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秘境那邊在留仙閣中給他留了上好的房間,但因為要等八月十五那場鬥法相關的消息,好第一時間配合辛宏進行布置,他仍是沒有辦法長時間地入定修煉。


    為此,他索性就近在留仙閣外麵隨便擺了個貨攤,一邊隨意翻翻書,一邊感受下這喧鬧煩囂的氣氛。


    偶爾,也順手幫自家宗門執個法。


    至於貨攤上擺出來的東西,都是一些他從前烙印下來的散碎書籍。


    這種東西,隻要以神識烙印了,那之後要複製出多少份都隻需要一個竹簡錢罷了。


    隻不過,似乎像他一樣對這些感興趣的人並不多就是了。


    畢竟對大部分人來說,他們的眼界、閱曆,或者說對修仙界的了解都是足夠的。至少,對他們自身修為所在的層次來說是這樣的。


    而像方州這樣眼界趕不上修為,遇上事情總需要提前翻書了解一下的,則屬於異類了。


    “確實,我之前還在想,此來九則宗,要順路前去拜訪你一下呢。”


    “也不怕兩邊近來因為這個事劍拔弩張,不讓風華舫弟子入內?”方州霽顏笑問,旋即又反應過來對方未必真有此打算,可能就是見到了就隨口客套一下。


    於是他忙換了話題,轉向秦月身邊的兩人,也即那位楊師妹和穀姓修士,見兩人都是與自己相仿的築基初期修士,遂主動打招呼道:“這二位可也是風華舫的道友?”


    而就在方才他和秦月兩人說話期間,那穀姓修士正滔滔不絕地向楊師妹講這留仙閣。


    不過,他那意思似乎並不是太看得上此處,話裏話外隻說這雖然看起來是個好地方,實際卻如何比不得河明山上,他們穀家的地盤。


    “姑娘當知,我輩修士當以修行為先,其餘的享受不過是細枝末節罷了。


    這裏靈氣比之河明山山腳下尚且不如,和上三十六曲那等頂好的靈地就更是差出十萬八千裏了。”


    “就算這留仙閣把其他方麵弄得再精美,也不過是個奢華的空殼罷了,如何及得上靈氣這種修行之本


    呢?若是久住於此,對我等修士來說,可不是好事。”


    穀姓修士將嫉妒隱藏得很好,看不出一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苗頭。


    “如果真的貪圖這種身外之物,和那些為了安逸與奉承跑去世俗界,釋點小伎倆給王宮貴族當上賓的自甘墮落之輩有何區別?”


    他歎著氣,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頗有些揮斥方遒的意味。而一旁的楊師妹,自是深以為然地連連點頭,這也讓他越發飄飄然了。


    可旁邊隻聽到這麽一段的方州卻隻當他是風華舫來客。


    對此地並不熟悉生了誤解,又自覺身為九則宗門人,算得上半個東道主。


    便在此時插言道:“道友此言,通常來說自是對的,但這回怕是有些看走眼了,其實方某這幾天就住在此地,倒是有些了解。”


    原本他對河明了解不多,此時恰好遇上個自己知道的事,便存了為遠方來客澄清,順帶挑起個話題的心思。


    故而他說話時雖是糾正,卻是和善含笑,一副閑談拉近關係的樣子。


    “不瞞你說,這留仙閣的客房裏,還花大功夫布了聚靈的禁製。


    當然,不是那種讓靈氣略微稠密些的普通聚靈陣法,而是通過日夜不休地消耗靈石,令房中靈氣達到一個極高的濃度。”


    普通的聚靈陣法,大概能讓局部的靈氣濃出半成到一成,效果頗為有限。而這留仙閣的陣法,說白了就是把靈石中的靈氣釋放出來充斥在客房中。


    這樣一來,幾乎等於是全程浸在靈石堆裏修煉了,自然無論效果還是花費,都高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結果方州一番自以為悉心的解釋後,卻發現對方並無任何感激的意思,反而臉色稍有漲紅地瞪了過來。


    他愣了一下,又出言解釋道:“當然,這極高-也隻是比河明城中其他地方要高。跟風華舫裏,肯定是沒得比的。”


    說著,他還向對方微微頷首,算是表達自己對風華舫的敬重之意。


    可這一來,對方的怒意不但未得平息,似乎還更甚了


    。


    “嘿嘿,閣下的意思是,這河明城裏就屬你們留仙閣最了不起?其他人都不配和你們相提並論了?”穀姓修士冷哼一聲,森然道。


    “道友這話是從何說起?留仙閣是城中最高檔的去處,這也不是我給它封的。”


    方州微皺眉,感覺對方這話說得有些不可理喻,“再說,我不過暫住此處,留仙閣也不是我所有的。”


    “不必多言,閣下如此妄自尊大看不起人,不妨就賜教一下。讓我看看你的手上功夫,是不是也有嘴皮子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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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哪跟哪啊,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勁……方州一時無語,他不知對方已中媚術,此時正為旁邊那位楊師妹所擺布,一心隻想在她麵前露幾手。


    “據我所知,這城裏是禁止私鬥的。道友還是……還是找個地方冷靜冷靜吧。”被對方如此無緣無故挑事,方州雖礙於秦月的麵子不好多說什麽,態度也冷硬了起來。


    而此時,他耳邊突然傳來了秦月的傳音,同他簡單講述了事情的緣由。


    他一邊聽,一邊微皺了眉頭,頗感無奈。


    可那穀姓修士卻是毫無自覺,仍在那邊自說自話著。


    “禁止私鬥不假,但卻也留了演武場出來,供我們修士切磋鬥法之用。”


    “怎麽,你對留仙閣如數家珍,卻連演武場都不知道?”說到這,他輕蔑一笑,“還是說……閣下其實知道知,隻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戰,才故作不知的。”


    “我是真不知道,信不信由你了。”方州捏了捏眉心,隻覺頭疼,實在不想再多理會此人。


    這無意義的爭論持續了有一會,秦月起初隻當這姓穀的耍耍威風也就過去了,沒想到看他那架勢,是真的非要拉著這好心解釋的方師弟打上一場。


    實在有些過火了。


    “楊薔你還不……”她轉過頭,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場鬧劇顯然也唯有楊師妹自己解決才最為合適,但她旋即愣住了,方才那位師妹所站的位置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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