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樓?”


    即便是林牧,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裏也不由露出強烈驚色。


    “居然是江玉樓?”


    雲峰大吃一驚。


    別說他是林牧的弟子,隻要是凡界裏稍微了解過林牧傳奇事跡的人,都知道江玉樓是誰。那是林牧生命中的一個大敵,也是林牧成長道路上的一塊裏程碑。


    “江玉樓,竟是你占據了石泉哥哥的身體。”


    趙仙兒眼眸裏殺機凜冽。


    原本那些支持“石泉”的外凡界將士,瞬間都驚呆了。


    江玉樓?


    他們支持的“石泉”,居然不是真的石泉,而是占據石泉身體的江玉樓?


    “鄭濤,還有你們其他支持江玉樓的人,速速退散開來,這樣我們念在你們被蒙騙的份上,事後會對你們從輕發落的。”


    夏笙抓住這個機會,嚴厲道。


    先前很多誓死保護“石泉”的將士,紛紛散開,甚至有人對江玉樓吐口水。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以鄭濤為首的一眾江玉樓鐵杆,居然還站在江玉樓身後,沒有離去。


    “鄭濤,你們想做什麽?”


    夏笙冷喝道:“之前你們誤認為他是石泉,支持他,那我們還能理解,現在你們已明知道他是江玉樓,還支持他?”


    “該死!”


    江玉樓暴怒無比,他做了這麽多的布置,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被石泉的本我意識給破壞。


    不過,一切都是拜林牧所賜。


    這也讓他心中驚悸,林牧的實力和手段居然變得如此恐怖,他籌謀這麽多年,結果林牧隻用了兩劍,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就破壞了他的一切布置。


    鄭濤同樣很驚訝。


    他知道“石泉”不是石泉,但也沒想到,這“石泉”居然會是江玉樓。


    但即便知道,他也不可能背叛江玉樓。


    因為他很清楚,背叛江玉樓,隻有死路一條。


    他相信,這世間沒有人能抵擋江玉樓背後的力量,包括林牧在內。


    林牧再強,那也隻是個人,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而江玉樓背後那偉岸的存在,已超出了人,超出眾生的範疇。


    “界主叫石泉也好,江玉樓也好,我都會選擇支持界主。”


    當即鄭濤果斷道:“我覺得,界主很適合掌控凡界,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宗主那一套眾生平等,人人為龍,我覺得行不通。要是眾生平等,人人為龍,那我們拚命的修行,拚命的往上爬還有什麽意義?”


    “鄭濤,我看你是被豬油蒙蔽了心智。”


    雲峰怒極而笑。


    夏笙也是冷哼一聲:“鄭濤,不要在這用你的歪理邪說誤導其他人,浩瀚森林之中,大樹為何要拚命往上長?那是為了見到更多的陽光,為了見到更廣的天空,而不是為了欺壓其他小樹。你的實力越強,本身就能享受到更多的東西,在這種情況還去毫無節製的搶奪別人的資源,不覺得無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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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丘陽同樣忍不住搖搖頭:“鄭濤,我就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厚顏無恥之徒!”


    “你們口中的樹木,隻是些無意識的植物,而我們卻是有智慧的生命,豈能混為一談。”


    鄭濤詭辯能力很是不弱。


    對於鄭濤這批人,林牧已徹底失望,看都不去看他們。


    “江玉樓。”


    他看向江玉樓,“當初在太玄宗我已將你斬殺,沒想到你還能複活,難道你也投靠了黑暗聖祖?”


    像燕王和榆澤等人,就是被黑暗聖祖所救,所以才能複活。


    “黑暗聖祖?”


    江玉樓麵露不屑,“他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老祖,也配讓我投靠?”


    隻聽這話,林牧就知道,江玉樓不知道黑暗老祖的真實身份。


    從遙遠的大蠻時代到現在,天都是一脈單傳,每一個時代,隻能有一個天,除非上一代天隕落,否則不會有下一代天出現。


    即便如此,天依然能與其他大荒六族並列齊名,可見天的實力有多強悍。


    所以,可以說即便江玉樓背後的神明是本體,都未必是黑暗聖祖的對手,更別說隻是個投影,江玉樓這話未免就顯得有些可笑。


    不過這些事情,林牧沒必要告訴江玉樓。


    對於敵人,沒必要廢話,殺了就是。


    嗡!


    誅道劍再出,刺向江玉樓要害。


    江玉樓借助寂滅古棺之力,飛快閃避,同時惱怒道:“林牧,你欺人太甚,真以為我被你殺過一次,還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告訴你,今天死的人一定不是我,而是你!”


    轟隆!


    在他說話的時候,天穹忽然就一陣劇烈震動,好像有一隻大腳踩在上麵。


    與此同時,一股曠古絕倫的威壓,推動著滾滾烏雲降臨,給人一種暴風雨即將降臨的感覺。


    鄭濤等人神色一陣激動,敬畏。


    隨後,他們看向林牧等人的目光就充滿憐憫和嘲諷。


    “這是?”


    夏笙和趙仙兒等人臉色都變了,駭然的看著天空。


    這威壓,實在太恐怖,就算是當年的仙宮仙帝們也沒這麽可怕啊。


    似乎,隻有當年仙宮的降臨仙人投影,才有如此恐怖的威壓。


    可暗星都已被毀,這黑暗森林裏,怎麽還會出現這種層次的存在?


    突然他們也明白過來,為何這些年他們會這麽慘,會被江玉樓完全碾壓,而且無論逃到哪,江玉樓都能精準的找到他們的方位。


    林牧目光冷漠。


    對這一幕,他早有預料。


    本來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對付這神明的投影,江玉樓的出現才是意外。


    “哈哈哈哈,林牧,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江玉樓麵龐猙獰扭曲,猙獰大笑,“兩萬八千多年,從你擊殺我,我進入寂滅古棺那一刻,我就在等這一天。”


    “我要親眼看到你死亡,我要讓你在我麵前跪地求饒,我要讓你知道,無論你林牧多強,無論你的天賦有多妖孽,終究都隻能成為我腳下的一條死狗!”


    與江玉樓歇斯底裏的瘋狂成截然對比的,是林牧的眼神。


    平靜,幽深。


    仿佛亙古不變的深潭古井。


    “你所仰仗的,隻不過是神明的投影,是別人的力量,你自己從始至終都是個弱者。”


    林牧聲音如同深秋的風,輕緩中透著淡淡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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