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恐怖的氣機,刹那爆發。


    冥河冷笑一聲,身體直接從原地消失,出現在百裏外。


    一道人影,出現在他原本站立處。


    “孔宣,果然是你。”


    冥河冷冷道。


    如今這世間,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也就是孔宣了。


    孔宣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呆呆的看著林牧屍體。


    “你殺了他?”


    孔宣聲音顫抖起來。


    “不錯,我殺了他,嗬嗬,怎麽,痛苦了?”


    冥河斂去眼裏最後一絲寂寥,不屑諷刺。


    砰!


    孔宣在林牧的屍體前,跪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孔宣,到處是破綻,無疑是最佳的偷襲時機。


    但出奇的,冥河就站在遠處看著,沒有任何要偷襲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孔宣伸手覆蓋林牧的眼睛,慢慢讓林牧的眼睛閉上。


    “冥河!”


    良久後,孔宣站起身,聲音冷的仿佛可以結冰,“你殺了他,你居然殺了他!”


    “你以為我是你?明明也想殺他,卻有著婦人之仁。”


    冥河漠然道。


    他豈會看不出,孔宣來鬼穀,其實真正目的,是要逼出老子。


    可惜,孔宣對老子,還是有著無法割舍的師徒之情,老子真正出來後,他卻又放棄了。


    或許其他人,會以為孔宣是被老子真正力量震懾,這才退去。


    他卻清楚,老子盡管強悍,但隻要他們成聖,老子再強也不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


    孔宣看向冥河的目光,徹底失去了以往的溫和。


    過去,他盡管與冥河漸漸形同陌路,但心中始終還有牽掛。


    這一刻,冥河在他內心,卻徹底成了死敵。


    “告辭。”


    冥河沒打算繼續在這麵對孔宣。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有傷在身,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孔宣也沒有去追。


    他自己同樣成就了聖位,知道追上去也殺不死冥河。


    不過,在冥河即將消失的時候,他還是緩緩道:“冥河,終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三天後。


    冥河在無量山,建造金闕宮,宣告天下,成立元教,號“乾元教主”。


    眾生稱之為,乾元至聖。


    金闕宮對麵的白虎崖上,刻著:“大數承運禦萬法,總領乾坤鎮八方。”


    同一天,孔宣在玉宸島,建造紫微宮,亦宣告天下,成立禪教,號“太虛教主”。


    眾生稱之為,太虛至聖。


    紫微宮上空漂浮著一道彩虹,刻著:“度盡眾生成正果,有教無類傳妙訣。”


    次日,桑桑在妖族祖庭,萬妖穀中建立桑皇宮,宣告天下,成立妖教,號“桑皇”。


    眾生稱之為,妖族至聖。


    桑皇宮就簡單了,沒有刻任何字。


    至於“老子”這個名字,被乾元至聖動用大數之力,徹底抹殺因果。


    除了少數能超脫因果的存在,世間再無生靈記得曾經有過這麽一個人。


    有關老子的痕跡,也被大數徹底抹除。


    三大至聖立教之時,鬼穀中的鬼穀子,臉上卻露出奇異之色。


    在他對麵,老子的屍體,居然正在慢慢消失。


    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奇異的能量,將老子屍體中的能量,都給吸走了。


    一時間,鬼穀子若有所思。


    即便老子被抹殺因果,但他的力量已超越因果,老子屍體被他用力量鎮封,按道理不會消失。


    然而此刻,老子的屍體就是毫無預兆的消失。


    他更是隱隱預感到,這對老子,或許不是什麽壞事。


    與此同時。


    林牧曾經施展永恒之眼的地方,林牧和冥河戰鬥製造的一條裂縫中,無數黑色雨水匯聚,形成了一道黑影。


    漸漸的,永恒之眼釋放的奇異黑夜力量,方圓數億光年類的黑色雨水,都朝這黑影湧去。


    最終,這黑影,化成一個白發三千丈,不知是男是女,容貌精致絕倫的人類身影。


    林牧與冥河戰鬥時,施展永恒之眼。


    這些戰鬥能量太強大,沒有立即散去,也就是那些黑色雨水,此刻都被它吸收。


    “我是老子殘留的無盡黑夜造就,那我的名字,便叫永夜吧。”


    永夜一誕生,便擁有合數級的力量。


    而未來,距離林牧穿越前的時代,還有三十五個紀元,到了那時,它的力量隻會更強大。


    更不可思議的是,永夜的誕生,似乎連大數都無法察覺。


    永恒之力,本就神秘,在一定程度上,能與大數抗衡。


    永夜正是由殘留的永恒之力化成,可以屏蔽大數,混淆天機。


    若讓他成長下去,未來不知道會變成何等強者的存在。


    隻是,他還來不及離開,一道身影便忽然出現。


    這身影,正是鬼穀子。


    “老師的屍體,果然不會無緣無故消失。”


    看到永夜,鬼穀子眼裏閃過一抹異光。


    永夜察覺到危機,身形飛速化作殘影,想要逃走。


    盡管它的實力已不弱,乃是合數級存在,但鬼穀子更是合數巔峰級強者,永夜遠遠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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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永夜要逃走,鬼穀子毫不猶豫,將手伸到額頭處。


    他的額頭處,蘊藏的正是當年蠻天屍體中的四道奇異星光。


    此刻,鬼穀子當機立斷,抽出其中一道星光,打向永夜。


    永夜猝不及防下,立即被星光封印。


    緊接著,永夜便消失,那封印永夜的星光,化成一麵鏡子飛回鬼穀子手裏。


    “老師的一切都已被冥河抹殺,唯有這奇異之力殘留,若將來有一日老師能複活,唯一的希望,恐怕就在這奇異之力中。”


    鬼穀子沒有遲疑,撕裂虛空,將這鏡子拋飛。


    他不敢將這鏡子留在身邊,避免被冥河推算出來。


    等到那虛空裂縫再彌合,鬼穀子一陣失神。


    他也不知道,他這一手會不會有用。


    老師的本源因果都被大數抹殺,哪有再複活的道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老子隻是林牧在過去時空的身份,他在未來時空“林牧”這個身份,在過去從未透露,無人知曉。


    所以冥河抹殺的,隻是老子的因果,林牧的因果,依然保存在後世。


    真正的麻煩,就是林牧的性命和魂魄,的確是被冥河滅絕了。


    無盡的黑暗中。


    林牧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幼時。


    那時,他還是一個嬰兒。


    一雙溫暖手,抱著他,將他帶到一個池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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