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箏將臉上的泡沫洗掉,再將發夾取下,微微整理了一下頭發,看著鏡子裏臉色蒼白,暗瘡叢生的自己忍不住抱怨起來。(.無彈窗廣告)
“想我李箏以前也是水嫩水嫩的,現在為了高考變成這樣,這不是摧殘祖國的花朵嘛!難怪都說學曆越高的女人越難嫁。”抱怨歸抱怨,李箏還是趕緊收拾好自己,屋裏可是還有好幾張試卷沒做,還是趕緊出去接著‘奮鬥’吧!轉身出去卻沒留意腳下的水漬,一腳踏上去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像後仰去,整個人摔在地上,腦袋也結結實實的磕在了馬桶邊。
繁華的錦城東南邊靠近商業區的一條小巷裏,一位四十來歲的婆子正雙手用力的推擠著床上婦人高高隆起的肚子,過於疲憊的雙眼紅的嚇人,隻見她邊用力推擠邊喊道:“用力呀!用力呀!…這都多久了還出不來,好好的孩子都得給你憋壞了。當初我就不該心軟接了你的生意,不幹淨不說,還得連累……。”
床上的婦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隻是緊繃的肌肉和滿頭的汗水間或幾聲的慘叫表明她也不斷的在努力。
李箏聽著這嘮嘮叨叨的聲音和慘叫聲,心裏奇怪極了,感覺自己仿佛被泡在一個軟軟的袋子裏,四周不斷有壓力擠來,想睜開眼睛看看卻怎麽也睜不開。自己不是在做夢吧,可這真實的感覺怎麽也不會是夢境裏該有的,一個有些模糊的想法冒了出來。還沒等李箏想明白,身體已本能的像聲源處擠去。
“好了,看見頭了,再用力呀!快了快了…終於出來了,哎呦是個女娃子,又是個可憐的!”邊說邊利索收拾起嬰兒來。
“‘女娃子’,是說的我嗎?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李箏越想越心驚,緊接著就感覺身體給人倒了過去,屁股上也挨了一巴掌,嘴裏的髒東西也不受控製的吐了出來。
‘哇哇哇哇…’的嬰兒哭聲從李箏嘴裏冒出來,嚇得李箏趕緊閉嘴,回過神來時李箏才不得不相信自己剛才確實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成了個剛出生的嬰兒。
劉婆子見李箏不哭了,想說幾句好話彌補剛剛暴躁之下見是女娃,大意的說出‘又是個可憐的’這樣的‘老實話’來,可看床上的人暈了過去,隻的收拾好嬰兒,打掃起衛生來。
等劉婆子收拾好李箏,草草打掃了下房間,又去弄了點吃的廚房東西,床上的婦人這才醒了過來。
“這甜酒煮蛋你現在吃了最好,我喂你吃點,這幾天都別起身,我看你狀況還是不錯的,沒大出血,也是老天保佑了。”
“劉嬸子,謝了你老,累了你這麽久,現在還操心吃食,孩子怎麽樣,可是健康?"說著望了望身邊的嬰兒。
“四斤六兩,聽哭聲可是沒什麽問題,現在怕是睡著了,我剛喂了點溫水,等醒來你再喂奶吧。”
吃完一碗甜酒煮蛋,婦人也感覺身上有了點力氣,從枕頭下麵摸出一個荷包遞給劉婆子。“這是當初許你的酬金,我這也沒什麽事了,現在也快到申時了,照顧我的小丫頭也快過來了,也就不耽誤你回去休息了。”
劉婆子見此不免有些失望,接過荷包掂了掂重量,心想還好當初說的價高。
見劉婆子麵露失望,婦人解釋到:“裝錢的荷包還是新的,上麵用了金絲銀線,你拿去賣掉也值幾兩銀子。我也是運氣好得了這麽一個,一直保存著。”
聽了這話,劉婆子一掃剛剛的失望和這麽久的疲憊,眼睛都笑眯了起來,“好了,你也累著了,我就不羅嗦了,你好生歇著。我也要好生歇歇了,這把老骨頭可是給累的很了…。”說著踏踏的邁著大步高興的走出了房門。
當四周安靜下來,胡思亂想的李箏這才感覺情況有些奇怪,首先自己怎麽是在家裏出生的,而且這麽久了也沒個長輩或者照顧的人來看看,還有這裏怎麽是用銀子的呀?自己不是穿到古代來了吧!這一切的認知讓李箏頓時心慌起來,想在那男女平等的現代社會生活都不是那麽容易,現下的自己成了男尊女卑古代裏的女子,而且以目前的情況看來自己出生的家庭斷不是什麽有錢有權的人家,李箏這麽想著想著不禁悲從心來控製不住的大哭起來。
上輩子李箏雖然父母離異後再婚,但兩家對她還是不錯的,在有限的條件裏也沒委屈過她,雖是一個人住在老房子裏但父母也常帶弟妹來看看,時不時還能跟同學朋友一起樂樂。
爸媽、弟妹、同學的笑臉不斷的在李箏腦海裏徘徊,人也越來越傷心,眼淚也越流越多。
李箏這一哭就像一根導火索似的,床上的婦人也流出淚來,側過身來癡癡的望著李箏的小臉,“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能是女孩呀?”悲傷而心焦的不斷的重複這這幾句話,哭聲不大卻有著莫大的悲傷。
