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4-1426章


    第1424章 四個輪流


    車子出了停車場,繞到酒店後麵的馬路,我這時讓方愛國停車,然後摸出手機給王林打了個電話,和顏悅色地說:“小王啊,有點新情況,我和客戶要談的業務看來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今晚我還要在酒店請客戶吃飯,吃過飯還要請客戶一起洗桑拿做足療,你不用等我了,回去吧,回頭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哦……”王林似乎愣了下,接著就說:“那好,易總,那我先回去了,回頭需要我來接的話你給我打電話。”


    “好的,去吧!”我掛了電話,接著就關了手機。


    方愛國似乎明白我為什麽要關手機,接著就又發動車子……


    車子很快出了市區,前麵就是高速入口,我們要走高速去普蘭店。


    這時方愛國的手機響了,方愛國看了下來電號碼,然後接聽,隨即就把手機遞給我:“易哥,四哥打來的,找你的。”


    我接過電話:“四哥——”


    方愛國這時開車上了高速公路。


    “你離開酒店了吧?”四哥說。


    “是的,上高速了……正在往普蘭店方向趕!”我說。


    “嗯,好,王林開車離開了酒店,往單位去了……跟蹤你的那輛黑色轎車還停在酒店門口,那兩個平頭男子正在酒店大堂看報紙。”四哥說。


    一聽四哥這話我就明白,我一離開公司,四哥就在後麵跟上了,他發覺了跟蹤我的黑色轎車和兩個平頭男子。


    四哥是個做事極其謹慎的人,周密得很。


    “我在酒店後麵給王林打電話讓他回去的……我手機現在關機了。”我說。


    “那就好……我待會兒去接小雪,你們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四哥似乎也知道我關手機的用意,接著又叮囑著。


    我答應著,然後掛了電話。


    晚上6點半,順利抵達普蘭店,直奔火車站對麵的酒店。


    停好車子,我們直接進入酒店,楊新華正在大堂裏等我們,見我們進來,迎了上來。


    “他們人呢?”我看了看周圍,然後低聲問楊新華。


    “正在餐廳的一個包間裏喝酒。”楊新華說。


    “進去多久了?”我說。


    “大約10分鍾。”楊新華說:“他們在這家酒店開了一個大套間,我也開了一個房間,就在他們隔壁。”


    “走——去房間!”我說。


    大家一起直接上樓,進了房間。


    “他們吃飯的包間,就在我們下麵。”楊新華往下指了指地板,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耳塞子遞給我:“借服務員送酒上菜的機會,我在那房間裏弄了個傳感器……在這裏能聽到他們的談話,還算清晰。”


    大家隨意坐在床上,我將耳塞子塞進耳朵,打開開關,先是一陣沙沙的聲音,接著就聽到七嘴八舌的說話聲。


    我凝神聽,大家都默不作聲安靜地坐在那裏抽煙。


    “大哥,這次我們這活幹地真漂亮,一天一夜每人就賺了5萬,這錢來的真是太容易了。”一個聲音說。


    “是啊,這錢確實是好賺,我們隻不過進局子裏呆了一夜,大把的票子就來了……以後再有這樣的好事,大哥可是要叫著我們哈……”


    “大家放心,有發財的機會,我怎麽會忘記你們呢……這次也算是我們運氣好,遇上個出手闊綽的大主兒。”一個自得而又威嚴的聲音。


    “大哥,這次是個什麽主兒啊?怎麽如此大方?”


    “這個,我也搞不明白,是一個道上的朋友找的我,介紹了這個活兒讓我們幹,我估計他也是受人之托當的中間人,我開始也很奇怪,問為什麽要我們這麽幹,他閉口不談,隻是說隻要我們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每人就能得到5萬元,先預付了10萬,事成之後給餘款,我一想,他娘的,管他是什麽意圖呢,我們隻要有錢就幹啊,於是我就把這活兒接了,他們果然仗義,今天我們一出來,錢立馬就給齊了,罰款也是他們給交的。”


    “我們是逍遙快活,隻是要苦了那酒店的老總和那老板娘了,哈哈,我估計他們在裏麵是要受些苦頭了,弄不好兩人都得判刑,酒店也算是完了。”


