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淩送走了劉媛媛一家,回到客廳看著坐在那裏直直的看著他的那瀾,瞬間覺得辛酸苦澀,走到沙發那瀾身邊坐下來,攬著那瀾的肩膀將小小的身子擁入懷裏:“都怪我不好。是哥哥沒用。怎麽,總是讓瀾瀾這樣被人欺負呢?”


    那瀾不想那淩知道,就是怕他這樣,血緣的羈絆是她從來不曾了解過的,一直以旁觀的形式看著別人悲歡離合,如今深處其中,那淩對她這樣的在乎,超乎尋常的,全身心的將她放在了第一位,那瀾很高興,她享受這種不曾屬於過她的感情,同時,也嚐試著付出同等的,因為受原主記憶感情的影響,這些很容易就能夠做到。


    於是,她不喜歡那淩的自怨自艾,喜歡那淩對她的寵愛卻又不喜歡那淩將她所有不好的都歸到他自身上,那淩作為哥哥,很好,再沒有比他更好的了。


    這是真心話。比珍珠都真!


    “哪裏是你的錯。從小她便不喜歡我,這一次,我相信不是她,但是,照片確實是她拍的,洗的,那麽多,我不相信她沒有其他想法。隻不過,是別人在她之前替她做了而已。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那淩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能說什麽呢?為難嗎?如果是他,忍了就是,有什麽關係,他一個男孩子……可是,偏偏是瀾瀾,他家瀾瀾那樣的乖巧聽話,怎麽就總有人見得不得瀾瀾好呢?一個小孩子,能夠做什麽讓人記恨的事情,以至於結下這樣的仇恨?竟然都可以想出這樣毀壞人名譽的事情!瀾瀾那麽小,如果不是瀾瀾解釋的清楚,如果不是……那她萬一被學校記過處分,或者退了學,一輩子豈不是都脫不掉這樣一個汙點?往後即便被淡忘了,被人拿出來說事又該讓瀾瀾如何自處?這對於男生來說不算什麽,對於女孩子,卻太重要了!


    他們,不過是欺負他們兄妹沒有父母,無人撐腰的孤兒罷了!說是對自己兄妹這些年的照拂,又真的幫著做什麽了?他們兄妹自有父母留下的存款房子,又需要別人幫著什麽?!


    “哥哥隻以為那孩子不過是被寵壞了,脾氣有點霸道,卻沒想到,她一直欺負你嗎?如今又做出這種事情,咱們以後再不和她玩了!”那淩氣惱又帶著點孩子氣的賭氣說道。


    那瀾點頭:“我本來就不和她玩的。”那樣的小孩子,看著她蹦躂的歡實,又是麻煩又是挑釁的還不能打死,她才不想看到那人在眼前晃悠。


    那瀾說道:“我會和老師說她已經和我道歉了,我相信不是她做的。”


    那淩一愣,微微推開那瀾:“瀾瀾……”語氣裏帶著點不讚成。


    那瀾說道:“我知道,有句話叫做遠親不如近鄰,很多實例證明,鄰居不能得罪的,我們要住在這裏很久,孤兄寡妹的如果得罪鄰居會吃虧,對吧?我也隻是說劉媛媛跟我道過歉了,我相信不是她做的。其他的,我什麽都沒說。”


    那淩一聽,忽然了然的點頭:“哦。不過,還是委屈瀾瀾了。”可是,劉媛媛的媽實在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婦,東家長西家短的萬一惱狠了那瀾,說些什麽,就不好了。


    晚上,秦歌打電話來安慰那瀾,並且聽到劉媛媛一家的事情後,長久的沉默還是和那瀾講了許多處世之道,那瀾便知道今天她的退讓是作對了。人情世故也許她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在迷失沼澤的時候,對城堡周圍的魔獸也是收複交好多過打殺結仇呢。何況,這些人她在不順眼,也不能依著自己的性子來,那瀾已經學會壓抑自己,學會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遵從這個空間的法則。[]在她可以淩駕一切之上之前,忍耐忍耐。


    但是這樣,和劉家往後也不過麵子上過得去,深一些的來往,再也沒有了。


    第二天,劉媛媛等在了教學樓門口逮住了來上學的那瀾,並且拉著那瀾一起找了教導處李主任,說明了劉媛媛帶著父母一起找到她,並且對她道歉,然後她隻是洗了照片,卻沒有貼的事情,昨晚的一切,劉媛媛說的話,事無巨細的說了。


    然後李主任是個什麽想法,那瀾沒在意。她本來就不是真心來說的,別人怎麽想,關她什麽事情呢。反正她答應的事情已經做到了。


    而跟著那瀾一起去的劉媛媛雖然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那瀾卻也按照約定幫忙澄清了,說的話也沒有錯,可是看著李主任的表情,劉媛媛卻覺得,事情好像根本就沒有解決!


