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的眼中掠過一絲狠絕,既然是他認定的人那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她不喜他厭惡他,他也要得到她。


    焚清音後退一步,被他流露出來的狠意給嚇到了,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立刻很孬種地吞了口口水,“呃,有事好商量,要不我們就當著什麽也沒發生過……”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孬了,明明被他輕薄了,吃了天大的虧,還要忍氣吞聲主動提出當做沒發生過,多卑微啊!


    沒想到周律完全不領情,眼神一沉,冷聲說道,“你想當沒發生過?”


    額的親娘啊!這表情已經不是邪惡的黃鼠狼了,分明就是凶狠殘忍的大灰狼嘛,她是一隻瑟瑟發抖的待宰羊羔,仿佛說錯一個字大灰狼就會撲上來咬斷她的喉嚨管。


    “那,那你想怎麽樣?”她壯著膽子反問,好歹她還救過他兩次,不帶這麽忘恩負義的。


    周律斂住眼底的笑意,世上怎麽會有人這麽有趣?她的每一個表情都可愛得讓人想欺負。


    “沒有人可以否定已經發生的事,你既然碰了我,就得付出代價。”


    焚清音瑟縮了一下,代價?好像很嚴重啊!


    “明明是你碰我好不好,少顛倒黑白了。”她突然反應過來,好奸詐的黃鼠狼,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會負起責任。”周律挑眉一笑,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和煦溫暖。


    “負什麽責?”焚清音覺得不妙,黃鼠狼笑通常都不是什麽好事,但嘴上的反應還是快過了大腦。


    “我會娶你為二皇子妃。”周律雲淡風輕地說,仿佛兩人是在討論下一頓吃什麽。


    “咳咳咳――”焚清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這也太刺激了吧!小心髒噗通噗通直跳,嚇得那叫一個麵無人色。


    “愛妃不必如此喜不自勝……”仿佛是嫌她的反應不夠激烈似的,他火上澆油地添了一句。


    “誰,誰,誰喜不自勝了!”焚清音像見鬼了似的看著他,還“愛妃”?她都快吐了!


    “二皇子殿下,您老人家不會是餘毒未清吧?還是躺回去好生休息……”她嚴重懷疑他此時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周律含笑看著她如同被踩到尾巴似的激烈反應,那樣一張清冷無匹的絕世容顏配上她那激動的反應和充滿活力的表情。有一種特別的韻味,真是叫人著迷。


    “愛妃。你害羞了?”逗她簡直逗上癮了。


    “你不會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吧?”焚清音簡直要抓狂,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麽回事?


    明明剛才還是極不對盤的敵人,怎麽他中了個毒醒過來就對她橫加輕薄,又口口聲聲說要娶她?這反差太大了吧!


    她越是抓狂,周律越是開心。甚至於忍不住愉悅地笑了起來。


    “愛妃,你方才在參悟陣法麽?”


    “你不要叫我‘愛妃’!”焚清音暴走。“我不姓‘艾’!你認錯人了!”


    周律忽然抿唇一笑,“好,清音。”


    他這一聲“清音”喚得極其曖昧婉轉,仿佛在心頭百轉千回,那一絲寵溺簡直會把人給淹死。


    焚清音有一瞬間失神,隻覺得心尖兒被人捏了一下,說不出的酸疼。


    隨即立刻回神。和黃鼠狼對話太危險了,還是不理他為妙,立馬逃到離他更遠的角落,繼續參悟那陣法的玄妙。


    陣法的玄奧並非虛言,縱然是聰明如她。潛心鑽研了這麽久,也不過僅僅明悟了幾分皮毛而已。其中的複雜程度和真正蘊含在其中的規則意境。並不是那麽容易理解的。


    就像是一個小學數學沒學好的人,沒辦法解開複雜的微積分難題一般,沒有強大的基礎作為支撐,根本無法理解陣法的精髓。(.)


