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盈盈未嫁之前,便偷聽到董老爺和大夫人的對話,說瑞王納妾是用來試毒練藥的,都活不長,甄盈盈入府之後,雖然也發現一些異常,但卻並沒發現瑞王用誰來試毒練藥,不過今日一見如此情景,似乎無風不浪,那則傳聞沒準是真實的,甄盈盈便躲在暗處觀察起來。(.無彈窗廣告)


    瑞王走到近前,看到如妃趴在床上,不由皺起眉頭,沉聲道:“誰讓你上-床的,下來。”


    如妃撅起小嘴,不滿道:“王爺,人家累了嘛。”可甄盈盈看她的神情,分明想說人家等不及了……


    瑞王並未與她多做糾纏,隻是將藥碗放到了旁邊的玉石桌上,順勢坐了下來。


    甄盈盈所在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瑞王的側臉。甄盈盈這才發現,瑞王的神情與以往不同,雖然同樣是不苟言笑,但神情卻緊繃很緊,甚至可以看到額角輕輕突起的青筋,瑞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骨節泛白,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這時,如妃見瑞王未上-床,一骨碌坐了起來,樂嗬嗬的湊到瑞王身邊,望著桌子上擺的那碗湯藥疑惑道:“王爺,這是什麽東西啊,怎麽黑糊糊的?”她湊近聞了聞,捏著鼻子道:“好濃的藥味哦,難聞死了。”


    麵對如妃的疑問,瑞王並未做出解釋,而是神情冷漠的指著旁邊的一碗銀耳蓮子羹道:“你不是餓了嗎?把它喝了。”


    如妃一臉不情願,委屈道:“王爺,妾身不愛喝蓮子羹,能不能換一樣啊,不要每次都喝它,行嗎?”


    瑞王沒說話。隻是眸色瞬間冷了下來,如妃心頭一跳,趕忙賠笑。“其實妾身也知道喝蓮子羹對身體有好處,養顏嘛,妾身喝。這就喝。”


    瑞王生氣了,有可能將她趕回去。如妃可不敢得罪瑞王,她不明白為什麽每次來千裏亭,瑞王都讓她喝這個,可是不喝又不行,隻好委屈的將蓮子羹喝掉。


    瑞王一直坐在旁邊不言語,臉色越來越差。


    如妃將蓮子羹喝掉之後,上前挽住了瑞王的胳膊。“王爺,天色不早了,咱們休息吧。”


    俗話說非禮勿視,自己是來找離魂鐲的,並不是來偷窺的,自己是不是該回避呢?甄盈盈正想著,如妃見瑞王一動不動的端坐在椅子上,撒嬌般的甜甜的喊了聲:“王爺,你想什麽呢?快走啊……”


    如妃突然按住太陽穴,急聲道:“哎喲。我的頭好暈……”話音剛落,她便軟軟的倒在了瑞王的懷裏,昏了過去。


    奇怪,如妃怎麽暈了?想到如妃剛才喝了蓮子羹。甄盈盈知道問題大概就出在蓮子羹上。隻是瑞王拿了毒藥,卻並沒給如妃喝,他的目地又是什麽呢?


    這時,隻見瑞王抱起如妃放到床邊,又從袖子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刀,甄盈盈的心不由揪緊了,這個變態到底想幹什麽?


    瑞王凝視著如妃,臉色越發難看,突然眸光一黯,拉過如妃那雪白的手臂,飛快的在她的手腕處劃了一刀,殷紅的鮮血瞬間湧了出來,瑞王用白瓷碗接了小半碗鮮血後,掏出藥粉灑在了如妃的傷口上,鮮血很快就止住了。


    甄盈盈離的雖然遠,但如妃手腕處的守宮砂卻異常醒目,很顯然,如妃還是處-子。甄盈盈不自覺得去摸自己的胳膊,自己也被他點了守宮砂,柳妃也有守宮砂,怎麽瑞王的妃子除了賢妃和王妃之外都有守宮砂?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奧妙?


    而且,瑞王每月都煞有介事的召妃子侍寢,又是在這麽隱秘的地方?如果沒有發生關係,他在掩飾什麽?他目地何在?今晚自己應該都能找到答案吧?


    甄盈盈正想著,隻見瑞王起身,往石桌旁走,可是四肢似乎有些僵硬,身體更像承受了無比強烈的痛楚一般,禁不住有些顫抖。


    他捂著心髒,目光凶戾,額頭青筋暴跳,神情有些扭曲,把裝著血的碗放到了桌子上,急忙盤腿打坐,試圖令自己冷靜下來。不過,見他眉頭皺成川字,滿頭冷汗的樣子,效果似乎不大。


    甄盈盈還記得那個雨夜,瑞王發狂時的樣子。目光凶狠,一臉邪氣,此刻的瑞王和那晚沒什麽區別,隻是神情上比那晚更痛苦了。


    那晚,甄盈盈被瑞王狠狠的咬了一口,至今手臂上還留著牙印呢。甄盈盈摸著手臂,注視著瑞王,暗自猜測,這家夥今晚莫非又犯病了?如果犯病,自己可得離他遠點,別再被他咬了。


