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弄一些這樣的


    我笑笑:“謝謝領導誇獎……”


    “柳月,我看,今後的外宣稿件,就要多弄一些這樣的,”張部長扭頭看著柳月:“這樣的稿子很精短,領導也會引起注意,對於提高本市的工作影響很有好處……”


    柳月笑著點點頭:“是的,下一步大力提倡寫短稿,寫好搞……”


    馬書記接著說:“今天公路局的人來我這裏興師問罪,最後灰溜溜的走了,估計給局長告狀去了……”


    “讓他們告狀去吧,誰讓他們不聽市裏的部署安排呢,”張部長說:“他們可以直接找市長告狀啊,嗬嗬……”


    “對了,是糾風辦的季主任今天還專門給我打電話表示感謝了,說效果很好,省糾風辦的看到了,專門給市糾風辦打電話表揚了……”柳月說。


    “嗯……好,不錯!”張部長點點頭,對馬書記說:“就是有一點遺憾,本地的報紙刊登的比省級的還晚,遺憾啊,你這個報社的老大,該反省哦……”


    “嗬嗬……張部長多理解啊,我沒辦法啊,深更半夜,公路局長電話打來了,求情,我沒辦法,都是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既然求情,也不能不給麵子……現在好了,你大領導發話了,我就敢了,也好解釋了,明天報紙一版就刊登出來。”


    “你這等於是把責任推到我這裏了,哈哈……局長會生我氣的哦……”張部長笑嗬嗬地說著,又問馬書記:“你那裏怎麽搞的啊,一篇稿子,都保不住密,泄露了風聲,我看你需要管理好你的人,增強保密意識,這稿子是誰走走漏的風聲,你知道不?”


    馬書記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是辦公室工作人員無意中隨口走漏了消息,我嚴厲批評了,不過,這個工作人員沒有主觀意思,是純屬無意……”


    “哦……我剛說嘛,要加強保密意識,幸虧這隻是一篇稿子,要是重大機密內容,那還了得!”張部長說。


    “是,是,我回去一定加強這方麵的管理,落實好張部長的指示!”馬書記說完看著我:“你來部裏有事?”


    “我來交稿子的,找柳部長的!”我揚了揚手裏裝稿子的信封。


    “哦……那好吧,那我們走吧,你忙吧,找柳部長去吧……”張部長說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和馬書記走了,我跟著柳月進了辦公室。


    我本來想來告訴柳月今天的事情的,沒想到柳月早就知道了。


    進了柳月辦公室,我把棒棒糖遞給柳月:“呶,你的零食!”


    “嘻嘻……”柳月關好辦公室的門,笑嗬嗬地看了我一眼,接過糖盒,走到辦公桌前:“謝謝江主任,辛苦辛苦,大大的辛苦……”


    “不辛苦,為領導服務!”我坐下,看著柳月:“呶——這是稿子!”


    “好的,放我這裏,我回頭看!”柳月接過信封,然後看著我:“你想告訴我的事情是不是就是這事啊?”


    “是啊,不過,你現在都知道了!”我說。


    “我就知道了個皮毛,剛才馬書記說差點要處分你,公路局的來興師問罪,是怎麽回事?說說我聽聽!”柳月看著我。


    於是,我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和柳月說了,末了說:“我今天心慈手軟了,又拉了劉飛一把。”


    柳月聽我說完,沉思了一會,點點頭:“原來事情是這樣啊……這篇稿子我今天也看到了,我猜到就是你寫的,因為我知道你去采訪了,我正奇怪江海日報怎麽沒有刊登這稿子呢,原來中間出了這個叉叉……你差點又被放倒啊,嗬嗬……”


    “要不馬書記怎麽說我今天虛驚一場呢!”我說:“不過,我今天也把劉飛教訓了一頓,借助馬書記的權力……”


    說完,我有些得意,等著柳月誇我。


    柳月沒說話,沉吟了片刻,然後說:“其實啊,這樣的小打小鬧教訓他,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激起他的憤恨和警覺,等於打草驚蛇哦……要想反擊,就要來大的,來狠的,讓他徹底覺味,讓他不敢再對你下手……”