    “我猜一定是他們惹了仇家,仇家想搞他們。”


    “肯定的啊,這不明擺的事。”


    “不過這仇家倒是很聰明,不在當地找人幹這事,跑到我們普蘭店來找人……一完事,我們就離開星海了,就算事情出了什麽紕漏,也好遮掩的。”那位大哥又說。


    “這倒是……看來這仇家也不是善茬……弄不好和公安還有一腿的。”


    “可能性很大,你們沒看到那些警察對我們都還挺客氣的,沒打沒罵,咱們都不是第一次進去,什麽時候得到這等待遇了?”


    “當然也是我們配合地好啊,老老實實招供,回答地附和他們的心意。”


    “拿了人家的錢,就要替人家辦事,這事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們當然要按照事先定好的口供來說了……我們這也是對客戶負責嘛……我們也好維護自己的良好信譽嘛,說不定,以後他們有事還會來找我們的,我們以後發財的機會還在後麵呢。”


    “大哥說的對,我們這次幹的這麽完美,信譽還是沒得說!”


    “哈哈,來,大家幹杯,喝酒。”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哼,你們一幫臭男人倒是快活,老娘我可是當了一回雞,被那個糟老頭子男人給折騰地夠嗆……我吃虧吃大了。”


    “哎——不能這樣說的,你應該說你比我們還爽,我們都還沒快活呢,你還快活了一次……怎麽,嫌那老頭子功夫不行?那今晚我們哥們四個輪流陪你,咱們輪流發生關係,咋樣啊?”一個淫邪的聲音。


    “去你的,沒正行,老娘可是良家婦女。”


    “我吐——你還良家婦女,臥槽。”一個聲音說:“你說說,你到底和多少男人玩過?別的不說,就咱們在座的,你說你和誰沒有過一腿?你要是良家婦女啊,我們***就都是孔繁森焦裕祿了。”


    “哈哈……”一陣哄笑。


    然後又是那大哥的聲音:“哎——還真別說,昨天進去的那老板娘,長得還真是滋潤,我靠,這麽水靈的娘們老子還真沒玩過。”


    “想玩還不容易,等回頭我們再去趟星海,把這娘們綁架到星海來,大哥先上,然後我們兄弟再輪流發生性關係,這一定是很爽的。”


    “哈哈,這主意妙。”一陣淫邪的笑聲。


    聽著這些話,我不由牙根緊咬,怒目圓睜,握緊了拳頭。


    方愛國他們看著我的表情,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不過,這次的事情,有我們大家的口供,那娘們估計很難出來了,弄不好就要進監獄了,看來,一時半會兒,我們是沒機會玩她了……隻能等到以後了。”


    “這倒也是,早知道如此,我們該先下手啊,先把那娘們玩夠了再說啊……”


    “這時候說這個還有用嗎?廢話!既然你們都憋著一股子火,那今晚我們就先和這位良家婦女輪流發生性關係吧……哈哈,待會兒酒足飯飽,我們上去玩牌溜冰,邊玩牌邊玩良家婦女。”


    “好,好——”


    “你們這幾個臭男人,就知道欺負老娘我……”女人裝模作樣的聲音。


    “什麽叫欺負啊,我們哥們是輪流伺候你呢……今晚保管爽死你……”


    “去你的,今晚我和誰玩也不和你玩——”女人嬌滴滴的聲音。


    又是一陣大笑。


    “好了,哥兒們,喝完這杯酒吃飯,吃過飯,今晚好好痛快一番……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朝是與非。”


    “來,幹——”


    一會兒,他們似乎吃完了,要走了,又聽到那大哥說:“老三,你讓服務台的人出去幫我們買箱瓶裝的啤酒,待會送到房間裏……今晚咱們邊玩牌邊喝啤酒邊玩咱們自產的良家婦女。”


    “哈哈,好!”


