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7-1478章


    第1477章 肉與靈的分離


    秋桐微笑了下:“其實我也挺想你爸媽的,不過既然這次你非要自己回去,那也沒辦法了……其實,我也是理解你的心情的。”


    我無聲地笑了下。


    秋桐看了看周圍,說:“前麵就是天一廣場吧。”


    “是的!”我點點頭。


    秋桐的聲音突然微微有點異樣:“那麽……你……你之前破產的公司也就在這附近了。”


    秋桐隻知道我以前的公司在這附近,卻不知道此時那公司已經複活,在冬兒的一手操作下又活了過來。


    我點點頭:”嗯……”


    “那麽……你獨自在這裏,是……是在回憶過去尋找什麽嗎?”秋桐的口氣突然有些傷感。


    我歎了口氣,看著秋桐:“有些東西,可以找的回來,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秋桐似乎沒有聽明白我的話,怔怔地看著我。


    “回來的是**,失去的是靈魂。”我又說了一句。


    秋桐這回聽懂了,歎息一聲,低下頭去……


    “或許我該安慰你什麽,可是,我不知道此時該和你說些什麽。”她輕聲說。


    “不要安慰我,我不需要安慰。”我說:“其實我知道你此時的心境,或許你也明白我此時的感覺。”


    “我在努力嚐試去換位思考,但我無法全麵體會你的深層次的感覺。”秋桐抬起頭看著我。


    “想去看看我曾經的公司嗎?”不知為何,我突然冒出這句話。


    說完,我有些後悔。我他媽真是沒事找事。


    秋桐卻緩緩搖搖頭。


    “為什麽?”我有些意外。


    “因為……你說過,有些東西失去了永不會再回來,還有,我不想再觸碰你內心深處的傷痕。”她說。


    我笑了下:“我是個適應性很強的人,早已過去的事情,我不會永久放在心裏的。”


    “你在撒謊!”秋桐直直地看著我,抿了抿嘴唇。


    我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


    “寧州是個好地方,這裏有你生活和奮鬥的足跡,我獨自出來走走,就是想在這裏感受一下你曾經的氣息,能有這些,就足夠了。”秋桐說。


    我沉默片刻:“我們走走吧。”


    “嗯……”我們沿著馬路隨意走著,一時都沒有說話。


    此時,我想冬兒已經該離開公司去機場了。


    “咦……梁祝文化公園在寧州?”秋桐突然停住腳步,抬頭看著馬路邊的一塊旅遊廣告指示牌。


    我抬頭看了看:“是的……這裏是梁山伯祝英台的老家,他們的故事就發生在寧州。”


    “你去那裏看過嗎?”秋桐問我。


    “沒有。”我雖然在寧州這麽多年,卻從來沒有想到去那裏看一看。


    我看看指示牌,梁祝文化公園離這裏不遠了,心裏一動:“想去看看嗎,我帶你去!”


    “好啊,我很想去看看的!”秋桐笑了起來。


    於是,我們打車去了梁祝文化公園。


    到了之後,我們找了一名導遊,帶我們參觀遊覽。


    “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飛久徘徊,千古傳頌深深愛,梁山伯與祝英台。”邊隨同導遊遊覽,我腦海裏邊一遍遍徘徊著這幾句千古絕唱。


    導遊告訴我們,梁祝故事是中國四大民間傳說之一,被譽為“東方的羅密歐與朱麗葉”,距今已有1600多年的曆史。而寧州是梁祝故事的發源地,以梁祝愛情故事為主題的梁祝文化公園,是全國第一座大型的愛情主題公園。


    我越發覺得有些慚愧,自己在你寧州這麽久,竟然沒有過來看一看。


    跟隨導遊遊覽,聽了導遊的解說,我和秋桐才知道,梁祝文化公園為晉代梁祝墓、廟等古遺址所在地。據眾多史料記載,梁山伯為東晉人,與祝英台三載同窗,曾為官於寧州鄞縣縣令,後因治理姚江而積勞病逝,遺命安葬於此。1997年,梁山伯古墓遺址和出土文物在梁祝公園被發掘。


    “若要情人同到老,梁山伯廟到一到。”聽著導遊的解說,按梁祝故事的主線,我們遊覽了“草橋結拜”、“三載同窗”、“十八相送”、“樓台會”、“化蝶團圓”等景點。


    整個采用江南古建築亭、台、樓、閣、榭的布局,依托山水,山外有山、園外有園、移步換景,身處其中,恍然置身於那場引得無數男女潸然淚下的千古愛情悲劇。


    河畔,垂柳依依,綠蔭如毯,蝶戀園內,花香蝶舞,雙雙對對翩翩起舞的彩蝶,象征著這對至情至愛戀人的精魂;音樂廣場中矗立著高大潔白的梁祝化蝶雕塑,飄飄欲仙……


    置身於此情此景,我不由癡了,能和秋桐在一起見證這刻骨銘心的愛情,真好!


