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麽可能還會認為她隻是一朵任性的菟絲花?甚至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看走眼了,潘霖和墨非的確有識人之明。


    焚清音不會知道這些暗衛們看向她的眼神已經漸漸不同,眼中的懷疑盡去,取而代之的是認同和讚許。


    也許隻有這樣的女人才是最適合他們主子的,他們這才開始認真對待她的命令,真正如周律吩咐的那樣毫不猶豫執行她的每一項指令。


    “大公子,就在那裏。”那名喚怒猴的怒族人指著不遠處山坡上的一棵不起眼的樹木大聲喊道。


    那是一棵兩三米高的樹,樹皮是褐色的,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不過焚清音的目光卻沒有望向那棵她朝思暮想的樹,卻停留在山穀小溪邊的一叢草上,目光愈加熾熱,也顧不得許多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那叢野草前,細細打量著那蓬亂七八糟的野草。


    “大公子,這是臭蒿,不能吃的,苦得很。”怒猴躥到她的身邊。


    “這是黃花蒿啊!”她欣喜若狂地半跪在野草前,簡直要痛哭流涕了,找了近一年,竟然兩樣寶物同時出現在她麵前。


    黃花蒿的有效成分青蒿素的複方製劑是國際上防治瘧疾的首選藥物,青蒿素可是比金雞納霜還牛逼的特效藥啊,毒副作用要小得多,何況青蒿素還有抗瘧、抗孕、抗纖維化、抗血吸蟲、抗弓形蟲、抗心律失常和腫瘤細胞毒性等作用,她都沒指望能在這裏找到黃花蒿。


    金雞納霜和黃花蒿她都從未在這裏的書中讀過,大概是因為它們太過平凡,不僅不是靈草靈木,連普通的藥用價值都沒被人發現,更沒有食用、利用價值。當地人都對它們不屑一顧,更不用說有所記載了。


    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竟然讓她遇到這樣的寶貝,歡喜得她簡直要滿地打滾了。


    “這可是寶貝啊!”她小心翼翼地挖了一株,“怒猴,回去告訴老族長,派人來這一帶看好這些黃花蒿,再盡量多種一些。”


    “黃花蒿?”怒猴呆呆地說,大公子取的名字真好聽,他祖祖輩輩在這裏生活都沒給這種野草取過名字。


    焚清音也不理他,高興得眉飛色舞。自顧自地又爬上山坡看那棵金雞納樹,確認無誤之後。摟著那棵樹大吼大叫,“老天,伱也對我太好了吧!……”


    幾人都一臉茫然地看著她,但隱約知道這叢野草和這棵樹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


    在這個小山穀裏轉了一圈之後,果然發現不少有價值的藥草。但都沒有黃花蒿和金雞納樹那樣讓她驚喜。


    讓怒塔族人將小山穀保護起來之後,她就投入了黃花蒿和金雞納樹的培育中去。有了木靈珠的幫助,它們不僅很快適應了新環境,還加快了生長的速度,而她一邊培育一邊也進行了研究提煉。


    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中她不可能提煉出現代的複方製劑,但是她也有一整套相對先進試驗器材,都是焚熾在她的指導下煉製的,進行最簡陋的科學試驗還是綽綽有餘。當初的金雞納霜和青蒿素也是在很艱苦的條件下研製出來的,何況她還有一整套先進的理念,無疑可以讓她少走不少彎路。


    她的實驗室依山而建,用了最好的材料,盡最大的可能保證了溫度和濕度以及安全性。她每日在實驗室裏戴著大口罩和手套忙忙碌碌的,更讓人覺得神秘。


    無論是她手下的家人、周律的暗衛還是這些怒塔族人都隻敢守在外麵。沒人敢輕易打擾她,甚至有的怒塔族人覺得她這些詭異的行為是受了天神的旨意,竟然帶了奉獻給神明的餐食在外供奉。


    “伱們大公子呢?”墨非受周律之托給她帶了大批物資,又正巧在半途中遇上了潘霖和江靜之,遂結伴同行,結果沒想到她竟然躲得不見蹤影。


    “噓——”名喚天九的暗衛頭子表情詭異,“她在閉關。”


    “嗤——,就她這種修為還用得著閉關嗎?”墨非不屑,卻很意外地迎來眾人的怒視。


    “大公子的智慧豈是伱這種凡人能夠輕易揣測的?!”一個南越人結結巴巴地用有腔調的中原話憤怒地質問他。


    “呃,”墨非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眾怒,好在他見風使舵,壓下心中的好奇,“我隻是隨便說說,哈哈,不必當真。”


    “墨公子,大公子在此地的威望極高。”天九輕聲提醒道。


    “這才沒來多久呢。”墨非嘖嘖稱奇。


    就在這時焚清音喜憂參半地走了出來,手中捧著一個木盒,這裏麵算是她簡陋的科研成果了,可惜沒有經過臨床試驗,根本不知道藥效如何,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讓她無法太過興奮。


    沒有得了瘧疾的小白鼠給她做試驗,雖然不人道,卻也隻能在病人身上試驗了。


    “這附近可有得了瘴癘的病人?”