    然後,一陣椅子移動的聲音,接著就安靜下來。


    我摘下耳塞,長出了一口氣,看看方愛國他們,說:“準備好——”


    他們點點頭。


    一會兒,聽到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接著就是隔壁開門的聲音,然後關門,他們都進去了。


    我對方愛國說:“一會兒會有服務員來給他們房間送啤酒,你到樓門口等著。”


    方愛國會意地點點頭:“我明白該怎麽做。”


    “走——”我站起來。


    大家出了房間,方愛國徑直往樓梯口走去,我們幾個就在門口的走廊裏裝作溜達的樣子。


    不一會兒,一個服務員小夥子抱著一箱啤酒上來了,方愛國迎過去:“哥們,怎麽這麽半天才買來——好了,給我吧,呶——給你辛苦費!”


    方愛國邊說邊遞給小夥子一張老人頭。


    小夥子喜滋滋地接過去,連聲道謝,然後下樓走了。


    然後方愛國抱著啤酒過來,大家一起站在套間門口,方愛國直接敲門,其餘的人隱蔽在門兩側,隨時準備往裏衝。


    “幹什麽的?”房間裏傳來一聲粗魯的聲音。


    “大哥,你們要的啤酒來了!”方愛國說。


    “好——來了——”話音未落,房間的門開了。


    房門剛開,方愛國身體往邊上一閃,我當即迎過去,看也沒看,直接一腳就踹了過去,然後後麵的人緊接著湧進來,直接就各自閃電般撲了上去,方愛國迅速關上房門,放下啤酒,然後也撲了進去——


    第1425章 壓在地板上


    “哎喲——啊——”隨著一陣嚎叫慘叫,房間裏的四個男人被我們的快速出擊直接就打懵了,很快就被製服,壓在地板上。


    一個妖豔的年輕女人麵容失色,趁亂想往外跑,被楊新華一把抓住頭發,硬生生拉了回來,毫不客氣一腳揣在地板上,腦袋碰到了床幫,直接就暈了過去,半天沒有動彈。


    我們直接抽出他們的腰帶,毫不停歇把他們捆了起來,然後我去衛生間找來毛巾和浴巾,分別塞到他們嘴裏。


    楊新華把那女人也捆了起來,嘴巴裏塞了毛巾,扔到床上。


    然後,我坐在沙發上,看了看躺在地板上的這四個人,其中一個光頭,貌似是大哥模樣。但我不能確定。


    “誰是大哥?”我問了一句。


    光頭不語,其他三個人也都不說話,隻是帶著驚恐的目光瞪著我們。


    “放血——”我簡單利落地狠狠地說了一句。


    方愛國他們接著就亮出了雪亮的匕首,一人一個,毫不猶豫就衝大他們的大腿紮了下去。


    “嗚——”一陣悶聲慘叫,血滲出來,流到地板上。


    “誰是大哥?”我點燃一支煙,慢慢吸了一口。


    其他三個人都用眼神看那光頭,光頭麵露恐懼之色。


    我點點頭,然後看著那光頭,又用眼神失意了一下方愛國他們。


    方愛國他們把其中一個人的上衣扒下,撕成布條,簡單給他們包紮了一下大腿的傷口。然後,方愛國掏出光頭嘴裏的布團,解開捆他的腰帶,卡住他的脖子,將他一把提起,然後照腿彎就是一腳,光頭正好就隔著茶幾跪在我麵前。然後方愛國站在他身後,一隻手牢牢卡住他的脖子。


    “你們……你們是……是幹嘛的。”光頭結結巴巴地看著我,疼地齜牙咧嘴。


    我沒有說話,拿過一瓶啤酒,用牙齒咬開,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然後將酒瓶放在茶幾上,看著他,心裏湧起一股不可遏製的怒火,一時沒有說話。


    “敢問好漢是哪一路的?”光頭繼續說:“這裏可是普蘭店,我們在普蘭店,可是道上最有名的,我想,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沒找錯,找的就是你!”我陰沉沉地說著,然後又拿過酒瓶,仰起頭,將一瓶啤酒一口氣喝光,接著低頭看著光頭,想起剛才他喝酒的時候說的針對海珠的話,不由怒從心起,突然將空酒瓶就對著他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方愛國眼疾手快,在我的酒瓶還沒砸到光頭腦袋的時候,他就已經用另一支手裏的毛巾捂住了光頭的嘴巴。


