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飾全被拿掉,瀑布般的秀發傾瀉下來,卻掩不住甄盈盈那滿是怒氣的臉。


    劉曉楓直接無視掉她那想要殺人的目光,單手柱頭,寒聲警告:“落在我的手裏你還想跑嗎?勸你別白費力氣了。”


    甄盈盈暗暗握拳,沉聲道:“你是困不住我的,不住咱們走著瞧。”


    劉曉楓一臉不屑,“哦?那我拭目以待。”


    甄盈盈閉上眼睛不再理他,後半夜也沒有再采取任何逃跑措施,直到天亮。


    起床後,劉曉楓的手下回來稟報,去黑風島的船隻已經在碼頭準備好了,用過早飯便啟程去碼頭。


    在鬧市行走,劉曉楓牽著甄盈盈總是不太好看,於是他們雇了輛馬上,坐車前往碼頭。


    蟬鳴陣陣,天氣炎熱,甄盈盈坐在車上心情格外煩躁,於是側身趴在車窗上,思忖著逃跑之計。眼見離碼頭越來越近,她想要安全逃脫的想法似乎也變的越來越渺茫,就在她打算最後關頭拚死一搏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她的眼簾。


    隻見迎麵走過來一支車隊,走在最前邊的是兩個高大英俊的男子。


    其中一個穿著纖塵不染的白衣,儒雅中透出聖潔的冷清,大夏天看到他,都令人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另外一個頭戴紫金冠,身穿天青色暗花長衫,皮膚略黑,一身貴氣,兩人從容不迫的帶隊前進,成為街上一道靚麗的風景。


    初看,甄盈盈覺得白衣男子有些眼熟,當車隊與他們錯車而過的時候,甄盈盈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起來,簡玉。那個白衣男子是簡玉,他怎麽在這裏?隻可惜簡玉正全心全意的與身旁的同伴聊天,並沒有看到甄盈盈。


    碰到簡玉。算是天賜良機,或許簡玉可以救她脫險,為了引起簡玉的注意。甄盈盈趁劉曉楓不備,彈出一小塊碎銀子。直接向簡玉的後心打去。


    遭人偷襲,簡玉敏捷躲過之後,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正看到一個披頭散發,麵容清秀的女孩。


    四目相對,甄盈盈見簡玉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她怕簡玉喊她。伸出食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緊接著用眼神示意車廂裏有人,用口型向他“求救”


    這時,劉曉楓發現異常,突然道:“你在幹什麽?”


    甄盈盈斜了他一眼,冷聲道:“沒什麽。”


    劉曉楓警惕的湊上前來,探頭向外看去,正好看到了簡玉和那名男子:“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


    “不認識你看什麽?”


    甄盈盈裝花癡,“長的那麽帥,看看不行嗎?”


    劉曉楓神色一黯。一把揪住她背後的衣服,“有什麽好看的,給老子進來。”


    簡玉的神情一直淡淡的,絲毫看不出起伏。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懂自己的意思?


    甄盈盈緊緊的抓著窗框,意味深長的看了簡玉一眼,最後還是被劉曉楓揪回車裏。


    簡玉身旁的男子,見遠去的馬車上,一個女孩對簡玉擠眉弄眼後,後又被車裏的男人給拉了回去,不由笑著拍拍簡玉的肩膀:“簡兄,你也太受歡迎了吧?看把人家小姑娘給迷的,這小兩口怕是要打仗了。(.)”


    簡玉一臉的若有所思,沒有說話。男子搖了搖頭,催促道:“行了,別看了,人家都走遠了。”


    ……


    坐回車裏,甄盈盈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簡玉看到自己了,那他有沒有讀懂自己的意思?他會回來救自己嗎?甄盈盈深深的吸了口氣,怕被劉曉楓發現端倪,隻能壓抑著忐忑不安的情緒,坐等事態發展。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順利到達碼頭。碼頭上停泊著大大小小的船隻,客商雲集,行人眾多,甄盈盈情不自禁的向後看去,哪裏有簡玉的半點影子,莫非自己估計錯了,簡玉不會多管閑事?也是,自己與簡玉雖然打過幾次交道,但並沒有多深的交情,人家幫助自己是人情,不幫自己是本份,自己還能希求什麽呢?