    我討了個沒趣,撓撓頭皮:“哦……所以我今天不該再拉他一把的,該讓馬書記訓死他……”


    “嗬嗬……錯,你今天拉他一把倒是正確的,在馬書記麵前正好表現出你的大度和寬容,”柳月說:“你以為馬書記真的會因為這事兒拋棄劉飛嗎?不,不可能,他心裏其實很有數的,他極有可能知道劉飛是故意的,也知道劉飛是對著你來的,但是,你在場,而且又揭出了劉飛,他不能不訓劉飛,也正好借這事警戒一下劉飛。


    “而你後來的援手,恰恰讓馬書記讚賞的,他會覺得你心底的寬大和容忍,這對你恰好是好事,你今天想整劉飛,其實沒什麽效果,頂多你自己出下氣,倒是你後來的舉動,在馬書記那裏得分不少……”


    柳月這麽一說,我頓時明白了:“哦……有心栽樹樹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嗬嗬……”


    “應該是吧……”柳月點點頭:“其實,這事,馬書記確實該惱火的,劉飛公報私仇壞了他的事情,馬部長早就打算要發幾篇負麵報道,提高下報社在市直單位的威信,現在江海日報老是給這些單位唱讚歌,把他們都寵壞了,以為本地的報紙也就這本事,隻會幫著吹,不敢報負麵新聞。


    “這次這麽好的機會,發出來,也能震懾一下某些單位,可惜,這麽好的機會,差點讓劉飛給葬送了,你說,馬書記能不惱火嗎?所以,劉飛挨訓也是必然的,但是,這並不會動搖馬書記對劉飛的信任,剛才張部長詢問馬書記泄密人,馬書記的回答你不就明白了?”


    我點點頭:“嗯……是這樣的!馬書記還特意看了我一眼,我覺得是在警告我不準和張部長說是誰。”


    “是的,正是此意,我也看出來了,那就不要告訴張部長好了!說了也沒什麽用了,反倒得罪馬書記!”柳月說:“劉飛可是極其現實的人,他的精明和冷酷超過一般人,雖然他臉上永遠帶著笑,說實在的,我有時候看見他那和年齡不大相稱的成熟複雜表情,想到他的極具城府,心裏都打寒噤……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有真正的朋友和親人,在他的心裏,隻有利益和得失……”


    柳月一說這話,我想起了下剛看到劉飛的紙條,就告訴了柳月。


    柳月聽了,點點頭:“劉飛的這種思想,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從他平時的作為就能感覺到,從他第一次離婚我就看出來了……”


    “我也有感覺,隻是沒想到他這麽深入……”我說。


    “人各有誌,大千世界,芸芸眾生,茫茫人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必強求或者指責別人,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的活法是有道理的,”柳月說:“什麽是正確的,什麽是錯誤的,這誰有能說得清楚?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正錯的事情,都是相對的,既然他願意尋找這樣的愛情,那麽他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過,我覺得,劉飛活得一定很累,很累,他也真不容易啊……”


    柳月笑起來。


    我也笑了:“同感!但是,我就不想像劉飛這樣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


    柳月拿出一個棒棒糖,遞給我一個,又拿出一個剝開含進自己嘴裏,說:“江峰,我其實有自己的想法,生命對我們來說,隻有一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們不求它璀璨無比,但是最起碼我們希望當再回首時能夠坦然對自己說:這一路走來,我沒有遺憾……活著,我們每個人都在這個世界上努力活著,都想活得更好,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人的一生,有長有短,有的人精彩,有的人乏味,有的人活得比泰山還重,有的人卻比鴻毛還輕,甚至有的人還未來得及在這個星球上留下一絲光輝就悄然離開了。然而,不管活著的表現形式如何,有多大差異,它對我們每個人的意義都是一樣的……”


    “這是個人生觀的問題,”我說:“或許每個人的人生觀都不是一樣的!其實,我很唾棄劉飛的人生觀!”