    “嗚——”又是一聲悶聲慘叫,光頭的腦袋立刻就開了花,接著就暈了過去,方愛國一鬆手,他死狗一般倒在地上。


    這時,那女人也蘇醒了,和其他三個人一起帶著驚恐的目光看著我們,看著倒在地上的光頭。


    杜建國彎腰拿起一瓶沒開的啤酒,打開,然後將瓶口對著光頭的腦袋就澆了下去,很快光頭的身體一抽搐,就醒了過來,滿臉開花,渾身發抖。


    方愛國卡著他的脖子,一把又將他提起來,讓他還是像剛才那樣跪在地上。


    周大軍蹲在他跟前,用匕首挑了挑他的下巴,不屑地罵道:“馬爾隔壁,就你這樣的慫貨,還敢自稱大哥……”


    “你。……你們……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光頭有氣無力地說。


    “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壓低嗓門說。


    “事情的真相?什麽事情?”光頭說。


    “昨天發生的事情!”我說。


    光頭渾身一個激靈,忙搖頭:“昨天發生的事情?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啊!”


    嘴還挺硬。


    我一咬牙,嘴裏蹦出一個字:“切——”


    話音剛落,周大軍就揮起了手裏的匕首,直接衝光頭的左耳朵切了下去,方愛國又如法炮製用毛巾捂住了光頭的嘴巴,胳膊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周大軍技術嫻熟,手起刀落,直接就將光頭的一隻耳朵切了下來。


    光頭又發出一聲劇烈的悶聲慘叫,兩條腿不停撲通著,疼得臉色發黃,但方愛國緊緊抓住他的身體,他無法動彈,接著就又暈了過去。


    另外幾個人嚇得臉都白了,那女子當場就暈了過去。


    周大軍將切下來的血淋淋的耳朵放在茶幾上,方愛國接著用布條包紮好光頭的傷口。


    此時我覺得自己的心腸冷如鐵石,覺得自己很凶殘。


    但我知道,對付這樣的混混,如果我今天不狠,根本就不可能快速問出事情的真相,時間寶貴,我拖不起,海珠和張小天還在裏麵受罪呢,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就要被刑訊逼供。


    我第一次如此之狠之凶殘,我覺得此時的我成了另一個自己。


    我的心裏湧起一陣悲哀,但卻又有一種快感,這快感似乎是人性的另一麵帶來的。


    這另一麵,似乎是獸性。


    我也有獸性大發的時候。


    似乎,我的獸性是被獸性逼出來的。


    似乎,對付獸性,隻有用獸性。


    換句話說,套用李順的理論,那就是以革命的暴力對付反革命的暴力。


    雖然我這樣想著覺得有些安慰,但心裏不禁又感到一陣驚懼和惶恐。


    但此時,我明白自己必須要堅持到底,要將獸性將革命的暴力進行到底。


    半天,光頭又蘇醒過來,臉色蠟黃,牙齒得得發抖,帶著恐懼的目光看著我。


    “再不說,你們幾個,統統割喉!”我冷酷地說。


    杜建國和周大軍又揮起了手裏雪亮的匕首,麵露猙獰。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說,我說——”光頭接著就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求饒,他似乎終於要崩潰了。


    我衝方愛國使了個眼色,方愛國將光頭一把提起,讓他坐到我側麵的沙發上,然後我點燃一支煙塞到他嘴裏,接著掏出一個微型錄音機放在他麵前,按下錄音鍵……


    光頭狠狠吸了兩口煙,看也不敢看我,接著就哆哆嗦嗦說起來:“前些日子,有個普蘭店道上的朋友找到我,說要我帶著我的人去星海辦點事,說在春天大酒店給我們開好了房間,讓我和我的兄弟們沒事就住在那裏,沒事就打牌溜冰。


    “讓那個女的住在另一個房間接客賣淫,說如果有警察來抓,進去後就交代說是酒店方和我們是合作夥伴,酒店的老總和老板讓我們在這裏幹這些營生的,說酒店是要抽水分成的,說酒店給我們提供場所,還會及時通風報信……