    秋桐似乎也深深被這淒美的愛情故事和景致所打動,久久不語。


    導遊講解結束,我們自由遊覽,半天,秋桐說了一句:“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秋桐的話說出了此時我的心聲。


    “我一直相信,世間應該有這樣的一種愛情:絕對的寬容、絕對的真摯、絕對的無怨、和絕對的美麗。假如一個人能享有這樣的愛,那麽,就可以用一首詩來作它的證明。假如在世間實在無法找到這樣的愛,那麽,就讓它永遠地存在這首詩裏,人們的心中。”秋桐輕聲說。


    我看著秋桐:“什麽詩?”


    秋桐看著遠處的天空,緩緩地低吟道:“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聽完這首詩,我沉默了。


    我在心裏品著這首詩的味道,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請你,請你一定要溫柔地對待他。不管你們相愛的時間有多長或多短,若你們能始終溫柔地相待,那麽,所有的時刻都將是一種無瑕的美麗。


    “若不得不分離,也要好好地說聲再見,也要在心裏存著感謝,感謝他給了你一份記憶。長大了以後,你才會知道,在驀然回首的刹那,沒有怨恨的青春才會了無遺憾,如山岡上那輪靜靜的滿月。”


    或許,這樣的文字,是一種理想化的情感,但對我這種似乎經曆過愛情、卻又似乎始終不知愛情為何物的人來說卻似乎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歲月流轉、時空變幻……戀愛、失戀,結婚、離婚,再戀愛……驀然發現世間大多數人經曆的愛情與秋桐剛才的詩裏描繪的愛情相去甚遠,在自己來來去去反反複複糾葛糾結的情愛中,以及看到身邊各色人等演繹的悲歡離合中,我不由驚異愛情之於現代人的種種變異。


    似乎,絕對的寬容、絕對的真摯、絕對的無怨、和絕對美麗的愛情絕不是我等凡人所能得到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問世間,什麽是真正的愛情?沒有人能回答我。也許是宿世的福報因緣,我或許隻有在佛經中才能找到答案。


    佛說:世人求愛,如刀口舐蜜,初嚐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 世人得愛,如入火宅,煩惱自生,清涼不再,其步亦堅,其退亦難。佛還說:人在愛欲中,獨來獨往,獨生獨死,苦樂自當,無有代者。


    偉大的覺者釋迦牟尼如是述說情愛的本質。


    “這世間,到底有沒有至死不渝的愛情。”我喃喃地說,像是在問秋桐,又像是在問自己。


    說完,我看著秋桐。


    秋桐靜靜地看著我,深深呼了口氣,說:“記得一位著名法師在國內某一場合演講時,一位女生傻傻地問他:這世間有沒有生死不渝的愛情?這位結過婚、生過子、做過事業,慈悲為懷的出家人回答說:別傻了吧!海還沒有枯,石還沒有爛,他早把你推下去了。”


    我不由頹然笑了下。


    秋桐接著說:“其實法師說的是一個真理,世間絕大多數人所謂的愛情其實就是這樣的現實和功利!隻是真理對於不明真理的人來說,是很殘酷的!但那慈悲的法師隨即又說:如果一天,他留戀外麵的世界,在外麵有了女人,這時候你要等他,等他回頭,這不是你教你舍不下,不是教你執著情愛,這是你對自己的一個交待,這就是生死不渝的愛情。”


    我怔怔地看著秋桐。


    秋桐接著說:“法師的回答真的令人淚如雨下——原來真正的愛情是從自己的清淨自性中流露出來的,因**而產生的愛情不叫愛情,隻能叫**!可惜並沒有多少人能明白此理。”


    聽了秋桐的話,我的心不由起起落落,我不由又想起我周圍的女人們……


    此時,我很想告訴秋桐,我多麽想在濯過佛陀雙足的恒河之水上寫下:願我盡未來際,以我無盡的慈悲來讀懂你的恐懼和憂傷;願我盡未來際,以我無礙的智慧來接納你的顛倒和執著,這便是我對你的承諾,是我對你的生死不渝的愛情!


    可是,我不敢說,我無法告訴她,這些話終究隻能深深埋藏在我的心裏。


    或許,會埋藏一輩子。


    一輩子到底有多久,我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


    “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找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呢?”我恍恍惚惚地看著天空,仿佛在問自己。


    第1478章 真正的成熟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的愛情不是找出來的,而是守出來的。如果隻用眼睛找,你很難知道誰可以相守一生。因為隻有遇到事情,人性裏的善或惡才會被激發出來。所以別用外貌和財富選人,而要用挫折、風波和平淡去選人。扛得起責任、同得了甘苦、守得住寂寞的,才是一輩子的戀人。”秋桐回答我。


    我看著秋桐沉靜的麵孔,此時,她的內心如水一般平靜嗎?