    “是的,嗬嗬……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是你的問題而已,”柳月說:“江主任,你要知道,你不是任何人,同樣,別人也不是你,當你在指指點點劉飛的人生觀時,那麽可能劉飛也會認為你的人生觀是有問題的,甚至他會嘲笑鄙視你的人生觀,對對錯錯到底最終有誰能分得清?分不清的!自古以來就沒有見過別人分清的。


    “不要在乎劉飛走的路,同樣你有自己的路,這條路可能沒有人會與你同行,甚至走這條路的也隻是你自己而已,但這不代表你的路錯了,也不是別人的路不對,不過是走的路各有不同而已。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要順著自己這條路走下去就可以了,彼岸能屬於自己就可以了,不能也不必想太多……


    “這是一個一山更比一山高,河水深淺無人告的時代,你不能停下來,而你也必須是老老實實的走自己那條路,不可間歇,有人說過:可能一段時間你沒有了方向,但不能停,就把你正前進的路當做你的方向,這樣在加速的時候,你就發現,原來別人早已離你很遠了……


    “所以,一句話,一條路,活出你自己,不是你我,更不是他人……劉飛這麽活,或許以後會活得很好也說不定,畢竟,這個時代,有適合他生存和發展的土壤……”


    我覺得柳月說的有道理,可又不大服氣:“那說不定劉飛或許會摔地很慘呢!”


    第2457章 柳月看穿了我的心思


    “嗬嗬……不服氣啊……”柳月笑起來:“我不和你爭論這個問題,我們不談論劉飛了,談論他幹嘛啊,浪費表情和精力……對了,今天我遇到楊哥,楊哥還問我你最近的工作情況呢,聽說你評上了市級先進,他很高興呢……”


    我聽柳月提起楊哥,心裏有些不舒服,可又不能說什麽,就隨意點了點頭:“哦……”


    柳月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說:“你不要對楊哥有這麽大的敵意,楊哥其實……其實對你不錯的,很關心你很看重你的……”


    “我木有對楊哥有敵意啊,我幹嘛要對他有敵意呢?”我有些賭氣地說著:“他是大官,我是蝦米,我哪裏敢對他有敵意呢?”


    柳月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微微歎了口氣,接著又笑著:“嗬嗬……好了,你呀,有時候就特像個孩子……這麽大了,還像個孩子,賭氣呢,我看出來了……”


    我正要說話,這時bb機響了,我低頭一看,是晴兒打的:“峰哥,速回電話陰陰陰陰陰陰,出事了!”


    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是我家的。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出什麽事了?


    柳月看著我的臉色:“怎麽了?”


    “小許來傳呼,說出事了,不知道是什麽事?”我說。


    “那趕緊回電話啊!”柳月說著抓起桌上的話筒遞給我,接著站起來:“我去新聞科看看……”


    我知道柳月是找個借口走開,不聽我和晴兒說話。


    我來不及多說,摸起電話就打了回去,電話很快接通了。


    “晴兒,出什麽事了?你在哪裏?這是哪兒的電話?”我問晴兒。


    “峰哥,我在市人民醫院門口,這是人民醫院門口的公用電話,”晴兒說:“壞事了,宋明正的老婆流產了!”


    “啊?”我嚇了一跳:“怎麽會這樣?你怎麽知道的?”


    “我來找秦娟玩,剛才在醫院門口正好遇見宋明正急匆匆進醫院,問了下,他說王巧玲和她妹妹在人民醫院附近的商場購物,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到雪沒化的路邊結冰地帶,摔倒了,接著就出血了,接著就趕緊來了醫院,這會已經進了流產室了,宋明正正在市裏開會,就趕緊來了……”晴兒說。


    “啊——怎麽會這樣啊,大人危險不?”我問。


    “不知道啊,宋明正進去了,我和秦娟這會正在醫院門口呢,你說,咋辦啊?”晴兒著急地問我。


    我這時腦子裏第一個想法就是要去醫院看看,不管怎麽說,宋明正對我不錯,是我的好朋友,他老婆出了事,我和晴兒必須去看看。


    “你和娟娟在醫院門口等著,我這就過去!”我說。


    “嗯……你快點啊,我等你……”晴兒說完,又緊跟著一句:“你注意點啊,路上還有沒化的結冰的雪,別摔著啦……”


    晴兒當我是懷孕的婦女呢,傻瓜!我來不及好笑,忙掛了電話。


    這時,柳月推門進來,看我的臉色不大好,就關心地問:“沒什麽大事吧?小許不要緊吧?”


