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鵲樓造型規整,用料考究,是王府內最高的建築物,進塔隻設置了一個入口,封閉性相當好。所以,從裏邊將門反鎖之後,外麵的人一時半會是進不來的。


    甄盈盈手捂傷口,無力的靠在牆上,扯下臉上的麵紗,上下打量著一身華麗紫衣的蒙麵男子,戒備道:“你是誰?”


    男子將蒙麵的黑布往下一拉,露出一張似笑非笑,陰柔俊美的臉,塔內有壁燈,借著昏黃的燈光,甄盈盈看清了對方的模樣,詫異道:“怎麽是你?”


    男子吊兒郎當的道:“要知道是你,本公子就不救了。”


    聞聽此言,甄盈盈心裏這個氣啊,惱道:“古陽,你是在救我還是在害我?進了這塔,我們就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古陽聳聳肩膀,“外麵那麽多人,你覺得我一個人能夠帶著你跑出去?不進塔內,咱倆都得變成刺蝟。”


    貌似他說的也有道理,甄盈盈不再爭辯,轉言道:“你來王府幹什麽?”


    “這跟你沒關係。”


    要不是因為古陽,自己恐怕也不會由妻變妾,被瑞王侮辱。甄盈盈對古陽沒有好印象,一撇嘴,不再說話。無力的坐到地上,等著體力恢複。


    這時,塔外的護衛們敲不開門,便扛來大木樁子企圖把門撞開。


    雖然那大門是鐵皮的,但也經不住反複撞擊,望著隨時有可能被撞開的大門,他們卻無計可施,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是堅守還是迎戰?總不能這樣等著被人家甕中捉鱉吧?甄盈盈望了古陽一眼道:“我休息一會,然後咱們一起衝出去。”


    古陽似乎並不焦急,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道:“他們一時半會衝不進來,反正都進來了。看看這裏麵都藏了什麽,不急著出去。”


    一語點醒夢中人,對啊。[]自己是來找離魂鐲的,若不查個究竟,今天豈不是白受傷了?隻是行動起來手臂上紮著的箭太礙事了。甄盈盈站了起來,一把握住箭杆。便想將箭撥除。


    “你想幹什麽?”古陽按住了她的手。


    甄盈盈厭惡的翻了他一眼,“你說呢?”


    “我幫你。”這次,古陽破天荒的沒有和甄盈盈計較,甄盈盈剛想說不用,可是古陽已經拿開了她的手,並且封住了她手臂上的幾處穴道,目地是撥箭的時候傷口會少出點血。看古陽態度認真。甄盈盈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你忍著點,我要撥箭了。”古陽拿出手帕,想讓甄盈盈咬著。


    甄盈盈卻拒絕了,淡漠道:“沒事,你撥吧。”


    “你不怕疼?”


    誰不怕疼?隻是身為特工,訓練的時候皮肉苦都沒少受,對於疼痛,她早已有了常人沒有的耐受力,這點痛甄盈盈還忍的住,此刻。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重,甄盈盈急道:“時間不多,別婆婆媽媽的,快點動手。”


    好一個堅強的女人。古陽不再多話,撕開甄盈盈手臂上的衣袖,剛想把將羽箭給撥出來,卻意外看到箭傷旁邊有一個挺深的齒痕。


    古陽抬頭盯著她,奇怪的問道:“你這是怎麽弄的?”


    一看到那個齒痕,甄盈盈就滿肚子火氣,沒好氣的道:“狗咬的!”


    “不對吧,怎麽看著像人咬的呢?”古陽仔細端詳了半晌,分析道:“而且看這兒齒痕應該是個男人咬的。”


    麵對古陽的懷疑,甄盈盈尷尬的同時又十分惱火,“不關你的事!”


    “當然不關我的事,又不是我咬的。”


    甄盈盈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古陽卻懲罰似的用力把羽箭撥出,上藥包紮,動作麻利,一點都不像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整個過程,甄盈盈隻是微微蹙眉,沒有喊叫。


    處理好傷口,兩個人一前一後,順著樓梯往上走去。


    甄盈盈原以為修建如此堅固的地方,藏著的肯定是貴重的寶貝,可是沒想到,二樓皆是拋射兵器,如:弓、弩、箭、矢。甄盈盈和古陽對視一眼,又往三樓走去。


    一上三樓,映入眼簾的皆是各種槍。如長槍、尖槍、花槍、雙頭槍、環子槍等,分門別類,擺放整齊。


    四樓是奇門兵器,如三尖兩刃刀、鴛鴦鉞、三節棍、鐵尺。五樓是暗器,六樓是寶劍,七樓是寶刀……


    兩個人都是習武之人,一層一層的往上走,猶如置身於冷兵器博物館,各種神兵利器都能在此找到,讓人大飽眼福。


    古陽拿起紫檀刀架上的一把,兩個巴掌寬的大刀,一邊撫摸一邊道:“這是豐都門的鎮門之寶,吹發斷毫的寶刀,飛龍刀。”