    驀然想起一句話,浮生若夢曾經告訴我的:我們辛辛苦苦來到這個世界上,可不是為了每天看到的那些不美好而傷心的,我們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哭夠了,而且我們誰也不能活著回去,所以,不要把時間都用來低落了,去相信,去孤單,去愛去恨去浪費,去闖去夢去後悔,你一定要相信,不會有到不了的明天的。


    秋桐入神地看著夕陽下的天空,輕聲說:“再有3個月,你和海珠就要結婚了,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我會帶著真誠的心來祝福你們,我會希望看到你們的幸福和歡樂。”


    我的心隱隱作痛,沒有說話。


    秋桐看著我笑了下:“很快,你就是要步入婚姻的男人了,隻有在婚姻裏,才能讓一個男人真正成熟成長起來……隻有在婚姻裏,你才能真正體會到什麽是相濡以沫的生活,什麽是生死相依的夫妻。”


    “為什麽?”我說。


    “因為人的一生,最大的成功,莫過於婚姻的成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家庭的幸福;最偉大的親情,莫過於夫妻之情;最重要的溝通,莫過於夫妻間的溝通;最為重要的理解,是夫妻間的理解;最有價值的寬容,莫過於夫妻間的寬容;最有成效的忍讓,是夫妻間的忍讓;最不容忽視的關心,是夫妻間的關心。”秋桐回答。


    “可是,你並沒有步入過婚姻,你說的這些,未必就是真理!”我說。


    “這不是我的原創,這是一位過來人告訴我的。”秋桐說。


    我點了點頭:“或許,這是有道理的。”


    我其實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真正可以對另一個人的傷痛感同身受。你萬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別人也許會同情,也許會嗟歎,但永遠不會清楚你傷口究竟潰爛到何種境地。


    或許,在我周圍的人裏,唯有秋桐,可以洞穿我的心,也唯有我,可以洞穿秋桐的心。隻是,我們都不敢告訴對方,都不敢讓對方知道。


    或許有一句話是對的: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所以期待和努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如果一個人清楚自己的未來,那連期待都沒有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此刻,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我應該幸福。可是,我卻沒有幸福感。


    出了公園,我正打算叫出租車,卻看到海珠的寶馬正停在門口,林亞茹正坐在車上。


    “易哥,秋姐——”林亞茹叫我們,下車為我們打開車門。


    我不由感到很意外,林亞茹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呢?


    看看秋桐,她也帶著困惑的神情。


    上車後,我於是問了林亞茹,林亞茹邊開車邊說:“嗬嗬,我接到海珠姐在杭州打來的電話,是她讓我來這裏接你們的。”


    聞聽此話,我的心猛地一沉。


    秋桐的臉色也不由微微一變。


    顯然,我和秋桐的行蹤沒有逃過海珠的眼睛,至於她是安排什麽人跟蹤我和秋桐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聽林亞茹的話,似乎不是她跟蹤的。而且,根據我對林亞茹的初步判斷,她也不會講我個人行蹤告訴海珠,畢竟,她很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她沒有替海珠監視任何人的義務。


    海珠知道我和秋桐在梁祝公園,那麽,她知道不知道我和冬兒在我老公司的事情呢?我腦子裏湧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心裏突然感到了一陣驚懼。


    秋桐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顯然,她意識到了什麽,顯然,她也被嚇住了。


    “你們來這裏遊玩,是不是給海珠接打了電話啊?”林亞茹繼續說:“嗨,也怪我粗心,我忘記把我的電話告訴你們了,害得你們還得給海珠姐打電話通知我來接你們,我算是失職了。”


    我和秋桐都沒有說話,神情都有些發怔。


    我感覺林亞茹似乎帶著奇怪的目光從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接著就不說話了,自顧開車。


    我繼續琢磨著,顯然,海珠讓林亞茹來接我們,用意很明白,那就是告訴我和秋桐,雖然她不在寧州不在我們跟前,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這麽做,顯然是帶有警告我警告秋桐的意思。


    我突然對海珠產生了一種畏懼心理,這種畏懼心理讓我的心變得有些惶恐。


    秋桐一直緊緊咬住嘴唇看著窗外,臉色繼續有些發白,還有隱隱的不安……


    一回到酒店,秋桐和林亞茹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回了房間。


    我問林亞茹:“今天去我家回來的路上發生的事情,你沒有告訴任何人吧?”