    我看著柳月臉上關切的表情,猶豫了一下,就把晴兒和我說的話告訴了柳月,柳月一聽,大吃一驚,臉上立刻就變色了,口氣變得急切起來:“老天——怎麽搞的啊,怎麽會出這事啊,懷孕都快半年了,這下子……唉……”


    “小許在醫院門口等我的,我去醫院看看去。”我說。


    “等等——我和你一塊去!”柳月說著就收拾東西要跟我走。


    “你——”我停住腳,轉身看著柳月:“你要去?”


    “是啊,這麽大的事情,我得去看看啊!”柳月說:“宋明正他一個大男人,懂什麽啊?”


    “這個……”我沉吟了一下,看著柳月:“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去……你想想,你這個時候去,合適嗎?王巧玲這種狀態下見了你,會怎麽想?這個人的性格我想你多少也了解一些……說不定,她就會發生一些誤解……”


    “哦……”我一提醒,柳月仿佛意識到了什麽,沉思了下,說:“那……那好吧,我就先不去了……你去吧……”


    其實,我不同意柳月去,除了我說的這個主要原因,還有就是我擔心我和柳月一同趕過去,晴兒見了恐怕又會瞎琢磨,無端惹出是非來。


    我不想沒事找事。


    另外,這時,我的腦子裏突然還隱隱出現了一絲不安和預感,這也是我不想讓柳月見王巧玲的原因。


    我的這種預感不久之後果然變成了現實。


    我從柳月辦公室出來,急匆匆趕到市人民醫院,晴兒和秦娟正在醫院門口等我。


    回合之後,我們急忙趕到手術室,果然見到了宋明正。


    這裏不僅僅是宋明正一個人,醫院的一大幫人都圍在這裏,圍著宋明正。


    我想起來,宋明正是前衛生局長,是在任的縣委書記,這個醫院的領導都是他走之前親手安排扶持的,王巧玲在這裏做手術住院,自然是一大幫子人跑前跑後了,不需要我們來幫什麽的。


    但是,即使幫不上什麽忙,來看看,也是很有必要的,最起碼是人之常情,朋友交情。


    我這個時候還能來醫院看看,而柳月卻都不能來醫院看。


    宋明正見了我,和我握手打招呼,歎了口氣:“倒黴啊,老弟,辛辛苦苦幾年,好不容易懷上了,這下好了,白搭一支蠟……”


    “大人沒事吧?宋哥!”晴兒問。


    “大人應該沒事!”宋明正說:“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大出血,流產是定了……”


    “沒事的,宋哥,以後還有機會的……”我安慰宋明正。


    宋明正苦笑了下,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我,又有些歉疚地說:“也怪我,天天在縣裏忙乎,沒時間回家來陪她,她悶得慌,就和她妹妹一起出來逛街,結果……”


    “別自責了,宋哥,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是多照顧好嫂子的身體要緊,這身體是本錢啊,以後還會有機會的……”晴兒也安慰宋明正。


    又過了一會兒,王巧玲從手術室出來了,果然是孩子沒了,流產了,大人沒事,就是需要休養。


    宋明正跟著進了病房,晴兒和秦娟也跟著進去,我沒進去,在病房門口等著。


    病房門口還站著醫院的院長等人。


    一會,病房裏傳來王巧玲虛弱哭泣指責的聲音:“你整天不回家,家成了你的旅館,回來也不管我,現在好了,孩子沒了,你來的倒挺快,你是關心孩子還是關心我?如果沒有孩子,我就是死了,恐怕你也不會管……我不需要你這會假惺惺來表示關心,你整天死在外麵好了,誰知道你又和那個小妖精混在一起了……”


    堂堂的縣委書記被老婆臭罵一頓,外人聽了不由有些滑稽,我看見門口的其他人臉上都憋不住要笑。


    “我是真忙啊,我今天在市裏開會的,所以能及時趕過來……”宋明正低聲解釋道。


    “我不管,你不用給我解釋,”王巧玲充滿怨憤的聲音:“你少在我麵前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的魂早就被你以前那女人勾去了,晚上睡覺做夢你還叫著她的名字,惡心……”