李箏被婦人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了一跳,再聽她說的話頓時更覺得自己更委屈了,敢情自己還是不被待見的,這麽想著李箏頓時傷心極了,疲憊過度再次昏睡了過去。
李箏再次醒來是給餓醒的,本想起來給自己弄個杯麵吃,可眼睛怎麽都睜不開,這才想起自己穿越成不受待見的古代小嬰兒了。剛想哭哭引起婦人的注意卻又想起婦人哭泣時說的話來,頓時憋著那股子氣想看看她是不是想不起來喂自己,這時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傳來,看來是來人了。本著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原則,李箏更是安靜的一動不動留心聽著來人的談話。
已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房間,空氣中不但沒了難聞的血腥氣味,反倒是飄著股雞湯的香氣,直勾的李箏嘴裏的口水直流。
一位十七八歲的豔麗女子拉著床上婦人的手,臉上幸喜的說道:“怎麽提前半個月,昨兒琵琶回來的時候也沒說你有什麽不適,結果害你自己一個人就這麽生下來了,還好母女平安,不然…。”
床上的婦人溫柔的拍了拍女子的小手,“我也沒料到,昨兒琵琶走後不久,我就感覺肚子漲疼的厲害,心想怕是孩子要出生了,忙想讓產婆過來,可哪裏有那力氣,剛出院門我也就走不穩了,剛好有個小乞丐從這裏路過,我也就忙叫他去請了人來…說來還是謝了那位小乞丐了。”
“這幾天就留下琵琶吧,鴇母哪裏我去說,得了你不少好東西了吧,也的幫幫忙了。”說完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嬰兒,“本想著你要是生個男娃,李府那邊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認回去的,你以後也有個依靠,現下這樣以後怕是還得費不少銀錢打發鴇母。”
床上的婦人也望著嬰兒說道:“綰綰快別為我傷神,你要這樣想,這個孩子本來就是上天賜給我的,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想我們這樣出身的人,還能為人父母就屬就不易,還強求那麽多幹嘛?剛才看著她我也哭了一場,不過後來我也想開了。人呀是不該太貪心的,女兒也罷兒子也罷這都是我的福氣呀!我就是怕夫人萬一知道了會要回她去,那她以後就是拿來鋪路踏腳的,一輩子也就毀了。瀞姨那邊我是不怕,她這個人有錢就好說話,就怕她心喂大了,多生事端。”
綰綰剛剛也是有感而發,也怕婦人真的憂心起來,忙寬慰道:“那府裏那麽多小姐那就差你女兒了,再說纓姐你懷孕的事那府裏不是沒人知道嗎?你又是自己求了夫人放出來的,鴇母也發了話讓院裏的人都不準提起你來,外麵那幾個還記的你的也不敢多嘴,都是知道鴇母的手段的。平城離得這也遠,想來那邊也不會有人故意尋起你來,你有時候就是愛多想。”
纓姐也知道現在不該多想,見孩子紅嘟嘟的小臉,自己也不禁眼角微微眯起,嘴上也帶了笑容,暗笑自己胡思亂想。突然想起以前在府裏見生產的婦人得情況不由得眉頭皺了皺,雙手拉過綰綰,“這次生育不順,我以前在府裏的時候就見過,大半對女子的身體極虧,也有熬不過就這樣去了的。我現下就感覺身體虛的慌,你也識的不少城裏大戶人家的老爺,少爺,讓人幫忙找個有名望的大夫來給我瞧瞧。我就是怕那些個庸醫把人越治越壞,到時候我有個什麽,孩子可怎麽辦,就是沒什麽買個放心也好,我也想多問些孩子的問題,就怕我待不好給虧著了就…。”
綰綰雖不懂這些,可曆來纓姐就是極細心的也就忙點頭應了,不在意的揮揮手,“這也算不得什麽,到時候我就說你是郭大哥親戚家新寡,生下遺腹子身體不好就是了。你現下雖說住的離院裏有些進,可這附近離商業區也近,到時候讓琵琶帶著郭大哥來,沒什麽可擔心的。”
纓姐見問題解決,遂也放下心調笑起來,“你那小丫鬟做吃食的手藝還不錯,她自己跟院裏做菜的師傅學的吧?等我女兒長大些,我也讓她去學,以後嫁了人也讓夫家高看一眼。”
綰綰見櫻姐這就拿女兒打趣上了,知道她心裏怕是真的歡喜的,也就跟她一起調笑起來。
李箏聽二人說了這麽些,對那櫻姐不是不待見自己,隻是迫於情況確實是男孩好些才哭了那麽一場,心裏這樣想著也好受了些,那股子氣也散的差不多了,肚子也就餓的‘咕咕咕’的叫的狠了,聽那兩人越說越沒譜,忙‘哇哇哇哇’的大哭起來。
纓姐見孩子哭了起來,趕緊手忙腳亂的抱起李箏,抱歉到:“怕是餓著她了,生下來這麽久還沒喂過奶。”
綰綰看的新奇,“怎麽紅彤彤的跟小猴子似的,真是難看呀,會不會是像她爹?”
