你說的百年是分別後的百年,沒想到是我死去後的百年。”


    林牧可笑不出來,無奈感慨,“太虛城,王屋山,縹緲觀,死後百年,這一切,竟都在師父當年一語之中。”


    “徒兒,想必你心中定有很多疑惑,就由你師兄為你慢慢解說。”


    吳青雲樂得在旁邊逍遙自在。


    接下來,就由鴻蒙為林牧解釋,讓林牧總算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正如林牧曾經推測過的一樣,燭龍開天隕落後,靈魂並沒有完全死亡。


    宇宙的本源,畢竟是至尊世界級的,反噬力太強。


    為了避禍,他趁著開天之力撕開混沌海,躲到了彼岸世界,轉世成了地球上的生靈。


    離開前,他就預感到,宇宙作為至尊世界,卻開天失敗,淪落為中級世界,必會引來其他強者覬覦。


    所以留下一道意念,收了當時還能弱小的鴻蒙為弟子,並將宇宙的本源凝聚成一顆星球,交給鴻蒙掌管。


    這顆星球,正是靈武星。


    在地球上的燭龍,經過一世世的輪回,最後成了吳青雲,再次修煉到虛空之境。


    這時,恰逢沈北溏利用龍柳穿越到萬年前,並召喚地球上的斬仙飛刀。


    憑借強大的靈魂力量,吳青雲感知到了這動靜,找到了斬仙飛刀。


    混沌海和彼岸世界之間的阻隔力量太強,即便他達到虛空之境也無法撕裂。


    但斬仙飛刀,是彼岸世界的至強道器,擁有撕裂一切的力量。


    所以他就打算跟隨斬仙飛刀,一起返回宇宙。


    不料返回途中,遇到了鯤鵬,導致他險些死亡。


    幸運的是,他最終還是跟隨斬仙飛刀,堅持到了回到靈武星的那一刻。


    因為靈武星是宇宙的另一半本源,他就借助靈武星的力量修複靈魂,這才最終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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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正因為兩次穿梭彼岸和混沌海,他窺探到了別人不知道的天機。


    知道大禹也試圖抵達彼岸,並且必會遭到彼岸世界的反噬。


    正好又有沈北溏召喚斬仙飛刀,而且還懷孕了,彼岸世界就與沈北溏腹中胎兒建立了聯係,所以斬仙飛刀才會認林牧為主,從而有了後麵的一切。


    而吳青雲,知道林牧是彼岸世界選定的異數,為了宇宙未來在大禹的算計中能有生機,就進入林牧識海,收林牧為弟子,傳授林牧種種本領,與林牧結下師徒之緣。


    “原來,母親所在的世界,就是彼岸世界。”


    林牧恍然。


    一切前因後果,就此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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