    “島主,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的船在那邊。”前來迎接劉曉楓的兩個年輕男子,一指停泊在碼頭上的二層樓船。


    劉曉楓麵無表情的點頭,便要將甄盈盈拉上船。甄盈盈卻衝碼頭上巡邏的那夥官差大叫:“來人啊……救命啊……”


    甄盈盈的做法令劉曉楓始料不及,見官差們聞聽呼救之聲迅速趕來,劉曉楓怒道:“你鬼叫什麽?”


    這時,官差們已經圍了上來,其中一個頭目大聲質問道:“你扣著這個姑娘幹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甄盈盈無辜且柔弱的控訴道:“他們是人販子,想要拐賣我,官爺,救命啊……”


    劉曉楓一聽,鼻子差點氣歪,吼道:“閉嘴,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甄盈盈裝做害怕似的一縮脖子,求救般的看向官差頭目,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激起官差頭目的保護欲望,用點指著劉曉楓喝道:“我命令你馬上將把她放開!”


    “敢對我們島主不敬,你活膩歪了是不?”劉曉楓的手下說著就要修理官差,這畢竟不在自己的地盤上,劉曉楓及時製止了手下的衝動行為,冷冷的掃視著那群官差,指著旁邊停泊的二層樓船,沉穩的道:“那艘船是我的私人財產,身後都是我的護衛家丁,你們覺得我會是人販子嗎?”


    這句話簡潔而有力,一句話說的眾人都沒電了。


    劉曉楓看向甄盈盈,又道:“其實她是我妹妹,之所以扣著她,是因為她精神不好,出門在外,我怕照看不住她,她再跑丟了,實在是誤會一場,不好意思。”劉曉楓說罷扔了一錠足了十兩重的銀子。給那個頭目,“兄弟幾個盡忠職守,實在令人佩服。不過家父還在等我們兄妹回去,你們看能否行個方便?”


    官差頭目聽了合理的解釋,又意外發了筆財。而且見對方的手下又很凶惡,自然不會再為難劉曉楓。賠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們趕快上船吧,別誤了回家的時辰。(.無彈窗廣告)”


    甄盈盈本想挑起劉曉楓和官差之間的衝突,一來拖延時間,二來趁亂可以找機會脫身。隻是她沒想到,劉曉楓居然巧妙的化解了這次衝突。


    官差走了,劉曉楓惡狠狠的盯著甄盈盈。用命令的語氣道:“跟我上船。”


    甄盈盈倔強道:“我是不會跟你走的。”說罷反手拉住鐵鏈,這樣掙紮中鐵環不會受力,便傷不到自己的手腕。


    劉曉楓急了,剛要拖她上船,便聽身後有人喊道:“把她給我放了。”


    劉曉楓和甄盈盈同時回頭,隻見兩個年輕男子帶著十幾個打手正站在他們背後。


    看到來人,甄盈盈大喜過望,原來來的正是簡玉和那個身穿天青色長袍的陌生男子。


    “是你?你們想幹什麽?”劉曉楓趴窗時看到了簡玉,所以此刻一眼就認出簡玉來了。


    “我再說一次,把她給我放了。”簡玉的聲音清朗好聽。隻是稍顯冷漠。


    劉曉楓已經敏感的意識到了什麽,扭頭看向甄盈盈:“你不認識他,他為何要救你?莫非你剛才騙我,其這你是在向他求救?”