纓姐哭笑不得,隻得解開衣襟邊喂起李箏邊解釋,“剛出生都這樣的,過幾天就好了,再說就是像她爹也難看不到那裏去,我聽府裏的老人說,李大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平城出名的俊俏後生,所以才娶了丞相的嫡女。我們認識的時候人到中年發福,難免遜色了點而已。”
“是,是,是,纓姐的孩子肯定漂亮,我這嘴該打。”邊說邊作勢打了幾下。
纓姐看她沒個正經,“說正經的,後麵的一個月還的靠著你的小丫鬟,客套的話我就不跟你說了。梳妝台的首飾盒裏有點碎銀子,你拿十兩給瀞姨就說是我謝她的,免得到時候你難做。再給點跟院裏的采買,就說蹄膀、魚這個月不能斷了。盒裏還有張紙,紙上寫了些注意事項,這就勞煩你告訴琵琶了。”
綰綰聽了點了點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再不回去怕是要遲了,“現下時辰也不早了,我回去了,可不敢誤了鴇母的生意,下次我帶喧喧來看你,她病也好轉了不少。”
纓姐見此也不多留,綰綰摸了摸李箏紅彤彤的臉蛋,拿了首飾盒裏的東西留了小丫鬟自己坐轎走了。
解決了溫飽問題,李箏不由感歎自己臉皮之厚,就這樣毫無壓力的吃了一位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女子的嫩豆腐,剛才吃奶時還真是凶猛,行動先思想一步直接就嘴上了。
不知道自己前世小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想來那時候爸媽肯定也是期待自己的吧?覺得自己是他們的寶貝,要不然也不會在離婚各自又有小孩後對自己還滿關心的,在想想那時自己根本沒想過怎麽報答生養之恩,反而常常應為一些小事而吃弟妹的醋,覺得父母不公平。現在怕是再見親人一麵也不可能了,真是應了那句‘生活就像一本書,傻瓜們走馬看花似的隨手翻閱它,過眼煙雲;聰明的人用心閱讀它,應為他知道這本書隻能讀一次’。
躺在纓姐不勝有力的臂彎裏,李箏聽著那溫溫軟軟的輕呤,心想她也是愛著自己的孩子的吧!想著想著也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李箏發現自己能睜開眼睛了,可是眼前卻白糊糊一邊,什麽也看不清,用力瞪了瞪也徒勞無功,不由得歎了口氣。
床邊照看李箏的十四五歲的小丫鬟琵琶自然注意到了,被李箏可愛的樣子逗的大笑起來,喜的不行,趕忙抱起李箏,“太逗了,剛醒過來就瞪了我一眼,那眼珠子鼓的跟黑豆子似的,還咕嚕咕嚕的亂轉。大約是沒看到她要的東西,還遺憾似的歎了口氣,可真是逗死我了。”
纓姐怕琵琶年紀小摔著李箏,忙起身,又拿濕布巾在**上拭了拭,伸過手把李箏接了過去,“眼睛睜開了,讓我看看,這眼睛瞧著就是機靈的。”
李箏聞著味道一口咬了過去,可是餓了,雖然味道不怎麽樣,可現在隻能吃這個。
看女兒吃的努力,纓姐也心情不錯,“今天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你也累著了。”
琵琶也才十四五歲,從這幾月的相處下來也知道纓姐是個好說話的。耳朵上帶著的這對金絲梅花耳環還是她給的乃,姑娘也因為自己來這幹活,許了自己那麽大一個恩典,所以幹起活來十分賣力。剛又是燉雞湯又是打掃衛生,也是累的不輕了,也就沒推遲休息去了。
就這樣吃吃睡睡,偶爾醒過來聽聽纓姐的嘮叨,李箏百般無聊的度過了一周的時間。
這天早上李箏慣列從饑餓中醒來,就發現眼前的白霧消失沒有了,這可高興壞了,這下終於可以看清東西了,忙動了動手腳嗬嗬兩聲表示自己醒過來了。
