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你――”焚清音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被少年的怒吼打斷了。(.無彈窗廣告)


    “叫誰小花?!”


    “你說你姓花,又不說你叫什麽,我當然隻能叫你小花,要不叫你‘花花’?”


    “花落陽。”


    少年依舊是一臉別扭。


    “那個落陽啊,我說你就安心住下來吧,反正你的功力一時半會兒也恢複不了……”


    見花落陽怒目而視,焚清音慌忙解釋道,“我們不是想對你怎麽樣啊,隻是覺得你功力沒恢複,京城又是大皇子的地盤,就算你從我們這兒跑了,也逃不離大皇子的手心,在我們這兒總比在大皇子那裏好吧,從目前來看,大皇子喜歡你又顧忌到大皇子妃,所以不會這麽快對你下手,這段時間你一邊想辦法恢複功力,一邊找人通知你家人,隻要有信心,有耐心想要順利回去並不是什麽難事。”


    少年猶自不信。


    “不然你就自己回去好了,我們絕不攔你。”方小心嘟著嘴,一臉不高興,雖說眼前這個美少年激起了她無限的幻想,可他眼神裏的憤怒還是很傷人的,搞得她們好像是為虎作倀,逼良為娼的惡人一般,自己不過就是興趣愛好特殊了點嘛,也不至於真的罔顧他意願,把他綁了送到大皇子床上啊。


    花落陽皺眉思索了片刻,心裏也明白她們說的不假,可這幾個看上去隻比自己大幾歲,行事瘋瘋癲癲的怪人,究竟是否可信?


    “幹脆這樣吧,這裏是二百兩銀子,做你回去的路費綽綽有餘了,”焚清音在桌麵上放了一張銀票,“你要是想走。就帶著這些銀兩自己離開吧,不想走就留下來,我們不幹涉你。”


    “把我放走了,你們不怕周徑遷怒於你們?”花落陽難以相信她們竟然這麽好心。


    “怕啊,但有什麽辦法?難道為了奉承他,真的要昧著良心做事啊?大不了就和他說,你自己逃走了,我們也無能為力。”焚清音聳聳肩。


    白衣如雪。單手按劍,一臉端肅沉靜。在茫茫草原中任誰見到這個颯爽俊朗的少年將軍都要忍不住暗讚一聲。


    “見過嚴將軍。”哪怕是大皇子身邊的親近內侍都一臉敬意地對他行了個禮,對抗蠻人不比尋常上陣殺敵,他們所麵對的是一群如野獸一樣未開化的凶殘蠻人,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也不能靠常理揣測,除了死戰死守,沒有任何辦法。


    嚴允林一板一眼地回禮,幾個月的惡戰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血腥味,反倒是變得更加沉靜了。


    內侍宣讀完旨意。把邊軍們褒獎了一番,勞軍的物事便如流水般地上來,最吸引人眼球的自然是嘩眾取寵的戰神酒。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出自段慕的鐵畫銀鉤,帶著一股獨特的不羈和灑脫。不僅是在場的邊軍,就連一向冷靜的嚴允林也有一絲動容。


    麵對蠻人屠殺一般的侵略。有嚴允林這樣以一敵百實力的畢竟是少數,多少袍澤埋骨沙場,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隻是為了大周。為了自己的家,為了家中的父母妻兒,他們不得不戰。


    “京城百姓都在傳頌嚴將軍和眾位將士英勇殺敵的事跡,一位釀酒大師專為嚴將軍釀製了這如蠻人血一般的戰神酒,這酒也是詩中所述的葡萄美酒,飲後可以強身健體,在京城多少達官貴人願出千金買這戰神酒,但那位大師始終不允,卻來求老奴一定要將這酒帶給嚴將軍,隻有嚴將軍才配喝這樣英雄豪情的酒。”焚熾給這位內侍使了不少銀兩,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內侍很有耐心地在一邊解釋道。


    盡管心性沉靜,但卻始終還是少年,被內侍這麽一捧,再看看這千裏迢迢送來的戰神酒,嚴允林心中竟已將對方引為知己,暗下決心日後回到京城定要找這位釀酒大師痛飲一番。


    “敢問那位釀酒大師尊姓大名。”


    “這個老奴卻是不知,隻知道他便是五糧液大酒樓那位神秘的主子,似乎誰也沒見過他。”


    “五糧液!”


    立刻有人驚呼,這可是酒中的奢侈品啊,上市的時間不長,卻已享譽全國,可惜不僅不便宜,還時不時的斷貨,就連京城的人都常常喝不到了,更別提外地人了,隻有在心裏饞的份兒。


    “不錯,為了表示對眾位將士守護大周的敬意,五糧液大酒樓特地求大皇子為大家送來了這一百壇的五糧液!”


    一百壇!