    那寶刀不像一般刀劍那樣有明晃晃的光澤,但那低調的暗光夾雜戾氣,攝人心魄的同時,令人不自覺退避三舍。


    古陽扭頭,看到屋子中央用黃金打造的刀架上,放著一把通體烏黑,刀柄以北鬥七星的方位嵌著七顆夜明珠的寶刀,古陽眼前一亮,放下飛龍刀迅速走了上去,拿起寶刀,神情十分激動,“這,這不是七星刀偃月嗎?瑞王這個兔崽子,搜刮了這麽多神兵利器,竟然搜刮到我師父的頭上來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原來瑞王有收藏兵器的愛好,目標是各家各派的寶貝,怪不得把此處劃為禁地,不讓別人接近,是怕走露消息眾人討伐吧?瑞王,這回你可死定了。


    兩個人在塔內找了半天,可是除了兵器,並沒有其它他們期望的寶貝。這時,甄盈盈感覺有些不對,停步道:“外麵的人這麽半天怎麽還沒把門撞開,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古陽把七星偃月刀別在腰間,也覺得有些反常,“我們下去看看。”


    兩個人剛下了兩層樓,一股濃煙便從下麵湧了上來,兩個人急忙堵住口鼻,甄盈盈隱約聽到外麵傳來董佳媛的聲音,“你們多抱點柴禾,火再燒大點,本宮就不信不能把他們給熏出來。”


    “可是娘娘,火再大點的話,望月樓就燒著了,裏麵還有東西,王爺回來若怪罪來下……”


    “王爺若怪罪,本宮一個人頂著,跟你們沒關係,你們盡量照本宮的命令去辦。”


    明明可以把門砸開,他們卻非要用火,董佳媛這是打算斬草除根,把自己燒死啊,太可惡了!甄盈盈恨的咬牙切齒,“董佳媛,你夠狠,你給我等著!”她說著便往下衝,古陽跟在後麵,可是剛下去一層,濃煙滾滾如潮水般不斷往上湧,氧氣變的很稀薄,能見度越來越低,煙氣又熱又刺鼻,兩個人流著眼淚不停咳嗽,古陽一把將她拉住,“別往下走了……越往下煙氣越重,恐怕……恐怕咱們還沒等走下去就被嗆死了……”


    甄盈盈心緒難平,“可是我們……咳咳……不衝出去……咳……就會被火燒死……”


    陷入兩難境地,求生欲望支配著兩個人繼續前行。


    “娘娘,這麽半天他們都沒出來,恐怕是被熏死了,快把火滅了吧,否則望月樓馬上就要被燒著了。”


    “不行,那個小賤人不會那麽容易死的,燒,給我繼續燒!”


    樓外烈焰蒸騰,人聲鼎沸可甄盈盈依然能夠清楚的聽到董佳媛那魔鬼般催命的聲音,她捂著口鼻,雙目赤紅,又氣又怒,整個人仿佛在油鍋裏烹炸,痛苦致極。


    因為缺氧,她有些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煙氣越來越重,火已漫上二樓,她知道火場中絕大部分不是被燒死,而是被高溫的煙氣嗆死的。


    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她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她還要報仇,所以她不能死,關鍵時刻甄盈盈清醒了,轉頭抓住古陽的手腕:“下不去了,古陽我們上樓。”可是她因為受傷失血過多,體力有些不支,往前邁了一步卻一下子摔倒在地,猛的咳嗽起來。


    強烈的窒息之感,令她難受的無法言諭,趴在地上,感覺死亡離她越來越近,似乎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盈盈,你沒事吧?”


    甄盈盈晃了晃腦袋,有氣無力的道:“別管我了,你快往上跑。”


    “捂住口鼻,我背你上去。”古陽將自己的手帕拿下來捂在甄盈盈的口鼻上,背起她便往樓上跑。


    趴在古陽寬厚結實的背上,甄盈盈用力按著手帕,淚如雨下,或許古陽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壞吧?


    來到望月樓的最頂層,甄盈盈從古陽的背上下來,發現房頂上的煙都朝一個方向飄散,甄盈盈叫道:“據說這望月樓頂有個露台,在上邊能看到整個王府的景色,我想那裏應該是出口,我們想辦法上去,至少可以多活一會兒。”


    古陽抬頭看了看道:“可是怎麽才能把天棚打開?”


    “應該是有機關的吧?咱們找找。”於是兩個人分頭尋找機關,就在古陽敲一塊地磚的時候,無意中觸動機關,天棚自動打開,古陽攬著甄盈盈的腰跳上了望月樓頂的露台。


    清涼的空氣帶走體內的煩熱,令人神清百倍神清氣爽。此時,兩個人都不說話,猶如幹枯許久的魚,貪婪的呼吸著新鮮氧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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