琵琶見李箏醒了,忙抱起亂動的李箏小心的遞給纓姐,經過這幾天的鍛煉,這一套動作做下來已然有模有樣。李箏不免打量起琵琶來,見其十四五歲的模樣,四方臉,五官端正而已,皮膚雖白卻有些粗糙,平凡的小丫頭。可眼睛裏的純真和臉上大大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李箏邊吃奶邊抬頭看纓姐,頓時差點嗆著自己。白皙細膩的肌膚,巴掌大小的瓜子臉,眉毛細長如畫,水波一樣的雙瞳在細長濃密的睫毛下仿佛隨時都會留下淚來,小小的鼻梁下有一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微微上翹,頗有點弱柳扶風清新脫俗不食人間煙火之感。李珍一直對長相柔弱愛哭的女子沒什麽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看瓊瑤劇的關係,現在見了纓姐的長相,一時心裏有點別扭,忙閉上眼睛。好不容易做好心裏建設,再次睜開眼時,發現纓姐正對著自己淡淡笑著。笑容很輕,卻春光般的明媚,整個人也添了一份淡定堅韌之感。再想想這幾天對纓姐的了解,確實不是整天哭哭啼啼,沒男人就活不了的。反倒是堅韌樂觀,對生活充滿著熱情的人。這樣想想剛剛那點別扭也消散無蹤,嘴角也不禁露出笑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等到李箏滿月時,綰綰帶著一位名叫喧喧的二十來歲女子來跟纓姐慶祝李箏滿月之喜。
綰綰顏色豔麗旖旎,雙眸閃爍如星,瓊鼻小巧高挺,微厚的雙唇顏色豔麗,最妙的是身材前凸後翹,阿娜多姿,一顰一笑皆嫵媚多情,端的是風情無限,當得上‘性感尤物’四字。
喧喧顯得有點瘦弱,但肌膚瑩白細膩,陽光一照就會融化似的。五官溫和柔美,舉手投足間充斥著濃濃的書卷氣息,氣質幽雅如蘭,靜靜站著時給人如畫一般的感覺。
綰綰手拿一對金製的鈴鐺腳鏈在李箏前麵搖了搖,見李箏不錯眼的看著她,嬌嗔到:“纓姐,看來你家小丫頭很喜歡我,幹脆我做她幹娘吧。”
喧喧也覺得有趣,“我很早就當纓姐是姐姐了,那是不是該喊我喧姨,我可愛的小侄女看這邊,喧姨給你漂亮的小玉鎖。”
“你們愛當幹娘也好當姨也好,都隨你們喜歡,反正以後我女兒出嫁時的嫁妝你們可別忘了出點私藏就行。”
“這是當然,”綰綰不在意的揮揮手,“我藏著的哪些寶貝以後都給她當嫁妝,我還想收她當徒弟,把琴藝也傳給她,怎麽樣不吃虧吧!”說完還你占了大便宜似的的看著櫻姐。
纓姐給她弄的哭笑不得,舉手輕輕掐了一下綰綰的小臉笑罵道:“你個小摳門,誰不知道你從小愛藏東西,到你手上的東西就沒誰能要的出來,這會子想當幹娘了這麽巴巴的送來,要是不收下豈不是天地不容。”
綰綰直接抱過李箏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非得讓李箏喊她幹娘,弄的李箏直翻白眼,逗得纓姐和喧喧嬌笑漣漣。
最後還是纓姐怕李箏人小受不住她這樣折騰,搶過人抱在懷裏輕哄。李箏折騰了一會也累了,不一會就進入夢鄉。
午時剛到,丫鬟們已經把酒菜準備好端了上來。纓姐三人圍案而坐,吃著小菜飲著果酒間或調笑幾句,氣氛很是溫馨歡樂。
喧喧手持果酒,“以前在園裏時纓姐對我們就多有照顧,現下纓姐你求仁得仁,不僅成了良民還喜得麟兒,我是真的替你高興,你和侄女一定要過的快快樂樂。”
纓姐喝了杯中果酒,關心的說道,“大家姐妹一場,說這些反倒生疏了,我隻求以後大家都能有個好歸宿平安到老。你病剛好,這酒還是少喝點,以後凡事想開些,別太固執,日子都是熬出來的。”
喧喧知道纓姐是為自己好,也不想在這樣的好日子裏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抿嘴輕笑,“我們纓姐可真是當娘了,這大道理說來一套一套的,我們可的記好了以後教給小侄女。”
綰綰也附合,“纓姐從小就愛說教,你又不第一天認識她,小的時候即喜歡纓姐偷偷拿東西跟我們吃,又討厭她跟媽媽們一樣愛跟我們說要認真學習。整天裝小大人,現在想來還挺可愛的哦!”