    焚清音畢竟是三千年之後的人,這個時代陣法已經在逐漸消失,她對陣法的了解隻是憑借著焚淨山的藏和自己利用原來世界的一些對規則的領悟,但藏的書對於陣法的描述都隻是皮毛而已,現在的她就像是憑借著科普讀物的底子,學習著相對論,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她在參悟陣法的時候,周律則在一邊不斷修煉著,小小的洞穴被她布置得溫暖如春,有儲物鐲裏的食物做支撐,他們完全不需要麵對外麵殺陣的種種艱險。


    當初那些上古大能被困在此陣之中,倒也能躲上好一段時間,待到修煉突破之時再強行破陣,就不會落到力竭生死的地步。


    可他忘了,那些絕世強者都是何等高傲之人,哪裏肯像他們一樣躲在這樣的洞穴裏偷生?就算是活著出去,也會被人笑死。


    寧可選擇那樣玉石俱焚的死法,也絕不會忍辱偷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焚清音睜眼休息的時間越來越少,似乎完全沉浸在對陣法的鑽研之中不能自拔。


    周律有些擔心地皺眉,她的境界太低,還沒到達可以辟穀的階段,這樣下去她終究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


    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有的時候還會出現痛苦掙紮的表情,就算被他強行喚醒進食,眼神也是渙散而瘋狂的。


    焚清音突然睜開眼,眼中那道光芒讓人心悸,她隨手撿起一段樹枝,在地上寫畫起來,一邊還不停地自言自語著。


    “不對,這個地方少了支撐,這個陣根本就架不起來……”


    “不對,這樣失去了平衡……”


    “不對,這樣會崩潰……”


    “不對,……”


    “不對……”


    她在地上寫畫著複雜難懂的圖案,周律皺著眉頭瞅了半天,似乎是陣圖,可又不像,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字符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可以在這裏加上這些……”


    “不對,不匹配……”


    她不停地做出假設,又自我否定著,眼裏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其實事,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到了眼前的圖案上。


    這就是陣法嗎?能讓她如此著迷?他的心裏竟然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他早就知道她的聰明,不是任何人都有耐性和悟性讀完焚淨山藏所有的書的,雖然她是陣師這件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可卻瞞不過他,隻是她在陣法一道上的天賦和悟性,遠遠超過他的預料。


    “到底是怎麽回事!”焚清音歇斯底裏地大喊起來,將本來就淩亂打結的頭發扯得更加瘋狂,原本麵黃肌瘦的臉也因為激動而染上了潮紅。


    “慢慢想,別激動……”他竟然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蹲在她身邊,輕輕攬著她,以指為梳耙梳著她的亂發。


    她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


    “如果我在這裏設置一個小型的風陣,可能會得到一個平衡……”


    她又有了新想法。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


    她又失敗抓狂。


    不知道來回往複了多少天,周律也習慣了如何照顧她。


    從剛開始的放任她自生自滅,到強行逼迫她進食,結果發現哪一條路都走不通。


    鑽研陣法的時候她暴躁而任性,他要是敢對她來硬的,她絕對會百倍千倍地還給他,完全沒有平日半分的無賴與孬種。


    簡直就是一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女王派頭。


    和她一樣,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的失敗,他才慢慢摸著了她的脾氣,就是要順著她的毛摸,除了哄著她順著她,他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和她有效溝通的途徑了。


    “來,喝點水,”他用勺子舀著水送到她的嘴邊,她則眼睛發直地看著地上的圖案,嘴裏喃喃自語著他聽不懂的話,“乖,把嘴張開――”


    她無意識地張嘴吞咽。


    這幾天他就是用這個法子將食物喂進她的肚子裏,如果沒有他,估計她還沒鑽研透,就已經餓死在洞穴裏了。


    喂食之後,他開始幫她梳洗,熱乎乎的帕子擦拭著她身體的每一處。


    身為一個黃花大閨女,已經完完全全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看光摸光了,她仍是沒有任何反應,任由他的雙手在自己身上遊走,之後又給自己換上一套幹淨的衣物。


    而他從一個從不會服侍別人的尊貴皇子,變成了她專屬的男傭。


    “傻瓜,”周律輕歎一聲,對她的粗神經十分無奈,在她鑽研陣法的時候半分警覺都沒有,教人如何放心得下?


    他是知道世上有一些像她這樣的人,癡迷於各種事物,常常廢寢忘食,物我兩忘,之前一直不甚理解,如今總算是見識到了。


    “是了,就是這樣!”焚清音發出一聲歡呼,“真是太完美了!我明白了!我就是個天才!”


    她歡呼著撲到他身上,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誰,就抱著他又跳又叫。


    “你已經參透了陣法?”周律很享受軟玉溫香在懷的感覺。


    “當然啊!我就說我是個天才嘛,走走走,現在就把陣給破了!”焚清音在激動狂喜之下,依然對他倆的曖昧姿勢無知無覺。


    “現在就破陣?”周律竟然開始不舍,這段與世隔絕的日子讓他不想再回到原來的生活裏去,一旦回去了,她就不可能和他如此親近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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