    “讓我們隻管說這些就行,其他的就不要過問了,事成之後,給我們每人5萬的酬勞,先付了10萬……我問星海什麽人讓幹的,那道上的朋友說是他也是受人之托讓我們這麽做的,聽說星海那人勢力很大,讓我們不要問那麽多,問多了對我們沒有好處……


    “我一看有這麽多錢可以賺,又沒有多大風險,就接了這活……昨天,我們被抓進去之後,警察做筆錄詢問,我們就按照之前的交代說了,負責審問的警察頭目對我們很客氣,對我們的交代很滿意的樣子,結束的時候還拍拍我的肩膀,誇我是個好同誌……


    “今天早上,有人來給我們交了罰款,我們……我們就被放了,然後,我們拿了剩餘的酬金就回了普蘭店……剛吃完飯,就……就在這裏遇到你們了。”


    光頭斷斷續續語無倫次說了老半天,大致反複就是這些內容。


    我目光陰沉地看著光頭。


    光頭從沙發上滑下來,噗通又跪在我跟前:“大爺,我的親大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要是撒謊,你這就割了我喉嚨……我不敢撒謊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邊說,光頭邊又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耳朵,發出一陣哀嚎。


    看光頭這樣,結合吃飯時他們說的話,應該是沒有撒謊。


    我看了一眼方愛國,他衝我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也是這樣認為。


    我呼了一口氣,伸手關了錄音機,收起來,然後站起來,衝楊新華使了個眼色,楊新華會意,接著就下樓去退房了。


    然後,我帶著厭惡的表情看了一眼他們,不緊不慢地說:“這位大哥,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們是誰?是不是?如果你很好奇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千萬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大爺們是誰!”光頭似乎以為我們想滅口,嚇得忙使勁搖頭。


    “算你是聰明人……記住,我們今天既然能找到你,今後也一樣能找到你……今天的事,如果告訴了任何一個不該知道的人,那麽,就不僅僅是割耳朵的事情了。”我說。


    “知道,知道,我們一定誰也不會說的,保證不說!”光頭忙點頭。


    “這次你們賺了不少錢啊,都發財了,是不是?”我呲牙一笑,卻目露凶光。


    “我們……我們不要這錢了,我們把錢給你大爺你,求大爺能饒我們一命。”光頭似乎從我的目光裏感覺到了什麽,忙說。


    我沒有做聲。


    方愛國這時捏起茶幾上的那隻耳朵,在光頭眼前一晃,接著一鬆手,耳朵掉在地板上,光頭又是一聲哀嚎,忙低頭伸手捧住自己的耳朵。


    “我們不稀罕你的臭錢,那些錢,就算是醫藥費了,留著去醫院包紮傷口接耳朵去吧……我們老大的話,給我好好記住了……不然,老子隨時都能來普蘭店滅了你們這幫雜碎!”方愛國狠狠地說。


    “記住了,記住了。”光頭磕頭如搗蒜,其他幾個人說不出話,卻也惶恐地不停點頭。


    我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第1426章 動作很優美


    5分鍾後,我們的車子出了酒店,直奔星海而去。


    夜色沉沉,我坐在車子前排沉默著,其他人都都沒有做聲。


    我知道今天我找到真相了,但這真相是無法提交給警方的,那樣我等於是自己送死,這是我刑訊逼供得來的東西,本來就不合法,何況警方那裏有光頭他們的詢問記錄,那是正規合法的。換個角度說,他們的才是真相,我的是假相。


    在以人治為特征的強權麵前,假的往往就是真的,真的永遠成不了真的。


    我心裏不由一陣悲哀……


    回到星海,已經是午夜了。


    我直接回到宿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直接起床打車去了萬達大酒店,在酒店後門下車,步行去了停車場,邊走邊給王林打了個電話,讓他到酒店門口來接我。


    然後我從停車場坐電梯到了8樓,在8樓走廊裏溜達了半天,估摸時間差不多了,接著坐電梯到了一樓。


    走出電梯,看到兩個平頭墨鏡小夥子還坐在大堂的沙發上,正昏昏欲睡。


    看到我出來,他們立刻坐直了身子,側眼看著我。


    我目不斜視直奔酒店門口,王林的車子正停在附近。


    我直接上車,對王林說:“回公司!”