纓姐給兩人調笑的也紅了臉,也說起以前小時候的醜事調笑兩人,氣氛好不熱鬧!
“想我李箏以前也是水嫩水嫩的,現在為了高考變成這樣,這不是摧殘祖國的花朵嘛!難怪都說學曆越高的女人越難嫁。”抱怨歸抱怨,李箏還是趕緊收拾好自己,屋裏可是還有好幾張試卷沒做,還是趕緊出去接著‘奮鬥’吧!轉身出去卻沒留意腳下的水漬,一腳踏上去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像後仰去,整個人摔在地上,腦袋也結結實實的磕在了馬桶邊。
繁華的錦城東南邊靠近商業區的一條小巷裏,一位四十來歲的婆子正雙手用力的推擠著床上婦人高高隆起的肚子,過於疲憊的雙眼紅的嚇人,隻見她邊用力推擠邊喊道:“用力呀!用力呀!…這都多久了還出不來,好好的孩子都得給你憋壞了。當初我就不該心軟接了你的生意,不幹淨不說,還得連累……。”
床上的婦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隻是緊繃的肌肉和滿頭的汗水間或幾聲的慘叫表明她也不斷的在努力。
李箏聽著這嘮嘮叨叨的聲音和慘叫聲,心裏奇怪極了,感覺自己仿佛被泡在一個軟軟的袋子裏,四周不斷有壓力擠來,想睜開眼睛看看卻怎麽也睜不開。自己不是在做夢吧,可這真實的感覺怎麽也不會是夢境裏該有的,一個有些模糊的想法冒了出來。還沒等李箏想明白,身體已本能的像聲源處擠去。
“好了,看見頭了,再用力呀!快了快了…終於出來了,哎呦是個女娃子,又是個可憐的!”邊說邊利索收拾起嬰兒來。
“‘女娃子’,是說的我嗎?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李箏越想越心驚,緊接著就感覺身體給人倒了過去,屁股上也挨了一巴掌,嘴裏的髒東西也不受控製的吐了出來。
‘哇哇哇哇…’的嬰兒哭聲從李箏嘴裏冒出來,嚇得李箏趕緊閉嘴,回過神來時李箏才不得不相信自己剛才確實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成了個剛出生的嬰兒。
劉婆子見李箏不哭了,想說幾句好話彌補剛剛暴躁之下見是女娃,大意的說出‘又是個可憐的’這樣的‘老實話’來,可看床上的人暈了過去,隻的收拾好嬰兒,打掃起衛生來。
等劉婆子收拾好李箏,草草打掃了下房間,又去弄了點吃的廚房東西,床上的婦人這才醒了過來。
“這甜酒煮蛋你現在吃了最好,我喂你吃點,這幾天都別起身,我看你狀況還是不錯的,沒大出血,也是老天保佑了。”
“劉嬸子,謝了你老,累了你這麽久,現在還操心吃食,孩子怎麽樣,可是健康?"說著望了望身邊的嬰兒。
“四斤六兩,聽哭聲可是沒什麽問題,現在怕是睡著了,我剛喂了點溫水,等醒來你再喂奶吧。”
吃完一碗甜酒煮蛋,婦人也感覺身上有了點力氣,從枕頭下麵摸出一個荷包遞給劉婆子。“這是當初許你的酬金,我這也沒什麽事了,現在也快到申時了,照顧我的小丫頭也快過來了,也就不耽誤你回去休息了。”
劉婆子見此不免有些失望,接過荷包掂了掂重量,心想還好當初說的價高。
見劉婆子麵露失望,婦人解釋到:“裝錢的荷包還是新的,上麵用了金絲銀線,你拿去賣掉也值幾兩銀子。我也是運氣好得了這麽一個,一直保存著。”
聽了這話,劉婆子一掃剛剛的失望和這麽久的疲憊,眼睛都笑眯了起來,“好了,你也累著了,我就不羅嗦了,你好生歇著。我也要好生歇歇了,這把老骨頭可是給累的很了…。”說著踏踏的邁著大步高興的走出了房門。
當四周安靜下來,胡思亂想的李箏這才感覺情況有些奇怪,首先自己怎麽是在家裏出生的,而且這麽久了也沒個長輩或者照顧的人來看看,還有這裏怎麽是用銀子的呀?自己不是穿到古代來了吧!這一切的認知讓李箏頓時心慌起來,想在那男女平等的現代社會生活都不是那麽容易,現下的自己成了男尊女卑古代裏的女子,而且以目前的情況看來自己出生的家庭斷不是什麽有錢有權的人家,李箏這麽想著想著不禁悲從心來控製不住的大哭起來。
上輩子李箏雖然父母離異後再婚,但兩家對她還是不錯的,在有限的條件裏也沒委屈過她,雖是一個人住在老房子裏但父母也常帶弟妹來看看,時不時還能跟同學朋友一起樂樂。
爸媽、弟妹、同學的笑臉不斷的在李箏腦海裏徘徊,人也越來越傷心,眼淚也越流越多。
李箏這一哭就像一根導火索似的,床上的婦人也流出淚來,側過身來癡癡的望著李箏的小臉,“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能是女孩呀?”悲傷而心焦的不斷的重複這這幾句話,哭聲不大卻有著莫大的悲傷。