    邊軍沸騰了,大部分人都沒喝過這酒中至尊,一下子就有了一百壇,估計每人都能分上一口了,有些人興奮莫名,有些人將信將疑,總之這消息一下去,議論聲就沒消停過。


    他們不知道這一百壇好酒簡直就是焚熾的心頭肉,要不是焚清音堅持,按他的想法,隻要送出去十壇就很夠意思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焚清音沒他那麽短視,既然要把五糧液打造成酒中的lv,就要學會做慈善,送點酒算什麽?她還打算折騰一個名流慈善晚會呢。


    “戰神酒?”一個低調而不凡的帳篷裏傳來了幾聲輕咳,“哼,倒是挺會折騰的。”


    嚴允林收起了淡然沉靜的模樣,發自內心地恭敬行禮。


    “二皇子。”


    斜靠著臥榻的周律還是那副蒼白病弱的模樣,漫不經心地揮揮手,“周徑的人走了?”


    “是。”嚴允林苦笑,那些長在宮中,嬌生慣養的人怎麽受得了邊關的苦?生怕蠻人這時候打過來自己有什麽閃失,一放下東西跑得比誰都快。


    “長此以往,我們大周的邊境靠普通將士絕對守不住。”周律皺著眉指著麵前的地圖,“蠻人的力氣是普通軍士的三倍,加之長久以來對蠻人的畏懼,我們的軍士就算是五打一,都未必能勝得過,估計杏林關很快會失守,一旦杏林關失守,蠻人極有可能從這條道長驅直入……”


    “蠻人兵力比我方兵力少,生性愚昧,未必就懂得將兵力集中在杏林關。”


    “不,這次絕不是這麽簡單,你看蠻人身上的鎧甲和兵器,如果他們還在茹毛飲血絕不可能有這樣大的變化,草原二十四大部族,如今被他們殺得隻剩下十二個,在短短的時間裏他們已經懂得製造武器,懂得粗淺的兵法策略,若不是他們有什麽奇遇,就必定是後方有人教唆指點。”周律眼睛閃過精芒。


    “哪種可能性更大?”


    “顯然是後者。”


    “世上竟然有人敢利用蠻人?”雖然也覺得這些蠻人突然變得如此有章法極不尋常,可他還是不敢相信。


    “永遠不要低估人的野心和膽量……”周律冷笑,心中想起舊事,一不小心動了氣,又是一陣巨咳。


    “二皇子!”嚴允林急忙上前幫忙他服下壓製寒傷的丹藥。


    “二皇子乃是萬金之軀,昨日實在不該以身犯險。”嚴允林眼中淨是內疚和自責。


    昨日蠻軍壓境,他苦苦支撐,幾乎就要被蠻人攻破之際,二皇子身著紫鎧突然出現在戰場,帶著他手下的暗衛連斬蠻軍近兩千人,還將蠻人將軍斬於馬下,而每次一動氣,那好不容易壓製下的寒傷,便又再次複發。


    如今二皇子臉色蒼白,忍受寒傷的折磨,那軍功卻又全記在他一個人身上,讓他良心難安,從來隻有聽說上級侵吞下級軍功的,從未見過有上級把軍功全送給手下的。


    “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周律搖了搖頭,嘴唇青紫,顯然是被體內的寒氣凍的。


    “二皇子,喝點酒暖暖吧。”嚴允林關切地將瓶中酒遞了過去。


    “不頂用,那什麽五糧液我之前也喝過,一時間是解了寒氣,可後勁太大,我這身子受不住。”周律苦笑。


    “這酒看起來雖然怪異,可入喉溫婉,不似五糧液那般辛辣,聽說是可以強身健體的。”


    不忍拂手下的一番好意,周律接過他遞來的酒,一入口的確有些驚訝,口感與之前喝過的任何一種酒都不同,入喉隻覺得渾身暖暖的,絲毫不覺得刺激,忍不住便多喝了兩口。


    “這次我來一來是想直入蠻人後方,探聽到底是何人在背後驅使這些蠻人,二來是想請修行者加入抗擊蠻人的大軍,否則憑普通軍士,絕不是那些蠻人的對手。”


    “請修行者加入軍隊……”嚴允林沉吟著,大陸上的戰爭,修行者從來都不是主力,雖然每支軍隊中都有幾個修行者壓陣,但一來修行者數量少,二來心高氣傲不容易服從命令,三來長久一來的觀念讓修行者將自己置身於俗世之外,哪怕天下大亂,他們都隻管獨善其身就好了。


    “的確不容易,但也得勉力一試,否則不止生靈塗炭,大周江山不保,中原文明都會被這些蠻人徹底摧毀!”周律一臉堅定。


    “我必全力配合二皇子,隻是探查蠻人後方的事還請二皇子交給暗衛,千萬莫要以身犯險,二皇子若有個閃失,大周的將來……”


    嚴允林突然長跪不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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