    下午在這件事白熱化到了一定程度成為最近同學間八卦的最新話題並且看架勢要很久才會失去滋味的時候,學校給出了最後的處分決定,那瀾和羅南,隻是正常同學間的交往,照片是因為角度光線問題產生的一種效果,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接觸。而那一天羅南應用追賊的事跡也被報道出來,並且學校給予了表揚和嘉獎,而劉媛媛,因觸犯校規,影響校紀校風,記大過一次。至於原因,沒有明說。


    班級上,各班班主任將這件事專門拿出一節自習課來對同學們進行了再教育,並且趁機說明了學校對於早戀這一現象一經發現,直接勒令停課一周,並且叫家長,全校通報批評等等懲罰措施。男女生之間說過話都要注意四周動靜,並且相距一米距離。暗地裏有點意思的則更加隱晦,甚至表現的比普通關係更加疏遠,一時間,校風嚴謹。


    李忱那邊,收到調查資料以後,卻神情晦暗不明,一時控製不住爆發的精神力,將房間裏的擺設一下子掀翻,地動天搖的將整齊的房間弄成了垃圾場。


    李家在北方也許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但是在南方的勢力卻受到了限製。其實像是這種車禍,找人頂包的事情,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麽,別說不是故意,就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呢?以前李忱知道了,也不過一挑眉,這樣的事情算得了什麽?可是如今發生在他認識的,甚至是他在意的人身上,李忱隻覺得恨不得將肇事者親手撕碎了。特別是他看到那瀾竟然險些就那樣去了,如果沒醒來,他永遠見不到她,不會認識她,也不會發現這麽一個特別的,讓他動心的女孩子,他便覺得心痛的難以呼吸。


    可是想要插手那瀾車禍的案子,並且推案重審,依靠他自己是不可能的,晨宇集團不止在蘭城有影響力,它背後還有錯綜複雜的關係,要想和它對抗,隻能用李家的名號。可是如果這樣,必定會驚動家裏。如今,他還不想讓那邊知道那瀾的事情。時機不到,這個時候暴露出來,對他,對那瀾一點好處都沒有。更甚者,也許他來不及和那瀾有個開始,便會注定無緣。


    李忱為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感到無奈,內心對於力量的渴望達到了巔峰。雙手握拳,力量在體內流轉,如果再過幾年……可惜,如今的他,什麽都做不到。


    按下鈴聲叫了人進來,無視來人對於滿屋狼藉的驚詫和疑惑,沉聲說道:“收拾一下。”


    “是,忱少爺。”


    李恪回來後,便察覺了家裏傭人噤若寒蟬的狀態,疑惑的找來管家詢問,才知道李忱不知道為什麽發了火。想起李忱動用關係去查那瀾的事情,看來是有結果了,而且不怎麽順心。李恪鬆開脖頸的兩顆扣子,將襯衫袖子也挽起到手肘,輕輕的勾起嘴角一笑,看來,李忱還真是認真的。


    上了樓,敲了敲李忱的房門,沒有得到回應,但是門也沒有鎖,李恪推門進去,房間裏拉著厚重的窗簾,沒有開燈,適應光線後,黑暗中看到書桌後朦朧的人影,關上門,李恪將燈打開。


    李忱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李恪:“哥,你回來了。”


    李恪點點頭,走到他對麵坐下,看了眼桌麵上的文件袋,拿過來,翻了翻:“你就為這個生氣了一天?”


    “我沒有生氣。”李忱的聲音有些暗啞低沉:“我隻是,覺得很無力。”


    “發現如果沒有李家,你什麽都不是?”


    李忱氣勢一變,李恪麵上笑容依舊,心底卻是一震,他知道李忱進步了,卻不想,他竟然進步如斯!如今隻是氣勢,他便有些頂不住了。“我說的不對?”


    李忱很快收斂了外放的氣壓,頹然說道:“不,你說的對。”


    “你太著急了。”李恪說道,將文件退回去給李忱,黝黑的眼睛直直的望進李忱的眼眸深處,緩緩的說道:“現在,是家族在庇佑你,而以後,則是你庇佑家族。你還小,總歸會有那一天的。”


    李忱與李恪對視了半晌,左胸的跳動慢慢歸於平靜後,李忱低垂下眼簾,李恪看著李忱這樣的神情,輕輕的一笑,如同春風吹開寒冰,微微暖意裏依然帶著清冷:“你要長大呀我的弟弟。她,有太多的秘密了,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守不住的。”那樣一個女孩子啊……姐妹兩個,有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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