李箏被婦人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了一跳,再聽她說的話頓時更覺得自己更委屈了,敢情自己還是不被待見的,這麽想著李箏頓時傷心極了,疲憊過度再次昏睡了過去。
李箏再次醒來是給餓醒的,本想起來給自己弄個杯麵吃,可眼睛怎麽都睜不開,這才想起自己穿越成不受待見的古代小嬰兒了。剛想哭哭引起婦人的注意卻又想起婦人哭泣時說的話來,頓時憋著那股子氣想看看她是不是想不起來喂自己,這時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傳來,看來是來人了。本著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原則,李箏更是安靜的一動不動留心聽著來人的談話。
已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房間,空氣中不但沒了難聞的血腥氣味,反倒是飄著股雞湯的香氣,直勾的李箏嘴裏的口水直流。
一位十七八歲的豔麗女子拉著床上婦人的手,臉上幸喜的說道:“怎麽提前半個月,昨兒琵琶回來的時候也沒說你有什麽不適,結果害你自己一個人就這麽生下來了,還好母女平安,不然…。”
床上的婦人溫柔的拍了拍女子的小手,“我也沒料到,昨兒琵琶走後不久,我就感覺肚子漲疼的厲害,心想怕是孩子要出生了,忙想讓產婆過來,可哪裏有那力氣,剛出院門我也就走不穩了,剛好有個小乞丐從這裏路過,我也就忙叫他去請了人來…說來還是謝了那位小乞丐了。”
“這幾天就留下琵琶吧,鴇母哪裏我去說,得了你不少好東西了吧,也的幫幫忙了。”說完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嬰兒,“本想著你要是生個男娃,李府那邊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認回去的,你以後也有個依靠,現下這樣以後怕是還得費不少銀錢打發鴇母。”
床上的婦人也望著嬰兒說道:“綰綰快別為我傷神,你要這樣想,這個孩子本來就是上天賜給我的,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想我們這樣出身的人,還能為人父母就屬就不易,還強求那麽多幹嘛?剛才看著她我也哭了一場,不過後來我也想開了。人呀是不該太貪心的,女兒也罷兒子也罷這都是我的福氣呀!我就是怕夫人萬一知道了會要回她去,那她以後就是拿來鋪路踏腳的,一輩子也就毀了。瀞姨那邊我是不怕,她這個人有錢就好說話,就怕她心喂大了,多生事端。”
綰綰剛剛也是有感而發,也怕婦人真的憂心起來,忙寬慰道:“那府裏那麽多小姐那就差你女兒了,再說纓姐你懷孕的事那府裏不是沒人知道嗎?你又是自己求了夫人放出來的,鴇母也發了話讓院裏的人都不準提起你來,外麵那幾個還記的你的也不敢多嘴,都是知道鴇母的手段的。平城離得這也遠,想來那邊也不會有人故意尋起你來,你有時候就是愛多想。”
纓姐也知道現在不該多想,見孩子紅嘟嘟的小臉,自己也不禁眼角微微眯起,嘴上也帶了笑容,暗笑自己胡思亂想。突然想起以前在府裏見生產的婦人得情況不由得眉頭皺了皺,雙手拉過綰綰,“這次生育不順,我以前在府裏的時候就見過,大半對女子的身體極虧,也有熬不過就這樣去了的。我現下就感覺身體虛的慌,你也識的不少城裏大戶人家的老爺,少爺,讓人幫忙找個有名望的大夫來給我瞧瞧。我就是怕那些個庸醫把人越治越壞,到時候我有個什麽,孩子可怎麽辦,就是沒什麽買個放心也好,我也想多問些孩子的問題,就怕我待不好給虧著了就…。”
綰綰雖不懂這些,可曆來纓姐就是極細心的也就忙點頭應了,不在意的揮揮手,“這也算不得什麽,到時候我就說你是郭大哥親戚家新寡,生下遺腹子身體不好就是了。你現下雖說住的離院裏有些進,可這附近離商業區也近,到時候讓琵琶帶著郭大哥來,沒什麽可擔心的。”
纓姐見問題解決,遂也放下心調笑起來,“你那小丫鬟做吃食的手藝還不錯,她自己跟院裏做菜的師傅學的吧?等我女兒長大些,我也讓她去學,以後嫁了人也讓夫家高看一眼。”
綰綰見櫻姐這就拿女兒打趣上了,知道她心裏怕是真的歡喜的,也就跟她一起調笑起來。
李箏聽二人說了這麽些,對那櫻姐不是不待見自己,隻是迫於情況確實是男孩好些才哭了那麽一場,心裏這樣想著也好受了些,那股子氣也散的差不多了,肚子也就餓的‘咕咕咕’的叫的狠了,聽那兩人越說越沒譜,忙‘哇哇哇哇’的大哭起來。
纓姐見孩子哭了起來,趕緊手忙腳亂的抱起李箏,抱歉到:“怕是餓著她了,生下來這麽久還沒喂過奶。”
綰綰看的新奇,“怎麽紅彤彤的跟小猴子似的,真是難看呀,會不會是像她爹?”