    瑞王望著碗裏的血,和桌子上的毒藥,眼裏滿是抗拒之色,極力壓抑著體內那令人無法承受的巨大痛楚。仰天閉上眼睛,雙拳緊握,身體不停哆嗦,可是症狀根本無法緩解。就在他實在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倏然坐直身子,睜開眼睛。


    甄盈盈驚訝的發現,他的眼睛已如野獸一般赤紅,那樣子極為嚇人。


    瑞王站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將白瓷碗裏的鮮血倒進毒藥碗中,捧起就喝。


    事發突然,令人來不及思考,甄盈盈大驚失色,想也沒想,衝出喊道:“不要喝!”


    瑞王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抬頭見是甄盈盈,他沒有言語,略微一頓,以更快的速度往嘴裏灌藥。


    那可是這世上的頂級毒草配出的毒藥,其毒性無法估量,瑞王這是找死嗎?


    “娘的,你還來勁了是不?”情急之下,甄盈盈扔出一支飛鏢,就在藥碗剛剛碰到瑞王嘴唇之時,那飛鏢從側麵飛來,直接將藥碗給打碎了。


    甄盈盈鬆了一口氣,近而罵道:“就算得病了痛的受不了,也不至於自尋短見吧,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瑞王望著摔碎的藥碗,稍微一愣,繼而痛苦的捂住腦袋,通紅的雙目中迸射出駭人的凶光,大怒,“誰讓你來多管閑事,給本王滾――”


    從沒見過瑞王如此憤怒,甄盈盈也生氣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想死你就死吧,沒人管你。”甄盈盈氣的轉身就走。


    此刻,瑞王的痛苦無以言表,他快瘋了,捂著頭,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便再也動靜。發覺情況不對,甄盈盈一回頭,隻見瑞王已經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甄盈盈趕緊跑了回去,拍打著瑞王的臉頰,“哎,你到底怎麽了?醒醒……”


    瑞王艱難的睜開眼睛,虛弱的澄清道:“我沒自殺。”便又暈了過去。無論甄盈盈再怎麽呼喚,他都沒有任何反應了。


    他沒自殺?是的,按瑞王的性格,他是不會幹這種傻事的,所以他最後一句話著實耐人尋味。甄盈盈冷靜下來仔細一想,瑞王在喝毒藥的時候,還往裏麵加了人血。畢竟人血又不是什麽毒藥,如果完全想死的話,沒必要多此一舉吧?


    這時,聯想到瑞王痛苦的舉止,很像是毒發的表現,難不成這是解藥?以毒攻毒?甄盈盈一拍腦門,如果這個推測可以成立的話,那自己好心辦壞事,豈不是害了瑞王嗎?甄盈盈這個悔啊。可是,用這麽猛烈的毒藥來做解藥,甄盈盈實在無法想象,瑞王體內所中之毒,到底有多毒啊?


    可事已至此,後悔已來不及了,想辦法如何補救吧。


    瑞王還有鼻息,隻是極為虛弱,甄盈盈給他診了脈,是沉脈,氣血阻滯陽氣不暢,體內中有劇毒,且毒量不輕,正是發作期。


    甄盈盈想不通,從脈像上看瑞王中毒已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且毒入骨髓,如果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被毒死了,但瑞王卻還奇怪般的活著,平時更看不出任何異常,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甄盈盈一時分辨不出瑞王中的到底是什麽毒,隻因那毒很不尋常,應由數十種奇毒調製,定是高人所配。不知道是什麽毒,便無法配出解藥,這該如何是好?


    最後甄盈盈決定,還是先想辦法把瑞王弄醒,再問問剛才那碗解藥的配方,自己再如法配製一碗不就行了嗎?


    想到這裏,甄盈盈不停呼喚瑞王,可是遲遲不見瑞王醒來,無奈之下,甄盈盈隻好用銀針來紮,可是依然不見起色。


    他不會就此一睡不醒吧?甄盈盈這回可犯了愁,坐在地上時間久了,甄盈盈覺得左胳膊有些涼,她扭頭一看,見左邊是一個浴池,池水清澈,再仔細看,水麵上漂浮著許多冰塊,涼氣便從池水中來。


    甄盈盈眼前一亮,有辦法了,她站起身子,將瑞王拖到池邊,讓瑞王的雙腿先下水,接著,將整個人都推了下去。


    怕瑞王沒有知覺,掉到水裏淹死,甄盈盈坐在岸邊,拉著他的手臂,讓他浸泡在水中。


    冰水刺骨,對人的刺激很大,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見瑞王的手指微微動彈,甄盈盈欣喜的叫道:“王爺,你醒了嗎?王爺……”


    半晌,瑞王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了甄盈盈好一會兒。


    目光對視中,甄盈盈隻覺有些不對勁,因為那雙好看的眼眸,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深遂冷漠的感覺,此刻看起來,特別的清明透亮,純靜的像個孩子,極為陌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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