    林亞茹說:“副總司令難道不相信我說過的話?我們在寧州的任務和職責,我們所做的一切,首要的前提是對副總司令負責,一切活動都是在這個大前提下展開的,大陸之內,我們隻會聽命於一個人,那就是副總司令……


    “除此之外的事情,不該聽到的不該看到的不該亂說的,我們都心裏有數……我對海珠姐的安全負責,我會做好我的助理工作,但不會參與海珠姐的任何私事,那和我的任務無關。”


    林亞茹話裏的意思顯然是告訴我她不會將我的私事告訴任何人,同時言外之意,大陸之內的人,他們隻聽命於我,但大陸之外,他們還會有聽命於的人。


    顯然,和方愛國他們一樣,林亞茹他們也是雙重領導,既接受我的領導,又接受來自金三角的命令,而後者似乎分量更重。我明白,當兩者相互衝突的時候,他們會選擇後者。


    我點了點頭。


    林亞茹接著說:“副總司令,我一直在調查一個事情。”


    “什麽事情?”我說。


    “我在暗中調查海珠姐的公司內部有沒有我們的對手打入的內鬼。”林亞茹說。


    “為什麽這麽說?”我的心一緊。


    “總部來電提醒的,秦參謀長親自提醒的。”林亞茹說:“前段時間海珠姐這邊大規模招聘各個崗位的員工,秦參謀長說敵人很有可能借機魚目混珠派人打入進來,伺機搞破壞……他特意提醒我們要密切注意公司的每一個員工,注意觀察他們的動向。”


    我覺得這話有道理,李順能安排人神不知鬼不覺進入海珠公司,甚至林亞茹能擔任公司高管,那麽,伍德同樣也能,依照伍德做事的風格,他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林亞茹的話提醒了我。


    “現在有眉目了嗎?”我說。


    “沒有,正在進行時,一旦確定,會及時給副總司令匯報……我們和星海的方愛國他們有聯絡密碼的。”林亞茹說。


    “嗯……記住,先不要打草驚蛇。”我點點頭。


    “是——”林亞茹幹脆地回答。


    然後,我下車,進了酒店。


    夏雨秦璐孔昆小親茹雲朵正在大堂和小雪玩,沒有見到秋桐。


    “秋姐說身體不大舒服,上去休息會了!”雲朵告訴我。


    我心裏長歎一聲,沒有說話,點點頭。


    一直到吃晚飯,秋桐才下來。


    吃過晚飯,張小天陪夏雨秦璐雲朵帶著小雪到天一廣場和城隍廟去玩,秋桐則借口身體不適沒有去,直接回了房間。


    似乎,海珠白天的舉動讓秋桐還沒回過神來。


    我此時也沒有了出去遊玩的心情,夏雨一個勁兒拉著我同去,我婉拒。


    夏雨掃興地和大家一起出去了。


    秦璐則看著我轉悠了一會兒眼珠。


    我獨自回了房間,坐在沙發上默默抽煙。


    秋桐就在我隔壁,可是,此時我卻不敢去找她,似乎覺得周圍暗處有一雙眼睛在密切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不想再惹事了,可是,心裏卻有一種不安和躁動在煩憂撩撥著……


    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其實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渾身感覺燥熱。


    洗了一個冷水澡,換下的內庫也懶得洗,隨手扔在衛生間洗手台上,穿著睡衣繼續坐在沙發上抽煙,琢磨著難言的糾結的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我的心倏地快速跳動起來,幾步走到門口,想都沒想直接就拉開門……


    站在門口的人是孔昆。


    不知怎麽,我心裏突然有些失落失望的感覺。


    我知道自己有失望和失落的感覺很無恥很卑鄙很邪惡,可是,我真的是有這樣的感覺。


    我無法欺騙自己的感覺。


    孔昆來我這裏幹嘛?


    她沒有陪夏雨她們出去玩,難道是早有打算來我這裏?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吃吃地笑,臉上帶著幾分羞赧的神色。


    我猛然發覺自己穿著睡衣的,不由有些發窘,忙說:“不好意思,太不禮貌了,你等下,我穿上衣服。”


    我剛往後退,孔昆卻徑自推門走了進來,隨後帶上門,邊說:“易哥,大家都是熟人,不必這麽拘泥小節。”


    我還是覺得很尷尬,孔昆倒沒什麽事似的看著我:“易哥,你還挺保守的哈……我都不在意,你這麽介意幹嘛?”


    我咧了咧嘴,請孔昆坐下,然後自己坐到她對過,兩腿並攏,將睡衣下擺拉了拉,防止內庫露出來。


    孔昆又笑,臉上微微有些紅暈。


    我得承認,女人害羞的時候都很動人,特別孔昆還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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