    我的心一震,幸好柳月沒來,不然,就不好收場了。


    宋明正竟然做夢都叫著柳月的名字,我靠,豈有此理,憑什麽啊!我心裏有些不舒服。


    “好了,不要說了,你剛手術完,身體虛弱,好好休養……”宋明正繼續低聲說。


    接著,傳來晴兒溫柔安慰王巧玲的聲音:“嫂子,別生氣了,宋哥當了這麽大的官,確實是忙啊,多理解宋哥吧,你倒是要好好養身子啊,氣壞了身子,會落下後遺症的……來,躺好……”


    “嗯……謝謝你,小許……”王巧玲的口氣好了一些。


    一會兒,宋明正擦著額頭的汗,臉上苦笑著,從病房出來。


    在外等候的院長等人忙過去:“宋局長……哦……不,宋書記,尊夫人在這裏你放心好了,我會安排專人好好照顧好的……”


    宋明正看著他們:“謝謝你們了,給你們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宋書記,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你可是我們的老領導,可別跟我們客氣啊!”院長忙說。


    “嗬嗬……嗯……你們去忙吧,我安靜會兒!”宋明正說。


    “哎——好,好,那我們先去了,有什麽事兒,你直接吩咐我!”院長他們走了。


    宋明正看著我,神情很失落,眉頭緊鎖。


    我知道宋明正心裏一定很難受,就安慰宋明正:“宋大哥,事已至此,別難過了,好生讓嫂子養好身體是正事……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你和嫂子都還年輕……”


    “以後……”宋明正重複了一遍,眼裏透出幾分迷惘和失意,喃喃地說:“以後……以後會怎麽樣呢?誰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呢?唉……”


    宋明正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不明白宋明正這一聲重重的歎息都包含了什麽,也就無語。


    “唉……王巧玲自從跟了我,就沒斷了吵架,三天兩頭吵架啊……”宋明正又說:“這個人就是心眼小,疑心重,就是抓住我和柳月以前的事不算完……唉……睜開眼不睡覺的時候我能管住自己,可是,這睡著了,我哪裏還能控製住自己呢,我哪裏能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呢?她這不明擺著是無理取鬧嗎?”


    我心裏悵悵的,繼續無語。


    我突然心裏一個激靈,我該不會什麽時候也在睡夢裏喊柳月的名字被晴兒聽到吧,那可就麻煩了。


    我心裏不由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第2458章 柳月終歸是不放心


    正在這時,宋明正的大哥大響了,宋明正拿起電話:“喂——”


    接著,宋明正的眼前一亮:“是你啊,柳月……嗯……是的,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著宋明正,看到宋明正邊接電話邊看看我。


    我點點頭,宋明正也點點頭。我知道柳月一定是告訴宋明正是我告訴的了。


    柳月終歸是不放心,打來電話過問了。


    “從手術室出來了,大人沒事,孩子沒了……”宋明正邊說話邊走開了,仿佛是不想讓我聽到他和柳月的談話內容。


    我心裏不由有些醋意,又有些不快。


    一會,晴兒和秦娟出來,我就帶著晴兒回家了。


    回到家,我往沙發上一躺,閉目養神的樣子。


    晴兒坐到我身邊,給我按摩肩膀肌肉,邊說:“峰哥,好像這個王巧玲很不自信啊,老是對宋明正不放心呢,老是擔心他出去找女人,好像還特別擔心宋明正去找柳月呢……”


    “嗯……”我應了一聲。


    “宋明正現在一個多月回一次家,呆上一會就走,甚至都不在家裏住呢,這也確實有點不像話……”晴兒繼續說:“聽王巧玲說,他們每次見麵幾乎都要吵架,說宋明正心裏一直還惦念著柳月,晚上做夢都喊柳月的名字……宋明正過分了啊,怎麽能這樣呢……”


    “別人的事情少談論,我不想聽!”我說了一句。


    “哼……怎麽了?是不是我的話觸動了你的傷疤了?”晴兒說。


    我睜開眼睛:“我說了,別人的事我不想聽,你別惹我啊!”


