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的斷了吧?”阿洛欲哭無淚,這個爹,剛對他有了一絲爹爹的感覺,怎麽就變這樣了?我,我阿洛還真是倒黴!


    總不能然後變無臂仙子吧?阿洛心一橫,用盡全部力氣,將法力凝聚到右腳上,輕輕抬起,用盡吃奶的勁兒重重踩在項湛清的左腳麵上。


    項湛清麵頰一扭,眼神總算恢複了一絲清明,卻還是有些發直,愣愣的轉到阿洛臉上,“把絹帕給我!”


    他的口氣冰冷,機械,好像根本忘記了眼前的女孩是他女兒項真。阿洛頭皮發麻,她習慣不把重要的東西放身上,而是到處掘坑挖洞的就地掩藏,呐呐的道:“絹帕在遺世峰別院的木樓裏。”


    項湛清一歪頭,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反應遺世峰別院在什麽地方,緊接著就直接抓住阿洛的後頸衣領,就地拔起身形,向著遺世峰別院飛去。


    在身體幾乎要被罡風凍僵之前,阿洛被項湛清緊抓著衝進了別院最角落的那棟茅屋裏,眼前景物變換,木樓豁然出現。


    “絹帕呢?”項湛清將阿洛拋在地上,睥睨的看著她,眼神冰冷不耐。


    阿洛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書架前,拿出一本厚厚的遊記,撕開封麵,取出藏在裏麵的絹帕,正要遞給項湛清,絹帕已經自發的被一股大力扯起,飛到了項湛清的手中。


    他翻來覆去的看著,眼神漸漸柔和起來,伸手撫摸,那輕柔的架勢,好像是撫摸情人嬌嫩的臉頰,嘴裏低聲自語起來,“繡工這麽差,一定是阿星你弄的!你總是這樣,不會針線,卻非要給我做衣衫,還非要我在閉關的時候穿,說這樣你就可以一直陪伴著我了……”


    阿洛汗毛都豎起來了,雙手捂嘴,卻怎麽都止不住牙齒打架,隻好將雙手塞進嘴裏,用力咬自己的手,雙腳輕輕的,再輕輕的,向門口挪去。


    剛挪到門口,就感到身後光華大放,項湛清嘶聲嚎叫起來,“定波要訣!果然,阿星,你說的沒錯,隻要你想你就能夠離開我,原來你有修煉功法!”


    “為什麽你寧願讓我殺掉你,也不告訴我!為什麽你要甘願做一個凡人,你明知道我必須要斬斷俗世禁錮……”


    阿洛連忙閃身出門,避在門後,睜大了雙眼,微張著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阿星,項湛清的夫人,項真的娘親,一直沒有出現過,紅芙含糊的說她去閉關了,卻已經被項湛清給殺掉了?那當年項真的丟失,看來也不是一場意外,該不會是項夫人見丈夫不對勁,特意提前送走了女兒吧?


    瘋子,項湛清是個瘋子,就算長得再俊,就算對自己再溫柔,他也是個瘋子,他竟然為了那什麽斬斷俗世禁錮而殺掉自己妻子!


    算了,此地危險不宜久留,還是溜之大吉吧!阿洛心頭大駭,讓她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逃出項家範圍之外。


    對了,她的靈石、法器,還有唯一的“靈獸”灰毛軟猥靈靈,也要一起帶走!阿洛十分慶幸自己狡兔三窟,從來把東西分開藏好。立刻開始行動,從其他房間找出了那小錦囊,又分別裝了靈石和法器,將靈靈的小籠子也拎在手上,頭也不回的跑出木樓。


    雙腳剛一踏上院子,阿洛看見一地的碎石,立刻不嫌棄的搬開石頭,從那隻倒黴的野雞屍體下收了捆仙索,然後轉頭四顧,覺得院子的東西每一樣都不舍得,就連她辛苦砌的灶台都都想帶走。


    見身後茅屋裏沒有了聲響,阿洛想了想,拿錦囊裝了鍋碗瓢盆,又跑到糧倉,用靈穀將錦囊裝得滿滿的,覺得就算離了項家也能有靈穀有靈石,立刻就撒腿向院門跑去。


    還沒跑到門口,就聽得身後砰得一聲巨響,猛烈的衝擊從身後襲來,阿洛剛下意識的低頭,雙手抱緊靈靈的籠子,就被那衝擊頂住,身不由己的飛了起來。


    “娘哎!”阿洛看著自己正對著院門門楣砸去,嚇得四肢亂揮,可怎麽樣都停不下身體向前的衝勢,隻好閉眼,催眠一樣的告訴自己:


    娘滴,本姑娘腦袋硬,一定會沒事的!


    就在這時,斜地裏忽然伸出一雙手來,將她向上一提,在空中繞了半圈,又輕輕的將她放在了地上。


    阿洛隻覺得腳下好像踩了常羅的白雲毯子,又軟又陷腳,怎麽都站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摸到堅硬的地麵,覺得自己的確接了地氣,才敢睜開眼睛。


    “怎麽回事?”一雙黑靴出現在阿洛眼前,抬頭一看,是項莫平。


    阿洛心頭一顫,在她心中,這位比瘋掉的項湛清還要可怕,哽咽起來,抹了半天淚卻怎麽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像被嚇傻了。


    項莫平看著灰塵彌漫的院子,更加不耐了,冷聲喝道:“快說,到底出什麽事了?”


