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指揮使由於指揮守城得當,太子加封他為驃騎將軍,因其父是大將軍,所以大家稱他做左小將軍。左小將軍繼承了其父的有點,作戰風格詭異多變,手下有優秀的追蹤反追蹤的高手。他派了一支擅長隱藏自己蹤跡以及追蹤別人的先鋒隊,做農民裝扮,潛入大山,穿越了包圍圈,直奔邊關,將之前朝廷從京城調過去的另外兩支軍隊召回,命令他們從後麵打擊秦王的大軍,雖然由於人數較為懸殊,所以隻能遊擊作戰,屬於打亂對方陣腳就跑的那種,但是秦王將大批兵力都放在壓近京城上,雖然這兩支軍隊無法從根本上撼動秦王兵力,但是一路上也掃蕩了不少秦王在陝西、山西侵占了城池的勢力,讓秦王後方無力提供支援。


    由於大批援軍未到京城附近,所以戰爭陷入了膠著狀態,草原王庭的敵軍和秦王的私軍暫時以數量取勝,但是由於前中後都有官府的兵力在反抗,所以推進的速度很慢,在京城外,尤甚。雖然每日每晚都戰事激烈,但是敵軍依然無法將戰線推進到城池下麵。


    整個都城都已被團團圍住,雖然形勢不至於嚴峻到敵軍已經攻到城下,但是城內的百姓日子日漸艱苦。家裏有錢有權的,由於備有糧食,而且能從各種門道買到高價糧食,衣食暫時無憂;普通百姓則隻能靠家中的存糧過日子,很多人家都隻有白粥可喝,一時間百姓人心惶惶,城中氣氛十分不穩定。


    為了安撫民心。官府有明令禁止抬高米糧蔬果價格,但是物以稀為貴。很多商人為了牟利,根本不開門做生意,而是偷偷高價賣糧。朝廷忙著打仗,也沒有多餘的力量來管理這塊。


    皇貴妃崔氏和太子妃、帶領著宮中的妃嬪和東宮的妃嬪一起為朝廷的軍費募捐,京城中的勳貴世家的貴婦也紛紛效尤。


    東宮敏側妃還向太子妃提議讓家中有餘糧的人家,搭設施粥棚,免得大批百姓因為斷糧而造成城中的內亂。太子妃與皇貴妃崔氏都讚同這個提議。


    於是崔家、呂家帶頭,京城中的世家或者大商戶紛紛跟著在自己府門附近開闊之處搭設施粥棚。蘇府也加入其中。蘇錦想著自己府中糧食還算充足,也拿出部分。在許府外的大街中施粥。


    不過蘇錦認為這樣不能解決最大的問題,於是就向菁華公主提議。施粥也是可以做得更有效率的。她建議這次施粥並不是無條件的。事實上,隻要你每天到衙門領取一天的工作,完成後,衙門會給一張憑證你,憑此憑證到任何一家施粥棚,都可以免費享用午飯、晚飯。


    這些工作也不複雜,一般女的就是針線活,為前線的軍隊源源不斷提供軍服和其他物資;男的一般是一些幫助守城軍隊做一些後方的抬抬舉舉的粗重活計。


    城中的百姓因此士氣大振。一來不會再餓著肚子。二來天天有活幹,而且親自加入到守衛國家的工作中,倍感光榮。整個京城外麵戰鬥激烈,裏麵也是熱火朝天,官府和百姓的兩個皇朝重要基石都是有條不紊地運作著。


    皇帝龍心大悅,一掃憂心,重新恢複信心,向身邊重臣感歎說,“這次,官府、各府女眷、百姓都如此得力,大家齊心協力,實為我朝之福。這次我朝一定能逢凶化吉的。”為了激勵大家,皇帝還公開承諾戰後一定封賞眾人。


    惠妃因為是秦王的生母,自從確認秦王起兵,並有很大嫌疑私通外敵的時候,惠妃已被皇帝奪了封號,貶為庶人,暫時囚禁在冷宮。惠妃母族任家,也被官府下了大牢,等待戰後再處置。惠妃所出的另外兩個皇子得知秦王騎兵的消息,害怕自己處境艱難,就跟著起兵聲援自己的親哥哥,如果冒險成功,至少自己的親哥哥是不會殺他們的,但是如果秦王失敗了,隻怕他們也會受到牽連。


    惠妃的兩個公主,處境就真的很危險了,自從秦王騎兵後,兩位公主的夫家,就跟兩位公主劃清界線,將公主主動送到衙門,因此她們也暫時被關押在大牢中。


    這一年的除夕,將會印在每一個京城人的心中,這個除夕,很多人家都沒有團圓飯吃;到了晚上,映紅半空不是熱鬧的煙火,而是城外攻城的火箭。


    一月底,大批援軍陸續抵達通州,並迅速從外麵夾擊京城東麵、南麵的敵軍。雲貴的援軍也開始從山西、山西、河南、河北一帶逐座城池逐座城池地收複,將秦王的兵馬困在山西與河北之間。北麵,遼東的援軍已經和北門外守軍將敵軍打得支離破碎。