    王林發動車子,邊有意無意地說了句:“易總,昨晚你沒回去啊?”


    “是的,昨晚那幾個客戶來了精神,非要我陪他們打牌不可……打了一夜牌,困死我了。”我邊說邊打了個哈欠,邊看了一眼後視鏡,黑色的轎車跟了上來。


    王林笑了下:“那你要不先回家休息?”


    “不了,沒事,還是能撐一陣子的!”我說。


    王林不說話了,專心致誌開車。


    車子到了公司,那輛黑色的轎車沒有停,直接開走了。


    我直接去了秋桐辦公室,將裝有錄音帶的信封遞給她,她沒有說話,直接裝進了自己的包裏。


    我此時很想問問秋桐她下一步要去怎麽做,剛要開口,秋桐站起來,短促地說了一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秋桐似乎根本就不想讓我問什麽,她根本就不給我這個機會。


    “你要去哪裏?”我說。


    “你不要管,也不要問!”秋桐的口氣很果斷。


    我皺皺眉頭,剛要再說什麽,秋桐接著上來一句:“放心,我什麽危險都不會有的!”


    說完,她嘴唇緊緊抿了下。


    我愣了下,看了看她堅毅的表情,然後緩緩出了她的辦公室。


    接著,我從窗戶裏看到,秋桐步行出了院子,在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就走了。


    她連四哥的車都不坐。


    我有些困惑,她到底幹嘛去了呢?她怎麽搞地如此神秘?為什麽不想讓我和四哥知道,難道是怕牽連我和四哥?還是……


    我越想越糊塗,不由心裏有些忐忑。


    我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難捱的一天一夜……


    第二天剛上班,接到秋桐的內線電話:“下樓,到我車上——”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我忙下樓,秋桐正坐在車上前排,四哥開的車。


    我打開車門上車,秋桐對四哥說:“四哥,走吧——”


    四哥接著就開車出了院子。


    我忙問秋桐:“這是要去哪裏?”


    秋桐神色平靜,伸手捋了捋頭發,動作很從容很優美。


    然後,她轉頭衝我微微一笑。


    我心裏似乎有一種預感,但又不確定,緊緊盯住秋桐的眼睛。


    “我們——”秋桐頓了下,接著說:“我們到治安大隊去接海珠和張小天!”


    我的心一頓,果然被我猜到了,秋桐果然成功地實施了第二步,我給了她真相,她解救出了海珠和張小天。


    秋桐以極高的效率完成了她要做的事情。


    不知為何,雖然猜到了,我的心裏卻隻是稍微的一陣輕鬆,接著湧出來的是沉重的歎息。


    “你是怎麽做到的?”我說。


    我的聲音提起來似乎充滿困惑,卻又有些無力和疲倦。


    我看了一眼四哥,他正麵無表情地開著車,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十分意外。


    秋桐轉過身,看著車前方,微微呼了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首先,是因為有真相……我需要的就是真相,雖然未必是全部的真相,但隻要是表麵的初步的真相,也是可以的……


    “感謝上帝,在我最需要真相的時候,你把真相搞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手段搞到的真相,我也不想知道,但我卻足以用這不管有幾分完整度的真相去完成我要做的事情。”


    我從側麵看著秋桐沉靜的表情,聽著她淡定的敘述。


    秋桐繼續說:“其實這世上真的有些事情很巧,不管是真的巧還是假的巧,但總有些人和事會恰好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昨天,也就是你給我錄音帶的時候,我的一位在央視法治在線真相調查節目組擔任製片人的大學同學恰好就帶著記者來到了星海,我呢,在和老同學聚會的時候就偶然無意談起了這個事情,有意無意告訴了他錄音帶的事情。


    “我的這位老同學是個好奇心很強烈同時還頗有正義感的人,聞聽此事,不由就來了興趣,不由就當場策劃了一個《酒店被查封的背後》節目,不由接著就和市政法委聯係,想就此事搞一個真相調查報道……