    甄盈盈不置可否。微微一笑,足以說明一切。


    劉曉楓感覺自己被愚弄了,臉色突然陰鷙起來,“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朋友,怎麽了?”沒等甄盈盈回答,簡玉便開了口。


    劉曉楓冷哼,“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把人救走?真是自不量力!來人啊,把他們扔到江裏喂魚。”


    劉曉楓的手下上來便把簡玉那十幾人給包圍住了,簡玉和他的朋友,見劉曉楓想趁機帶著甄盈盈上船,縱身從人群中躍出,擋住了劉曉楓的去路。


    劉曉楓沒想到此行如此不順,不由大怒,不過因為拖著甄盈盈,他沒辦法施展武功,便將甄盈盈扣在了碼頭旁邊的一個柱子上,隨後與簡玉等人一較高下。


    終於脫離了劉曉楓的控製,甄盈盈想把鎖頭打開,隻是劉曉楓太狡滑,昨晚把自己身上所有能用來開鎖的東西都拿走了,此刻居然束手無策。


    這時,一個打手受傷,有一把大刀正好掉到甄盈盈身旁,甄盈盈眼前一亮,蹲在地上迅速拾起,身上的披帛掉了她顧不上揀,握著大刀便想將鐵鏈砍斷,隻是一刀下去,鐵鏈沒斷,刀卻斷了。


    都說人若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甄盈盈氣的扔掉斷刀,坐在地上,卻頓覺身側寒芒一閃,隻聽“哢嚓”一聲,甄盈盈低頭一看,鐵鏈居然斷了,再次抬頭,隻見身側站著一個高大挺撥的男子,陽光下,那個人仿若天人一般,高貴不凡,俊美無匹,不是瑞王又會是誰?


    普通的兵器砍不斷鐵鏈,但瑞王手裏的可都是神兵利器,砍個鐵鏈可謂小菜一碟。


    望著一臉詫異的甄盈盈,瑞王的神情依然像往日一樣看不出悲喜,隻是眼神中卻現出一抹疼惜之色,向其伸出了自己的手。


    瑞王的手指修長白皙,骨肉勻稱,在甄盈盈看來那是一雙充滿藝術氣息的手。


    見甄盈盈發愣,瑞王淡淡開口,“坐在地上不涼嗎?”


    甄盈盈很想向往常一樣與他頂,可是這次瑞王的話卻鬼使神差的令她的心微微軟了一下,還是將手放進了他的掌心,任由他把自己從地上拉起來。


    劉曉楓萬萬想不到,瑞王居然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了,而且瑞王帶來的護衛個個武功高強,他們一參加戰鬥,劉曉楓手下的人便開始頂不住了。見瑞王已經救下了甄盈盈,而自己則竹籃打水一場空,劉曉楓氣的怒發衝冠卻又無可奈何,最後隻能帶著自己的手下殺出一條血路,上船逃掉。


    想起那天發生的事,甄盈盈忍不住道:“你怎麽來了?那天你沒受傷吧?”


    “你關心我?”瑞王的眼晴裏閃著一抹壞壞的笑意。


    甄盈盈沉下臉來,“誰關心你,我是怕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那一萬兩金子豈不打水漂了?”


    “小財迷。”瑞王情不自禁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居然對自己動手動腳,甄盈盈剛要發火。瑞王已經拉住甄盈盈手,問道:“這兩位是?”


    見簡玉和陌生男子望著自己,甄盈盈別扭的甩開瑞王的手。指著簡玉道:“他是簡玉,那個是簡玉的朋友。”


    甄盈盈望了瑞王一眼,“他是瑞王雲翼。”


    “簡玉?莫非是辟邪山莊的簡玉?”瑞王一臉友善。


    “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


    簡玉指著自己的朋友。“他是我朋友笑天。”


    瑞王點頭,一臉感激:“本王的夫人遭人劫持。多虧兩位朋友出手相助,挫敗了惡人的陰謀,本王不勝感激。”


    “她是你夫人?”笑天有些意外。


    瑞王看了一眼一臉憋氣的甄盈盈,點點頭:“正是。”


    簡玉平靜的說:“盈盈是我的朋友,救她是應該的,王爺不必客氣。”


    瑞王卻道:“中午本王在天府樓略備薄酒,還望兩位恩人務必賞光。”


    最終。架不住瑞王的誠意邀請,隻好同意一起去酒樓吃飯。


    這時,簡玉見甄盈盈手腕上的鐵環沒有去除,還拖著半截鐵鏈,極為不便,便從自己的袖子裏抽出一根細長的金屬物件,喚道:“盈盈過來,我幫你把鐵環去掉。”


