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說的對,“在這場豪門婚姻裏,你已得到你想要的物質生活,就要付出一種叫寂寞與背叛的代價。”


    *


    累了一整天,與兒子在遊樂園裏玩的汗流浹背的,去了浴室,洗了澡,在梳妝鏡前上好浮液和營養霜後,我穿著絲棉睡衣,關燈上床睡覺。


    楚昭洋對我的背叛,及對我不問青紅皂白的指責,並不若表麵般平靜,內心裏,我依然充滿了憤怒和不平。


    我是女人,當然了解沒有哪個女人能在老公有了外遇卻不悔改反而還指責妻子有錯而不傷心不失望不憤怒的。


    隻是,我控製的很好,我知道,與其與他臉紅鼻子粗的吵架,還不如理智地不聞不問。結婚前三年,他還中規中矩的,雖然對我冷冷淡淡不理不睬。倒也潔身自好,為此,我還慶幸自己嫁了個稍微好的老公,雖然對自己不熱情,但也沒背叛我。


    哪知,我錯了。


    他不是潔身自愛,他隻是年紀償輕,當時又正逢工作衝刺的緊要階斷,所以沒有時間去玩刺激。


    等他在工作上站穩腳步了,果然,他就迫不及待地找情婦二奶了。


    以前,對於他的背叛,我的心裏如同插了把刀,刺的我五髒六腑都絞成一團。不甘,憤怒,傷心,激的我不顧一切地走向與大多數女人同樣的路子。


    我向他吵過,鬧過,鬧的最大的一次還在他公司與他的秘書打了一架,我把她的衣服撕破了臉也抓爛了,她也把我的頭發撕斷了好些,還險些害我毀容。那女人比我還要高大,我在她身上並沒有討便宜,隻不過仗著全身湧不盡的憤怒激發了體內的暴力因子,與她打成了平手,但也受傷不少,為此,楚昭洋更加厭惡我,連同他的公司裏的員工都向我抱以厭惡的一瞥。


    後來,要不是婆婆及時趕到,把那位秘書辭了,又狠狠訓了他一頓,雖然讓他收斂不少,但我與他的感情更是冷的像冰窖。


    再後來,他又出軌了,我又像先前一樣,找他吵大鬧,滿以為這次婆婆也會幫我,可婆婆卻厲聲對我說:“琳琳,昭洋出軌是他的錯,難道你這副如潑婦罵街的樣子,就能讓他回心轉意不成?身為聰明的女人,想攙回丈夫的心,靠不是哭鬧,而是智慧。”


    婆婆一句話把我敲醒了,我赫然發現,我錯的多麽離譜。


    當男人愛你時,你一切都是美而好的。


    當男人已經厭惡你時,潑婦的行徑,更是麵目可憎的厲害。


    更何況,楚昭洋對我根本就沒有愛!


    雖然在這個時候說愛字有些牽強,也很諷刺,不過,現在我才明了,沒有愛情隻有利益的婚姻,遲早也會走向滅亡。


    梁錦說的對,男人天生就喜歡背叛和出軌。不關乎愛不愛的問題,男人追求的,永遠都是刺激。


    婆婆說的更對,男人出軌,做妻子如果一味的哭鬧幹涉,隻會把男人推的越遠。後來,我收斂了,卻對他越發好起來,鑽研廚房,做他愛吃的菜,替他打理家裏的一切,每天讓他穿的帥氣,精神抖擻地去上班。


    可惜,我的努力,並沒有得到多大效應,楚昭洋穿著我替他搭配的衣服上班,吃著我替他做的飯菜,卻依然女人不斷。不過,他也收斂不少,盡量不讓我知道他在外邊有女人的事。


    剛開始,我也是憤怒的,可後來梁錦一句話把我改變了。


    梁錦說的對,“在這場豪門婚姻裏,你已得到你想要的物質生活,就要付出一種叫寂寞與背叛的代價。”


    是的,梁錦說的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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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覺習慣性地把身子卷縮成一團,就算身子已疲憊不堪,可總無睡意。


    楚昭洋不知在幹些什麽,一點動靜也沒有。不過,我也不奢望他會進入我的房間,我與他已有半年分房而睡了。


    翻了個身,我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窗外依稀射來隱約的光亮,屋內大半擺設還是看的清楚。