    “有,有!”立刻有人忙不迭的點頭,“怒塔族長的小孫子好像就得了瘴癘。”


    “帶我去看看。”


    怒塔族長有三個兒子,這個小孫子是小兒子的獨苗,剛生下來不到一年,此刻蜷臥在母親的懷裏,臉色發白,額頭燙得驚人,還時不時地嘔吐,聽說已經拉了幾天肚子了。


    年輕的父母焦慮得不行,做母親的不停地流著眼淚。


    其實這樣嬰幼兒的瘧疾在怒族人中十分多見,初生之時有母親的抗體和免疫力在尚不容易得這毛病,可幾個月後免疫係統尚不完善的嬰幼兒就特別容易感染瘧疾了,幼兒的死亡率因此也特別高,這對年輕人之前就夭折了兩個孩子,此刻擔心懷裏的孩子挺不過這一關,心裏自然痛苦得很。


    “大公子來了!”怒壯和他的妻子瑪吉見到焚清音,連忙站起來行禮。


    焚清音細細觀察了這孩子一番,果然在他身上看到了被蚊蟲叮咬的紅點,雖然她不是大夫,不能確診,可瞧這模樣的確有點像是瘧疾,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她拿出小勺子給小家夥喂了點藥粉。


    “大公子,這是何物?”立刻有質疑的聲音打斷了她。


    “咦,江大夫,伱什麽時候來的?”她茫然地轉過頭。


    “我們來了很久了,是伱一直對我們視而不見。”墨非不滿地說。


    “是嗎?”她還真是沒什麽印象。


    “大公子,伱喂這孩子吃的究竟是何物?”江敬之不屈不撓地問。


    “是青蒿素。”權衡了一番,畢竟是個孩子,青蒿素要比金雞納霜來得安全,也沒有什麽副作用,雖然製造的難度更大一些,但還是用上了青蒿素。


    “此為何物?”這下連潘霖都好奇了,這是聞所未聞的。


    “一種藥,專治這毛病的。”她也不知道怎麽和他們解釋,在這兩個在這個時代算是專業的人士麵前,一切解釋都顯得那麽薄弱,難道她還要捧出藥理學課本和他們探討一番嗎?


    顯然他們對她的答案很不滿。


    “這孩子分明是得了瘴癘,該用檳榔和薏苡仁勝瘴,再用雄黃、蒼術燒熏除瘴。”江敬之嚴肅地說。


    “不錯,不僅用雄黃、蒼術燒熏,還要掛個小帳子以防蚊蟲叮咬。”她很隨和地點點頭。


    “這孩子病成這樣,估計用檳榔和薏苡仁已經無法勝瘴了。”潘霖搖搖頭。


    “沒事,沒事,”焚清音連忙安慰那對一聽這話就更加慌亂的父母,“把孩子放在床上,讓他好好休息,喂些奶水湯汁給他,半天過後再來找我。”


    “大公子不該胡亂給那孩子開藥的。”江敬之快人快語。


    “也不是胡亂,”她揉了揉疲倦的麵容,“我研究了幾天,這藥應該沒有問題,何況潘大夫也說了,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不帶這樣忽視人的啊!”見幾人討論得熱烈,墨非抗議道,“本公子千裏迢迢特地來給伱送東西,伱卻三番四次無視我,不幹了!不幹了!”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瀟灑無匹的墨公子啊,我不是無視伱啊,伱實在是帥得讓我不敢直視啊。”焚清音立刻換上了諂媚的嘴臉。


    滿足了墨非變態自戀的虛榮心後,他終於很傲嬌地交給她一份信函,“那位讓我帶給伱的。”


    她也不避嫌,直接當著他的麵打開信函,卻在瞥見上麵書寫的文字時,立刻不爭氣地紅了一張臉。


    “到底寫什麽?會讓伱臉紅成這樣?”墨非本沒有偷窺的心思,卻耐不住好奇,在她還未反應過來前,探頭一看,“清音愛妃如晤,自卿去後,吾日夜思卿,……”


    “伱幹什麽?!”焚清音尷尬地把信一把攥在手裏,一臉羞憤欲死的模樣,他寫的那些露骨的話已經讓她不知如何是好了,這墨非竟然還念出來了,要她的臉往哪兒擱啊!


    “不是吧!不是吧!這不是我那變態表哥寫的吧?我要吐了!”他一把揪起天九的領子,“伱也不相信對吧?伱主子怎麽會寫這麽惡心的話?就算是要發情也要有個限度啊!”(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白富美養成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四公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四公子並收藏白富美養成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