    “我就惹你,怎麽了?”晴兒用力一擰我的肩膀:“怎麽著,你還要造反?”


    “造反就造反,”我一個翻身起來,將晴兒按倒在沙發上:“我讓你知道惹我的好處……”


    “啊哈……癢死了……饒了我,不敢了……”晴兒哈哈大笑,掙紮著。


    我和晴兒躺在沙發上嬉鬧了一會,晴兒不找茬了,去廚房做飯。


    我重新躺下來,閉上眼睛,默默地想著心事……


    今天聽到宋明正做夢都想著柳月的事,讓我很不開心,雖然我知道宋明正一直沒放棄對柳月的追求,可是,親耳聽到這個消息,讓我很別扭。


    我的心裏突然亂亂的,想起柳月,想起楊哥,想起宋明正,又想起晴兒。


    唉……真糾結啊!


    感情的事,好像永遠也理不清楚,這世間,無論是男人或者女人,到底有多少人曾經或者正在為情所困?


    人生其實就是情愛的交響曲,而這支美妙的曲子在使人獲得享受的同時,也同樣讓人迷失了自己,在這情愛所構成的圍城中,人們不知所措,渾渾沌沌的過著自己不希望卻又必須要過的生活。為情所困,為愛所累的人們沉溺在自己所構建的生活墳墓中。


    我癡癡地想著,慢慢睡了過去。


    “峰哥,吃飯了!”晴兒把我弄醒,我坐起來,一看,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我和晴兒吃飯,晴兒看看窗外的夜色,說:“峰哥,又下雪了……”


    “嗯……知道了……”我悶頭吃飯。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還要冷啊,”晴兒說:“雪老是下,下了還不化,路上結冰,就容易滑倒,唉……王巧玲也是的,真不小心,懷孕了,不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往外跑什麽啊,出來玩也是的,幹嘛不小心點照顧好啊,她自己也不注意,你看看,孩子沒了,多可惜啊,還傷害了身體……”


    “是挺可惜的……自己不好好注意,後悔也晚了,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吃的……”我說。


    “你呀,怎麽這麽說話呢,好沒同情心啊……”晴兒用手指戳戳我的額頭:“孩子沒了,王巧玲多傷心啊,又傷心孩子沒了又傷心宋明正心不在家裏同床異夢……唉……女人啊,苦哇,做女人,難啊……”


    “你什麽意思?唉聲歎氣的,像個農村老娘們兒,”我抬頭看著晴兒:“你跟著我,覺得苦?”


    “嘻嘻……我又沒說我自己,我說王巧玲呢!”晴兒說。


    “不要這麽想,王巧玲自己未必就覺得苦,人家兩口子的事,人家的家裏事,你瞎操心幹嘛啊?”我說。


    “我不是瞎操心啊,我在想啊,要是我以後懷孕了,我可得小心注意啊,可要保護好身體!”晴兒說。


    我笑了笑,沒說話。


    “今天王巧玲還一個勁念叨啊,說好不容易才懷孕的,什麽盼了好久的孩子沒了,自己在家裏又悶死了,說早知道不該讓妮妮走啊,有個小孩在家裏,感覺就是不一樣啊……”晴兒又說。


    我心裏一怔:“她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啊,她就是這麽說說吧!”晴兒說。


    晴兒沒有往別處想,我腦子裏卻沒想這麽簡單,我心裏那種隱隱的不安就開始湧動……


    第二天,糾風辦的季主任專門請我在郊外的一個山莊吃飯,感謝我的出色文章給他帶來的光采。


    市稽查支隊的劉支隊作陪,自然,酒席是劉支隊安排的。


    吃過飯,劉支隊安排我們一起洗澡,然後開了房間,安排了全套的按摩,說是放鬆放鬆身體。


    我從來沒有進行過由女人進行的全套按摩,很好奇,又有些緊張。


    我穿著浴衣坐在房間裏,一會進來一個穿著很短的短裙,上衣緊身背心的豔麗女郎,說是來給我按摩的。


    我按照女服務員的吩咐趴在床上,那女的就一屁股坐到我屁股上,開始用手給我揉肩。


    我閉上眼,不做聲。


    一會兒,那女的手伸到了我的大腿,開始按摩大腿,一會兒,又伸到了我的大腿之間,若有若無地觸碰我的下體。


    我清醒過來,翻身坐起來,對那女的說:“好了,不用按了!”