    這個房間,我已經住了整整六年半了。


    結婚時購置的家具,再昂貴的質量,也經不起時間的洗禮,以前光鑒可人的顏色,已變的暗沉。以前曾參加某位富太太的生日宴,發現她家的家具一年一換,她曾自豪地對我講,人就像家具一樣,經不起時間的洗禮,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個花樣,不然,就會生出審美疲勞的。


    正當我認同她的話不久,卻傳出那位太太與老公離婚了,原因,還是時下流行的小仨兒事件。


    小仨兒,多麽時髦又多麽富有時代性的名字。她是現代女人眼中的另類,男人眼裏的瑰寶,所有正室太太們心底的切齒仇人。


    原以為小仨兒離我是很遙遠的事,哪想,她與我,隻有一線之隔啊。


    恨恨地拉好被子蓋在身上,我再翻了個身,心裏還在想,我與楚昭洋的婚姻,還會走多遠呢?


    第二天依然是六點就起床,習慣了時物鍾的我,不管睡多晚,總會在這個時間醒來,先洗漱一翻,然後下樓,替楚昭洋和意涵做早餐。


    梁錦曾很不可思議地問我:“即然楚昭洋的心思已不在你身上了,你為何還要替他做早餐?”


    我笑笑,沒有作答。


    她又問:“是不是你還愛著他?”


    我再度笑了,愛,多麽遙遠的詞。


    之所以任勞任怨地替楚昭洋做早餐,隻不過是身為女人最後的報複罷了。


    女人報複國人不一定要把他弄的傾家蕩產或是臭名遠揚,那是笨女人才會做的。


    而聰明的女人,隻會用另一種方式報複男人。


    七點整,我已反早餐做的差不多了,叫了兒子起來吃早餐,很意外地,楚昭洋也與我們一並坐在桌前。


    我不知道楚昭洋今天哪根筋錯了,居然起的這麽早,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昨天留下的痕跡,我很好奇,他到底被誰打了?


    他還一邊吃一邊盯著我,眼裏總是閃著複雜的光茫。


    我說過,我學不會小說中女主人公一樣,能從一雙眼裏看出對方的心思與想法,我根本看不透楚昭洋盯著我的含義是什麽,我隻隱隱感覺到,他的目光透著古怪與深思。


    結婚近七年,我從未被他用這種眼神盯過,有些不自在,隨即我就問他:“你盯我做什麽?”


    楚昭洋收回目光,隨意地爬了口咖哩飯,聲音淡淡:“沒什麽。”


    我低頭,繼續吃著飯。


    一陣寂靜的沉寞!


    他又盯著我,欲言又止的:“昨天,你是不是看到了劉曉陽上我的車-----”


    我抬頭,迎著他拭探的眸光,答道:“我還看到她手裏捧著鮮花,很漂亮。”


    他神色有些不自在的樣子,想解釋什麽,我又說:“我還看到她親了你的臉,你們很親蜜的模樣。”


    他忽然低下頭去,吱唔著:“你,你都看到了。”


    我聳聳肩,忽然覺的盤子裏的咖哩飯沒什麽味道。


    “你,你不生氣嗎?”他問的遲疑。


    我心裏冷笑,抬頭,對上他的眸光,冷冷地道:“生氣又有什麽用?難道我生氣就會讓你轉性?”


    他被我頂的說不出話來,張嘴結舌的模樣,我心裏一陣厭惡,放下筷子,轉頭對意涵道:“吃快點,媽媽去換好衣服就送你去幼兒園。”


    我上樓換下居家服,解下圍裙,穿上鐵灰色露臍高腰小西裝,裏邊薄薄的黑色針織衫,下身著深藍色短牛仔裙,腳蹬銀色高跟鞋,把一頭長發梳到腦後,用水鑽發夾管住,打了眼影上了淡妝,我一手拿鑰匙,一手提著白色提包下了樓。


    楚昭洋看向我,我沒理會他,直接對意涵招手:“走吧,時間不早了。”


    意涵看了看楚昭洋,小臉一陣黯然,乖乖地跟在我身邊,我牽著他的手,對楚昭洋道:“你吃完後,麻煩你把桌子收拾一下就行了。其他的事就由鍾點工來做好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眸光一直盯著我。


    我不再看他,牽著意涵的手朝外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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