纓姐哭笑不得,隻得解開衣襟邊喂起李箏邊解釋,“剛出生都這樣的,過幾天就好了,再說就是像她爹也難看不到那裏去,我聽府裏的老人說,李大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平城出名的俊俏後生,所以才娶了丞相的嫡女。我們認識的時候人到中年發福,難免遜色了點而已。”
“是,是,是,纓姐的孩子肯定漂亮,我這嘴該打。”邊說邊作勢打了幾下。
纓姐看她沒個正經,“說正經的,後麵的一個月還的靠著你的小丫鬟,客套的話我就不跟你說了。梳妝台的首飾盒裏有點碎銀子,你拿十兩給瀞姨就說是我謝她的,免得到時候你難做。再給點跟院裏的采買,就說蹄膀、魚這個月不能斷了。盒裏還有張紙,紙上寫了些注意事項,這就勞煩你告訴琵琶了。”
綰綰聽了點了點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再不回去怕是要遲了,“現下時辰也不早了,我回去了,可不敢誤了鴇母的生意,下次我帶喧喧來看你,她病也好轉了不少。”
纓姐見此也不多留,綰綰摸了摸李箏紅彤彤的臉蛋,拿了首飾盒裏的東西留了小丫鬟自己坐轎走了。
解決了溫飽問題,李箏不由感歎自己臉皮之厚,就這樣毫無壓力的吃了一位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女子的嫩豆腐,剛才吃奶時還真是凶猛,行動先思想一步直接就嘴上了。
不知道自己前世小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想來那時候爸媽肯定也是期待自己的吧?覺得自己是他們的寶貝,要不然也不會在離婚各自又有小孩後對自己還滿關心的,在想想那時自己根本沒想過怎麽報答生養之恩,反而常常應為一些小事而吃弟妹的醋,覺得父母不公平。現在怕是再見親人一麵也不可能了,真是應了那句‘生活就像一本書,傻瓜們走馬看花似的隨手翻閱它,過眼煙雲;聰明的人用心閱讀它,應為他知道這本書隻能讀一次’。
躺在纓姐不勝有力的臂彎裏,李箏聽著那溫溫軟軟的輕呤,心想她也是愛著自己的孩子的吧!想著想著也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李箏發現自己能睜開眼睛了,可是眼前卻白糊糊一邊,什麽也看不清,用力瞪了瞪也徒勞無功,不由得歎了口氣。
床邊照看李箏的十四五歲的小丫鬟琵琶自然注意到了,被李箏可愛的樣子逗的大笑起來,喜的不行,趕忙抱起李箏,“太逗了,剛醒過來就瞪了我一眼,那眼珠子鼓的跟黑豆子似的,還咕嚕咕嚕的亂轉。大約是沒看到她要的東西,還遺憾似的歎了口氣,可真是逗死我了。”
纓姐怕琵琶年紀小摔著李箏,忙起身,又拿濕布巾在**上拭了拭,伸過手把李箏接了過去,“眼睛睜開了,讓我看看,這眼睛瞧著就是機靈的。”
李箏聞著味道一口咬了過去,可是餓了,雖然味道不怎麽樣,可現在隻能吃這個。
看女兒吃的努力,纓姐也心情不錯,“今天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你也累著了。”
琵琶也才十四五歲,從這幾月的相處下來也知道纓姐是個好說話的。耳朵上帶著的這對金絲梅花耳環還是她給的乃,姑娘也因為自己來這幹活,許了自己那麽大一個恩典,所以幹起活來十分賣力。剛又是燉雞湯又是打掃衛生,也是累的不輕了,也就沒推遲休息去了。
就這樣吃吃睡睡,偶爾醒過來聽聽纓姐的嘮叨,李箏百般無聊的度過了一周的時間。
這天早上李箏慣列從饑餓中醒來,就發現眼前的白霧消失沒有了,這可高興壞了,這下終於可以看清東西了,忙動了動手腳嗬嗬兩聲表示自己醒過來了。