    “嗬嗬……大哥這麽快就忍不住了,那咱們就開始吧……”說著,女的開始脫衣服。


    我的血往上湧,原來這按摩也是包括做那事的內容啊,忙擺手:“不,不用了,你回去吧!”


    “怎麽?大哥,你不做?”女服務員很驚奇,問我。


    “我不做,你走吧!”我說。


    “不到鍾,我提前走了不好啊,你的同伴會責怪我服務不好的!”女服務員說:“你怎麽不喜歡做這個呢?你的同伴可是我們的老熟客了,每周幾乎都來一次啊,這是大客戶,我們可不能得罪……”


    我繼續擺手:“不了,謝謝,我不想做,你在這兒坐會吧,到點就走好了。”


    說著,我打開電視機:“看電視吧!”


    “哦……好……”女服務員將衣服穿好,坐到沙發上看電視,一會又說:“看大哥文質彬彬的,一看就是板正人,和那些人是不大一樣……”


    “那些人什麽樣?”我說。


    “都是餓死相啊,按摩的時候就開始動手動腳亂摸亂摳,然後就是迫不及待像一條狼……”女服務員說:“大哥,你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是個好人啊……”


    我看著她:“你在這兒做了多久了?”


    “2個月!”她說。


    “之前你幹嘛?”我說。


    “在市裏一家美容廳做!”


    “美容廳做?美容廳也有這個?”我說。


    女服務員咯咯笑起來,仿佛是嘲笑我的幼稚:“是啊,當然有,不過,我做的那家美容城規模很大,不公開有這業務的,我們的老板隻讓我們跟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出去做,很多都是政府官員的……”


    我說:“哦……你那老板也一定是個色狼吧?”


    “嗬嗬……那老板啊,是個女色狼!”她笑起來。


    “女色狼?”我也笑起來:“女的還有色狼啊?”


    “嗬嗬……是啊,一個很yin蕩的女人,除了掛男人就是找小白臉玩,不過,這女老板社會關係很廣,認識很多政府官員,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是個國家幹部呢!聽她自己吹噓,她還是個副縣級幹部……”女服務員說。


    “哦……那女老板叫什麽名字啊?”我說,心裏有一種預感。


    “梅玲!你認識嗎?”女服務員說。


    “我?”我笑起來:“我是個做生意的,不結交官場,哪裏認識官場上的人呢!”


    “嗯……也是的,大哥原來是生意人啊,看不出啊,看你的樣子,很像個知識分子呢!”女服務員討好地說道。


    “你為什麽不在那邊幹了呢?”我問她:“沒生意?”


    “錯,不是沒生意,生意很好的,出台一次,收入不低的,比這裏高!”


    “那你幹嘛走啊?”我說。


    “兩個原因,一是那些客人都是當官的,當官的最喜歡裝傻,明明想幹,卻又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而且一旦幹起來,又都很變態,想著法子折磨人……還有,很多都有個毛病,幹完了之後,提上褲子,給完錢就要發票,媽的,老娘這個是綠色無汙染產業,哪裏來的發票啊,我給收據都不行,非要發票,而且還得蓋章……不給發票就不給錢,你說惡心不惡心,這不是成心刁難人嗎……想一想,還是生意人實在,於是我就走了,不伺候那些當官的了……”


    “哦……那另一個原因呢?”


    “在一個原因就是梅玲那雞頭,太***差勁了,為人很刁鑽刻薄,我們賺的錢,她抽水很厲害,一般都要對半抽,如果撒謊不說實話客人給了多少,她豢養的打手就會教訓我們,出手都很狠……我有一個小姐妹,就因為隱瞞了200元錢,讓她安排打手將小兔子腦袋用煙頭給燙壞了,然後毒打一頓……”


    我聽得有些毛骨悚然:“梅玲這麽狠?她真的會這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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