    正抽噎的阿洛一噎,連忙說道:“我爹,爹找到了我娘的東西,忽然間就發起脾氣來了……”


    這樣說應該沒錯吧?


    “什麽?”項莫平一聽,立刻衝進了滿天灰塵中。


    這時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拿了玄色帕子,輕柔的拭上她的臉頰。


    是項宜鴻。阿洛一躲,項宜鴻微微一笑,柔聲安慰道:“七妹莫怕,是宜鴻哥!莫怕哦,沒事了,沒事了!”


    阿洛想起懷裏的錦囊,看來自己暫時跑不掉了,便勉強對項宜鴻一笑,不好意思的接過帕子,自己胡亂的擦拭眼淚。末了見帕子上又是眼淚又是灰塵的,就道:“宜鴻哥,你帕子被我弄髒了,我以後賠你!”


    項宜鴻一怔,隨即失笑,將阿洛扶起,“不用了,一方普通的帕子,又不是法器。沒事了,來,到這邊坐坐,族長已經去看七叔了,七叔很快就會沒事了。”


    “嗯!”阿洛坐在石頭上,憂慮的看著灰塵散去後崩塌的茅屋遮擋不住的木樓。木樓歪歪斜斜,已經塌了一大半了。


    項宜鴻以為她擔心七叔,就安慰她,“七妹,你不用太擔心,七叔是金丹後期的修為,遇到險情會自動激發防身護罩,別說房屋坍塌,就算是普通山峰坍塌,將他埋在下麵,也很難傷他分毫的。”


    “哦!”阿洛茫然的點頭,繼續望著搖搖欲墜的木樓發呆。山洞密室塌了都砸不傷項湛清,她又怎麽會擔心這木樓會砸傷他?她憂慮的,擔心的,是她自己啊。


    這個爹,是個瘋子,老婆都殺,女兒想來也不在話下!


    這個爹,不能要了!自己得跑!得跑!


    可怎麽跑呢?


    阿洛轉回頭,紅著眼睛看向麵前項宜鴻。


    項宜鴻見她傷心的表情,連忙蹲在她麵前,柔聲的安慰起她來。


    阿洛的眼眶更紅了。


    蒼天呐,大地啊,你去看看你的好七叔怎麽樣了好不好?本姑娘不要你安慰,本姑娘隻想你走開,好讓我跑啊!


    可阿洛失望了,很快的,項莫平就從半塌的木樓裏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的,是神情悲慟、嘴角還有血痕的項湛清。


    記載有定波要訣的那方月白色絹帕不見了蹤跡,項湛清的眼神卻清亮起來,他伸手摸了摸阿洛的頭頂,啞聲道:“真真,爹爹剛才一時不慎,嚇著我的乖真真了吧?”


    阿洛連忙堆笑,搖頭,嘿嘿笑。


    項湛清悶咳幾聲,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項莫平連忙扶住他,對阿洛吩咐道:“真真,你爹爹方才走火入魔,心脈受了點小傷,我要帶他去天道門求取玄冰密室療傷,你一個人就別住在別院了,讓你宜鴻哥帶你回主院去住。”


    然後又轉頭吩咐項宜鴻,“宜鴻,你七妹練功需要大量靈石吸納靈氣,今後你七妹的靈石,你就敞開了供應她,最好讓她能參加這一次的玄青秋狩。我和你七叔,盡量趕回來主持玄青秋狩,之前的一切準備活動,就由你全權負責。”


    說完又丟下一句“好好照顧你七妹!”,不待阿洛和項宜鴻說些什麽,項莫平就帶著項湛清飛掠而去。


    阿洛呆呆的看著天空中越來越小、最後消失無蹤的黑點:那現在,自己是跑,還是不跑?


    “放心吧,七妹!”項宜鴻拍拍阿洛的肩膀,笑道:“天道門一向仁濟寬厚,一定會借玄冰密室給七叔療傷的。玄青秋狩還有六七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你一定能進階煉氣期四層,而七叔也一定好好的回來看七妹你大展威風的。”


    六七個月?進階煉氣期四層?那自己可以暫時留在項家了!阿洛心頭鬆了口氣,揉了揉眼睛,“宜鴻哥,我爹真的會沒事麽?過幾個月後就能好端端的回來?”


    “當然了!”項宜鴻看了看狼藉的別院,伸手一拍腰間的灰色錦囊,灰光一閃,一隻兩丈多高的灰羽靈禽就出現在兩人麵前,“七妹,你先跟我回主院吧,這裏我會讓大管家派人來修繕,待日後七叔回來了,你再回來住也不遲!”


    阿洛兩眼放光,眨也不眨的看著那隻張著手臂粗的鐵鉤尖嘴、顧盼間神俊非常的灰羽靈禽,驚喜的點點頭。


    愛咋咋滴吧,有靈石,能進階,還能乘坐靈禽,項湛清又暫時不在,本姑娘就大義淩然的先留在項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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