    “我自己來。”甄盈盈剛要去接金屬物件,簡玉便製止道:“看這鐵環泛著青光,若我猜的沒錯。上麵應該淬了毒藥,你自己不小心受傷中毒就麻煩了,別動,我來幫你。”


    簡玉觀察入微。令甄盈盈很是佩服,於是伸出手腕,讓簡玉幫忙。瑞王在旁邊看著簡玉小心翼翼的幫甄盈盈打開鐵環,一副細心嗬護的樣子,心裏有些不爽,隻是沒表達出來。


    再看簡玉的朋友笑天,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甄盈盈後背裸-露出來的肌膚,神情複雜難測。


    原來,甄盈盈的披帛掉了,從後背被撕開的衣服裏,就能看到光滑雪嫩的肌膚,自然也看到了她背上的紋身。


    瑞王第一次發現甄盈盈的身上有紋身,他不知道那紋身代表了什麽意義,但笑天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瑞王拾起地上的披帛,不由分說,直接披到了甄盈盈的身上。


    笑天感覺到了瑞王身上傳來的隱怒之氣,不由十分尷尬。而這時,簡玉已經將甄盈盈手腕上的鐵環成功移除了,笑天便道:“簡兄,我剛想起來,明天是我師父的壽辰,可是我賀壽的禮物還沒有買,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去了。”


    “是嗎?那我也得準備一份壽禮。”簡玉似乎對於笑天的突然變卦並不意外,接著對瑞王道:“很抱歉,我和笑天還有要事,所以您的好意咱們心領了,等以後機會再聚?”


    瑞王這次並沒有挽留他們,反倒爽快的答應了。


    對於簡玉和笑天的出爾反爾,甄盈盈不知其中原因,多少有些莫名其妙。與此同時,甄盈盈也搞不懂,原本瑞王救了自己看起來挺開心的,可是自從簡玉和笑天離開之後,他卻眉頭緊鎖,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他們都怎麽了?甄盈盈突然回憶起,瑞王給自己披完披帛,笑天就說要走,莫非又是背後的紋身惹的禍?


    夕陽的餘輝灑向大地,路上行人的影子被拖的老長,甄盈盈知道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趕回王府了,回府之前,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做,於是道:“王爺,還記得嗎?你答應過我,為了犒勞我為你奪到金礦,你要請我吃飯。”


    “當然,你想吃什麽本王請你。”


    甄盈盈指著街口最大最繁華的酒樓:“那就去它家吧,我想吃海鮮。”


    那家酒樓一共三層,一樓是飯店,二三樓是客房,食宿全包。


    甄盈盈不喜歡太熱鬧的環境,於是叫了一桌子好菜到客房,這樣說話聊天會比較方便。


    此刻,甄盈盈換了身新衣服,一頭長發綰起一半,簡單別了兩個簪子,看起來如出水芙蓉般清新素雅。


    瑞王盯著甄盈盈獨自喝了一杯酒,甄盈盈剛坐下,他便開口道:“你怎麽會認識簡玉?”


    “這個……”甄盈盈被問的措手不及。


    “是不是你找他做過人皮麵具,所以就認識了?”


    瑞王一語道破天機,甄盈盈隻好承認,“沒錯。”


    “那小子看似和藹可親,骨子裏卻桀驁不馴,他的人皮麵具千金難求,怎麽會輕易給你做?”瑞王凝視著她,“你到底答應了他什麽條件?”


    甄盈盈討厭他這麽咄咄逼人,不悅道:“這跟你沒關係。”


    見甄盈盈對他如此戒備,瑞王道:“簡玉不會做賠本買賣,我是關心你。”


    “那多謝了,總之他沒為難我,你就放心吧。”甄盈盈雖然如此說,可是心裏仍然七上八下,隻可惜今天見到簡玉,沒有機會與他多說話,更沒機會問他給自己紋身的真實意圖是什麽。反正,甄盈盈總覺得這紋身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總之,劉曉楓就是其中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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