    至此,兩支最大的敵軍都已經被反包圍著,北麵有遼東的援軍,西麵有邊關折返的兩支軍隊,西南麵有雲貴的援軍,南麵、東麵都有浙江、福建的援軍。最可怕的是,秦王的主兵力和草原敵軍的主力一直無法順利會師,因為在他們之間有兩支軍隊神出鬼沒。這兩支軍隊就是許承周和另外一個都指揮同知陳大人率領的。


    原來當初許承周和陳大人率領的京郊大營的軍隊,在邊關順利完成任務,並接到朝廷命令回京的時候,一路上意氣風發,行軍速度飛快,本來可以在十二月初抵達京城的。當時許承周帶領的軍隊先到達了在山西與河北交界的山區時候,偶爾得到當地人的消息,知道有一支人數眾多的軍隊前不久也經過這裏,而且晝伏夜行。許承周雖然沒有往敵軍那個方向想,但是一想行事謹慎的他派了探子到前麵刺探消息,看看是誰的軍隊,很有可能是同時被派往不同邊關支援的其他軍隊,到時候可以一起會合回京。


    但是令他吃驚的是,探子居然回報,那支軍隊人數是他們的二十倍以上,而且看不出是誰的旗號,而且對方也在不斷派出探子,刺探他們的消息,幸虧他們之間距離暫時還算有點遠,他們的探子沒有離開大部隊很遠,暫時沒有遭遇上許承周他們。許承周徹底糊塗了,因為他知道朝廷並沒有任何一支人數如此龐大的軍隊在境內調動,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心中警鈴大響。


    他命令大家放慢行軍速度,潛伏自己的影蹤,跟在那支神秘軍隊的後麵,看看情況再做打算。為了防止後麵還有情況,他留下了幾個人在通往京城的必經路旁,如果遇到折返京城的其他京郊大營的軍隊,提醒對方放慢速度,等待確認情況,如果遇到神秘軍隊,就速速派人追上他們匯報。


    事實證明,許承周這個安排十分英明。首先他留下的人手等到了陳大人率領的回京軍隊,然後兩支隊伍會合。其次,他在追蹤前麵那支隊伍的時候,發現對方並不是中原人,而是披著中原軍服的草原王庭的敵軍。


    許承周與陳大人停下腳步商量,毫無疑問,這批敵軍是直撲京城的,後麵會不會有更多敵軍,還是未知數。由於敵軍是他們人數的十倍以上,不適合硬碰,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排除探子刺探軍情,並且最好能穿越他們,趕回京城報信。


    許承周和陳大人決定分開作戰,一隊繞到東北方向,一隊往南邊繞道,但是他們排除的探子通通有去無回,而且對方受到探子的刺激後,不但派出更多的探子,還頻頻派出小支隊往回走搜索敵情。許承周他們隻能隱藏蹤跡,與敵軍的小支隊繞著走,如此一來,前進的速度受到了極大的阻擾,也沒有辦法將信息送回京城。


    敵人太過於強大,許承周和陳大人不約而同選擇了保存實力,等待合適的機會從後麵痛擊敵軍。他們艱苦地跟著前麵的敵軍周旋著曲線前進的時候,不僅要提防前方的敵軍發現他們蹤跡,來個迎頭痛擊,還要提防被他們甩到後麵的敵軍小支隊。


    不過前麵的消息送不出去,但是後麵的消息還是可以送進來的。留在後麵刺探消息的探子能輕鬆避開敵軍小支隊的搜尋,而將後方的信息送進來。


    在快要到達京郊的時候,前方的敵軍突然不再推進,潛伏下來,許承周他們隻能也跟著潛伏下來。這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二十二日了。


    許承周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促動了京城派出探子,並與敵軍的先頭部隊遇上,死傷慘重,但是終於還是有人逃回京城,將信息告知了太子。因此,在敵軍潛伏的時候,京城已經迅速做了調動安排,在京城四周布置了很好的防軍。


    本來敵軍是打算趁著除夕的時候,大家放鬆警惕心,再突然進攻京城的,這樣的突襲,預計能在三日內徹底攻陷燕京,活捉皇帝和太子。但是沒有想到蝴蝶在此扇動了翅膀,不隻是後麵被召回京的兩支軍隊,暫時沒有被他們剿滅,前方的目標也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並迅速做了很牢固的防守。三日攻下燕京已經變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慘的是他們被逼提前進攻,這與原來的計劃發生了偏差,影響了後麵的戰事安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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