琵琶見李箏醒了,忙抱起亂動的李箏小心的遞給纓姐,經過這幾天的鍛煉,這一套動作做下來已然有模有樣。李箏不免打量起琵琶來,見其十四五歲的模樣,四方臉,五官端正而已,皮膚雖白卻有些粗糙,平凡的小丫頭。可眼睛裏的純真和臉上大大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李箏邊吃奶邊抬頭看纓姐,頓時差點嗆著自己。白皙細膩的肌膚,巴掌大小的瓜子臉,眉毛細長如畫,水波一樣的雙瞳在細長濃密的睫毛下仿佛隨時都會留下淚來,小小的鼻梁下有一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微微上翹,頗有點弱柳扶風清新脫俗不食人間煙火之感。李珍一直對長相柔弱愛哭的女子沒什麽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看瓊瑤劇的關係,現在見了纓姐的長相,一時心裏有點別扭,忙閉上眼睛。好不容易做好心裏建設,再次睜開眼時,發現纓姐正對著自己淡淡笑著。笑容很輕,卻春光般的明媚,整個人也添了一份淡定堅韌之感。再想想這幾天對纓姐的了解,確實不是整天哭哭啼啼,沒男人就活不了的。反倒是堅韌樂觀,對生活充滿著熱情的人。這樣想想剛剛那點別扭也消散無蹤,嘴角也不禁露出笑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等到李箏滿月時,綰綰帶著一位名叫喧喧的二十來歲女子來跟纓姐慶祝李箏滿月之喜。
綰綰顏色豔麗旖旎,雙眸閃爍如星,瓊鼻小巧高挺,微厚的雙唇顏色豔麗,最妙的是身材前凸後翹,阿娜多姿,一顰一笑皆嫵媚多情,端的是風情無限,當得上‘性感尤物’四字。
喧喧顯得有點瘦弱,但肌膚瑩白細膩,陽光一照就會融化似的。五官溫和柔美,舉手投足間充斥著濃濃的書卷氣息,氣質幽雅如蘭,靜靜站著時給人如畫一般的感覺。
綰綰手拿一對金製的鈴鐺腳鏈在李箏前麵搖了搖,見李箏不錯眼的看著她,嬌嗔到:“纓姐,看來你家小丫頭很喜歡我,幹脆我做她幹娘吧。”
喧喧也覺得有趣,“我很早就當纓姐是姐姐了,那是不是該喊我喧姨,我可愛的小侄女看這邊,喧姨給你漂亮的小玉鎖。”
“你們愛當幹娘也好當姨也好,都隨你們喜歡,反正以後我女兒出嫁時的嫁妝你們可別忘了出點私藏就行。”
“這是當然,”綰綰不在意的揮揮手,“我藏著的哪些寶貝以後都給她當嫁妝,我還想收她當徒弟,把琴藝也傳給她,怎麽樣不吃虧吧!”說完還你占了大便宜似的的看著櫻姐。
纓姐給她弄的哭笑不得,舉手輕輕掐了一下綰綰的小臉笑罵道:“你個小摳門,誰不知道你從小愛藏東西,到你手上的東西就沒誰能要的出來,這會子想當幹娘了這麽巴巴的送來,要是不收下豈不是天地不容。”
綰綰直接抱過李箏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非得讓李箏喊她幹娘,弄的李箏直翻白眼,逗得纓姐和喧喧嬌笑漣漣。
最後還是纓姐怕李箏人小受不住她這樣折騰,搶過人抱在懷裏輕哄。李箏折騰了一會也累了,不一會就進入夢鄉。
午時剛到,丫鬟們已經把酒菜準備好端了上來。纓姐三人圍案而坐,吃著小菜飲著果酒間或調笑幾句,氣氛很是溫馨歡樂。
喧喧手持果酒,“以前在園裏時纓姐對我們就多有照顧,現下纓姐你求仁得仁,不僅成了良民還喜得麟兒,我是真的替你高興,你和侄女一定要過的快快樂樂。”
纓姐喝了杯中果酒,關心的說道,“大家姐妹一場,說這些反倒生疏了,我隻求以後大家都能有個好歸宿平安到老。你病剛好,這酒還是少喝點,以後凡事想開些,別太固執,日子都是熬出來的。”
喧喧知道纓姐是為自己好,也不想在這樣的好日子裏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抿嘴輕笑,“我們纓姐可真是當娘了,這大道理說來一套一套的,我們可的記好了以後教給小侄女。”
綰綰也附合,“纓姐從小就愛說教,你又不第一天認識她,小的時候即喜歡纓姐偷偷拿東西跟我們吃,又討厭她跟媽媽們一樣愛跟我們說要認真學習。整天裝小大人,現在想來還挺可愛的哦!”
纓姐給兩人調笑的也紅了臉,也說起以前小時候的醜事調笑兩人,氣氛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