    “事情就是這樣,很簡單,市裏有關部門的反應也很快,當天下午就給我那同學反饋回來,說此事純屬子虛烏有,說那隻是一個誤會,說酒店根本沒有被查封,隻是暫時停業整頓,說酒店的老總和老板並沒有什麽事,隻是配合進行調查,說那隻是一起普通的賣淫和賭博時間,單獨事件,和酒店方沒有什麽幹係,說公安部門會很快放人,酒店也會很快恢複營業……


    “反饋消息的同時,我那同學昨晚還在棒棰島賓館被市政法委和公安部門的領導隆重宴請,期間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交易,今天一大早,我那同學就飛回北京了,走之前,我那同學告訴我,說酒店老總和老板一上班就會被無罪釋放……說這都是誤會,誤會消除了,人也沒事了。”


    聽秋桐說完,我心裏大致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秋桐雖然說得好像真的一切都是巧合,但我明白這其實都是她操作的,在**作第一步尋找真相的同時,她已經開始操作第二步了,她不動聲色製造了這一係列的“巧合”。


    說完,秋桐有些欣慰,卻又歎息了一聲。


    正在這時,我接到了秦璐的電話,秦璐在電話裏聲音有些興奮:“哎——易克,我聽說今天海珠和張總就沒事了,聽說這其實都是誤會。”


    “嗯,我在去治安大隊接他們的路上!”我說。


    秦璐的消息也是夠靈通的。


    “這事其實很奇怪,但也很幸運。”秦璐繼續說:“真巧啊,昨天中央電視台法治在線來了一個製片人,帶著記者,不知怎麽他就知道了這個事情,打電話到我們政法委辦公室,說要采訪這起事件,要製作一個新聞真相調查節目,說他們接到有關爆料人的消息,說此事有些蹊蹺,背後似乎有些貓膩……


    “我接著就給領導匯報了,領導接著就忙了,忙拉了市委宣傳部和市廣播局的領導一起忙跑到酒店去會見那人,當天又是請客又是送禮又是解釋又是澄清誤會,好說歹說才把這事擺平,然後給那人回複說誤會解除了,市中區治安大隊的負責人被嚴厲批評,辦案出了差錯,抓的人今天馬上釋放,酒店也不得再進行查封……


    “我奉領導之命,剛把那無冕之王恭送到機場,眼看著他們進了安檢口,眼看著那飛機飛走了,剛從機場往回走呢……哎——你說巧不巧啊,正在這節骨眼上北京的記者突然來了,還不知怎麽就知道了這事,還認定這事有貓膩,還點明要采訪這事,這正好就等於幫了海珠和張總的忙啊……


    “哈哈,其實我也覺得這事很蹊蹺的,我是堅決不相信海珠會允許自己的酒店幹這樣的營生,隻是咱人微言輕,說了沒人信啊,還是上麵的記者厲害,還是央視牛叉,幾句話就讓有關領導緊張了……幸運啊,真的是十分幸運……化險為夷了。”


    秦璐的話再一次驗證了我對秋桐剛才所言事情的判斷,我似乎明白了此事操作和擺平的整個過程。


    “你們領導對央視記者這事是怎麽看的?”我問秦璐。


    “領導……領導似乎很奇怪,但似乎又受了點驚嚇,指示一切要以維護星海政法係統的良好形象為前提,決不能有任何關於星海政法係統的負麵報道發出去,要不惜一切手段盡全力滅火,領導有了指示,大家就好辦了,市裏宣傳廣電部門的領導一起出動,用各種方法做他們的工作。


    “嘻嘻……至於什麽方法,大家都心照不宣,這些年滅火的做法基本都是這些手段,無非是安撫好記者,盡力澄清誤會,做好善後工作,給他們一個完美的答複,再給個人些好處……這樣也算是皆大歡喜。”


    秦璐笑嗬嗬地說:“雖然這事總算擺平了,但我看領導也是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治安大隊的這位負責人挨了嚴厲批評,恐怕還要給個處分呢。”


    聽秦璐這麽說,無疑,這位大隊長是要當替罪羊了,既然領導要想擺脫責任,總是要有人當替罪羊的,這也是官場的潛規則。


    和秦璐打完電話,我輕輕出了口氣,秋桐也微微呼了口氣,似乎這些內情她都知道。


    “有驚無險,總算擺平了。”秋桐輕聲說了一句,然後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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