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本就聰慧絕倫,一聽林牧這話,就隱隱捕捉到什麽。


    這讓他確定,老師心中,其實還是有他的。


    “老師。”


    他忍不住再次開口,“去看看冥河吧,他的遭遇,不比我好到哪去。在你消失千年後,昔日怨恨你的無極宗主,將冥河抓住,折磨了數萬年。後來還是巫族出手,這次才將冥河救出來。”


    聞言,林牧眼裏透出寒光:“無極宗主呢?”


    “已被巫族滅殺。“


    孔宣道。


    林牧寒光散去,擺擺手,轉身離開。


    接下來,他帶著王禪和桑桑,去了趟巫族。


    半年後。


    巫族。


    林牧見到了冥河。


    大蠻初期時,冥河的性格本就冰冷,隻有見到他和孔宣時,才會恢複幾分活力。


    但現在,冥河整個人似乎完全沒了感情,就連看到他的時候,也始終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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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


    他看著林牧,眼裏光芒一閃而逝,帶著幾分嘲弄道:“我還以為,你早已隕落,真沒想,時隔三十二個紀元,會再次見到你啊。”


    對冥河,林牧沒有直接告訴他氣數的秘密,隻平靜道:“來切磋一下,讓為師看看,你這些年長進了多少吧。”


    “好,早就想看看,老師你的真實實力究竟有多強。”


    冥河來了幾分興趣。


    “想看我真實實力?以你現在的實力,可還遠遠不夠格。”


    林牧搖頭。


    “試試才知道。”


    冥河身形一晃,手中出現一把血劍,刺向林牧。


    殺因劍!


    林牧眼裏露出異色,沒想到這時冥河就得到了殺因劍。


    嗡!


    殺因劍一出,林牧身周就出現無數無形的絲線。


    這些絲線,便是他的“因緣之線”。


    冥河一劍斬來,要斬掉林牧的因緣之線。


    這一幕,讓林牧暗暗感歎。


    在後世的時候,他見過孔宣出現,用這一招對付葛玄。


    現在,輪到他親身體驗。


    不過很顯然,現在冥河這一招,還遠遠沒有後世那麽強,無法瞬間斬殺因緣,隻能讓他的因緣之線受到震動。


    “帝炎印。”


    參照後世葛玄對抗殺因劍的方法,林牧施展出帝炎印,以火對抗殺因劍。


    果然,在帝炎印的焚燒下,殺因劍威力大減。


    見林牧擋住殺因劍,冥河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異色。


    他當然沒想過這一招就能對付林牧,隻是沒想到林牧會這麽輕易化解他這把劍的攻擊。


    “血海。”


    一招不成,冥河動作不停,召喚出滔滔血海。


    血海裏,一具具骷髏冒了出來,形成骷髏大軍,湧向林牧。


    林牧暗暗感歎,現在的冥河,手段果然不是曾經能比的。


    別看冥河還隻是堪比氣境,但實力絕對不遜於元境。


    這種跨境界作戰的能力,與他相比,隻強不弱。


    這一次,林牧沒有再動用什麽複雜手段,直接開啟八門雷遁,憑借自身肉體力量,與這些骷髏強勢搏殺起來。


    他每一拳打出,拳勁都驚天動地,轟殺數萬骷髏,就算這些骷髏數量再多,也經不起他這樣轟殺。


    “老師,你的實力的確強悍,不過你再來試試我這一招吧。”


    冥河忽然露出森然笑容。


    轟隆!


    密密麻麻的血影,從他體內飛射出來。


    “血神子。”


    林牧心中凝重。


    血神子,乃冥河絕學之一。


    要是冥河和後世一樣,施展出四億八千萬血神子,那林牧絕對擋不住。


    幸運的是,等那些血神子全部飛出來,林牧發現隻有兩百萬,與後世相比,差的太遠。


    不過,即便隻是兩百萬,同樣不容小覷。


    “極境。”


    林牧不敢怠慢,直接施展出極境。


    大片詭異的黑色力量,滾滾湧出,與血神子碰撞在一起。


    黑色力量,被血神子不斷消融,但血神子也在黑色力量中不斷隕滅。


    十幾個呼吸後,黑色力量被消耗掉一半,血神子則死亡六成多。


    顯然,兩百萬的血神子,是攻不破林牧的極境。


    但要是血神子的數量達到三百萬,極境就勢必無法抵擋了。


    “老師依然強悍,弟子甘拜下風。”


    察覺到不是林牧對手,冥河果斷收手。


    林牧看了他一眼,歎道:“如今你已找到自己的路,為師再無牽掛,便就此告辭了。”“老師慢走。”


    冥河沒有挽留林牧。


    等到林牧離開,他望著林牧的背影,眼神深處這才流露出一絲哀傷之色。


    “老師啊,其實我很想問一句,當年你為何突然就不見了?”


    說完,他低下頭,又發出低沉的笑聲,“不過,其實一切都不重要了,老師,沒想到三十二紀元過去,你的實力居然沒怎麽提升。”


    “孔宣那邊說,你是被某種神秘力量封印,莫非是真的?”


    三十二紀元前,老子的身影,在他心目中如同一座無法跨越的高山,偉岸無比。


    但是剛才,他和老子交手,盡管仍不失老子對手,卻已經知道老子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了。


    從這情形來看,孔宣和他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


    老子當年是被封印了,所以無法修行,力量就一直沒提升。


    隨後,他眼裏又泛起淡淡奇光:“老師的力量中,蘊含著一種我從未接觸過的奇異之力,那是什麽力量?”


    在他感知中,老師的修為,似乎不比他高多少。


    可老師的實力,就是比他強,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現在的戰力,不僅同階無敵,連高他一境的人都未必是他對手。


    然而,老師與他修為差不多,卻能碾壓他。


    這問題的關鍵,就在於老師掌握的那種神秘力量當中。


    冥河的想法,林牧並不知道。


    此時,他已將孔宣和冥河的事甩在腦後。


    不知為何,盡管孔宣和冥河天賦奇絕,但相比之下,他更信任王禪和桑桑。


    或許,第一次他其實可以信任孔宣和冥河,可那時他自己心中有芥蒂。


    至於這一次,不僅是他,孔宣和冥河心中對他也有了芥蒂,彼此之間都無法再信任了。


    接下來,林牧就帶著王禪和桑桑遊曆世界。


    在這大蠻末年,戰亂四起,機遇更多。


    為了牽製將來的孔宣和冥河,林牧對王禪和桑桑沒有任何私藏,傾囊相授。


    他所有的功法,除了九轉玄功,如九門極脈、瞬身、乾坤互換和逍遙心法等,都交給了王禪和桑桑。


    王禪和桑桑也沒有辜負他的希望。


    兩人天賦,幾乎不比孔宣和冥河弱,修為一日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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